晚上要跟家人一起出門吃飯,這點也很讓人高興。
今天決定要寫點小短篇為自己慶祝,以下會是我寫過的角色們幫同伴或戀人慶祝生日的小段子,有些角色來自於比較少人看過的短篇,大家可以選自己喜歡的部份看就好~
如果也有人今天生日的話,也祝你生日快樂哦
同じ景色を二人見つめていたね
星空に描いた 私の未来に
キミがいるから
─from Dear〈ふたりで、ひとつだから。feat. WISE〉
〈胡辛與殷夏的生日〉
「生日快樂,胡辛。」
胡辛還剛醒未醒,殷夏沉靜的聲音就在腦海恍然響起。這句話的殘影就將消逝的前一刻,她才想起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出生在寒冷的季節,性格也跟這個時節的空氣一樣淡漠安靜。從小到大,因為她的幻覺症狀而出言嘲笑的不在少數,但她從來沒有為此表現出多一分情緒,或許生活在母親的陰影底下,面對外面的任何人都顯得相對輕鬆吧。
幸好她找回了殷夏。只要有他在,外面的世界怎麼樣都沒有關係了。
胡辛的身子翻了半圈,眼睛沒睜開。「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我昨天看到了日曆。」
「你記得我的生日嗎?我媽從來沒幫我過過生日。」
「胡辛,妳出生的那天,也就是我重新見到這世界的那天。唯有這天給我的感覺,是跟其他日子毫不相同的。」
「那麼,這天也同樣是你的生日吧,殷夏?」
「是的,所以,祝我們生日快樂吧,胡辛。」殷夏彷彿在輕輕地笑著,那笑聲宛如初夏的暖風。「祝我們在這一天能過得幸福。」
誰かの悲しみなど いつかは
空を彷徨う風になって 消える 場所を探す
他人的悲傷 也總有一天
會成為四處徘徊的風 找尋消逝的場所
─from 〈雨とアスファリア, スヤ ver.〉
〈霍克的生日〉
「『生日』,誕生的日子,度過生日意味著人又年老了一歲。」
霍克在接電話時,跟電話另一端的人說:「啊,是,差點忘了我今天生日,謝謝你,特雷。」聽到這句時,她本能地念出認知資料庫中的資訊。那時,霍克恰好剛掛上電話,聽到「老」這個字,他笑起來的模樣跟平常相比,有那麼些機械難以判讀的微妙差異。
「所以,從去年一月二十七號至今,你又老了一歲。」她又補充。
「雖然我不太介意別人不小心提到,但是老這個字聽多了果然感覺還是不大對。」霍克抓抓頭,似笑非笑地回應。
「提問一,人類為什麼要慶祝生日?」
「嗯,這我不曉得。」霍克逕自走到沙發上坐下,他寫程式時常能見到的神情浮現在臉上。「在行政效用來說,生日是報戶口用的;對有人會幫忙慶祝的人來說,生日是可以收到禮物跟祝福、使人愉快的日子。不過人類為什麼會想慶祝生日,這我沒怎麼想過。」
「拒絕。慶祝生日是人類的傳統,當中應該有其道理。」
「嗯……再怎麼窮苦的人,在一年之中都能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天,這樣也是某種平等的體現。況且我們通常都會說,人在他生日那天應該有權利要求想要的東西,所以大家才會喜歡過生日吧。」
「許可。那麼,你今天有權利要求你想要的任何事物。提問二,你想要什麼?」
「這可難了,但是現在我想要一杯咖啡。姬莉亞,幫我泡杯咖啡吧?」
「許可。」
即使知道今天是霍克的生日,而生日意味著「特別」,她仍然用跟平常無異的方式為他泡咖啡:250c.c.的濾煮咖啡,加1茶匙糖跟50c.c.牛奶。
「提問三,人類會對過生日的人說『生日快樂』。那麼,若我對你說『生日快樂』,你現在就會感到快樂嗎?」
「會的,如果是真心向我道賀,我會相當高興。」
「許可。那麼,生日快樂,霍克。」
確實她並不明瞭「生日快樂」這句話真正的涵意,但她明白自己如果同人類一般向他祝賀,霍克會高興。於是今天一整天,她總共對他說了三十七次「生日快樂」,而且也十分確定,霍克每次笑得瞇起眼睛,對她說「謝謝妳,姬莉亞」時,是真心地感到快樂的。
君の存在だけで世界は 万華鏡みたいに
くるくる回って光が射す
─from 瀧川ありさ〈Season〉
〈團長的生日〉
「生日快樂。」
拉格遞給她一把略略有點弧度的刀,一邊這樣說。她訝異地接過刀柄用皮帶纏好,還打上一個釘子的刀,看向抓著頭髮的他。
「今天是我的生日嗎?我完全不曉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都是跟著收穫祭一塊慶祝的,只是現在……」
兩人開始旅行後,早就把農人們慣用的曆法跟節日給忘掉了。判斷四季是他們能最勉強作到的,而月份日期乃至於收穫時分這些細節,他們都只能在途經村莊時得知。踏上旅途後,「生日」這種象徵著正常生活的事物,她早就忘了。
但是還有人記得。
她把刀放在一旁,很用力地抱住拉格。
「就把今天當作我的生日吧,謝謝你。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對了,剛才那是本來就要給妳的東西。」拉格在她放手後,從口袋拿出一條紅色的髮帶,看起來是從村落的少女手中買到的東西。「這個才是生日禮物。」
這下她不免懷疑,拉格是想讓她道謝兩次才把禮物留到現在的,但她不介意。這次她不僅抱了他,還踮起腳尖親了他的臉頰一下,看見他彆扭地說「沒有必要感動到親我的臉就是了……」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拉格的生日〉
他夢見了以前的事情。
「生日快樂,拉格!」
他的生日是在初冬,以前她總會送圍巾給他。每年她都編圍巾,雖然手藝再恭維也稱不上優秀,但他總是認真道謝然後收下。對他來說,圍巾編得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生日快要到的時候,每當他去她房間旁邊敲她的窗戶,總能看見她在編圍巾。她編得很認真,覺得編壞了就會把線拆掉重來。
那個畫面作為生日禮物,對他早已超乎足夠。
那時他們生活在天堂。在天堂時人往往意識不到天堂,他們一向是知道了何為地獄,才會把另外一個地方稱為天堂。他懷念著那段過去,每次夢醒都感到胸口揪得緊緊的,然而無論如何,他們曾失去的那個天堂都已經不會再回來了。他唯一能夠珍惜的東西,只有身邊的她,那是僅剩的、能讓他不忘記自己的來處的事物。
〈路克的生日〉
他經常在尋求讓自己以及讓他人快樂的方法。而一年當中恰好就有那麼一天,他有權利要求同伴為了自己快樂起來。
「喂喂,你們都不要吵架了,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喔。」他站在又大吵了一番的團長跟拉格中間,狀似苦惱地雙手抱胸。「如果在生日這天沒辦法看到同伴相親相愛,我可是會非常傷心的。」
「你傷心干老子屁事啊。」
「拉格,你這樣說就太過分了。路克說得對,今天可是他的生日。」
「妳還真的相信他說的話嗎?他上個禮拜也說他過生日啊!」
「他後來說他記錯了嘛,你太嚴苛了哦。」
「那路克你自己說,今天真的是你的生日嗎?」
「呃,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你這樣一問,我就有點不好確定。」
「你他媽的給我過來!」
幸好拉格爬樹沒他快,他盤腿坐在強壯的枝椏上,看著拉格在底下罵著一些實在不堪入耳的東西,忍不住笑開來。實際上他記得自己的生日,因為那是他們的故鄉被毀掉的日子,也是他的姊姊失去笑容的日子,一年當中的任何一天,他都願意慶祝自己又順利活過了一天,而唯獨在自己真正的生日那天,他不想慶祝。
〈西娜的生日〉
「西娜,生日快樂。」奶奶笑得瞇起眼睛,按照傳統往她頭上戴了個花環。
「生日快樂,聖女大人!」
「露克西娜大人,生日快樂。」
「祝您生日快樂!」
「希望您在這天跟往後的日子都能過得幸福,聖女大人。」
大家都說,她出生的那天,上神必定親自為早晨拉開了序幕。
在她成為聖女後,她的生日也順利成章變作必須讓全村的人一塊慶祝的日子。這天,她剛出房門就會看到,小孩在她會經過的路上一路撒滿白色花瓣,村民也會聚集在教堂,聽亞得朗主教佈道,然後將自己準備的禮物交給她。
這天,她會收到很多花朵、娃娃、壓花書籤、自製甜食等禮物,她總會跟奶奶一起檢視自己收到的禮物,一邊滿懷感激地把它們收好,食物則分送給修女與執事。雖然不像小時候能和家人一起度過,但在這裡度過的幾次生日,對她而言也是難以忘懷的美好回憶。
巡り巡ってもまたここで逢いたい
はぐれないようにこの手をつなぐんだ
走遍千山萬水 還想在此重逢
牽住我的手吧 別在人群中走散
─from Lil'B〈つないだ手〉
〈薩卡與瑟琳娜的生日〉
他是個孤兒,包括他自己在內,沒有人知道他的生日是哪一天。
當然,以前也沒有人在乎。
「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也沒有關係,你可以跟我一起慶祝啊。」然而現在,瑟琳娜毫不介懷地對他笑了。「我只要記得自己的生日,就一輩子不會忘記你的生日,這樣多方便。」
「只為了讓妳方便就把我的生日定在這天,可說不太過去。」
「這天也不是什麼隨便的日子,是我的生日呢,還是說薩卡你有什麼不滿的嗎?」瑟琳娜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大大方方鼓起臉頰。「我當然是把這天當成一年當中最好的一天,才願意讓你跟我同一天生日呢。」
「那還真是感謝啊。」他頭也不轉地說,電腦上的文字輕輕浮動,他揉揉眼,它們才安分了些。剛才或許是錯覺吧,最近總會這樣。「能跟妳同一天生日實在是與有榮焉。」
「又在說些很難懂的話了,我可不懂什麼榮煙還是抽煙的。」
他們約好了,生日那天他不能工作,要陪她去公園散步、跟小販買零食吃,還要去書店買繪本。生日那天應該什麼也不做,去公園的草地上躺著看雲朵直到睡著,或是去港口邊看海,只要有理由能讓他稍微休息一會,瑟琳娜總是不遺餘力。
想到瑟琳娜聽見「不遺餘力」時又會露出什麼表情,他忍不住笑了。
巡こんなにも長い夜
星ひとつ流れない
在如此漫長的夜晚
只一顆星尚未消逝
ただ聴こえるのは時のあし音
耳畔傳來的只有時光的跫音
─from 〈ポラリス, Nero ver.〉
〈席里爾的生日〉
艾絲特想遮住他的眼睛,無奈身材過於嬌小,還得先讓他把她背在背上,她的手掌才終於能蓋住他的眼前。他大概能猜到艾絲特為什麼要這樣,畢竟這個村莊裡的人做什麼的套路都像得不得了,艾絲特八成也學來了那一套。
「驚喜!」
一打開門,塔亞跟眾人齊聲向他道賀的聲音,簡直能把天花板上的木屑給震下來。艾絲特笑嘻嘻地鬆開手,將下巴靠在他的肩窩,開心地說:「答啦,大家來幫你慶祝生日哦,席里爾。」
按照人類社會的慣例,他應該表現出相當的敬意才對。雖然他很想先問艾絲特如何認為今天是他的生日,不過因為他們仍在扮演塔亞的孫子與孫媳婦,如果在這邊露出破綻那就麻煩了。他的腦袋在兩三秒間轉過這麼多個想法,然後決定放下艾絲特。
「謝謝妳。」
看見艾絲特的笑臉,他再有多少話都不急著現在說。他看著桌上那些食物、花朵跟村民們準備的禮物,知道艾絲特一定花了非常多心思。作為聖龍,生日對他從來就不重要,但他現在是人類,而他愛著的艾絲特也是個人類,這就足以構成他願意慶祝生日的理由。儘管他在接受村人的道賀時多少仍有些彆扭,或許明年他該跟艾絲特暗示,他想跟她以及塔亞一起慶祝就好了。
大家一起把桌面收拾乾淨才離開,這時,玩得非常開心的艾絲特才拉著塔亞坐上雙人扶手椅,笑盈盈地望著他。
「席里爾,我不曉得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但是,今天是可以看到銀匙座、嗯,是可以看到龍爪座的第一天,我想你會喜歡這天的。用這天當作你的生日,你覺得怎麼樣呢?」
「我覺得沒什麼不好。」他沒有否定,以此表示了同意。
「明年我們也慶祝生日吧,我可以跟福拉阿姨學怎麼烤更好吃的蛋糕哦。」
「剛才那個蛋糕果然是妳做的。」
「席里爾也有感覺到嗎?」艾絲特似乎非常感動。「雖然我不太熟練,可是在烤蛋糕的時候,我滿懷著希望席里爾開心的心情哦。」
看見艾絲特這麼陶醉的模樣,他不太忍心告訴她,他在蛋糕裡吃到了不少碎蛋殼。那些蛋殼是怎麼跑進蛋糕材料裡去的,他只消兩三秒就能想到五六種可能。總不可能要求塔亞幫忙注意艾絲特是怎麼做蛋糕的吧,他只得說服自己,多吃點蛋殼或許能補充鈣質,讓他的骨頭強壯些。
花了不到十秒的時間做出這個結論後,他摸摸艾絲特的頭。
「謝謝妳,我很高興。」
〈艾絲特的生日〉
「哇,我們要去哪裡?」艾絲特拉著他的手,期待地左顧右盼著。「我以為我們已經把這座山都走遍了呢,席里爾。」
「走得到的地方是走遍了沒錯。」
他帶她走到一個比較沒有那麼陡峭的山坡邊,單膝跪下,對她做了個「上來吧」的手勢。艾絲特歪著頭,似乎不理解為什麼自己要讓他背。
「怎麼了?我沒有扭到腳哦。」
「我們要爬上去,我背妳。」
「要爬上去嗎?」艾絲特仰頭看了看山坡頂端,表情有點不安。「席里爾,你背著我爬坡太危險了,而且最近我好像胖了一點……」
他怎麼看都不覺得艾絲特哪裡胖了。她的體型仍然十分嬌小不說,從袖口伸出的兩隻手臂也依舊纖細,更別提一直都穿最小號鞋子的那雙腳,根本就是孩童尺寸。
「妳看起來沒有胖。」他平心而論。
「因、因為都胖在衣服擋住了的地方嘛!席里爾不明白的,對女人來說,這裡、這裡跟這裡,就算只是多一點點都不行呀。」艾絲特鼓著臉頰指向自己的腹部、大腿跟臀部,看起來非常緊張。「而且──哇呀!」
他搖搖頭決定讓艾絲特繼續自個說下去,逕自把她拉過來背在背上,叮嚀了句「抓好,不然會掉下去」就開始往上爬。艾絲特渾身僵硬地緊抓他的脖子,一邊小聲說:「席里爾真討厭。」
「對聖龍來說,一公斤跟一百公斤的差別都輕如鴻毛。」
「但是你現在是人類的樣子,對重量一定會比較敏感的。」
「妳再胖個十公斤我也不會有感覺的。」他忍不住嘆氣。
倒不如說艾絲特還該再胖一點,即使是最大程度的恭維,也很難說她的身材是「女人」,不過就連他也很清楚,這是絕對不能讓她知道的事情。
爬上去以後,艾絲特就忘了自己剛才還在擔心體重的事情,興奮地大叫:「席里爾,你看,這裡可以看到湖!好漂亮!」
他們常去的那座山谷中的湖泊,此刻宛如一面明鏡,倒映出群山鬱綠靜雅的風景。
「原來你是要讓我看這個呀,席里爾。」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帶妳看些不同的東西。」
「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嗎?」
「塔亞告訴我的。」
艾絲特在村裡人緣不是一般的好,在他之外,也有非常多人關心她的生日,早就決定好要在這天大肆慶祝一番。他是在塔亞問自己「要給艾絲特什麼生日禮物」時,才知道艾絲特的生日就要來臨。經過之前被慶祝生日的經驗,他也想給艾絲特一個難忘的生日禮物。
他們並肩坐著,艾絲特輕輕把頭靠在他的肩上。
「這裡真漂亮,謝謝你帶我來看,席里爾。」
「如果妳喜歡,我們每天都能來看。」
「啊,不行,只能在生日時看。」艾絲特說:「這麼珍貴的風景不能常常看,要珍惜著看。」
「風景可不會看一看就不見。」
「不過,每天都過得這麼開心,總覺得很像做夢一樣。偶爾過得普通一點比較好哦,席里爾。」
艾絲特的邏輯時常很難懂,但他仍然點點頭。
悲しくもないのにただ涙 こぼれ落ちそうになるのが不思议
明明不悲傷卻流下了淚水 這是多麼地不可思議
これが爱なら 他になにも いらないの あなた以外欲しくなん
若這就是愛 我別無他求 除了你我其他什麼都不再渴求
─from Flower〈太陽と向日葵〉(Nightcore)
〈嘉文的生日〉
希瓦娜對於營造驚喜一向沒什麼天賦,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希瓦娜為他烤蛋糕。聽說拉克絲之前特地教過她怎麼烘焙,但從她不熟練的動作看來,她顯然還沒完全把技巧學會。幸好他本來就不喜歡太甜的食物,即使蛋糕不夠美味,他也不會感到失落。
「嘉文,你喜歡黑巧克力嗎?」
「很喜歡。」
「嘉文,你喜歡酒漬櫻桃嗎?」
「不討厭。」
「嘉文,你討厭柳橙片嗎?」
「不討厭。」
「嘉文,你喜歡奶油醬嗎?」
「算喜歡。」
算上這些問題,希瓦娜幾乎是在詢問他喜歡或討厭什麼的過程中,不小心把蛋糕的材料完全透露給他知道了。如果跟她說這件事,希瓦娜應該會掩住嘴巴露出慌張的表情吧?究竟要不要去逗逗她呢,這種奢侈的煩惱讓他著實苦思了好一陣子。
希瓦娜把圍裙留在廚房,來客廳等蛋糕烤好時,看起來很有信心。「該放的都放進去了,裡面也沒有碎蛋殼。」
「是嗎?我很期待。」他發現希瓦娜的臉上有奶油,用指尖把它挑起來送進口中。「感覺會很好吃。」
希瓦娜後知後覺地抹抹剛才還有奶油的地方,似乎有些困窘。「應該沒有了吧?」
「這裡還有一點。」他湊過去,往她臉上啄了一下。「沒有了。」
「我覺得那裡本來就沒有。」
「是沒有,原來在嘴巴上。」
「你不要騙我。」
幸好希瓦娜還能分神注意到蛋糕烤好的提示聲,否則生日蛋糕的下場絕對使人難以想像。
〈希瓦娜的生日〉
每年,他們都會在城堡的聖誕舞會結束後,一起回希瓦娜出身的那片南方草原。那裡能夠看見漫天繁星高高掛在夜幕上,數量多得似乎隨時都會把宛如黑色天鵝絨的夜空給整片拽下來。
他聽希瓦娜說著以前跟父親在這裡觀星的時光,並不太能夠理解,為什麼有生物可以獨自看著這片夜空長達五百年,但他非常喜歡希瓦娜觀星時入迷的神情。或許對於有著悠長壽命的聖龍族跟其子嗣而言,看著這樣燦美星空的歲月,也不過跟一顆流星劃過天空的時間相當吧。
墊在兩人身下的鑲毛披風寬大得讓他們能一同躺在那上面,希瓦娜的頭髮沒有綁成辮子,悠然地披散著。他用手指梳理著希瓦娜的頭髮,將它輕輕纏繞在指節上,吻了一下。
「你做什麼呢。」希瓦娜注意到他的動作,將視線移到他身上。
「突然很想親點什麼,妳身體的隨便哪裡都好。」
「我父親或許又會突然出現哦。」
希瓦娜笑著提醒他,某次他們來這裡時,遇見了希瓦娜的父母,多虧那頭脾氣可謂非常糟糕的聖龍──他不想承認自己會遭到那種對待是他自己的問題──他們明白到,如果嘉文在這裡做了什麼讓希瓦娜父親看不過去的事情,他肯定會出現來狠狠教訓嘉文一番。
「倒不如說我們應該這樣吧,讓妳跟父親見個面也不壞。」他將手撐在她身側,瞇眼微笑道:「怎麼樣?」
反正就算出現了,希瓦娜的父親實際上也拿他沒轍,所以沒等希瓦娜回答,他就吻上她仍在微笑著的柔軟嘴唇。在做出其他事情之前,他輕輕說了句「生日快樂」。
今年也約好了明年,每年都這樣度過吧。
大概是這些,因為是生日賀文的緣故所以就簡單寫寫,沒有特別的設定或是意含在裡面,純粹是我想到什麼寫什麼
下面寫了兩個跟她喜歡的 CP 有關的小段子,各位如果有興趣也可以讀一讀。
おなかは すいてない
のとは かわいてない
ちがうのよ きこえない?
だきしめて ほしいの
─from 手嶌葵〈 恋するしっぽ〉
〈某刺客的生日〉
人在有了另一個他人時,才有慶祝生日的理由。「你能出生在這世上真是太好了」這句話,如果不是由別人對自己說,就像是沒有任何意義。為此他並不在乎生日,因為沒有人會為了他的存在而喜悅。
卡特蓮娜過生日那天,宅邸被受邀前來的賓客擠得水洩不通,他被將軍指示必須加強戒備,宴會一直都是絕佳的暗殺場所。他宛如一片影子隱藏在人群間,遙望著開始學起大人穿著的兩位杜.克卡奧千金,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心中瀰漫著一種古怪、難以言述的感情。若他把這種心情跟人訴說,那他就能明白這是由羨慕、嫉妒跟失落所混合而成的情感,然而此刻,他只知道自己心情並不好。
將軍熟練地在人群中穿梭,穩重地跟所有人問候,他跟隨在將軍身邊,耳中聽著客氣的招呼詞,一面注意周圍。
他以為將軍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神情,畢竟馬庫斯.杜.克卡奧應該是被注意的那位,而不是注意人的那位。然而,宴會結束後,將軍在回書房的路上,突然跟他說:「卡特今天過生日,而你在這天有什麼不好的回憶嗎?」
這個問題一下讓他懵了,實際上這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對他來說,一年中沒有一天比另外一天要更特別,即使是他自己的生日也一樣。
「我在這天沒有不好的回憶。」他沉默了一會,才這樣說。
「你看起來心情不佳,這對執行工作可不是好事。」或許是基於一種希望所有跟卡特蓮娜有關的人都能保持愉快的心情,將軍說:「讓我猜猜,你羨慕卡特能有生日宴會,嗯?」
他沒有回答。
「或許你不知道羨慕是什麼。」將軍露出感到抱歉的笑容。「即使是我也不排斥慶祝生日,人在這世上總會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天,你當然也有。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他原想繼續保持沉默,因為此刻如果回答了將軍的問題,就代表他確實在意自己沒有慶祝過生日的事。然而,一個日期脫口而出,那是寒冷季節當中的某一天,他永遠記得在一年中的這一天,他的鋼刀總會結起一層白霧,撫過刀面時,整把刀彷彿在代替誰發出嗚咽。
「是個與你很相稱的日期。」將軍微笑。「冷冰冰的。」
又過了幾個月,某天,將軍送給他兩把特別訂製的匕首,刀柄上鑲著的寶石分別是紅跟黑色,紅寶石就宛如眼珠,當中蘊含著無人能參透的深沈思緒;黑寶石就像是永遠不會迎來陽光的黑暗,一如他最習慣的那片地下城區。
「生日快樂。」
事實上他已經忘了曾跟將軍有過這麼一段談話,但這句「生日快樂」立刻讓那段談話歷歷在目。他含混不清地跟將軍道了聲謝,然後把匕首收到自己全身上下最不會被傷到的位置。那兩把匕首他從來不用,與其說是保命武器,不如說是護身符。將軍送給他這兩把武器是希望他不要死,不死就一輩子能當將軍的護衛,他那樣相信著。
〈某將軍的生日〉
「媽媽,飯飯,生日、多飯飯。」
把軍服外套掛好之前,女兒就晃著兩隻小手臂從客廳一路跑過來,軟綿綿地拉住了她的褲管。她彎下腰,抱起今天頭上綁有古魯梅形狀髮飾的女兒,往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說什麼呢,再說一次?」
「媽媽、生日,飯飯。」托莉亞指著廚房的方向,呀呀地說。
確實從廚房傳來了食物的香味,她把托莉亞抱到廚房,看見丈夫正在料理。這個男人大多時候都散發一種充滿壓制力的氣息,對別人意味著恐懼跟殺戮,對她卻更毋寧說是代表安心跟允許同行的暗示。不過,這種氣息在他做飯時會淡去不少,或許從來也沒人能對食物表示強硬的態度。
「今天多一道菜?」
還是她喜歡的奶油燉菜,這是即使配上白醬焗烤飯也不會使人膩口、味道恰到好處的家常料理。雖然家常,手藝卻不是哪個主婦都有的。不過,若是被評論「你的手藝比女人還厲害」,這個男人八成會迅雷不及掩耳把對方釘在牆上吧。
「手藝比女人還厲害。」她故意說了一句。
他的背影顫抖了一下,不過沒有發難,顯然也知道她抱著托莉亞,所以不能有所動作。懷著一種小小的勝利感,她把女兒放在童用餐椅上,把餐具遞給托莉亞。
「快好了。」
「嗯。」
他們的對話從來不長,畢竟很少有人會過於頻繁地跟自己對話。他們很相似,當然在很多方面都不同,但本質上他們是相似的,這使得他們在遇到某些事情時執著得讓對方火大,卻又在某些時候不需對話就能使對方明白自己的想法。
所以她省去太多廢話,單刀直入地說:「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的?」
托莉亞剛才說了「生日」,這肯定不會是她偶然想到的詞彙。
他轉過來,很淡、看不出任何情緒地瞄了她一眼。「妳的軍籍資料寫得很清楚。」
想起他還是她上司時的那段往事,她單手撐著下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她對他究竟是何時開始對她感興趣這件事一點興趣都沒有,那都已經過去了。
「媽媽、爸爸,生日,一起吃飯飯。」托莉亞舉起餐具,軟軟地說。
她微笑,只有此刻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