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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公會】【仇恨狂嵐之境】折翼的理想,踰越的復仇(1)

作者:無名Z司│2015-07-28 01:12:26│巴幣:12│人氣:245

◎ Men are more ready to repay an injury than a benefit,
 because gratitude is a burden and revenge a pleasure.——Tacitus






  新南方曆2009年
           北美境內 ▋
  
  「高帽子,你加入我們已經三年六個月又九天,還是沒找到你想找的人?」配備電子護目鏡的觀測手電眼,對身旁進行瞄準的狙擊手問道。

  「……」拒人於千里之外。從男人還待在組織,就表示他仍未達成他當初加入的目標,憑理性判定沒有回答的必要,男人沉默。
  
  一名觀測手、狙擊手,待命於四哩外廢墟。時間凌晨三點,暗殺對象為大陸西岸作風張揚的毒梟首領。
  
  負責了卻目標性命的狙擊手,是名不動如山的冰冷男人。他的資歷尚淺,卻早已成為幹部之一,少數能與首領直接對談的特別存在。

  與電眼相比肌膚泛黃,髮絲漆黑無光,比夜空更闇沉的瞳孔,以外族身分在西方世界活耀,靜默的東方男子正逐漸展現立於組織中的專業技術。

  沒有與觀測手搭話,狙擊手屏息,專注調整全身狀態,執著「什麼人」的意念,將目標視作某個人,於分針跳躍時,混入板機按壓聲。
  
  以遮掩月光的夜幕為蓋布,美國西岸黑幫角頭迎向終結。樹影猶如索命幽魂狂歡,季風颳起血腥,薰染東南。
  
  「確認目標停止生命活動,撤退。」男人作為「人類」,肯定是不及格;偏偏捨棄了人性,才讓他在地下世界掙得一席身分。
  
  因復仇而生,為組織所用的「工具」。
  
  清理狙擊現場、電眼駕駛藏在半山腰的吉普車,和高帽子從既定路線逃離。

  躺臥軟墊,全身神經從緊繃的備戰狀態解放,被稱作高帽子的男人已用多年時間將心中的忿恨與仇恨壓抑心中不讓負面情緒失控,卻始終無法消彌硫酸一般侵蝕感情的恨意。

  只有將害死友人的兇手找出來並親手格斃,才能讓掃盡心中的不快。在電眼看不到的角度,男人透過後照鏡觀察現在的自己:冷酷、憤世嫉俗。──上次若無其事地「微笑」,是多久前的事?
  
  三年多過去,能利用的資源、黑白兩方面的管道全都用來尋找仇人,但那個黑色嬌小的身影卻像是人間蒸發,就此消失於地表,連個影子都沒尋獲,莫非給旁人殺了?
  
  不,能製造那種程度的災害,兇手肯定受過燃燒爆炸學、精通隱匿技術或特務相關訓練,不可能輕易讓人殺死,男人搖頭,馬上否認仇人死去的推論。
  
  如果兇手死去,自己這些年來付出的辛勞豈不只是場笑話……?





  新南方曆2009年
           太菀中部 ▋

  「這、這、這、這位先生,」原以為遇到財神,實際上自認遇到惡煞的他連酒意都被男子的殺氣嚇醒:「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也許過程很難、很難相信,但都是我『親眼所見』!絕無、絕無欺瞞,拜託您、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求您饒了我吧。」
  
  「還有還有,褻瀆、褻瀆死者的部分,我、我跟您認錯錢、錢我也不要了!。」身上多處瘀青的灰濁身影拼命朝佇立的黑衣男人磕頭認錯,傷勢很新,隱約有血斑掉落,滋養無人澆灌的野花。
  
  「(錢)拿去沒差,這是你應得的。」吳名士掉頭,絲毫不把遊民放在心上,臨別前微瞪的漆黑瞳孔無聲警告:讓老子發現你說謊,你就完了。
  
  很快就把遊民給忘卻,男人焦躁地走近封鎖現場,路上還有兩、三台消防車正噴灑漫天水花,試圖撲滅黏附殘骸的火苗,確認現場安全後;鑑識小組才在指揮官帶領下深入現場,清理並採集殘骸帶回刑事局鑑定。
  
  等待與認識的舊友會合,現有訊息在吳名士腦中打轉,試圖釐清脈絡。
  
  泰安市私立聖辛德森醫院,在一夜,不,是一瞬間毀於祝融。根據目擊證人供稱,接近閃燃效應的爆破以某間病房為起火點,向外擴張火羽般的緋紅外衣,整棟大樓幾乎是「同時間」陷入火海。照火勢觀察,原本還會往外擴張,卻在短時間內收束,使得火焰只沐浴醫院院區。彷彿兇手能操縱火焰。

  從北部南下散心,就聽聞求學時代的知交好友意外身亡的消息……讓因為任務失敗辭職的吳名士,心中被更深層的陰霾壟罩。但男人仍舊強迫自己振作,失去警職身分,不影響他為朋友出力的心情。

  自己沒權力調閱監視器,還是先找個曾在這裡逗留的人問問看……吳名士逢人就問,連續訪查十幾人,耗時整個上午,最後找到一名在樹下蓋紙箱定居的遊民。

  「什麼……問我這裡昨晚發生什麼事……咯哈?」被不明的黑衣男子踢醒,遊民睜開眼皮,宿醉讓他無法對焦,說話也夾纏不清。

  嘩啦嘩啦──冰冷的礦泉水從遊民頭上當頭澆下,毫無同理心的前警察雙手交叉,冷言問道:「醒了沒?」

  感覺對方來意不善,遊民忙道:「這位大哥,有、有話慢慢說啊。」

  吳名士態度冷淡,彷彿聽不進回答以外的對話內容:「少廢話,你昨天晚上待在這裡多久?把你酒醉前看到的、聽到的事情通通說出來。」

  沒讓對方猶豫,男人左手從皮夾掏出大半鈔票,右手卻掐住遊民衣領把對方拎至樹上壓制,幾可殺人的目光零距離狠瞪遊民:「你要錢花還是要吃拳頭?」

  在吳名士半利誘半威逼,軟硬兼施的強迫下,遊民吞吞吐吐地陳述自己所見所聞:

  「只是買瓶米酒回家喝……一瞬間,整棟醫院就著火了。」

  「對啦對啦,時間超短的!才眨眼的功夫,我發誓!」
  
  「位置大概在六樓窗口……即使拿炸彈炸也不會這麼誇張。」
  
  「用炸彈還比較省事呢,這個兇手多半吃錯藥了。」

  「不知道是不是恐怖組織來襲啊?不過要炸也炸市政府嘛,嘿嘿。」

  「如果是針對某人而坐的攻擊,被燒死的那人肯定和兇手有深仇大恨。不知道造了什麼孽才會死這麼慘,連屍體都……」

  遊民的臆測還沒結束,面部就零距離吃下男人一拳。
  
  碰--怦--物體打擊聲、撞擊悶聲同時作響,樹上棲鳥受擾紛飛。
  
  遊民腦袋撞上樹幹,後腦瘀青,鼻血緩緩留出,難看地沾滿衣襟。

  「……最後一句,你有種再說一次。」吳名士雙眼緊盯著定在樹下的遊民不放,眼神陰冷無感情。放鬆又握緊的右拳幾欲重新動手,手背上鮮血也因著男人渾身的殺氣凝結。
  
「我叫你再說一次啊!!」

  野獸,找到宣洩情緒的獵物。

  披上人皮的惡獸,對眼前渺小獵物單方施以面凌虐……直到男人的怒火平息,或有人制止其無理行徑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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