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_決定與代價
Steve咬牙,揮劍擊殺另一隻即將自爆的綠色怪物。
汗珠混著暗紅自他額角滴下,懼意推擠著,爭先恐後壓垮他。
這並不代表他是懦夫,只怪這些遠超乎正常數量的苦力怕,自殺式炸彈攻擊成功摧毀他不多的勇氣。
「Steve!」
在昏厥邊緣,他聽見天使的呼喚。
本該致少年於死地的怪物被一分為二,他眼中的璀璨踩過一地的紅。
所有的所有黏滯在嘴角,努力良久好不容易擠出她的名。
「悠…娜……?」
手沒停,女孩壓根兒沒注意到對方細如蚊吶的叫喊。惶恐地咬著下唇,她好怕Steve下一秒就會淹溺在自己的鮮血裡。
太多紅色了。
他的右側身體像是被扒了一層皮般不斷滲血,但那雙藍寶石裡的情緒卻充滿令人害怕的狂熱。
太多了。
悠娜拽著Steve,奮力將他拖往最近的小屋;後者渾身僵直,毫無動靜。
當人專心一意於某事時,極容易忽略周遭的危險,所以她沒有看見自苦力怕屍堆中起身的黑影,更遑論她開始替Steve止血時,窗外那搖晃的熒熒窺伺。
「喔…天吶…」悠娜發出一聲啜泣;雖然在治療藥水的療效下,血已止住甚至有回復的跡象;但他的手依舊冰冷。「Steve……」
「梵桀斯,我們是不是不該在這時候來?」「吾不知道。」
隱約地,談話聲竄過她耳畔,源頭來自──屋外。
在確認的同時,一把鐵劍,擦過她的詫異飛越窗框,刺入黑暗。
Steve的姿勢定格於投擲的那刻,筆直伸長的手隨重物砰然落地的聲響垂下,身體連帶癱軟。他睡著了。
「哇喔,它的身上插了一個東西!梵桀斯快看!」「勸汝不要碰那把劍…」
怪的是,交談仍持續著。
她躡手躡腳地起身,正往門口走,旋即聽到:「梵桀斯!她要跑走了!我們該追嗎?」
嘆口氣,悠娜雙手叉腰,轉身面對敞開的漆黑。
「你們到底是誰?」
靜默,良久。
一隻手攀住窗沿,然後便是那孩子般的吵鬧聲。「梵桀斯!拉我上去!」
悠娜呆杵在原地,看著一名全身上下被黑色包裹住的男子爬進屋,背上還背著約莫十一、二歲的孩子。
「汝變重了…」「是你變弱了!」
孩子滑下來,澄澈無波的綠眸直盯著悠娜,她亦毫不避諱地回望,「你們是誰?」她重複。
「吾…」「我是茜兒,他是梵桀斯!」
悠娜眨眨眼;她期望知道更多。「我是悠娜,人類。」
「……」頎長的人影──梵桀斯低低嘆口氣,轉身面對她。
進屋後,他自始至終都背對著她,這下她知道為什麼了──因為他明顯不是人類。
蒼白異常的俊臉上鑲嵌著兩塊突兀的漆黑,代替本該是眼睛的位置,深淵般無底的注視很快就使悠娜別開視線。
驀地,她卻又突然抬頭。她想起她曾在何處見過這種眼神。
骷髏。
「汝答對了,吾是骷髏。」梵桀斯微鞠躬,彷彿她告訴了他一切。「而茜兒,是苦力帕。」
茜兒吐吐舌,默認,她舉起手揪住悠娜的衣襬。「我們在找你。」她悄聲道。
「找…我?」
梵桀斯點點頭,空洞的眼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汝的熟人委託吾等來找汝。」
「熟人?我沒有朋…」「你能不能就跟我們走一趟?」
對悠娜的遲疑感到不耐的茜兒直接了當地問;看來,他們亦不被允許說出雇主的名字。
「不然,這裡的怪物就會繼續增加喔。」
聞言,悠娜盡量不要讓自己面露震驚。
她將鐵劍拿在手裡──他倆沒說什麼──「好,我跟你們走,但也請你們保證,叫那些怪物離開。」
梵桀斯嘴角勾起寒冷的弧度,語氣雖與方才無異,卻使她倍感威脅。
「喔…當然,我們一定會叫那些怪物離開的;但我不敢保證──誰叫它們是怪物呢?」
*
再次地,當人太過專心於一件事時,四周的事物根本比不上她所專心的。
於是,如果悠娜沒有意識到他們離開時,那幾乎要將她的背燒穿、名為憎恨的目光;或他們的身影盾入叢林後,一道從天而降的閃電讓地獄的業火找到途徑竄入村莊的話…
也請不要責怪她。
第二章。完
€後記
可惡好想把梵桀斯畫出來QQ#可惜功力太弱(何止太弱#
求幫助(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