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夢...夢如人生........而你呢?爛.....』
似有似無的老者話語在爛耳邊纏繞著,從今早醒來後就一直想到這句話。
很耳熟,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和自己說的,也不知道是曾經在哪的地方聽過,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難道.....真的只是一場夢嗎?
爛輕輕搖了搖頭,無聲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轉身緩緩的踏入廚房,再7分鐘伊白就要醒了呢,今天早餐就吃木天蔘鬆餅配牛奶好了。
「.....伊白....該起床了.....哈阿....」
不久後,一股令貓放鬆的溫暖氣味就充斥了房間,爛端著裝著熱騰騰的托盤緩緩的走到了寢室內,同時少有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甚至擠出了一滴眼淚。
「......伊白?」
進入寢室後映入眼簾的是,伸著懶腰卻詭異停著的伊白,而且也對爛的呼喚毫無反應,實屬異常。
「...伊白....伊白....」
發現事情似乎有什麼不對,爛將托盤隨意的放在了一旁的書桌上,輕輕了摸了下伊白的頭,冷冰冰的,毫無溫度,宛如雕像,宛如石頭,為一的缺憾就是沒有那種歲月流動的感覺,有著只有.....靜。
不知何時,再爛沒有發覺的時候,一切都突兀的靜了下來。
太靜了....電風扇、時鐘、滴水的水龍頭、風、鳥鳴、低能的樓上住戶,一切都失去了生命力。
「.....不.....不可能.....」
爛瞳孔驚恐的一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能性,連圍裙都還沒換下就連忙奪門而出,成為了一道夜色的軌跡,劃破了清晨的校園。
晨跑中揮灑著汗水的論月、抽菸抽到一半的喬、在樹上發呆的提亞、以及湖邊打瞌睡的卡庫多,全部都失去了生命力,就這樣僵在了原地,如同石雕,如同岩像。
「....喂....別開玩笑了阿....」
輕輕推了推卡庫多的手臂,爛的語氣少見的有些顫抖,不會.....又是自己.....
爛就這樣坐在了卡庫多旁,愣愣的看著自己纖細的雙手,久久無語。
然後所有人都.....
都被自己給......
「....不是.....樣...樣子...不一樣....沒有乾掉.......所以...還有別的可能...」
終,不知過了多久,爛才回過了神來,有些顫抖的自言自語著並站了起來,再次邁開了步伐奔回了....似乎是事情發生的原由。
不久便回到了宿舍,和一開始離去時一模一樣,任何東西都沒有變化,除了雙目中已經有些失神回來的爛。
緩緩的將房門拉上,靠在了伊白的床邊,背對著石雕般的伊白,爛蜷著身軀並無助的抱住了雙腿,將頭埋入的大腿間,宛如仍在母體中的孩子般,以不見來逃避不願見證的現實。
「....吶.....告訴我阿....為什麼....大家都....不動了.....」
「.....說阿.....不是說好......會一直陪我的了嗎?.........」
「.....我....不是說好....不會在....丟下.....一個人了嗎?.......」
不知何時,房間內已經響起了壓抑的啜泣,無助的身影就這樣捲曲著,平時溫柔的臉上落下了一粒粒滾烫的淚珠,顯露著當是人的悲泣。
「....欸!小爛....你怎麼在哭了!」
忽地,一道帶著睡意的驚呼響起,隨後便是一具溫暖的嬌軀從後方擁住了爛。
「.....對....對不起.....讓...讓我....再哭一下......」
前所未有的無助和懦弱嶄露在了爛的身上,似乎.....便是他不為人知的一面吧。
平時以冷淡與漠視待人,對於熟識者便是以無私的溫暖所擁抱著,但.......
那些人們,知道在那溫柔與冰冷之下,那脆弱的心嗎?
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