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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GP

悲終默示錄首部曲˙天罪5.3-4

作者:虚ろな光│2015-05-01 18:02:46│巴幣:20│人氣:163
界境篇:假象˙綠月香雪的天色(上)


走過了那場風雨   才看清自己

空虛的雙手裡   失去了溫度

少了那些日子   思念已臨界

倒影填在空缺一角   代替安慰

祢轉身離開之後   愛已不見了

視線盡頭以後還是一場空

若說相戀是幸福   為何心碎是結果

睜開眼以後我原來一個人

人間一回總是折磨   追尋之中滿身傷痛

交錯的天海原來是分開的

最痛的是哽咽後獨自隱忍  放棄告白撇下目送

愛情的見證誰會評論

我不願放手


阿薩界境,2011年8月1日,哥吉拉二世登陸上海後,尚未遇見吉拉前。

重逢的衝突、對立的信念,一場爭執以後,藤戶綠子與七夜神伊織走在攏長的通道上,準備一赴關於地球黑化之會議。

「妳到底想要我怎樣?究竟是怎樣的會議要我跟妳一同前往?還有請容伊織醜話在前,若總長以蓋亞之源要我予取予求,伊織是絕對不會遵從的!」

溫柔嗓音夾雜一絲急促不滿,大理石製的廊道上充斥兩人的清脆步伐,在屬於總長室的範圍中,首先得通過保有綠子個人風格的舊制廊道,才能到達公有地搭乘電梯或載具往一千公里上的阿波羅聖域大陸,並轉往司令部。

綠子本要對青木解說自己為何要改變RK統轄權,不料卻被古雨堂律所帶來的地球黑化消息給中斷,其後七音系奈奈可亦出現表明南極一地之聯合要事;再來便是身邊這位回到界境,商借蓋亞之源的最強RagnarokTerminator戰少女──七夜神伊織!

廊道上......伊織的問句與美貌並存,星黑的直髮、異色的眸瞳,以及永遠停留在十九來歲、無暇如雪的年少。這位略矮於自己的美人,似乎不管過了多久都不會改變。

「只用眼神,令人更感到不滿。」稍稍蹙眉,穿著細跟涼鞋的腳正快步跟著綠子,由於剛才的言語只得到眼角餘光,不知美貌正被欣賞的伊織不住抱怨。

「到了司令部妳就會明白。」撇開目光,綠子輕聲回應,畢竟地球黑化的消息伊織尚未明白。

快行數分後,兩人抵達廊道盡頭,在通過兩層需以實體鑰匙開啟的沉重閘門後,總算是離開綠子的私人範圍、進入界境中......

「啊......是她?」

「那、那不就是......七夜神伊織小姐嗎?!」

銀鋼黑鐵交錯的地面,冰冷的空氣正充斥熟悉。放望眼前......除了頗具未來感的建築與飛行小艇外,灰雲淡雨正參雜其中,原來兩人所在地已近高空一萬公尺,那橫掠視野的露天街道盡是人來人往,而此起彼落、再見七夜神伊織的驚愕......更蓋過了對綠子行禮的尊敬。

「那些人......還惦記著我。」邊走邊環顧四周的伊織有點訝異。

「妳該明白所謂的眾所期望,為私情而離不僅任性,尚令人失望,須知道這些人需要妳的保護。」

「......」

「沉默,是陷入忠義兩難的抉擇嗎?」不是冷傲的明知故問,綠子口氣明顯溫柔。

「總長......我不能丟下獨治區的人......」

「那來吧,到司令部一會故人,我相信會幫助妳找到答案。」

面對綠子的回眸一笑,七夜神伊織不禁啞然,一切只因眼前美人在總長室時尚以言語威逼,此刻卻給予溫柔鼓勵,一種與未希相同的錯愕正在心中萌生,難道......真是大愛捨心而非無情冷然嗎?

「妳到底......是真心還是虛情?」

「無所謂對人性猜忌,只是對於當下或是未來......不敢有太多奢望吧......」

「那像妳這樣,又要怎麼帶領人類!」伊織抿唇嚴語。

「付出的......一直都希望被付出的不會消失,今日非是我無情,是命運已經走到不得不做取捨的分歧點,而我最不希望消失的......就是人類這個種族。」

不知是有心或無意,綠子在言語間略添的沉重使她低下了頭,像害怕軟弱被發現,更像害怕眼淚被察覺,唯有在迴避伊織注目裡多出的溫度,那句最不希望......

"擦心而過的感情可以很冷漠"

"只要認清世界的現實"

"人生如是  愛情如是"

"告白的悸動只是人性的虛假"

"就像戒指加諸的誓言一樣"

"冠冕堂皇的想成為永恆"

"而我   卻愚昧的身陷其中"

"想要給他一個安逸"

深深吸了口氣,綠子再度邁出步伐:「走吧,我已經耽擱不少時間了。」

高空露天的廣大街道,綠子輕輕招手,一輛黑色雙節列車從空而降,儘管來往的人潮已在注目兩人之美的擁擠中圍成人牆,綠子仍維持一派孤高,在以眼神催促伊織上車後,她也隨後跟上......

「司機,優先前往阿波羅聖域,另請點盤車上乘客,此行程免費,並可申請誤點金額賠償。」

「是的,總長大人。」

年輕俊帥的司機露出微笑,車上乘客也因綠子的應對配套而無太多抱怨,放眼望去,四列雙排的座位約有五十來人,空位也只剩個位數,而乘客幾乎都已正裝西服的年輕男女居多,想必為市井鬧區的重要班車。伊織不禁心想......綠子如此做法,是要讓自己出現於界境一事加速被人知悉嗎?不、應該不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計策,根本不會有人那麼做......那究竟......是為了什麼?

「阿波羅聖域邊緣接駁站已經抵達,本車次延誤兩分鐘,請各位乘客見諒。」

沒有任何重力影響、沒有一絲聲音吵雜,黑鐵製的列車雖然外部滿是線路與各種外載裝置,但自距地十公里至高空一千公里的瓦爾卡多僅花兩分,足見界境科技之水平。

瓦爾卡多˙阿波羅聖域,由1997年日本在太平洋建立的海上鋼鐵都市,其與本洲島相當的範圍亦堪稱絕代之作,不僅資源無缺,今日在座落歐洲之上亦有增建,在成為界境之一後,也被人稱做瓦爾卡多大陸!

「好久沒有回來了......」

五味雜陳的心沒有多少百感交集,雖然一樣的天色劃分了兩個世界,人......卻隨著別無選擇的步伐而無能多想,是命運吧......是吧......如果自己注定要對這分在意妥協,那過去堅持的......又是怎樣的存在?沒有辦法拋棄獨治區的人,也無法對界境子民替自己歸來的在意漠不關心。

時間流逝......注目的言語伴隨不少讚嘆,走過了空站台、兩人轉搭大陸司政接駁車,三分左右便抵達了位於中心的頂之坐,這被巨大廣場花園圍繞的銀鐵建築。

「華麗的雕飾,純粹的顏色,司令部的步神始,總是沒有改變。」

異色的眸情似有感概,迎風仰望......司令部高聳的大門雙柱約有兩百五十公尺高,銀底灰邊的渲染色澤令人連想到機械哥吉拉。而放眼望去,四周盡是仿造古羅馬遺跡的圓柱,其以三至五根不等,支撐著頂部的弧狀橫樑,並隨機佈於佔地直徑超過兩百公里的廣場花園裡。在那之中,有些圓柱之高甚至超過一公里,其下......便是供人觀賞的花園以及林木區。若把目光上挪,則可以在星黑淡藍的天色下看見不少浮游島。

由於制空一千公里,本該冰寒稀薄的空氣與漆黑天色卻因界境科技而變,聖域中央的核心地帶......便是如此夢幻。黑藍的天空與冰寒雲霧繚繞,隱藏著頂之座當中直達宇宙的高塔,那至高權力的司令部......就建立在高塔旁。

「來吧,只要有心,這片景色妳隨時都能觀賞,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先端正地球的問題。」

綠子出聲拉回伊織視線,那異色之眸也因地球之詞而略顯嚴肅。在進入高挑的接待大廳後,步伐伴隨對伊織的注目前行。一經別年,司令部內的擺設仍是奢華簡約,黑色的大理石地、銀色的壁甲片層,與時時陰霾的天色搭成一抹自然。數分後,兩人來到司令部中心......進入這座全年無休、以兩個世代交替茁壯的會議廳!

"它為何存在"

"是宣召自身那高不可攀的權力"

"還是成為末日之下的指標"

"隱於黑天霧雲裡的高塔"

"總給人這般感受"

高大的磁門開啟,眼簾內的圓形大廳依往如昔,中央環桌的地球立體投影也不曾關閉,唯一改變的,是四周出現不少哥吉拉的光頻投影,有蓄發王之怒的英姿、有海面怒嚎的威嚇,以及......此刻登陸上海的恐懼。

祂光是存在,便讓審判者的價值蒙塵,一切......彷彿回到了當初只有哥吉拉的世界裡......

「吼叫頻率非常低,跟父親相比只佔了百分之十,整體水平沒有多餘動作,表現沉著冷靜的風格。」

「音波力量凌駕人類已知物質,在真空狀態仍可傳遞。」

「智慧與自我的表現極高,無人機初步擬戰,採高速近身的迂迴方式,以空間斷絕砲阻斷祂的感應,再由遠距離武裝攻擊......」

男女部員的聲音此起彼落,盡是對哥吉拉戰策的模擬以及細微分析,自上次戰敗後,界境明白光是純粹的武力並不足以抗衡哥吉拉,重要的......是那近乎心靈預知的能力。

看望下,伊織緩慢的腳步逐漸來到中央環桌,只見熟悉年老的背影自椅上轉身,那張容顏......是微有悵然的似曾相識,而不同的......是新月和雪初時已經不在自己身邊,這片自末日後讓自己最熟悉的燈色,仍留著繁忙不變和一言難盡的人與人......

「妳......還知道要回來。」麻生瞅了跟隨綠子來到面前的伊織好一會兒,蒼老不減權威的口氣才傳來。

「對不起......」不同於對綠子的堅定,乖乖道歉的伊織就像做錯事的孩子,有太多任性、也有太多愧疚......

「......罷了,妳並沒有把自身力量用於歪途,人生一回,有的不是刻骨銘心的美好而是取捨,希望妳已有覺悟。」

麻生語重義遠,伊織內心亦暗自認同,此時......她也注意到左前方有一位身高與自己極為相近的倩影,其有一頭及腰的金髮與曼妙性感的身材,而且就站在麻生的身後彎著腰,處理桌前光頻的訊息,她身穿紅白相間的無袖短衣,垂腰的褐色披肩則掛在肩膀上輕繞雙手,細細看著......還能自披肩和頭髮縫隙中窺見有刺青的雪白細腰,目光往下,那形狀姣好的翹臀與修長美腿被保守的暗紅長裙遮掩,直到這位金髮少女聽見伊織的聲音轉身之後......

「嘖嘖,我還想說是什麼聲音那麼熟悉,呀啦呀啦~這不是好久不見的姊姊大人嗎?」

驚為女神的美貌、愧如天妒的存在,喚伊織為姊姊的少女正是麻生的貼身保鑣,也是RK諸神戰鎧之禁裝──執戰的雷霆之錘˙索爾之擁有者──七夜神詩香!

久違的重逢,久違的容顏,轉過身來的詩香擄獲伊織注目,一經別年......詩香右臂的刺青依舊,並與短到只能稍稍蓋過胸部的上衣圖騰對應,其下半身的長裙也非保守穿著,因為那只是一件圍住身後的圍裙而已。穿搭在下半身的......是一件兩側開網,短到只要一動就會露出私處的黑色熱褲,而她的右腳穿著短靴,黑色的長襪在大腿以上則為網狀,另一腳則為黑底紅紋的平底長靴,呈現不對稱的性感美艷。

如此裝扮......在正衣嚴規的司令部可算特立獨行,但因為是界限者又是麻生的貼身侍衛,加上本就不在司令部內工作,眾人也就對其衣裝半眼忽視,不過最重要的......是詩香並不理會哪些沉痾細節。也或許是這般對世俗的反感風格,讓她與厭惡戰少女的颯綻飛霜成為好友吧!

「詩香,好久不見了。」明明是那麼美麗的微笑問候,詩香青綠的眸瞳卻帶著足以殺人的壓力,伊織只能淡然以對。

「啊......是啊,有一段時間了,自從姊姊大人受不了新月的死,獨自離開界境之後。」

花言巧語的甜蜜在輕柔間多了惡意挑逗,短短幾句,兩人旋即沉默,淡漠的感情與濃郁的隔閡讓麻生等人首感在意,因為一向微笑掛臉、語淺思深的詩香竟出現一抹心計得逞的邪笑。

「詩香......」伊織蹙眉肅視,欲言又止的無奈好像有著愧疚。

逐漸凝重的氛圍,空氣......似乎蔓延一種只要一開口就會點燃怒憤的緊繃,就在此時......一道成熟冷淡的女音傳入......

「我記得會議,應該不是表現私人情緒的儀式。」

聲源雖遠,卻近在耳旁,眾人回眸循望應有二十六、七歲的成熟女音來源,熟料門口現身的卻是一名身高約153cm的少女,只見她銀灰長髮側綁垂胸,酒紅的大眸在雙眼皮下反射微光,那嬌小身材不僅有誘人曲線,高身的長腿比與適中的美乳更秀色可餐!這位看來十五歲、肌膚白潔如幻的美少女正是鄂刻斯弦界的發明者,同時也是開發各種先進科技的權威之一──愛莉娜˙鄂克斯!

「哇......到場之人皆卓爾不羣啊,就連孤芳自賞、鮮少現身的愛莉娜都來了!」伊織心裡如此訝異,此會究竟牽涉什麼?而眼前寬大的環形桌除了麻生與詩香以外還有青木一馬與書記官山根建吉,剩餘的空位似乎尚有人未至。

目光轉移,異色雙眸留意著愛莉娜,她身穿黑藍色的薄外套,內裡的格紋制服隨興綁了領帶。目光下挪、黑色的熱褲與裸露一霜白皙細腿的腳則套著短靴......

如此平凡的打扮,在愛莉娜身上也成夢幻之裝,此光以外貌就能讓人斷定不凡的存在究竟還有多少?

「愛莉娜......」接下言語,詩香眼神變得銳利。

「先以常人之思,鼓吹出動所有兵力攻打哥吉拉,可知道這樣一來,界境兵力一空,代表國政將現真空狀態,而身為麻生首領貼身禁衛的妳......希望嗎?」

「看來......妳一直監視著我呢。」隱於美貌下的心思近乎就要被道破,詩香卻不動如山。其所言的希望究竟為何?

「雷神索爾的套裝下......最大的並不是力量,而是持有者之心思,七夜神詩香......妳那不著心機的天真之容究竟在想什麼呢?」

「哼,也只有像妳這樣的貨色會已一己狹思測度她人,我所思考的不過就是因應哥吉拉的方法,反之......平時不現身,卻於此時出現的妳是否別有心機?」

詩香話語露骨地帶刺,而愛莉娜的脾氣似乎也與外貌相反,嚴肅的不悅與心機對較......在言語間逐漸高漲,就在雙方堅持不下時,麻生拍了拍手:「兩位,留意場合,詩香注意自己的態度,愛莉娜也克制自己的言行,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哥吉拉二世。」

僅一句嚴肅,猛虎的目光驅散了對立,沒錯、即便世代已然不同,但立於和哥吉拉戰鬥所鑄的命運之鍊上,麻生仍是跨越世代的存在,並沒有隨著世代改變遺留歷史!

「詩香善於心計,多虧她那種使心機還會被誤認是真誠溫柔的臉。不過愛莉娜絕非等閒之輩。國政真空......難道界境裡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伊織兩手輕握,沉肅眼神如此思考。

揣測當下,淡光自廳門散落,清脆步伐伴隨溫潤纖細的聲嗓傳來,眾人聞聲注目,繼愛莉娜之後的平凡廳門再次成了舞台走道......

「走一遭人間哀愁,聽一曲心碎之痛,如果哥吉拉二世將止息一切,那麼界境也不能停滯,活在剎那與永恆的夾縫中,我們追求的......不過是一瞬燦爛的色彩,此刻界境的願想,是我無能拒絕的接受。」

髮及腰、人唯美,眼留魂、心止息。緩緩的詞語略有哀感頑艷,燈光撫耀下......一名約莫十六歲的少女緩步而來,只見冰雪之肌與美若天仙之容訴說絕代;輕柔甜美的氣息更訴說超乎常人的美麗,驅步上前,平凡的白藍色連衣裙也被其美貌所夢幻,半露的酥胸、修長的雙腿,以及少女雙眼皮中淡藍的風采......

"走一遭人間哀愁"

"聽一曲心碎之痛"

"留一眼回憶盡頭"

"說一句永遠以後"

不同於綠子、愛莉娜、詩香、伊織那種健康的雪白肌膚,雖然一樣是素顏勝紅妝的緊緻無暇,但此少女的肌膚偏向血色較少的冰白,深藍的大眸更在瀏海下散發微光,加上本身美麗的程度就已是天作之合的萬中選一,那多出的微光......更讓人認定此非人類之族而是......

──女神!

「原來是帝刻六印訓業部部長˙四品深雪和初靈之堂之主愛莉娜,真是稀客。」綠子從容地說。

「地球黑化,六印不能無視,雖然專屬戰鬥,但戰少女們對於地球也有相對的保護責任,此行本邀南司源藏前來,無奈他身體微恙,遂托我一表歉意與關注。」四品撩了一下耳際髮絲,言詞對南司源藏頗有不少偏護。

「唉......人性在卑劣中亦有珍寶,情字擾人深......但南司一事我也不便干預,四品小姐與南司交情向來深厚,請代綠子致意關心。」

「承總長厚愛,深雪定會轉達。」明知是場面話,四品仍微微屈膝示意。

「嗯,那麼六印各部還有人會來嗎?」詩香問。

「授學部之主宵待情觴與執武部之主姬柊無解今日授課,掌兵部之主南司源藏抱病,加上帝刻的露易絲˙狄爾愛朗˙瑟拉˙黛˙特霍那夫小姐重傷未癒,所以只有我與愛莉娜前來而已。」

淡言回語的四品眸情略有恓然。不候數分,研究部長尼克也匆忙到來,隨後還跟著意識界念中心的主任三枝未希。

(※註解:"恓"ㄒㄧ 同"棲",意義為悲傷的樣子。)

如此、要角總算到齊,集結新舊世代的王將終於齊聚一堂,但此時門旁再入一人,其見黑藍長髮在堅挺步履間飄逸,深紫衣袍上的黑絨與亮片宣告一襲貴氣,那明顯同於與綠子、詩香等人的超然完美,更間接代表其為新世代之人!

「你是?」面對來到眼前之人,麻生在從容掃視中注目於眸。

「不要緊的,這位先生是我的心腹,名叫滄月獨闇,於一年前加入我之麾下。」綠子替來到左手邊的滄月開口。

「嗯......一眼觀之,此人形貌氣度皆屬不凡,氣宇軒昂之餘尚從眸瞳感到一股王者之氣,綠子,此人來歷真只堪心腹?」

「首領,一王將之合,定有其契合之處,就好比首領與總長。藤戶現在的眼神......不就與我同樣?」滄月沉眸藏語,平淡之容除了穩重再也感覺不出其它。

「這般言語,可是對未來的覬覦?」

麻生側過了頭,長年對抗哥吉拉的經歷讓他擁有不遜於滄月王者氣度的逼力。面對剛強的試探,滄月獨闇輕聲開口:「稟首領,一權獨大,造就之國即便亙久不衰,也定有腐雜之處,不添新血,國命久而不躍、國力多而不剛。再者一國若無能人之將,無論王威堪天,也將左右肢拙。」

「哈哈哈哈哈,說的好,強將手下無弱兵,王權天下無虛將。再有能為、手中若無劍盾,終不能踏征途之道,正法則之規,只是......這般能為之劍盾......又會否反噬其主呢?」

「反噬,只代表持有者始終無能為王,即便身處王位亦非有能行王所該為之事,劍盾終闢錯誤之道,難抵外襲。反之......此王真為王,那麼在其氣空力盡之刻,劍盾也將化支身之柱。」

「喔?」

「首領以戰示政,劍盾代王下之將,滄月獨闇確有雄圖,但跟隨於理念相同之人,試問此劍真不能為王斬敵?試問此盾何不能護王之身?」面對麻生的刻意提問,滄月總是立刻回答,且句句盡顯誠意、深達人心,此番王需有匹配劍盾之論足見其辯才無礙,不過滄月並沒有洩露身為東宮千歲寧的真實身分,而目前幫助人類,也可以拓展將來的天界征途。

「那、就讓我看看此劍盾的能為吧,面對哥吉拉這等強敵與地球迫切的問題。」

「哼......」

滄月輕哼一聲,不再開口。而看出對方沒有立即性的威脅,麻生遂暗示參與會議的許可,接著轉動辦公椅背對廳門,同時環形桌底部亦載著參予會議的人開始轉動......

"改變的視線  轉動的方位"

"但立場   動了嗎"

"是否堅定的如立於其上的人般   置風霜不動  沐冷雨不覺"

"一但踏入  此後擁有的是什麼"

"無論王將  難道真需萬骨之枯才堪頂峰"

"至少   對藤戶綠子來說是如此"

"至少   對席維莉亞來說是這樣"

"我的選擇  並不是成為王手中的那任揮任用的劍盾"

"而是讓王徹底明白征途疲憊的銳芒呀"

區區的視野變換......滄月獨闇也能思量甚多,從神族的後裔到力量的追求;再從愛情的誓約到天界的征途,一切......就像轉動的環桌地面,在腦中盤旋不停,驀地......一聲機具嵌合的輕響動了低視沉思,放眼望去,麻生的位置已經正對眾人進入的廳門,隨著眾人依序就坐,從正面觀望,麻生左手邊分別是綠子、未希、尼克、山根、愛莉娜、四品,以及在麻生右手邊的青木一馬,會議......終於能夠開始。

「那麼......我宣佈開始這次會議、有關地球黑化之會議!針對此點,我在這提出原因影響解決的三大方針,總長......」麻生拋出問題,並在言語間將會議重心給予綠子,不刻、眾人面前出現光頻。

阿薩界境歷代的會議,均由舊世代官員為主要核心。除了空中的雙層大陸,界境政司在這片廣大混亂的機械城市中卻意外的簡單,由於日本獨權坐大,權力較高的幾乎都是過去G對策部的人,不外乎是麻生孝昭、三枝未希、小澤芽留、山根建吉、藤戶綠子幾人。

界境中,一般的會議只要由頂之座司令部、最高對策部之人員參與即可,如有必要,會有帝刻六印的界限者戰少女或是主任前來,將訊息帶回公佈。會議內容不外乎界境與怪獸的版圖增減、民生需用的政策。如有緊急或極為重大之會議,那麼三枝未希以及研究部的尼克也會到來,例如數天前哥吉拉二世的再現和初次戰鬥之時。

本次會議......也如同面對哥吉拉般沉重而嚴肅,尤其攸關界境內傳聞已久的超質量論,不僅連接新舊世代的藤戶綠子在場,就連滄月獨闇與境內鮮少現身的美少女們也來到司令部。

「就首領所言,我在此先發表一份資料......」綠子觸動光頻,在輸入幾個指令後開口:「昨日我召開一場私人會議,方才輸入的資料,是尼克先生最新的地質密度數值......」

陳述先前尼克所證實的超質量論,綠子口氣也稍有沉重。滄月細細的聽,雙眸也打量四周,不管是面容寧肅的麻生,還是身邊睜大雙眼、一副不敢置信到誇張程度的伊織,在場的各位似乎都明白──

(※註解:關於尼克的超質量論請見默示5。)

人類的時間不多了。

看著綠子時而按桌強調語氣,時而按胸以示真誠,滄月不禁感到一股虛假,而在座最沉穩之人不外乎以四品深雪和愛莉娜為主。聆聽中......他的目光也四處挪動,只見司令部中心的環桌直徑似乎可以隨需求變化,包含環桌內的立體地球投影也是,目前眾人間距約有一點五公尺,由於滄月並非在邀請名單上,所以他和伊織相同,都在綠子身後以站姿旁聽,至於目前處於自己右後方的七夜神詩香則以無重力姿態漂浮,她雙膝彎曲,左手按著耳機,右手以食指輕觸一公尺高的台桌,就著麼以屁股對著眾人,並在身後約三公尺處處理一堆光頻所回傳的畫面。

滄月稍稍側目......立於某處城市廢墟的畫面以晴空當背景,不時還有舊制的戰鬥機呼嘯而過,伴隨偶然晃過的幾體活屍構成獨治區常見的風景,但最重要的......是畫面中間高達四百公尺的雙棟大樓裡傳來間隔約三秒左右的沉重鈍地聲,接著......他聽到畫面傳來聲音......

「真宮奈回報,偵查狀況良好,登陸第四小時,第七度開始移動,二世仍往東方明珠塔前進。」

「收到,請繼續留守,喬登海姆的戰少女很快就會來到。」

(※註解:此二句對話請見默示5.2。)

詩香的嗓音是溫柔與沉穩共存的甜美,可想而知還帶著天然呆的微笑,由於此時綠子等人忙於會議,即便多有在意也不能插手。眼神回到環桌,綠子已把早前尼克的地質報告講解完成,有關那因為太過恐怖而被限制不能對社會大眾公開的......超質量論......

「相信各位已經了解地球密度的上升正逐漸加快,很快便會從軌道陷落,並壓縮空間。因此我們目前面對的問題有二,一是瓦爾哈拉計劃的進度,二是對於超質量根本的問題處理,綠子希望在座各位能提出意見。」

「地球質量的密度自二世之父死亡後便開始改變,首先是輻射菌的增生,其次是擴散的速度,目前地球的軌道的確已經偏移,在各星之間猶有引力牽引,地球的偏移,即是離開了引力之間最恰當的水平線,但由於質量增強,連帶也會牽引星系內的星球。」愛莉娜兩手抱胸,漫不經心的表情似乎無所畏懼。

「以過去知識或是不被輻射菌影響的狀況下,星球本身的速度或軌道改變的確會影響地球,目前的牽引則是指地球吸引其它星球,也或許......將導致碰撞吧?」三枝未希怯怯道。

「依現在人類科技,星系的各體挪移甚至毀滅的影響,我認為我們並不需要擔心,目前問題出在地球,這股導致超質量的輻射菌......是否會成為超越我們力量的存在。」愛莉娜稍稍停頓,接著開口:「從總長陳述昨日私開會議的內容,超質量目前正在開始,不過回歸基本面,輻射菌感染的情報有二,第一、被感染的物件擁有超越體積的高密度與大質量,第二、當感染的物件達到飽和,輻射菌會強制壓縮,並成為擁有感染物件所有質量密度,卻又回歸到輻射菌單一個體大小的輻射菌,並讓新的輻射菌再度進入物件內強化感染,這代表一個物質力量的增幅是沒有上限的。可是至目前......也沒有出現任何接近恐慌等級的災難。」

「那妳的看法是?」

「總長日前宣佈的三個方針之一,也就是以界境光磁震動穩定地球磁極,我得知此事已於昨日晚間執行,對於地球整體,界境之力並無受到阻礙,我認為相較於瓦爾哈拉,不如將重心放在RagnarokTerminator戰少女之上。」

愛莉娜切入自己在意的主題,其所言的磁極正為二世首次發出『王之怒』的影響,此力徹底震盪質量強化的地球,導致南北磁極翻轉、黃石火山爆發的可能性,這股危機,已被界境蓋亞之源的光磁振動給輕易消弭。

「而我之所以建議把重心放在Ragnarok Terminator,觀點有三,第一為輻射菌的感染本身是較為平靜的,第二為這些緊要的狀況皆由哥吉拉二世所造成,上述兩點所構成的第三點,則是我認為將重心放在RagnarokTerminator的理由。」

「妳的動機......是建構於打倒哥吉拉二世嗎?」

麻生沉言質問,不同於在退讓跟妥協間尋找勝機的綠子,面對哥吉拉......愛莉娜似乎更選擇直接戰鬥。再開口,美人自信依然:「是的,總長亦為此排設屠神之陣,戰少女至今表現不俗,況且最近武裝也開始更新,更新之後的戰少女則擁有更強力量,例如古雨堂的斯萊普尼爾武裝,本身有設定到光速兩倍的速度,更新之後,能為更將無可限量,把重心放於RagnarokTerminator,打倒哥吉拉,這是我認為較有力的方法。」

愛莉娜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的確、這是一個把問題放在根本上解決的方法,戰少女力量之強,自從研發後已讓審判者的數量逐漸減少,如今更與人類達成五五之勢,加上目前所用的能源尚未動用紅蓮G細胞的地步,此論點不僅積極,甚至在武裝更新後能徹底解決問題!而三枝、山根等人聽來也暗自認同,雖然二世之力是個變數,但相較於綠子的妥協與逃離,這似乎較為正向。

「戰少女的機體能力有這麼強?」

「稟首領,Ragnarok Terminator的機體,能夠被擁有者的意念而強化,而本身能力過弱無法與武裝力量對應,就不能發揮出原有的實力,古雨堂雖貴為界限者,但自身之能不足,遂斯萊普尼爾也無能發揮最強能力。」

「話雖然這麼說,但古雨堂用音速三十五倍上下就是極限了,就算意念強化,真有可能到堂主所言的速度?」插話的青木如此呼喚,畢竟愛莉娜掌管最高位階的初靈之堂。

「古雨堂學員本身的力量不足,還需要訓練,若非她是最適合斯萊普尼爾武裝的人,威力早能發揮,所以目前投資重心應在帝刻六印身上,至此......」愛莉娜看向綠子:「總長對這番提議有何意見嗎?」

「無論是過去的父親或如今的二世,凡為哥吉拉者,總有讓我們超乎預期的力量,超級X被喻為可以防禦熱線的裝甲輸了,二代能反射熱線的鏡子溶了,當初自信的機械哥吉拉毀了、魔給拉也同樣,直到現在......我們的力量遠遠超出過往,可是換來的結果呢?艦隊的毀滅、織田副長的犧牲。愛莉娜有打算鑑往知來......好好思考嗎?」兩手抱胸的綠子坐了下來,撥著瀏海的模樣看來沒被愛莉娜的意見打動。

「織田乃錯用武裝方式而無能發揮威力,過往哥吉拉雖強,可人類也非一面倒的失敗,舉凡超級X到魔給拉都有實質的戰功,從鎘彈、ANB的開發亦見人類科技與思考進步,更遑論現役仍存的超級X3,我認為由過往取得警惕並無錯誤,但把昨日之敗套用明日未知最不可取,若抱此心行事,即便有最大的勝算都會讓那一絲的敗因擴大。」

「愛莉娜抱持的意見,是將瓦爾哈拉開發的資源轉至帝刻六印,與哥吉拉正面戰鬥了?」麻生看著她。

「嗯,逃避並非本人作風,此刻人類更並非全盤皆輸。」

「我們並不知道哥吉拉二世的真正能為,日前在海面使出的熱線更是前所未見的形態,而其爆發的力量除了瞬滅黑洞與百萬個銀河系,更將區域內的輻射菌消滅了,除非確認能超過這股力量,否則本長不贊同全力支持RagnarokTerminator。」

「哼,是嗎?」

愛莉娜露骨的質疑,彷彿全然無視綠子的地位。此時兩手抱胸的青木推了一下帽緣,半帶輕挑地說:「關於總長所言,身為RagnarokTerminator代理人的我也這麼想,況且堂主,等一下關於Ragnarok Terminator戰少女,我也有事情宣佈。」

「嗯?」

「至此,先針對地球黑化一事,目前回傳的資料可以清楚看見二世所經海域化為黑色,此位置也是祂早前與一光年之距的城市對戰之處,範圍內的輻射菌除了遭受消滅,周遭也陷入異常狀態。」

內心因青木發言而略感興奮的綠子伸手,眼前空間即現漣漪般的浮動,環桌中央的地球投影出現東海的放大地圖,只見東海一帶全然化為一片漆黑,不僅渦流襲捲,有時甚至可以看見血色閃電奔走!

「此範圍正不斷擴大,立體無時差的投影,因為輻射菌的關係只能勉強看到地面發生的一點光芒,但這麼明顯的黑流,已經跟黑霧亡都不相上下。」

「那應該是所謂的力量阻絕狀態。」尼克接續綠子的發言。

「力量阻絕?」麻生看向他。

「二世之力消滅輻射菌,當然也能夠全然排開,之前的熱線之強,影響了太平洋一帶的輻射菌密度,如要想像二世力量對輻射菌的影響,可以理解成原子彈影響的區域層級,依序為毀滅、排除,然而套用輻射菌知識,不難想像排除區的輻射菌密度大幅增加,所以導致黑化。」

「何以確定是排除?」

「稟首領,二世的行經路徑,可以見到黑色的軌跡與黑化的部份連結,輻射菌雖來自其父,但二世的力量較其更為強大,所以身體自散的無形波動會把輻射菌彈開。」

「那超質量論既然屬實,此刻的激化有何應對方法?」三枝未希憂心的說。

「會議至此,眾人皆有意見,這次的危難由哥吉拉所生,威脅遠遠超過審判者,首領的打算如何?」山根推了推眼鏡。

「超質量論......並非只有地球的終點,如研究部長的推論,力量凌駕一切的輻射菌已經導致地球的質量增強,那一番將宇宙壓縮破壞的言論,恐怕是我們擁有瓦爾哈拉也逃離不了的結果,所以......」

沉重之言未完,忽爾一陣微顫打斷麻生話語,因為阿薩界境足以無視黑洞或超新星爆炸的力量首現動搖,儘管輕微,但對界境來說卻是史無前例之事!此時......環桌中央的地球投影更顯異狀!只見上海一帶在一瞬間出現範圍遠超地球的黑色閃電,隨後更有七彩極光構成的生命樹圖騰擴散,同時投影再顯怪異,彷彿就像被宇宙裡無中生有的光芒四處照耀般。

「這是......」

山根皺眉,今日因地球質量密度改變,能夠徹底透視其它星球的器材並無法清楚窺見地球表面,此原因正是輻射菌所致,而要在投影上被察覺,力量也要到達一定程度,否則只能借由戰少女強大的波動保護微弱的器材。環桌中央的地球投影,便是界境專用的觀測衛星以四萬五千公里之距拍攝。

此時......在麻生背後的詩香彈了彈手指,並將眼前光頻的聲音放大,很快地......淺川慌張的聲音傳來......

「饕餮力量遠超目測範圍!太陽系全數行星停止運轉!除了月球,各星開始朝地球挪移,速度初步判定......秒速七千公里、秒速一萬三千公里、秒速六萬兩千公里,速度還在驚人上升!氣體星球出現外形崩潰!!」

原來......此時適逢饕餮透過濃霧龍王賜力運使『初滅懺』第一滅『創界之盡』,此力所擴散之光華超越百萬、更近千萬公里,還導致地球周遭空間破碎,並顯露出神族之次元!

「嗚哇這太誇張了啦!詩香學姐、快點下達命令!」

「嘛嘛,冷靜一點,已經有統計質了,這隻饕餮的確比五級審判者還強,力量形相展現為光、火、雷,質量與妳們相同,也就是真實之力,不過最主要是影響範圍很大,而且力量並沒有隨範圍的擴散而衰退。目前不過是太陽系出了問題而已,妳們四個小妹妹,武裝的狀況怎麼樣?」

「我們在宇宙裡面,領域系統稍稍受損,不過沒有大礙。」

聽見諾麗塔如此回答,綠子離開了座位,蹙眉的容顏勾勒回憶,那......是界境初戰二世的慘敗,紬綾被二世竊取的言語與心思,如今已成無法挽回的遺憾,只見她快步來到詩香身邊,彎腰接手桌上的資訊......

「那現在由我發號施令。」

「藤、藤戶總長?!」木村錯愕的聲音入耳。

「總長?」浮空的詩香兩腳觸地,並露出做作的疑惑。

「當初的戰鬥敗因,出自流露於言語、思考,以及對二世智慧的低估,但......二世這番表現並非全然的無懈可擊。詩香,妳派出的輕裝還在路上吧?」

不在乎詩香的表情,綠子右手輕按耳際長髮,另一手專注處理樹狀頻目電腦的資料.....

所謂樹狀頻目電腦,乃為即時傳送訊息光頻的一種,此種應用於固定式辦公桌,其於桌前有長寬約三吋的方形啟動裝置,啟動後會從四根角柱延伸出四個基礎光頻,其大小、顏色、圖字排版由系統逆向感應使用者調整,而一有資料傳來,光頻便會延伸光線支架,生出新的光學銀幕,此便為樹狀頻目之由來,相對於無中生有的光頻,此定點式的電腦功能自當較強。

「嗯、還在路上呢,因為我並不認為這場戰鬥沒有人類插手的份。」詩香回答。

「把妳欲行的戰鬥方法給我。」

「ok!」

詩香輕挑以應,纖細食指憑空輕觸,一道光頻已無中生有,並自動滑向右手邊的綠子。在場大概也只有她能如此清閒愜意吧。

眼下、上海戰場力量沸騰,散耀的光流帶著明顯的圖騰在瞬間籠罩太陽系,那是超越一切、推翻價值與常理的力量!而明白時間緊迫,綠子掛上耳機,語帶倉促:「不要說話、不要思考,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今天的目標......是要幫助審判者的攻擊,我把七夜神詩香的作戰方法與自己給妳們的情報由意識轉化成資料傳送,妳們只需照做。」

然而......就在綠子語畢瞬間,籠罩太陽系的光陣悉數收縮,受饕餮壓縮為一股足以抗衡二世之力!一刀刺出、光裂無間,那徹底毀滅太陽系的力量更使質量強化的地球分崩離析!中央投影更可見其態!

「這是......」麻生緊鎖雙眉。

「地球......被這道超越監測衛星範圍的強光破為兩半了......」山根接話。

「首、首領!剛才的光芒收縮,除了地球與月球,太陽系內的行星全數消失,而且是在瞬間被抹滅!」一名女部員回頭對麻生報告,語氣頗為驚惶。

「界境與地球狀況。」

「已有情報回傳,界境受到震盪,大氣重力與龍之壁範圍內的一切雖不受影響,但境內已有斷訊倒房之消息,而地球也因質量強化,沒有出現連鎖反應,磁極與破碎後的引力因輻射菌之故,沒有出現更多崩解。」回應綠子的輕問,這次是一名男部員開口。

「也就是擴散力量的影響被輻射菌與強化的質量抵消嗎......看來我們的力量仍有地位,哥吉拉.......或許我該懷疑......祢有沒有能力阻止瓦爾哈拉呢,呵......」

綠子咬牙輕笑,雖然只有一瞬間,詩香卻沒漏看綠子那帶著深沉心機與危險的銳利笑容,驀地......

看來面對逆境,各位還是沒有放棄呢。

纖弱的女音迴盪,整個司令部竟出現殘影共鳴!瞬間、各部員辦公桌全數出現外力入侵之提示光頻,隨即、一團直徑約兩公尺的白金光球飄現於環桌旁,其環繞七彩葉狀之光與金色光蝶令人不禁側目,細看之下......光球中央尚有白色圖騰閃耀,而那圖騰......更令三枝與綠子一時訝然!

「十字與太陽交疊成的圖騰,那不是當初魔斯拉的......」

三枝詫異間,光球緩緩落地,倏忽勁風強芒大做!耀目光華讓人不得不提手遮眼,就在大廳歸於黯淡瞬間......一抹輕淡白光在環桌邊柔柔照射!綠子定眸一望......眼前竟是一名身穿白色禮服的金髮少女!!

我在尋一抹風采,沒有回憶的羈絆,如雪溶瞬間的淚泣、如鏡面崩碎的殘酷,它叫做命運,也叫做結局。

聲如鶯語,美而不虛、愁而不悲,彷如恰巧的甘霖、更有初戀的悸動!如此天籟......就連麻生也一時遺忘塵俗雜事......

「妳難道是......」不是問句,而是猶豫的確定,三枝未希似乎感應到熟悉的共鳴。

「好久不見了,人類。」

口不動,柔音共鳴疊影,脫俗的美貌、出眾的身材,一句好久不見,宣告人神在陌生的容顏下重逢!只見那纖細的金髮有部份依頭頂小而不失華麗的銀飾盤綁,一些修長的瀏海則與水晶吊飾鬆掛在右耳後方,過肩以後的金髮則以大捲輕順胸口而下,呈現嫻雅不失聰慧的冷靜之美!看著這外貌一如自身的完美,綠子心下不禁錯愕,難道?!

「妳......該不會是......當初魔斯拉身邊的矮人?」

面對提問,這位身高約166cm的美少女緩緩睜眸,一雙在深邃雙眼皮下、眸形大而溫柔的藍色眼珠便展現了出來。那......是一雙明明帶著陌生人的防衛,卻又讓人想打從心底相信、聽從的美麗眼神,或許......這便是屬於神的魅力吧......

「是的,昔時因力量不足,加上本體被封印,遂只能以地球人的外貌水平化出小矮人的思念體。」

「那如今的出現又是?」綠子又問。

「人界末日已現,天界末劫將啟,領悟王之怒的哥吉拉,繼承神力的黑霧之龍,愛朵蒂娜在此......希望與人類共戰。」

「身為神族,無端賜恩,恕綠子過問,這份合作,是否有人類相對需付出的利益?還是單純的只因為哥吉拉?」

「既然我帶著共戰之意來此,而不以武力宣召,立場上已經不是人類的敵人,藤戶綠子,何妨放下內心的顧忌?」

「是嗎?若我說......女神不以武力宣召之故,乃因為人類已有神族之能、甚至更甚其上呢?建立於此點,試問有誰敢舞刀弄劍!」

再也不是過去的光景,重逢的人與神雖然變得極其完美,但彼此之間卻不再是真誠善良的對談。藤戶綠子語氣強硬、信心滿滿,天啟、戰少女,還有那強大的限元素!因為光是如此,人類就足以介入哥吉拉與黑神教之間!!

然而......愛朵蒂娜聞語沉容無回,彷彿在深思人類如今的力量與自己宣告共戰的衝突,在面無表情地掃視全場後,女神再次發聲:「另一位女神,芬恩黛兒,已經前往上海迎戰哥吉拉,要到此戰結束,我才能決定......與人類共戰的價值該建立於何處。」

「嗯?」

「請各位稍後,另外......神羽聖主也已在趕往地球的路上,此次歸來,亦是聖主之意。」

「神羽......聖主?」

「是的,而聖主便是各位所知的魔斯拉,是祂要我等幫助地球、幫助人類。」

「綠子......」麻生輕聲呼喚,綠子立刻來至身邊彎腰湊耳。

「是、首領。」

「妳認為如何?」麻生小聲的問。

「我想......先暫停一下會議好了,太陽系如今只剩地球與月球,況且方才力量已經導致空間破裂,有太多是我們無法確定的,我想愛朵帝娜應該能提供一些消息,再說她們授命於魔斯拉,便姑且相信吧。」

「嗯,那就依此進行吧。」

「是的,首領。」綠子撩了撩耳際髮絲,直身開口:「那麼!我在此先宣佈會議暫時停止,若有消息要帶回部門的人可以先行返回,等候通知再前來。」

命令下達,環桌部分之人便魚貫而出,除了坐鎮的麻生與再次監戰的詩香是必留人物以外,其餘留席者為愛莉娜、山根、尼克,而四品深雪則為了把一些實體資料帶回界境故而離席,青木也跟隨三枝前往意識界念中心。而綠子在給了滄月一個眼神以後,也示意要伊織與其一同離開......

至此......司令部針對地球黑化與那毀滅星系的力量,在愛朵蒂娜的出現中畫上了逗點,然而......在永闇的到來下,回歸的女神又是否能為其畫上光明的句點呢?

阿薩界境......會議暫停後......前往總長室的步道上......

往返的步伐,忐忑的心跳,綠子和伊織快步走在長廊上,然而......左手邊那一扇扇再也不見陽光的窗扉不時提醒著絕望。地球......已經到此地步了嗎?世界......真的走到盡頭了嗎?儘管人類的力量已然稱神,可是最後呢?就像綠子所說的過往一樣,人類輸了......輸給了哥吉拉,即便有勝利的可能性......

「到現在......妳有什麼想法?」

配著高跟鞋與大理石的步響,綠子細聲輕點,話意卻如漣漪擴散,波動止水......動盪人心。

「我......已經知道了......總長希望我參與會議的目的,我......」

「我並不是要妳回來阿薩界境。」

糾結在地球之劫與界境相異的信念,伊織的覺悟是那麼欲言又止。但......綠子卻發驚愕之語截斷對方遲疑,一句與心思相異的發言,斷了那為民憂愁的猶豫。

「妳......」

「從本來就不是宇宙的重心成了如今左右宇宙的存在,我們其實都沒有選擇的餘地,就算1954年的意外不存,哥吉拉二世終會出現,而我們可能更無如此力量爭得存活之機。」走過了轉角,綠子停步轉身,神情滿是愁肅。

「但、也不用這麼順從這份宿命吧,請不要再以大局為重的想法無視犧牲!」

「即便有所差距,界境與獨治區卻是相去不遠,我們面對相同的逆境,如此......唯有合作才能拯救更多人類,也唯有合作,未來才能延展,我沒有能力做到毫無犧牲,但......卻可以把傷害減到最小。」

綠子說著,隨後左掌輕抬,就在淡白光流幻化間,一張散發黑色微光的卡鑰憑空出現,並飛至伊織身前示意要其接下。

「這是?」接過了卡鑰,伊織滿臉困惑。

「這是我自己製作,使用後在一段時間內便會消失的逆蹤式磁鑰,妳回到總長室,有人會帶妳取得蓋亞之源。」

「總、總長?!」確認蓋亞之源的擁有,伊織不免驚訝,畢竟她認為事情沒有如此簡單。

「我必須回司令部了,參與了會議,我便出借蓋亞之源,這是我的信諾。」

「那妳剛才暫停會議就是因為......」

看著有些呆滯的可愛伊織,綠子嘴角不住輕勾:「一部分是為了妳,因為時間有限,我希望妳能趕快處理好自己的事。」

「嗯?」

「出借蓋亞之源是一個契機,接下來......則是我自己對妳......私自的希望。」

「妳還想怎樣?」拿著磁鑰,眼神微微吊起的伊織似乎還有忌憚。

「取用蓋亞之源,我對妳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妳必須協助我完成世界之樹的計畫。」

「世界之樹?」

「光是擁有紅蓮與戴斯特洛依亞的力量還不夠,光是從阿薩皇神步往瓦爾哈拉仍不足,我要的......是一個超越亞斯加德的世界之樹,那才是人類最後的希望,妳願意嗎?願意幫助我完成世界之樹嗎?」

綠子眼眸散發強烈意念,步步靠近的模樣帶著平靜卻無法承受的逼力,那股氣勢讓伊織顯得退縮,隨著肩膀被綠子按住,一股無形力量更令其訝異此女竟有如此實力!!

「這才是妳真正的目的?」伊織皺眉。

「不、這才是本長的賭注,人因識途行路而可順理,我則因知險走險而破逆境,我要的不僅是王位,還是一位引領人類走出末日,活在嶄新未來中的領導者。這是世界之樹的力量,也是我最初與最後的一場賭注。」

「妳憑什麼認為我會幫妳!」伊織撥開她的手。

「就憑妳一開始對此場會議遲疑一般,也憑妳只是針對我發洩新月的死一般。」

「妳!!」

見對方立刻回答,被自己對其之厭惡給誤導的伊織乍然啞口,的確新月是因她而死,可依當時情況卻也是無可奈何,自己......只是因為綠子那種事後不表感傷的態度與淡漠而生氣,漸漸的......這股厭惡感也讓她否定綠子的行事,因此離開界境。說難聽一點......自己根本就只是討厭綠子而鬧脾氣而已,什麼有情無情......在信守承諾的綠子前,似乎也只是唯一能否定對方、與之辯駁的卑劣武器吧。

「在我無情以前,十天是妳的決定,等妳有心要明瞭世界的真相,我就讓妳一窺我為人類選定新世界的力量。」

堅定的眼神滿是自信,美麗的容顏盡是決絕,這樣的綠子......在違和美少女的形像之外似乎再無其它,此刻......一種想要見到綠子不為政事煩惱之容顏的想法在心裡萌生,就在伊織打算回應時,綠子身後的轉角緩緩傳來步伐,只見飄揚的黑髮與高貴唯美的夢幻,正是一臉惆悵的......四品深雪......

「藤戶總長......」

年少容顏在無暇完美中究竟掩蓋了多少歲月?同樣是素顏勝紅妝的存在,深雪的氣息卻是滿溢長久的愁色,呼喚的語氣則充斥膽怯、無奈、愧疚、猶豫,一切......究竟為何?

「是妳,四品深雪......看來,妳是篤定本長會離開司令部了吧?」綠子迴過了身,直視三步之遙的美人。

「總長......」

「妳還想繼續那個話題嗎?如果是的話,本長說過,那要"她"自己同意才行,即便妳已經背負太多。」

綠子冷言如許,但......即便壓力與震撼再大,心、都必須為了存活而堅強,一如懼怕也逃離不了的黑暗與終將再現的陽光,沒錯、一切只是循環、千古不變的循環!當人心沉倫、當慾望錯綜,改變了世界、主導了造物,毀滅......終將降臨。

可世途如此,四品深雪仍有宿命,一份不得不為的宿命!啟唇開口,纖柔的嗓聲多了一絲急促與強硬:「四品家不能一日無主,我之身軀不知還多少時日可活,那一天到來時,時雪與總長的誓約終歸於無,總長......深雪在此已一個姐姐的身份,冀望時雪能夠回歸四品家......」

「人生於世總是追尋,四品家要的終點,是時雪當初選擇逃離的惡夢,如果四品深雪的離開能成全命運的解放,綠子會讓她孤獨。」側眸的平靜似有無奈,綠子繫髮的水晶綴飾輕輕搖晃,彷彿心也微微猶疑,天川時雪與四品深雪究竟藏有何種命運糾葛?

「就算她失去了全部力量,甚至化為您的累贅也是?」

「無論如何,我心如初,如果因才之失而棄人,非但不得民心,更有違本長為人。」

「......」

「一個人堅強太久,終將封閉讓其軟弱的感情,四品家給了時雪太多因為隱忍而尚未流出的眼淚,在要求她回歸前,先讓她釋懷四品家為了殘神血而近親相交之陋習吧。」

不再言語,綠子快步離開,而隨之往反方向離去的七夜神伊織在無奈中滿是困惑,只因為她實在無法了解......為什麼王在表裡不一後......還要承擔多餘的感情?

目送著背影,深雪蹙眉低首,那微閉之眼和按胸之手,心......真的曾為時雪著想嗎?或許有吧,要不然......又怎會為了時雪而難過?

「司......告訴姐姐......姐姐......該怎麼辦才好......」

呢喃的哽咽沒有回應,只有步伐在快與慢之間的轉換,無言、無情、也無心......

"淚光訴說的聲音"

"染紅在雙眸思念的記憶"

"重逢是喜是樂"

"分離是傷或悲"

"回不去的過往"

"握不住的如今"

"看不見的未來"

輕逸之步,點點飄然,步出了廊道,四品如柳絮無依般騰空飛起,飄動的髮......是無奈嗎?直到聖域北方一隅,她飄然降下,綠子的言語......如眼前一片雪白,充塞冰冷與孤高......

白皚之境,雪落無聲,冰紛下、誰的心孤獨?眼簾的霜谷流水涓涓,細微的流動......對風的言語依然猜疑,但......對宿命呢?想到這裡......黑髮藍眸的少女不禁嘆息......

「一界之末,如果再無希望......那......放棄也可以吧.......」

是什麼包袱讓心無以為繼?迷倒眾生的臉盡是沉默憂愁,至此、紛飛雪下的心......還是那麼悵然無依嗎?

北城一隅冰花紛亂風雪連天十六夜滅,此地......是隱於聖域郊區,人造山脈斯托多古爾的山腰,也是妳鮮少歸來的居處˙獨夜無月居。」

斯托多古爾山脈,為聖域大陸所造,最高處達四千兩百公尺,攏長的山脈更自北邊迂迴連綿,其土岩之層具備,上有松林湖瀑,天色終年陰霾,處之能感雪落細語,可謂一地人間靜謐。放眼望去......視線盡頭的高聳的霜谷被河流劃開,蜿蜒流過那松林原野,最終滲入了這名為獨夜無月的莊園,無聲的景色......彷彿是空間隨著罕無人煙的歲月被冰封,只見褐磚黑瓦的日式古典建築披上皚皚白雪,配著寬闊外庭的石製走道與渠道交錯,勾勒出獨夜無月的唯美......

然而......訴說此篇居處之人卻為此帶來擾動,磁性的低音、過背的蒼髮、冷月的俊顏、孤寂的身影,此人身掛銀飾,修長的袖口有著黑絨與亮片,而在他一身與髮色相襯的黑紫衣袍外則披著一件深褐色披風,此人正是入境一年,隱於幕後,替綠子排除部分問題的東宮千歲寧真身──滄月獨闇。

「是你......」轉身面對,四品對他好像不陌生。

「無歸無悔的世界,只能允許決心。」十呎之距,風......在語畢時驟起雪浪!滄月左手捎背,冷峻的少容睥睨依然,但見瞬身、凝勁,右手劍指伴隨光速欲攻對手眉宇!

無端之戰、無來之由,四品縱使溫和亦不會坐以待斃,面對光速之身,四品僅一個右旋錯步便輕易避開,轉身中......更順勢橫伸右臂,白嫩的掌心驟引銀流冰花!同時腳步反旋,掌招帶百呎強勁推出,而背對身後不到三尺的反擊,滄月獨闇身不動,右腕下旋,霎時百道暗藍瑞芒如蛇竄動,與銀流之光交擊出鋼鐵鏗然,隨後向左迴身以右肘橫擊!

面對刻意不用左手攻擊的滄月,四品不疑有他,藉著最近距離肢體的短暫空隙,其左腕頂肘、翻掌壓腕,滄月右腕頓時往自己咽喉按去,不過他手掌一個下翻已抓住四品之手,向外一帶,四品因力量差距被硬生拉起,但隱藏在白色長裙下的腿卻無停滯,右膝急提間,滄月左面瀕臨重擊!同時天靈亦需面對四品那發出光芒的右掌!

勝負......似乎從遊刃有餘的滄月轉移至手腳並用的四品身上了!

可是......身為帝爾聯盟長之真身,滄月豈不知近身搏鬥最需手腳並用?而眼前看似十六來歲的四品深雪亦為舊識,又怎會不知對方戰鬥風格?其實......滄月急提的左掌在再開始以前便有蓄力,一個上抬格擋,速度更快在對手發難之前!只見腕底重擊蓋向天靈之掌後向左一帶,四品登時掌腿互擊!招一老、滄月右手劍指立刻刺心,闇藍光圈爆破下,四品更如斷線風箏般難以自制!

「他的力量竟然變得如此之強......東宮千歲寧......」

震飛近百公尺的四品如此思索,並以單手抓樹止去,滄月餘勁在體內狂竄亂舞,平靜之下的心最多有驚愕,落地後......敵人更飛速而來,不及運力的四品反應已慢,眉宇瞬受滄月右手劍指抵觸!頓時強大力量透入,那曼妙肉體已然動彈不得!

「六韜滅界,劍訴無悔,怎麼......妳不展劍嗎?」

「劍、是身為一名劍者崇武之信念。劍在手,必以全心全力,方不愧劍者尊嚴,如今的你值得嗎?滄月獨闇!」

「千年之前,人界發生黷威浩劫,神族之血因此流入,為與女神諾爾多法媞絲並肩作戰的人類擁有,其創護造之根,造天脈之劍,當中......天脈之劍便賜予其中的罪羽,其能足以毀星滅宇,我聽說罪羽間接將此劍給予妳們四品,而擁有天脈六韜劍的後果,就是因為神族之血的不純而導致神器力量損命,為此......四品家才有近親相交之陋習,對吧?」

「那是四品家過往之錯,身為天薙家服侍者的先祖們雖然擁有神血,但卻極度微弱,一時的野心造就背叛,而此神兵之力,更引家族明爭暗鬥,如今四品家已剩我一人,我雖擁有天脈六韜,卻不能妄展。」

「我曾聽聞天脈六韜乃入體之劍,其形象更非鋼鐵兵器,雖不曾見過天脈展開,但卻聽過天脈劍會侵蝕擁有者生命之事。」

「這也是四品自身的宿命,與你們東宮一脈無關了。」

「是嗎?但妳可知我曾聽過一個傳說,當哥吉拉再臨天界,一切命運始末將開,這......會是全次元最大與最後的劫難,也是我們回歸諾爾多法媞絲身邊之時,但......這後續......」

語閉的一毫秒未到,滄月觸額劍指一旋,足以輕易粉碎機械哥吉拉的劍光零距離發出,四品頭顱竟在瞬間貫穿!霎時三角的藍光擴散後百尺,那盪風舞雪的餘勁更劃地留招!劇痛的太陽穴與天靈......宣召了四品深雪的落敗!

"看見的感覺回歸清晰"

"體會的痛楚傳達自我"

"他的劍已經看清"

"你的心還是怯懦"

儘管只是一瞬間......但滄月英俊的神態卻盡顯無上魅力!有那麼一撇間,四品的時間似乎暫停,繞身的雪花、旋轉的世界,冰霜溫血糾葛那短短的纏綿,最終歸落塵埃,與痛楚結束艷紅落地的一片無悔。

"千本櫻   四品界"

"人獨身   心不悔"

"楓逐風   雨停語"

"傷無息   血罪雪"

「啊......」

非人之身、非人之能,四品閉眸吐息,清新的體感與全然自我的肉體伴隨一縷輕煙自口散出,而灌首之傷雖薄勝蟬翼,鮮血腦漿卻四處噴濺,美麗的容顏早染朱紅......可是......

「七分的平靜裡另有兩分極端與一絲狠辣,滄月獨闇......該說你的智慧是來自武力嗎?」

泰然自若,四品竟絲毫不受影響地無視灌腦之傷,若常人得見......想必可謂一篇驚嘆吧?而強勁灌入,磷光微透,看著數道圖騰之光透首散出,究竟?

「有時最直接的武力,能排除阻礙,自古智者用智,何以不用武?觀臥龍用兵、鳳雛佈計,皆需以武為輔。」滄月手指仍觸著四品額間。

「哈......末世已現,永別的日出迎來永闇,毀滅了以往人類所說的日長,卻止不住生命想苟延殘喘的動力。」

「人類科技遠超過往,界境如今的力量就連黑洞也不放在眼裡,苟延殘喘?哈!不過是另尋開界闢盡的契機而已。」

「開界......闢盡?」

「人類之力已非"人"可言,認清事實吧。妳想等待結果,但卻如那人一樣,得不到最真實的結束,因為妳與他一樣都在逃避命運。」

不著語跡的字句嵌入心坎,有多少過去在翻轉?有多少傷痛被掀開?憂鬱的四品、冷情的滄月,即便天色再也不復光芒,但命運之輪仍然轉動。沒錯......四品深雪......有著一段讓她選擇空渡命運之痛,只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也將成為命運延續的一部份,而不是受命運終結......啟唇奏語,譜出的意念不是悵然......是那更迭的無力:「想要保留多情,卻不喜歡孤獨,有時後人都身不由己,我因為期待解脫而等著哥吉拉終結世界,南司源藏則因為懷著過往的情傷,在病痛裡想要拯救世界......」

「哼!所以妳讓他在腦內設下識色無相陣,好讓他得知妳與任何人的對話內容,而他自己隱於幕後,洞悉情報,並在他人不知情的狀態下佈計。」

「但仍瞞不過你的雙眼不是?」

「可卻瞞過了多數人。」滄月的目光再次銳利,身為一名懷有雄圖霸業之人,最忌諱便是那不著其形的暗流,而南司源藏之名對其來說,更是熟悉到足夠和黃昏雨並列的強者之一!

「那......有騙過藤戶總長嗎?」

「妳認為呢?對於知悉部份神族之能的她來說,南司源藏的微恙,難道她的致意真那麼單純嗎?」

「......」四品默不答言,只是皺眉凝望。

「直接果斷,是造就智慧的決絕之一,太多的付出與溫柔,始終落得他人利用之途。」

「你話中有話。」

「愛......讓一個冷默之人的眼神溫順,語氣更為了告白而變的真誠,人心......也往往對此做下妥協,四品深雪......妳被南司源藏的愛打動了嗎?」

「我總是感慨,為什麼人活在無情冷感的命運裡,卻必須帶著非要痛嚎而不足宣洩的罪惡,那一生一次停止便不復跳動的心,究竟要承受多少......」

「無情只因命運有情,人心非以悲痛而不得刻骨,再多的溫暖幸福填不了傷害,有時遺忘,反而是順應命運最美好的存在。」冷言裡的一絲感嘆,人撤了手、傷止了血、心仍脈動,命運......依舊無情。

「如果你希望我無視的是南司源藏而不是地球,那請恕深雪無法認同。」

「哈!這般執著,還否認自心之情,四品深雪......妳的心就如妳那美麗的容顏一樣......露骨的優柔寡斷啊。」

「執著不僅於戀人之愛,我與他只是朋友,在那之上的感情也不過是無血緣的姐弟情誼,何來愛情之有?」

「情字擾人,就算不是愛,妳對他的包容也早非摯友或姐弟能容,但......讓他在妳腦內設下識色無相陣,好得知界境與地球之變,卻也會包含我的存在。」

原來......滄月稍早逕自出手便為此因。識色無相陣......具有借被施陣者得到額外感官之能,但僅限目聽雙力,所以四品深雪在受招時才有輕鬆的體感,就好像自我終於完全掌控這軀體般。

「你破我識色無相陣,不就是為了掩蓋自己,不讓南司徹底了解你我的對話?況且在破陣前留下哥吉拉步入天界之傳說,也是為了勾起南司的在意不是?」

「南司源藏一日不出,六印各主便無法齊心協力,我明白南司對妳做過什麼,但這份擔憂,該讓他自己出馬。」

「所以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引南司浮上檯面,好讓自己也能掌控他之行動?」

「一部份是為了南司,另一部份,是與四品家有關之事。」

「我不是說了,這和你們東宮一脈沒有關係。」

「的確與東宮一脈沒有關係,但卻與現在的滄月獨闇有關係。」

「嗯?」

「現今的滄月,是東宮蟄伏在藤戶身邊的暗樁,在屏除合作的契合性以外,藤戶綠子坐擁的籌碼足夠讓我放下歧見幫助,所以,與她相關的計策,在不耗損我之兵力的狀態下必須成功。」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屠神之陣的必要、天川時雪重要、四品一族的宿命。」

滄月轉身背對,彷彿望天的回眸只是高傲的睥睨。沒錯、天川時雪貴為界境中的界限者戰少女,遂對抗哥吉拉二世的屠神之陣自當不可或缺,但此卻又與四品深雪何關?只見那聞言蹙眉的愁容,似乎是意外,也似乎是無奈......

「想不到......你已經明白至此地步?」

「同為神族之後,我不是不知原委,天川時雪,她的本名叫四品時雪沒錯吧?」滄月直問,口氣比戰鬥前直暢不少。

「嗯,她算是我的妹妹之一,而我則有一位已經送離四品家的二妹四品綴櫻。」雙眼皮下的海藍大眸似乎沒有保留,但並非真誠,而是疲倦。

「四品家本是服侍天薙家的旁族,久遠以前因與天薙家一同得到神族之力,並與天薙成為當時勢力最大的神人一族,雖然我也為諾爾多法媞絲賜力的四神名族之後,但我卻不知天薙家與四品家之事。」

「你是指天薙家的絕跡嗎?」時雪已脆弱的聲容回應。

「沒錯,天薙家無理只剩神代茜一人,其所擁有的神器淨業之源也消失許久,在此......滄月稍做推論,過往的天薙與四品......曾發生過戰鬥?」

「唉......既然你已破我陣法,又知悉至此,那我也不妨告訴你吧......」

四品深雪目光輕垂,柔美的嗲音緩送天籟,一段過往的悲愁亦隨之呈現......

千年以前,黑神教曾經因為得到某種力量,而欲開始行動,其中之一便是被稱為黷威浩劫之難,當時黑神勢力擴張,由於晶石力量未至如今可直接感應之狀態,遂必須以其他方法加速力量活化,最後......察覺了地球人類充滿靈性的心血晶源能夠讓其共鳴,黑神教便奏動計策,造天災、佈神諭,驅使人類之國相互殘殺。

鬥爭不斷的世界......盡是連綿的兵禍天燹,不僅將次原通道開啟,更導致天界下界部的部分勢力侵入人間,其中......一位在下界部旅遊,名叫諾爾多法媞絲的聖天界女神出現,帶領著人類反攻,但黑神教獲得之力實在太強,諾爾多法媞絲欲返聖天界帶回消息,熟料卻在欲開次原通道時被偷襲而重傷瀕死,在無計可施、又面對神族下界部之神的圍攻下......女神把賭注放在能共鳴神力的人類上,於是她將自身神血分予隨身長久的四大名家──天薙七夜神東宮罪羽,並散化自身力量造出四生戰締,分別為護造之根天脈之劍淨業之源鳴神之拓,依序由東宮、罪羽、天薙、七夜神所擁有。

至此......女神交付了一切,隨即引護身陣法封印自身,回至天界當中,而被留下來的人類雖已擁有神力,但卻無法擁有打開次原通道之能,幾經戰鬥,得知黑神教乃擊殺了兩體諾努雷克拉爾龍獲取力量。最終......此場導至人類死傷慘重的黷威浩劫在罪羽驅動的天脈劍之下化上句點,人界也再次回歸平靜,不過......一直服侍天薙家的四品家卻在此時萌生野望,原因便是因為友好的罪羽一族在戰鬥中死傷慘重,在擁有天脈之劍的前提下......當初的盟約......緩緩的變質......

四族盟戰之中,除了東宮,其它本就有所來往,當中又以獲得些許神血的四品家與罪羽交好,其二當家四品墮夜深愛著擁有天脈六韜劍的罪羽家大小姐罪羽靜淵,其兄四品追名便是看中此點,遂在墜夜靜淵兩人成婚後已天薙之血煉成之神毒誘殺靜淵,更間接承受了天脈劍殺除墜夜,至此......罪羽一脈可說是徹底斷絕,追名亦對外宣稱,是天脈之劍的力量過強,導至靜淵肉體無法承受交合後的孕身之血而身亡。

此說法一出,雖受到天薙家懷疑,可罪羽一脈除了靜淵已找不到他人解析天脈劍之特性,其劍之力眾人更是有目共睹,加上追名把殺墜夜之罪巧妙的歸咎於天脈劍,遂天薙接受追名的說法,不再過問。

隨著時間流逝,地球的人類再度繁衍,文明也不斷壯大,罪羽一脈早已被人淡忘,而東宮的淡出、七夜神的匿跡,更讓天脈劍逐漸成為四品家代代相傳的神器。

可是,承接神器的日子並非永久,在一番研究下,追名察覺此劍具有靈性,但是......也會因為力量過強而削減力量不足者的生命精元,同時威力更會以持有者的力量來決定威力,時間一長......持有者甚至會虛弱到無法施展天脈劍,而天脈劍不入人體,也會隨時間消失。但......此劍卻能因擁有者之時間與血感濃度共鳴,增加人劍之間的契合度,降低蝕命效果。

為此,查覺天脈劍正剝奪自己的生命、並與緩緩與肉體融合的追名,將目標放在能可共鳴並同化力量的淨業之源上,打算借其之能滌去人類之血,好成為純正的神族完全駕馭天脈劍,便將矛頭指向天薙家。對於強勢的四品家......一場惡戰再次開啟,天脈六韜劍即便大幅弱化,強悍之能仍教天薙家無從抵禦,在近乎被滅族之狀態下,淨業之源就此流入其手......

然而,即便擁有另一項神器,天脈六韜劍的力量還是太強,追名雖獲淨業之源,但要滌去佔據體內最多的人類血統無疑是送死,遂只能化出天脈劍,並以淨業之源的力量將其封印,同時也以自身神血養劍,好讓其能夠維持與四品家的共鳴,接著......他開始了一樣最不可被接受之事,為了讓殘神血的四品家擁有純正的淨血度,四品追名進行了近親相交......保持淨血度的增長。千年以來......天脈劍已經完全成為四品家的神器,如今欠缺的......便是已淨血度極高之子的血肉祭劍,使劍完全因共鳴之能而為其所用,此刻......正是時逢哥吉拉現世,人界再次混亂之刻!追名與親骨肉所生之二女──四品綴櫻,便是一位淨血度足可祭劍之人!

滿月的天色......悲哀的宿命運行,就在綴櫻即將獻命之際,四品家唯一的良知再次甦醒,彷彿順應了天脈劍不可落入追名之手的抱負般,追名與親骨肉所生的長女˙四品深雪領部份族人背叛,不僅強佔了天脈劍,把淨業之源融入四品綴櫻之身,更對其施予陣術封印綴櫻美麗外表,並將之托付於一直以來信任的五條家扶養,同時也約束了不得洩漏所有秘密的誓言。

最終......悲哀的宿命落幕,四品追名身亡,家族傷亡慘重,有許多是因為不堪追名那殘暴之制而自盡,四品深雪則因強行吸收天脈六韜劍而變得虛弱。

一代名族,因覬覦力量,以逆倫滅義的世代做為追求力量的延續,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在那之後......四品母親的妹妹,在產下了一女後過世,此女被取名為四品時雪,而四品一族......也宣告香火斷絕......

「原來......關於天脈六韜,尚擁有這段扭曲複雜的宿命,哈!看來總是孤傲一方的東宮家族真以避世無憂為宗旨,錯漏了太多。只是天脈六韜劍的接續,非要天川不可嗎?」雖是在孤傲中投射刻意悲憐的目光,但滄月語氣確有感慨。

「嗯,而且非她不可,另外時雪若接收天脈之劍,綴櫻也必須將之尋回。」

「理由。」

「時雪體內早已充斥其它能量,必須靠綴櫻身懷的淨血度將之淨化,再由我化為天脈之劍融入其體。」

「化為......天脈之劍?」

「因為力量不足,又承接此劍過久,我的肉體早就和劍完全融合,只要運力超過一定程度,我全身都會變為天脈劍的形態,過程苦不堪言,甚至會加速侵蝕生命,而若生命走到盡頭,天脈劍又會失控爆發,屆時......勢必重創宇宙,造成傷害。」

「哼,還真是一把在手發揮不出實力,失控卻全力爆發的神兵,但此劍力量之強,對抗哥吉拉二世定有助力,為此......滄月會助妳一臂之力。」

「深雪在此謝過了,東宮家最後的末裔。」四品露出憔悴的苦笑,微微欠身。

「既然如此,我先回轉司令部等候,另外......傳話給南司源藏,若對局勢擔憂,就自己出來吧。」

不等四品開口,滄月啟步快離,飄揚的黑藍衣袍彷彿為雪色驟流一抹存在,不在乎猶豫、不在乎目送......

"錯過了   就是錯過了"

"來不及的"

"再續也不能完美"

"心碎的當下請看看眼前"

"哥吉拉   會用賜予恐懼來終止哀思"

背影......終究消失了,剩餘的目光在孤獨中化為仰望,只見黑天淡然星爍,此刻的天際已失了光明,而屬於哥吉拉的毀滅......仍會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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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創作

留言共 3 篇留言

殺龍王
好長,巴哈有沒有限制貼上的字數阿@@?

05-01 22:36

虚ろな光
呵呵 因為正篇已經開始了嘛~

沒關係的 如果真是為了賺人氣啥的 我絕對寫很短 +猛打廣告 反正我不會砍掉 除非日本那邊有消息通知

閒到不能再閒時 加上自己想看實再看吧^^

因為byte限於150000 超過就要切"段"變成x-x(?)括號中數字

目前減少byte佔用輛 是在原本的文章中取消空格 再放上後全選 以巴哈的系統放成置中在恢復 如此一來系統會自動分行就是(本段落byte132xxx)05-02 09:15
虚ろな光
呃...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四品深雪竟然被說像司波深雪= =

偶還是去看了才知道 嘛!反正才初登場 個性也完全不一樣 我確定我朋友發"雪"癡05-04 15:20
桑妮雅
有些東西錯過了
就沒辦法回頭

就算可以重來也不見得會好

05-02 10:03

虚ろな光
是啊 不過有時就是出在一個小小的選擇上

但說真的 就算重來並且替換了選擇 結局終究無法掌控

所以 一起來仰望哥吉拉吧XD05-02 15:41
初九
我會認真把他看完DER~~正在觀賞中 <3

06-16 22:54

虚ろな光
別勉強啦 這咚咚是等妳閒到不能再閒才看的XD

抱歉傷眼嘿~06-17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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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k0308台股
不要再跌了拜託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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