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夜半時分散步在海邊，對某些人來說許是個美妙體驗，聽著海風吹拂過海面、海水捲上岸邊的沙，那寂靜夜裡僅有的這片海的輕聲細語，在早晨即將來臨之時，火紅的太陽從海平面上探出頭來那瞬間更是讓人目不暇給……
尋找日出美景單元的拍攝小組在繼上回淡水海邊採景之後，這次決定走上合歡山拍攝下一個日出，在拍攝當天，他們分成兩匹人馬行動，至於原因呢──似乎是因為有另一項節目正同時偷偷進行中？
於會館前的停車處，一輛銀白的廂型車停入會館所提供的車位，幾名身上扛著攝影機的裝備以及配戴相機的人紛紛下了車，一個個到後車廂將行李拿下，行李的外觀看上去可以知道是登山用的。
其中一名銀髮的高大男子格外顯眼，只拖著一個普通的外出用行李箱，隨著那幾個人走進會館內的接待大廳，其中一人掏出一把鑰匙交給了銀髮男子，「來，卡爾，房間在二樓，下午都是自由時間給你們養精蓄銳，大概三四點會來通知你們出發。」
交代的內容說至一半，工作人員似是想起什麼接著補充道：「呃……對方應該是已經到了，就是這次一同前來錄影的藝人，不過現在不見人影呢……沒關係，你先回房安頓行李吧！」
「嗯，我明白了。各位工作人員辛苦了，晚點見。」向工作人員投以一如往常的微笑，卡爾目送著工作人員離開後便轉身往會館裡頭走去，站立在電梯門前，他對於剛才工作人員最後補充的話感到些許好奇，抑或是說工作人員的神情引起他在意。
「我看看……應該就是這間房間了……」漫步在走廊上，卡爾一一查看著門前的房號，找到和鑰匙上所刻的號碼相符時，一邊用鑰匙緩緩將房門的鎖轉開，一邊繼續思考著電梯裡想的事。
為什麼工作人員對他的合作對象……那位藝人的名字欲言又止的呢？
房內落地窗敞開著，莫凡本站在陽台欣賞著山上美景，悠遊在那一片綠色悠閒之中，身後卻忽傳來開門聲，他回過神循著聲響看向門口的來人，毫無情緒起伏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憂愁，也許是本人的氣質便是如此，藍眸眨也不眨地望著卡爾。
原以為是工作人員或是會館的人，但怎麼看都不像是，莫凡視線落在對方身旁的行李，這才面露疑惑地問：「那個……你也是這間房嗎？」
同樣也為房裡有其他人而驚訝，卡爾愣地和眼前的陌生男子相望，直到聽見對方開口詢問才回過神來，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回應，「是的，我叫卡爾，還請多多指教。」
雖然這間房是雙人房且十分寬敞，但房間應該是工作人員準備，會館方面應該不會發生讓兩個不相識的人同房這種疏失。
「我是莫凡，您好。」回以微笑地作回應，莫凡心想對方會出現在這的原因也只有一個了，便趕緊離開陽台走回靠窗的那一床床邊，彎身從行李中翻找出了本筆記，上頭是這個月經紀人左齊明寫給他的工作內容簡要和備註的合作對象，「卡爾……」
在上頭找到了相符的名字，莫凡在確定後趕緊收起筆記本慌張地站直身，「卡爾先生……是一起來錄製這次日出的節目吧？抱歉……一時沒有認出……」
雖然說，只知道名字不曉得長相也難認吧，畢竟聽經紀人解釋對方是位新人，相關的工作資歷幾乎是沒有。
『看來他就是工作人員所說的……』聽來眼前的人就是工作人員所說的藝人了，卡爾暗自想著，便拉著行李走至靠牆的那一張床。
「是的，今天還請前輩多多指教了呢。」走近後向莫凡打了招呼，卡爾想起工作人員交代的錄影時間，在整理行李之時開了話題問：「對了，現在的時間距離還離３點鐘還有一陣子呢？」
「嗯……是……」莫凡低頭看了錶上的時間，現在才剛過正午不久，的確是距３點還有段時間，「３點怎麼了……卡爾先生有其他安排嗎？」
「嗯？前輩不知道嗎？」不禁疑惑對方怎麼是反問自己，卡爾停下了整理行李的動作，「３點左右是出發時間喔。」
「出發時間……」在莫凡印象中工作人員只提到凌晨會再來通知，具體時間倒是沒交代清楚。也因為才剛整理好行李不久，被窗外的風景吸引過去就這麼把事情放下，還沒再主動詢問過經紀人確切時間……
「聽說是凌晨，因為晚上天氣若不太安全可能延後……所以確定３點了嗎？那真的是很長一段時間……」莫凡喃喃自語了起來，這才開始思考等待的時間該用來補眠還是做些運動暖身？本來他是打算到山上走走的。
「先失陪……」心想還是確認後才安心，莫凡靦腆笑著先暫停了話題，找出手機再走回陽台撥了電話給左齊明。
「沒問題。」仍微笑地看著莫凡轉身走回陽臺，一會移開視線卡爾便繼續手邊動作，自言自語的說起話來，「那麼現在該怎麼打發時間呢……」
通過電話後，莫凡一放心下來不禁又望著陽台外頭的景色出神。第一次上合歡山總覺得不當個遊客玩一會可惜，同時也憶起自己現在是前輩的身分，莫凡一回頭就忽然問：「卡爾先生對綠色風景有興趣嗎……？」
雖然他習慣性攜帶了些書籍出來不過……思考到一半，莫凡的話打破了卡爾的沉思，「有啊我挺喜歡的，怎麼了嗎？」
「不嫌棄的話，要一塊上山看看嗎？」莫凡微笑著提議，試著藉此來掩飾緊張，他對於初識的人總是會特別慌張已經是老毛病，思及忽然主動邀請會不會讓對方覺得太突然，莫凡只好想著有沒有其他好一點並自然的行程。
「唔……還是，要先去會館的自助吧看看？這時間好像有提供下午茶……」
不管是待在室內還是室外，若可以藉由在工作開始前先多相處，對工作也是有幫助的吧……
「下午茶？前輩您是說下午茶嗎？」未料卡爾一聽見莫凡第二項提議，便忽然衝到陽台邊站在對方面前，猛地抓住莫凡的肩些許激動的追問。
「呃……是……」微微抬頭看著對方臉上溢於言表的欣喜之情，莫凡這才發現原來對方身高高於自己，也因為和對方靠得有些近而呆滯地一時之間反應不及，心想自己是不是點到了對方的喜好，「是下午茶……」
「咳嗯……抱歉我有些失態了。」見莫凡有些慢半拍的反應，卡爾也剛好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苦笑了下收回手，但隨即又緊問下午茶的下落，「那待會就一起去自助吧看看吧？不，還是現在就出發吧？」
「不會，我不介意……」也許是因為那個人個性和對方有些相似，莫凡只是笑著搖頭回應。雖然還是不太一樣，仍然讓他有些懷念那個人在身邊的時光……
隱約能夠猜想到卡爾應該是對自助吧的下午茶很有興趣，應該說其實有點明顯。想到身邊周遭的人不少都喜愛甜食，莫凡不禁微笑，那麼就現在出發吧……我帶路？」
「甜品茶點甜品茶點……」正失神地喃喃自語著，又讓莫凡的話給拉回神，卡爾臉上原先藏不住的欣喜瞬間回復到平時的優雅笑容，「那就麻煩前輩了！」
看過會館簡介，印象中自助吧剛好位在二樓，莫凡張望著左右的分岔路，所幸沒有迷路安全地帶著卡爾到達了供應飲食的開放式餐廳，自助吧在下午茶時段上頭的確盛滿各式各樣的甜點。
「看起來是這裡了……」眼前的甜點區一目瞭然，莫凡稍微轉頭看了看卡爾，不知道對方在看到如此豐盛的景象會有什麼反應。
「前輩我在這邊哦！」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莫凡身後的，卡爾早已端著盤子在自助吧旁夾取各樣的甜點，回過頭朝莫凡喊了聲便又繼續把盤子盛滿。
完全沒有聽到腳步聲也沒看到對方移動過去的身影，莫凡愣了愣實在不知道卡爾怎麼辦到的……一邊疑惑一邊走去領取了盤子和蛋糕夾，莫凡走到卡爾身邊想看對方究竟夾了哪些東西。
「來，前輩我幫你也拿了一個空盤。」將空盤遞給莫凡拿著夾子的那一手，卡爾手臂上擺了兩盤都堆滿如小山狀的甜點，手中當然還另外拿了一盤點心山，看在莫凡眼裡不禁擔怕一個不注意這些東西翻倒的情景……
頓時無語地兩手拿著盤子只管看著卡爾手上的小山，總覺得不難想像對方那驚人的食量了。即使卡爾看上去技術熟練，莫凡覺得還是有些危險，「還需要多盛嗎？我能幫忙拿。」
「是嗎？那真是太感謝了！那我還要這個、那個還有那個……」一聽莫凡願意幫忙多拿，卡爾開心地指著桌上的甜點，儘管有些已經盛了不少在盤裡，他依舊沒有放過任何甜品。
「這些嗎……」趕緊照著對方所說的一個個夾進盤中，沒多久兩盤又盛滿，桌上不少甜點也要被掃空，莫凡手有些抖地拿不穩，看著手裡的甜食心想光是吃完也要花上不少時間啊，「唔……卡爾先生，這樣夠嗎？」
「嗯──」正思考接下來再拿些茶點，但卡爾在瞧見莫凡似乎快拿不穩盤子後便改口，「不了，這些就夠了。」
兩人走到靠近窗台的坐位，莫凡一看窗外又有不同角度的風景，小心放下盤子後拉開椅子坐正，視線不禁飄向窗外多看幾眼，許久才回過頭靜靜地望著自己剛才放上桌面的甜品跟茶點，莫凡語帶猶豫地問：「……卡爾先生吃的完嗎？擔心說腸胃會不適……」
「嗯？前輩說了些什麼嗎？」動作優雅地享用著桌上一盤盤像是小山丘的甜點，卡爾不知在何時已經清空了兩盤，速度之快讓人訝異。
「呃……沒什麼，若有不適要說……」抬起頭才看見卡爾已經吃光了兩盤，莫凡滿臉疑惑，不禁想自己剛才真發愣那麼長一段時間了嗎？
雖然坐在同一張餐桌，但莫凡頓時不曉得該繼續說什麼好，畢竟打擾人家用餐也失禮，只好說些能簡單回應的話。
「卡爾先生……身高是多少呢？」要談簡單的問題，大概……就屬這個比較好奇了。
「190多吧？其實有些忘了，畢竟我對身高並不是很在意呢？」卡爾笑說著回答，手邊又多了個空盤，「前輩你呢？」
「186……已經不會長了。」沒想到會在浩琝之後遇見第二個身高超過這數字的人，許久沒這樣抬頭看人了，總感覺懷念……
自己的想法好像愈來愈失禮了……莫凡趕緊打斷思考。
「平時興趣……會自己做甜點嗎？因為看卡爾先生很喜歡呢？」
不知道是不是能聊到什麼共通話題呢……和人之間交談自己幾乎是回應的那方而已，現在想試著表現前輩該有的樣子卻不曉得該怎麼做才是。
「很喜歡呢！自己動手做些料理什麼的……」就在莫凡沉浸於自身世界思考時，卡爾已經將桌上所有的甜食掃空，時間僅經過幾分鐘而已。
「只是每次在請人試吃完我做的甜點，希望能聽他們說些感想時，他們什麼都不想說呢……不知道好不好吃？」卡爾露出苦笑想起那回憶中人們的表情，絲毫不知情自己廚藝多麼「奇妙」，要那些人在當下正經地說出試吃後的感想可能很困難。
「嗯……如果卡爾先生試吃過沒問題，那應該是很美味的？」
本身也對下廚有研究，在甜食方面也算是得心應手，莫凡知道那份希望看見人露出笑容的期待是怎樣的心情。尤其是在試吃自己成品時那成就感也是收穫之一，「我平時也會帶些手製餅乾在身上，唔……應該算是成了另類習慣……」
「對了，熱的甜食也意外好吃的，卡爾先生可以試試。」談到這方面莫凡彷彿提起了興致，將自己想到的推薦的都淘淘不絕地說了。
「就是說啊，熱的甜食也很好吃呢……等等，你平常會帶餅乾在身上？！」正繼續想著自己試做熱甜食的回憶，卡爾的語氣一頓，忽然又站起身伸臂抓住莫凡的肩，臉上神情亦是欣喜難耐的模樣。
「呃……那個……」發覺對方好像只要一激動就會有這動作，說起來習慣這東西還真是特別，莫凡這次已經能夠很快地從呆滯中回神，「是、是……卡爾先生有興趣嗎？」
「可剛才不是……已經吃了那些？」稍抬起手指了指桌上多個空盤，那些分量莫凡光是看著就覺得撐了，難道那些還不及卡爾平時吃的分量嗎？
「非常感興趣……啊，抱歉，我又失態了……」趕緊鬆開抓著對方肩膀的手，卡爾坐回原位上又恢復原本的紳士優雅，「一聽見甜食時就會無法控制情緒，真是個壞習慣呢。」
解釋完原因後，卡爾這才順著莫凡指的方向往桌上的空盤子看了眼，「啊……那些啊？算是開胃吧？」
雖然在猜測卡爾的食量驚人時做了心理準備，但親眼見識及親耳聽見還是讓莫凡不住傻愣，只能憑本能點頭。
「這樣啊……沒關係。」靦腆笑著說完後從自己大衣口袋裡拿出了小袋裝的餅乾，裡頭滿滿的杏仁片一目瞭然，細數的話應該會有十片左右，而且面積還不小，莫凡在打開包裝後緩緩遞到對方面前，「卡爾先生不介意的話……請嚐？」
「真是太感謝前輩了，那麼我就不客氣囉！」對於莫凡馬上將餅乾分享給自己品嚐感到小小意外，但眼前的誘惑實在太大，卡爾在感激的收下後就接著享用，明明是以優雅的樣子吃著餅乾，但進食速度卻讓人難以相信究竟是如何辦到的，簡直像變戲法般眨眼間的功夫就完食了。
已剛才僅幾分鐘內就將五盤堆得誇張的甜點吃完來說，眼前卡爾的進食速度莫凡也漸漸能習慣了，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一會後問：「會太甜或黏牙嗎……？我有淋蜂蜜在上頭後放乾……」
「不會啊，甜度剛好呢！」開心的舔了下嘴唇上的甜，卡爾像個吃到糖的天真孩子般笑著，正意猶未盡時便見眼前又出現一袋巧克力布朗尼，高興得想接著享用，卻還是停頓下動作輕咳了聲。
「咳嗯！冷靜點……」兩眼直望著布朗尼，卡爾對自己輕聲說著並緩和奔騰起來的情緒，在恢復平時的笑容後才問：「呃……這些甜點前輩不自己留著吃嗎？」
「比起這個，我覺得讓卡爾先生吃比較適合。」莫凡看著對方像孩子般的模樣只是微笑著回應，對他來說比起做給自己吃，看著吃的人露出笑顏才是他做甜點的原因，「已經很久沒看到其他人因為吃了我做的甜點而笑了。」
想起最初為了融入大家而試著在公司分享自己所做的甜點，希望能藉由展示自己的長處而認識到有共同興趣的人，當時斯里先生也幫了他不少忙，讓明明如此怕生又長期遠離人群的他有機會站出去，認識的人也愈來愈多……
「為什麼呢？前輩做的甜點真的很美味啊……」
卡爾疑惑的聲音讓莫凡從往事中回過神，望見對方還癡癡盯著布朗尼看的模樣，莫凡更是毫不吝嗇地想和對方分享自己帶來的甜食，雖然說這次因為久違做了主持的關係本來應該要拿來慰勞工作人員的，「嗯……行李那我還放了泡芙、生巧克力……」
「等等！剛才的話我沒聽錯吧？！」忽然從失神的狀態恢復過來，卡爾出聲不自覺打斷了莫凡的話，眼神變得犀利盯著莫凡，只因為剛才他聽見了很關鍵的兩個字。
「呃……什麼話？」全然不解對方為什麼忽然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莫凡聲音不禁漸小地詢問，「我說錯什麼……嗎？」
「啊不是……」發覺自己無意識的反應似乎讓莫凡驚嚇到了，卡爾再度告訴自己鎮定後改口說：「我是指我現在想回房吃泡……啊不是！是回房間休息。」
但不是還沒有……本疑惑卡爾不是提剛才吃的那些只是開胃，以為對方會想再待上一陣的。隨即聽出對方說的話似乎另有其意，莫凡自行理解後笑著點頭，伸手幫忙收拾盤子，「那我幫忙收拾吧……卡爾先生慢用布朗尼沒關係。」
雖然說是慢用，不過會不會又轉眼間掃空呢……莫凡這樣想著便端起盤子轉過身要離開。
「等等……」想起方才談話時莫凡提到的事，卡爾在說的同時忽然抓住對方的手臂將人給拉回來，「前輩不留下來一起吃嗎？」
「嗯……？怎麼突然？」又被抓得正著也沒辦法動作了，想也許是對方還有話想說，莫凡只好回過身端著盤子站在桌旁，望見卡爾有些天真無害的疑惑表情時愣了愣，「呃……那、那我看著卡爾先生吃完？」
「謝謝前輩，嗯？你不坐下來嗎？」其實是方才莫凡提到，希望能看著有人因為吃到自己做的甜點而露出笑容的樣子，卡爾才會突然抓住對方開口要求，思及此，他這才想起自己還抓著莫凡，馬上放開了對方的手臂，「啊抱歉，因為我抓著前輩才讓你不能坐著吧。」
「沒關係……」雖然沒有完全意會卡爾的意思，莫凡還是點點頭坐回原位，便靜靜地看著對方將布朗尼給吃空，不過以對方的進食速度來說其實只有一會兒而已，但看著還是很滿足，莫凡也不禁深覺今天帶在身上的似乎不太夠。
也因為這段安靜的幾秒鐘，莫凡回想卡爾似乎說了很多次抱歉，又起一股要好好照顧後輩的念頭，「其實不用這麼拘謹……雖然我自己也總是道歉，不過……多說些道謝反而更好呢？」笑了下莫凡才繼續道：「謝謝你這麼捧場。」
「道謝的話嗎？今天要道謝的事情很多呢？」聽聞莫凡的話，卡爾歪斜著頭思考起來，不經意露出些許天真的笑容，「……謝謝這個工作讓我遇見了一位很照顧我的前輩。」
「這樣嗎……你這麼說我很開心呢。」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回應，莫凡愣地不自覺也跟著微笑，雖然還是不明白該怎麼做才是真的照顧後輩，但這能不能用來表示自己在相處這方面上有點進步了？不論是因為什麼原因，這些都讓他很高興。
「那麼回房吧？我還有泡芙沒拿出來呢？」
「好的──」
領著內心正無限呼喊著泡芙的卡爾回到房間，莫凡如先前所言地從行李中翻找出了一鐵盒，是為了不讓泡芙形狀被壓壞才會換容器裝。
「份量有點多……」因原本是要分給所有工作人員，莫凡帶的並不少，但在提醒完後他看了卡爾一眼忽然改口，「嗯……份量不多，口味也和市面上一樣三種選擇而已……」
「試了其他的……不過小泡芙內餡還是搭甜味好。有一種是連外觀也有裝飾，不過那比較費工了。」說的同時莫凡隱約覺得有股期待的視線盯著手中鐵盒，他笑著止住後續想說的話直接把整盒遞上，「給卡爾先生吧？」
「有三種口味就非常足夠了喔！」接過盒子後感受到裡頭名為「泡芙」的重量，卡爾露出今天以來最為燦爛的笑容開心將盒子抱進懷裡，「天啊，真的是泡芙……」
看著卡爾好像沉浸在未知世界裡了，莫凡感受到他的高興後只是微笑，隨即收好行李坐回自己的床舖上，脫下室內拖盤起腿坐著思考接下來的行程。其實等工作結束後再繼續留在山上走走看看也好，畢竟還是會擔心自己沒有精神。
不過在就寢之前還是要先告知一下對方才是，等到凌晨還是要再會合，「卡爾先生……還有其他安排嗎？我想工作開始前先補眠……」
「沒有其他安排了，前輩好好的休息吧。」從行李拿出了幾本書籍放上床鋪，這似乎就是卡爾下午用來打發時間的安排，放好行李後他便一邊吃著泡芙一邊翻起書本讀看，「如果工作人員來了，我會再通知前輩你的。」
似乎並沒有要休息的意思？見卡爾已經悠閒地看起書，莫凡只是點點頭後便脫下大衣，放到床鋪的一角並拉起棉被罩上身體，倏地想起自己已經先使用過浴室，不清楚對方會不會排斥，「對了……浴室我來之後先用過了，希望別介意……」
「工作的事麻煩卡爾先生了……謝謝。」將想說的話說完後莫凡便拉起被子把臉埋了進去，打了幾個哈欠接著挪好位置，整個人「咚」一聲躺了下去，棉被幾乎要將他給全身包住。
「我不會介意那點小事的。」視線從書籍移到莫凡身上，才發現對方已經躺下準備睡了，卡爾微微笑低喃，「晚安了前輩，祝你有個好夢……」
◆ ◆ ◆
清晨兩點多時，自房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似乎是工作人員前來通知了，「莫凡，卡爾，醒著嗎？」
「嗯？時間到了嗎？」聽見敲門聲後闔上手中的書籍小心放在床頭，卡爾小聲地走下床走向房門口。
見房門打開了，工作人員才接著交代來應門的卡爾，「先準備吧，三點在一樓大廳集合。記得穿暖一點，等會工作人員會分發暖暖包和手電筒。」
「明白了，前來通知我們真是辛苦你了，你自己也記得穿著暖和點。」卡爾微笑地回應完，輕輕揮手目送工作人員離開，回到房裡便看見莫凡正緊緊抓著被子縮成一團睡覺的模樣，「嗯……真是奇妙的睡姿呢。」
下一秒卡爾就意識到現在並不是讚嘆對方睡姿的時候，他走近床邊彎下腰試著先搖了搖正熟睡的莫凡，「前輩，該起床了哦？」
「嗯……」朦朧意識中莫凡感覺到有誰正打算叫醒他，只覺又冷又犯睏地把被子抓得更緊，一點也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唔……看來似乎會有一場拉鋸戰呢。」看見莫凡的反應卡爾感到有趣地微微笑，隨即走到床尾將棉被硬是拉了開來，讓對方雙腳都暴露在空氣中。
馬上感覺腳底一陣寒意拂過，莫凡又再縮起腳躲回被子裡，但這下姿勢有些難受，只好讓頭冒了出來蓋緊身體繼續睡。
「還是沒醒嗎？」換走到對方背後，卡爾這次把對方蓋在背上的棉被全部掀開。
剛才是腳這次換成背部，忽然的寒冷讓莫凡不得不從睡眠中驚醒，整個人向後彈坐起身，將被掀開的棉被拉回來，卻在起身時直接撞上了不明物，撞擊力道之大讓他又一陣暈沉的眼花撩亂，甩了甩頭才漸漸清醒張望四周，但表情還是有些呆然。
「咳嗯……前輩你總算是起床了呢？」不著痕跡的摀著自己胸口，莫凡剛才那技頭槌讓卡爾露出苦笑，「剛才工作人員來通知我們三點要在一樓的大廳集合呢，快點換件比較厚的外套吧。」
莫凡意識昏沉地抬手揉著自己的頭頂，感覺揉按的地方還隱隱發疼，卻沒有印象自己撞到什麼。
轉頭看向陽台發現天色已暗，一想像外頭的冷風就讓莫凡不禁打起寒顫，他揉著眼睛看向手錶上的時間才回答：「我知道了……」
慢悠悠的從行李拿出一件比較薄的外套穿上，接著又拿出稍微厚一點的穿，最後才拿起前一天下午穿的大衣套上，看上去活像在包粽一樣。
「好冷……」莫凡縮著身體低頭喃喃自語著，又從行李拿出圍巾圈住頸項，吐了口白霧才慢慢走去浴室盥洗。
「穿這麼多件衣服啊……」看著粽子……看著莫凡走進浴室後卡爾才回過神開始整理衣著，簡單的穿了件較厚的外套並隨手圍了件圍巾，因為浴室莫凡在使用，卡爾只好先在衣櫃旁照著小鏡子整理儀容，「這樣就差不多了吧……前輩？你準備好了嗎？」
「好了……」用浸過熱水的毛巾擦拭眼臉後才有些精神，莫凡聞聲趕緊從浴室出來。
兩人才離開房間，外頭的溫度就冷得讓莫凡身體不斷打顫，但現在他只將原因歸在是自己剛睡醒的緣故，顫著腳步慢慢走下樓梯前往一樓大廳，同時對自己催眠，「不要、緊的……工作……結束就、就沒事……」
「呃……前輩你真的不要緊嗎？」汗顏地望著身旁已經發抖到快成幻覺的莫凡，卡爾關心地又問了遍。
「……不要緊。」硬撐著回答了完整的一句話，莫凡又開始繼續打顫，看起來一副出發前就要陣亡的模樣……
不遠處等待的工作人員看見兩人到了，便迎了上來打招呼，「哦？卡爾穿這樣暖嗎？莫凡……」話說一半，在看到某人發顫的樣子後工作人員汗顏了，「莫凡你……還行嗎？」
已經連話都要說不出來了，莫凡緊抿著唇僵硬的點頭想表示沒事。
「嗯……」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卡爾思及自己帶來的東西，便從隨身背包裡拿出了些暖暖包，幫忙塞進莫凡的外套口袋，又在對方圍上圍巾的頸項後方放了兩三個，「這個暖暖包你可以放在口袋裡，看能不能溫暖點。然後……這樣隔著圍巾就不會被暖暖包燙傷了。」
「啊，我這裡也有。」 工作人員看到卡爾殷勤的舉動，也把先前準備剩餘的暖暖包全塞給了莫凡。
「呼、唔……你們……」緩著呼吸才漸漸感到暖意，至少只靠衣服無法保暖的地方的確是不那麼冷了。向工作人員點頭道謝後，莫凡深吐了幾口氣後抬頭對身旁的卡爾笑了下，「謝謝……」
「看起來好多了啊，卡爾你也沒問題吧？都準備好就上車囉，準備上山！」看莫凡發顫的狀況有漸漸轉好的樣子，工作人員也確定卡爾沒問題後回頭向其他人喊著出發。
「前輩你還行嗎？如果真的不舒服的話請一定要跟我說。」
「嗯……謝謝，我會說的。」
慢慢地跟上工作人員的腳步，莫凡知道自己已經被擔心了，不得不告訴自己得趕緊振作精神。
一點都不冷一點都不冷，一下就暖和了，很快……
已經窩在車裡，莫凡看著自己所在位置愈來愈高，也愈來愈緊張等會自己是不是沒辦法下車，擔心到心裡不斷鬼打牆的反問自己。怎麼辦看起來是真的很冷啊，他真的受得了嗎……
「前輩，不需要想這麼多……」彷彿能感覺到莫凡散發出來的不安氛圍，原本在閉目歇息的卡爾忽然開口，向莫凡露出一抹淺笑，「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而且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我也會盡全力支持你的……」
讓卡爾的話吸引去注意，莫凡不發一語地回望著對方又低下頭繼續休息，想說些甚麼，卻又欲言又止地將話吞了回去。
明白自己可以，只是發現身體還未適應而感到緊張。至少希望能不會冷到打顫，讓他還有餘力為節目做效果……畢竟看著藝人為了節目尋找日出美景而忍著寒冷，某方面來說是加分的。
「是啊，是不需要想那麼多……」這是主持不是戲劇，沒有人要求他一定得怎麼樣，順其自然就是了……
學著卡爾歇息中的動作，莫凡縮著身體也低頭閉目休息，心想學著做會不會溫暖些，但看起來對他效果不太顯著就是，不過的確是安心許多。
一段時間車子到達預定目的地後停了下來，卡爾馬上睜開雙眼往車窗外頭看。
「兩位，我們到囉！」在距離踩景的目的地還有一段路，不過那裏是車輛禁行的，工作人員回過頭向後座的兩人道：「還要走點路，下車吧？」
因為工作人員的喚聲也醒了過來，應該說他根本沒睡著，莫凡在一旁不斷深呼吸吐氣，一鼓作氣地推開車門！
然後馬上關起來。
坐在前座的工作人員傻了，看到眼前的情形卡爾則是不禁微笑問：「還是沒辦法嗎？前輩……該下車囉？」
「我、我知道……」莫凡手緊捉著門把卻遲遲沒有動作，看上去像是在醞釀什麼，但就是坐在車裡不動。
「難道要我抱你出去嗎？」卡爾保持著慣有的紳士風度微笑著問，就如剛才所說若有他能幫上的地方他願意幫忙，殊不知自己的話讓前座的工作人員表情呆住了。
「什、什麼……」聽到那句話莫凡馬上回想起那段在屋簷上飛的記憶，不自覺也和工作人員一樣呆滯，隨即回過神慌張地搖頭，「再等一下就好……別、別說笑……」
這次是真的打開車門了，雖然只開了點縫隙，但冷風一灌進來的感受讓莫凡簡直欲哭無淚，慢吞吞的將車門推開。
早已起身從另一邊的車門下了車，卡爾走向車了另一側將半掩的車門全開，身體微彎的站在車門前暫時將大多數的冷風擋了下來，下午受到莫凡多番照顧，現在只不過是幫助他離開車子這點小事而已，「需要我抱您下車嗎？前輩大人。」
「不、不用的。」聽聞，莫凡呆愣地猛搖頭，在經過那次在屋頂上飛越的經驗後他真是怕了。連忙從卡爾的身側擠了出去，莫凡擔心自己的磨磨蹭蹭也造成工作人員困擾。
「哈哈哈，讓我抱下車不好嗎？」看莫凡緊張的樣子卡爾只是笑了出來問，隨後脫下自己脖頸上的圍巾，圍在莫凡原本的圍巾上，「我並沒有要趕你的意思，前輩你按照自己的步調來就可以了。」
「好、好……謝謝……」站立在寒風裡快要說不出話，莫凡只是斷斷續續的回應卡爾的話，下意識把脖子上兩條圍巾連同暖暖包一同紮得更緊，不讓一絲冷空氣接觸到皮膚。
「歡迎看我們這單元的節目，尋找世界日出美景！世界各地都擁有許多美麗景致，這次我們來到合歡山海拔高度三多公尺處，準備看日出啦！」
身後的其中一名工作人員架著攝影機念出節目台詞，有些已拿出手電筒幫忙照明前頭的山路，「我們先來問問我們這次勇敢參與本節目的兩位明星！」
「啊……兩位有沒有來過合歡山呢？相信待會拍攝到的日出肯定美得令人目不暇給！這一趟來絕對是滿載而歸啊。」
原本還在繼續抖的莫凡聽聞開錄的台詞後馬上鎮定下來，看見鏡頭湊向這後努力湊出完整的話回應，「第一次來……中午時段景色就很棒，不知道日出時會是甚麼樣子。」
說完，莫凡趁著鏡頭移開時又繼續發抖，忍住打顫反而會更冷，原本行走不穩的腳步也因為習慣而不成問題，主要問題只不過就是一直抖……
「我也是第一次來，很期待日出的景色會有多美呢？」向攝影機露出燦爛的笑容，卡爾接著回答主持人問題後稍微轉頭看向莫凡，那模樣讓他還是有點擔心對方撐得過這次的工作嗎……
「我想觀眾也和我們一樣期待吧！那我們可要趕緊加快步伐，前往目的地等我們的日出啦！」負責主持內容的工作人員熟練地將台詞說完，一旁攝影師便將攝影機從肩上放下暫時掛在身側，趕路的過程在最後後製時用快轉帶過，「時間還很充裕，大夥們慢慢來沒關係！」
「哈哈哈──好久沒爬山，一小段路就累啦！」
「也太沒體力的吧，那真是見不到明日太陽了。」
「好冷好冷……」聽著後頭一群人有說有笑地互相答腔著，不同於那歡笑氛圍，莫凡笑都笑不出來，原本低著頭走路就算了，這回忽然用手遮住整張臉，想著這麼做能不能擋些寒風。
看到莫凡的動作後，卡爾想起自己隨身背包內事先準備的口罩，拿出了一個遞給莫凡，「這是原本以為天氣可能會很冷而買的口罩，但是後來覺得沒有很冷所以就沒用上了……全新的哦。」
體諒到莫凡可能連口罩都有困難，卡爾微笑地主動幫忙戴上，「戴著多少可以擋一些風。」
因為臉龐被風吹得發疼才會想要伸手遮擋，現下多了卡爾給的口罩，莫凡放鬆的吐了口氣，稍微調找口罩的位置後把手再收回大衣口袋裡取暖。
「非常感謝……我都沒準備這麼周全，見笑了……卡爾先生真的很細心呢。」還記得有誰跟他說，適度給予後輩稱讚，會讓後輩對這份職業更加地抱有熱忱。說完後，莫凡安心地如此想著。
「可能因為我是新人所以擔心的比較多吧？」不管稱讚的內容為何，卡爾多少還是感到不好意思地笑著，嘴裡吐著白霧抬起頭看了看頂上未亮的天空，「我還有很多地方必需向前輩學習呢……不過凌晨在山中散步很舒服呢？涼涼的。」
涼涼的嗎……莫凡驚覺實在無法感同身受……
不過這樣的時間在山中散步的確是沒有過的經驗，倒不如說，這樣的經驗原本對自己來說是很瘋狂的，畢竟在自己默默無聞之時，幾乎是足不出戶。
「其實……我主業是演員。」因為聽到方才對方提起學習的事，莫凡笑著解釋自己的專長，「其次是做模特拍攝廣告。對於主持節目其實我……雖然很有心得，不過都不太好呢……」
「不太好？是因為前輩的主業是演員吧？每個人都有不擅長跟擅長的地方啊……對於不擅長的地方就用毅力跟努力就行了。」一邊說著，卡爾一邊欣賞著經過自己身旁一棵又一棵的高大樹木，「我則是還在尋找自己所擅呢……不論是未來的方向還是將來的主業……」
「是……也因為自己不擅長，所以才會要求自己至少參與些主持節目培養不足的地方……」說完，莫凡低下頭認真地思索事情，「卡爾先生投身進演藝圈的原因……是什麼呢？」
「原因嗎……有一天，有個皮膚黝黑的男子問我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能耐有多少，說我應該要善用自己的長相跟身高之類的話……雖然不明白他的本意，不過因為跟他是老朋友了所以……」
「對方會想推薦你的原因……聽起來傾向模特兒呢？」不過說起長相和身高，其實也還是很多方面都適用，應該是說，這樣的資質上銀光幕是能吸引到觀眾的。
「想多說些甚麼……不過還是讓卡爾先生去慢慢摸索吧？」莫凡若有所思地望著前頭遠方，視線不知落於何處，「不管是銀光幕前的亮麗，還是幕後……」
「希望如此呢。」明白經驗都是必須靠努力堆積出來的，用自己的雙手去摸索感受才會是最深刻，思及此，卡爾不禁苦笑，「畢竟公司裡的前輩們都太耀眼，我這個新人理所當然是太黯淡了……」
「在耀眼之前，也是從毫不起眼慢慢地爬上來的。」莫凡笑著輕拍卡爾的肩，似是在打氣，本意亦是如此，「不需要去苦惱這些，學會享受就好。」
那是一個貴人告訴他的，學會享受。
「到了到了！」工作人員的喊話忽然傳來，其中背著攝影機的將其又扛上肩。
「時間看來還很充裕呢！我們即將慢慢等待太陽露臉……」工作人員在一旁地上架好攝影機，接著走向原本在交談的兩人身旁，一邊說著一邊用手電筒照明指引方向，「鏡頭架好了，來……站著對應位置，小心。」
在工作人員帶著兩人站定位後，攝影師還守在攝影旁調整鏡頭，其他工作人員則在旁小聲地聊起天來。
「感覺……風吹過來變涼了……」站在下坡處的高點，也許是因為冷氣團會下沉的關係，這位置比剛才不冷那麼一點。緩緩呼吸著，莫凡只是呆望著太陽即將升起的方向看去。
「有變涼嗎？這我倒是沒什麼感覺呢……」應該說山上的寒風對他來說算是涼爽，卡爾也跟著望向太陽即將升起的方向，「很期待呢！日出的樣子會有多美呢？」
天色忽然漸漸明亮，頭頂上的星星也不見蹤影，只見一條細長的紅線從天空與山際之間，從交錯的山脊後頭出現，太陽似是吃力地緩緩探頭，此時的陽光十分柔和也不刺眼，也特別溫暖……
不禁發出讚嘆的聲音，莫凡看得目不轉睛，伸手用手心向著太陽，眼前的畫面像把太陽托在手上似的，「好暖……感覺，好奇妙……」
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美景，卡爾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一會回神後才露出滿足的笑容，「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美呢……」
因為體質關係，卡爾在早上剛睡醒時精神都不大好，除了工作之外，幾乎是不會這麼早起的，更別說特地等待日出這回事。卡爾似是想起什麼，看向莫凡喚了聲，「前輩……」
還沉浸在眼前的景色中無法回神，莫凡看著身邊綠意盎然的樹林讓陽光陽光擁抱，有些上頭還有殘雪，他想將所有的畫面都牢牢記在腦海中，「的確親眼看著，比想像中美……」
反應遲鈍的憶起卡爾好像叫喚了自己，莫凡轉過頭不解地回看，「是……怎麼了？」
微微偏著頭等待莫凡回應，卡爾在看見對方轉過頭來後給與一個燦爛的笑容，「早安！」
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如此有精神的問早讓莫凡不禁為對方單純的舉動微笑，「早安。」
「哦哦哦──終於等到太陽啦！從來不覺的陽光這麼溫暖！」總算結束拍攝重點過程，工作人員各各歡呼直喊，節目的重點精華錄製總算告一段落……
◆ ◆ ◆
手裡拿著當時工作人員交給他的照片，全是當時現場特別拍攝下來的風景照，因為工作的關係莫凡才和當時的工作人員碰面，現在他就是要轉交給卡爾。
「當時的日出真的很美呢，我不曾見過的……可以保存著這美景真是太好了。」在向特別來轉交照面的莫凡道謝後，卡爾一張張欣賞手裡的照片，「有機會的話希望還能和前輩再去看一次呢……」
特別再到合歡山上嗎？他實在是不耐寒啊……莫凡靦腆地笑了下，「卡爾先生喜歡就好……」
從公司離開後，莫凡走向停車處才剛打開車門，視線不禁飄往某座公園的方向，思緒又再度回到往事記憶中。
日出嗎……他好像，從來沒和自己的好朋友一同看過……那樣的機會，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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