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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中,灰濛天空上的太陽,似乎正努力探出頭來,想提供生活在地上的人們所需得溫暖,從雲層中隱隱露面。
高樓大廈底下吹起所謂大樓強風,帶著冰冷且刺骨的北風,讓人群一一拉緊胸前衣領,紛紛磨搓著雙手,試圖取暖。
有個男人站在高柱旁、寬厚的背膀順勢倚靠在花崗岩石柱壁上,手裡拿著手機,單手滑動著鏡面,一邊注視、一邊揚笑,嘴裡還不停嘀咕,「呵……早知道應該把那串烤肉給她的。」
楊澄步,是這個忽略其他人目光,猛傻笑個不停地這男人的名字,身穿米黃色長褲、褐色短皮夾克,脖子圍著一條編織得「歪七扭八」的白色圍巾,而那條圍巾正是楊澄步受到別人異樣眼光注視的主要原因。
但他似乎不以為意,自顧自地依然滑動指尖,看著手機上的一張張照片;張張照片都不是個人獨照的畫面,但如果認真注意,就會發現裡頭總會出現某個女孩子。
那女孩子一頭羽毛剪烏溜秀髮、外型甜美,屬於瘦小可愛類型,但卻讓人覺得有種高傲的疏離感,雖然女孩總是被一群人圍繞,但笑容卻很制式化,惟獨搶吃烤肉的那張照片,讓那女孩多了一份俏皮感。
「唉……在哪呢?如果再不出現,妳喜愛的雞腿都快被搶光光囉!快點……出現吧!」楊澄步將視線從畫面上移開,仰望著灰濛濛天空,從呼吸裡感受冬天氣息。
「楊澄步──」
突如其來的呼喊聲,讓楊澄步心頭一驚,立刻左顧右盼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是她嗎?是她終於肯出現,來見見他了嗎?』
但當一名染了一頭褐髮、身穿針線毛衣,布織短裙搭配褲襪的高挑女生站在他面前,朝著他揮手時,內心卻頓時大失所望。
『不是她……』
楊澄步失望的表情表露無疑,讓林小瞳嘟著唇抱怨:「喂!這表情是怎麼回事,看到本小姐讓你這麼不高興嗎?」別以為她沒注意到一開始轉過的他,臉上煥發著光彩,就在發現對象是她時,立即轉為黯淡。
「沒這回事,這時間妳不是應該還在學校嗎?而且就算是校外,也要稱呼我為楊老師,怎可以直呼老師的名字。」楊澄步並未多看林小瞳一眼,又讓注意力回到手機上。
「呿!真無趣,在校外看見學生應該要斥責一聲不是嗎?而且老師不也一樣翹班來這發呆,難不成……是與人有約?」林小瞳透出訝異表情追問:「是誰?老師的女朋友?」
「這都不關妳的事,快點回學校去上課。」楊澄步抬起握拳輕輕朝著林小瞳的腦袋敲上一下,就邁步離開,不理會學生的胡鬧。
他是在某個名門高級中學裡任職教師,而稍早所觀看存在手機裡的照片,全都是自己班上學生,當然包含剛剛才打過照面的林小瞳。
「老師──」
「呼……怎還是不死心。」楊澄步無奈嘆了口氣,從後方不停傳來學生的叫喊,他要回頭也不是,不理會也不是,只好又停下腳步轉身,「趕快回去上課!」
「快閃開老師──上面、快注意上面!」站在遠處的林小瞳神色緊張,一直大叫。
但等楊澄步警覺不對勁抬起頭時,眼前就撲上一個大大黑影,一張棉被不知是從高樓哪處掉落,竟迎面撞上他,原本只是一條棉被,照道理說壓上應並無大礙,只不過從高空掉落的被子,由於重力加速度的關係,竟將一個大男人整個壓趴倒地。
楊澄步只意識到眼前一片黑暗後,就失去意識,昏迷前隱約聽見林小瞳的哭聲,和路人的驚呼聲,忽大忽小圍繞著他……
* * *
「唔……」
和煦微風輕撫著楊澄步的臉,漸漸恢復意識的他,雖然仍無法睜開雙眼,但卻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尖銳的東西,一次次來回戳著自己的臉。
輕微力道還不至於弄痛他,但刺痛的感覺卻擾人地反覆考驗他的耐性。
終於……他奮力一睜,撐開沉重的眼皮,將陌生的一切納入眼底,「這……這裡是哪裡?」
捻著一根芒草的玉手,因楊澄步猛然睜眼而不知所措地停住在半空中,明亮晶瑩的黑瞳骨碌碌,微張的粉唇欲言又止,撇過頭馬上囔囔:「滄、滄墨,這個人還活著,還活著!」
一頭黑長髮、抓起鬢邊往後挽個小髮髻,身穿儉樸藍色長袍的凌滄墨,聽見董花苑的呼喊,霎時停下手邊工作,回應女子的叫喊:「我不是說過不准撿來歷不明的東西?」
董花苑微嘟起嘴,「我才沒有亂撿東西,這是一個人!」
「人更不行!」黑眉攏擰,凌滄墨跨步來到董花苑和楊澄步身旁,居高臨下姿態腑望著半睜眼、躺在地上的楊澄步,「沒事就起身來,這庭院就這麼點大,擋在這真礙事。」
但楊澄步卻露出茫然表情,眼神不停反覆徘迴在凌滄墨和董花苑身上,然後再巡視著陌生的四周,「奇、奇怪?」
他怎麼會看到奇怪景象……被樹林壟罩的四周、矮小的木造草房,有著一頭粉色長捲髮、美麗到有如天仙的女生,和扳著一張臉、瞪著他的男人,重點是……他們竟都身穿奇裝異服,感覺就好似古裝戲裡頭的戲服一樣,難道……他人在拍片現場?
楊澄步感受混亂至極,他依稀記得自己站在馬路上,因為學生的叫喊而轉身,然後被一個龐大黑影撲上,後來……
沒後來了!因為他受壓之後就昏迷,醒來自己就在這奇怪的拍片現場。
「滄墨……這個人是不是……」董花苑玉指指著腦袋旋轉,意指對方是否是個傻子。
「別胡說,我瞧他正常的很。」等不到楊澄步回應,凌滄墨也沒閒到與此人繼續瞎攪和下去,便自個回到工作崗位,繼續忙碌。
「滄墨──不管他可以嗎?」董花苑歪著小腦袋,凌滄墨的漠視,使她不知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個人就躺在自己回家的小石路上,昏迷在正處天寒地凍的冬季,所以無法將人丟下不管的她只好把楊澄步拖回家,只是拖到庭前就無力繼續,只好將人放在外頭。
「你……意識清楚嗎?」一眼就認出楊澄步身上的衣服,就是自己以前居住的現代衣服,董花苑頓時明白,眼前這個人應該是來自和她相同時空的人,有種在異鄉遇見熟人般的親切感,只不過這個人似乎還弄不清楚怎麼回事,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一直盯著她看。
「是、是的,我已經清醒了。」楊澄步覺得身體冷到凍僵,想起身卻又無法控制手腳,只好發出沙啞聲音求救:「能不能幫幫我一下?我起不來。」
「喔好!」董花苑伸出藕臂抬起楊澄步一隻胳臂,試圖將人扶起,但顯然挺吃力,人都還未能扶起,就連自己也跌回地上,「唉喲──阿!」
只聽見兩人紛紛發出吃痛地驚呼聲,「痛……」
「妳在搞什麼?」一道冰冷男聲響起,一把將躺平在地上的董花苑抱起。
「滄……滄墨?」倚靠在凌滄墨懷中的董花苑,芙顏上覆蓋一層瑰色,傻笑著。
等董花苑安然無恙站穩腳步後,凌滄墨朝著楊澄步伸出手臂,「握住我的手,起身吧!」
「謝謝……」楊澄步道謝後,靠著凌滄墨的拉力,勉強站起身,「呼──有夠冷的,你們只穿單薄的古裝拍攝戲劇,還真是辛苦。」
「什麼?」凌滄墨眉頭緊鎖,不解楊澄步話中之意。
「滄墨是因為在做粗活兒,所以無法披上棉襖披肩,總之……先到屋裡再聊吧!」董花苑傻笑,因為她明白楊澄步的心情,每個人突然穿越到這種古色古香的時代,第一個反應絕對會認為是在拍攝古代劇。
等三人皆進屋後,董花苑端出一壺熱茶,笑吟吟遞了杯熱茶給楊澄步,「請用,喝杯熱茶身體會暖和些喲。」
「謝謝……」楊澄步伸出早已凍僵、無法行動自如的手掌,接過那透著暖流的茶杯,「呼──真溫暖。」
剛才進屋前,他才發現外頭簡直可用天寒地凍四個字形容,樹木和大地都被一層白雪覆蓋,雖然還未積深,但氣溫是肯定在零度之下,差點沒凍死自己。
「滄墨也喝一杯吧!」
「也好,倒是妳……細軟都收拾好了嗎?待會來接咱們的馬車就會在山下待命,別在這冷天讓車夫久等。」凌滄墨一邊啜飲著茶水、一邊提醒著。
「阿!因為救人……瞧我都忘了,香涼邀我們一同參加聖誕節聚會,要我們到梁府住上幾天,我得多帶幾件衣服去才行!滄墨,客人就交給你招待,我先去收拾行囊。」話落,董花苑便匆匆奔向房間,開始翻箱倒櫃,將所需衣物翻出來全塞入包袱裡。
現場留下兩個大男人互相乾瞪眼,沉默的氣氛讓楊澄步感到快窒息,尤其是凌滄墨那如鷹隼般銳利的黑眸,若有似無地掃射他身上衣服的目光,更令人覺得不自在。
「那、那個……」
「有何貴幹?」向來待人冷漠的凌滄墨,面對陌生人,語氣自然散發出一股冰冷的疏離感。
媽呀!自己是否有得罪過眼前這位仁兄,不然對方怎會從頭到尾如此不友善?楊澄步勉強擺出笑容,「其、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只是……從剛剛我就一直注意著四周,卻連一台攝影機都沒看到,攝影機是隱藏在哪呢?這戲哪時候會拍攝完畢呀?」他很趕時間,因為只跟學校請了半天假,還得趕回去教課呢!
「射影雞?」那是什麼玩意兒?凌滄墨蹙眉,仍無從回應。
「這裡是真實存在的世界,不是拍攝現場,當然不會有任何攝影機出現啦!」董花苑不知何時從房裡探出顆腦袋瓜出來,笑瞇瞇回應。
「什、什麼──?」但這樣的答案似乎沒能讓楊澄步安靜下來,反而從木凳上躍起,放聲大叫。
他……沒聽錯吧?真的沒聽錯吧?那位一頭輕飄飄粉紅色捲髮的漂亮女孩,確實告訴自己,這裡根本不是什麼戲劇的拍攝現場,這麼說來……
「那這到底是哪裡?我怎麼會獨自跑來這呀?」
小窗外傳來陣陣馬蹄聲,顛簸道路惹來更多木輪子喀喀地轉動聲,楊澄步尚未弄清自己究竟身在何處,就匆匆跟著凌滄墨和董花苑一同坐上前往翼襄城梁府的馬車,在車上……處於極度不安的他,不停詢問著。
「姚海之國。」凌滄墨俊顏浮現鐵青色,輕輕牽扯微動的嘴角,說明了他的不耐煩,這已經是他第二十一次回答對方問題,而答案全都是『姚海之國』四個字!
「我、我知道這裡是姚海之國,但姚海之國是哪裡,歷史上根本沒介紹過這個地方……」楊澄步扶額,絲毫無法消化這一連串的錯愕。
而董花苑打從進入車廂後,便因車裡頭的暖意,悄悄倚靠著凌滄墨側肩睡去,所以壓根兒無法提供任何可靠情報給慌亂的楊澄步。
「嘻……滄墨──」囈語的她露出甜美淡笑,無意識更捱近凌滄墨一些。
將人兒可愛又親膩的小動作納入眼裡的凌滄墨,原本緊繃的剛毅臉龐霎時緩和,黑眸不再銳利,染上一抹柔情盯瞧著熟睡的人兒,騰出一隻手,將掉落軟肩之下的披毯拉上,蓋住香軀。
「……」馬車內又恢復寂靜,楊澄步原本打算繼續追問,但看見對面兩人的互動,也只能先按耐住性子。
唉……只好等馬車到達目的地再說。
* * *
翼襄城──梁氏府邸。
「香涼,這樣可以嗎?」一位文質彬彬,留有一頭深墨綠色頭髮、舉投之間優雅的男子,正蹬著黑靴,踩在木梯上、手裡拿著長條狀棉花團,靠近矮灌木不時上下挪移位置的模樣。
「少齊,再低一些,這樣太高了。」待在地面上的傅香涼,雙手也不得閒,玉指勾住眾多細線,每條細線上都繫著銅鈴,只要稍稍移動,鈴鐺便會發出清脆的悅耳聲。
「這樣可以嗎?」
「行哩,快下來吧!」瞧見棉花已經像白雪似地依附在樹木枝葉上,傅香涼連忙要梁少齊趕緊下木梯,就怕有個閃失。
「別緊張,本少爺又不是小孩童,這種差事還難不倒我──噫!」拍胸脯掛保證的言語才剛落嘴邊,黑薛竟踩了個空,梁少齊反射性一把攫住一旁分枝,穩定身軀。
這讓待在地面的傅香涼捏了把冷汗,「少齊?」
只見梁少齊朝著她尷尬撇笑,「沒事、什麼事都沒。」幸虧他反應快,不然摔個灰頭土臉,可就貽笑大方了。
「少耍嘴皮子,快下來。」傅香涼沒好氣催促著,她都快擔心死了,這個掛在半空的男人還有心情笑。
黑靴一著地,梁少齊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塵,笑容不減走向傅香涼,「還有什麼需要幫忙嗎?」
傅香涼顧盼一下四周,每株樹木皆以繞上棉花、也掛上銅鈴,終於有聖誕節景象模樣,不禁微笑,「嗯……終於有過節的氣氛,真棒!」
「這就是妳想要的?娘子以前居住的國家還真奇特,竟將棉花灑在草木上?還有掛上這麼多銅鈴的意義是?」
前幾天,傅香涼突然臉色凝重,說想與他商討一件事,瞧那張瑰麗容顏上的嚴肅神情,害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事,結果竟然是要他收集一些舊被襖,拆開取出裡頭棉花來過節。
「正確來講,這樣還不太算正常聖誕擺飾,但找不到其他更類似東西,只好將就將就,幸好擺放後還挺也模有樣,謝謝你,少齊。」傅香涼雙手插腰,輕點著頭表示滿意。
「謝什麼,別說是幾張棉襖,就算是要拆了屋子樑柱,本少爺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只要我的香涼高興便可。」
「噗──呵呵……我怎麼可能會要求拆屋打樑,這麼冷的天氣要是沒遮風避雨的屋子,梁府上上下下數十人都得凍死了。」這比喻太誇張了啦!
「這倒是。」見心愛之人莞爾,梁少齊也跟著揚笑。
「少爺、少夫人,是什麼事如此好笑,遠遠就聽見兩位的笑聲。」丫鬟圓蓮一臉感興趣追問,自從傅香涼提議要裝飾一下庭院,並且招攬熟人團聚過節時,喜愛熱鬧的她就成天喜孜孜地。
「沒什麼,只是妳家少爺竟說想拆了屋子樑柱,所以……」
「少爺要拆屋?這、這可不行,突然要拆掉屋子,大家要住哪呀?」聽聞,圓蓮著急囔囔。
「當然是開玩笑,圓蓮妳還是經不起任何玩笑話,要是將少夫人每句話都當真,會被捉弄到死。」瞧見圓蓮誇張的反應,讓梁少齊又忍俊不住發笑。
「吼──少夫人您好壞,還虧圓蓮怕寒天凍著兩位,特地端了熱薑茶來,竟然這樣捉弄我。」圓蓮翹著唇,忿忿不平抗議。
「呵呵……抱歉抱歉,有熱薑茶呀?真多虧圓蓮的細心。」傅香涼接過熱壺放置一旁石桌上,紛紛傾倒出一杯杯飄揚著白煙的薑茶,「來,給你少齊,還有圓蓮也喝一杯,這天氣太冷了。」
圓蓮開心接過傅香涼替她倒的薑茶,「謝謝少夫人。」
「不過奇怪……都這時辰了,怎麼連一個客人都尚未出現?」一邊啜飲薑茶、一邊頻頻往大門方向看的圓蓮,道出疑惑。
「也對,怎還不見任何人到場,難不成……沒收到咱們梁府通知嗎?」傅香涼撇過頭睞看夫君。
「應該不會,我還派了馬車去平延城,我想……應該已在路上,至於傲天他們賢伉儷,應該是因瑣碎公事纏身,耽誤了約定時辰。」
就在此刻,一名僕人跑進花園,福身通報:「稟少爺、少夫人,平延城客人來訪。」
「凌公子和花苑來了嗎?快請他們進來!」傅香涼一臉雀躍,一副迫不及待見到許久不見的友人表情。
「本少爺說的對吧?」
「少爺果然辦事俐落。」圓蓮不禁佩服自家少爺做是如此周到,竟還派車夫將人接來。
「香涼──」尚未踏入花園,就能聽見董花苑喜悅的叫喊聲。
「花苑,我在這!」傅香涼朝著遠處的粉色人兒招手。
「香涼──我好想妳喲!」看見傅香涼,董花苑二話不說就奔向她,一把熱情抱上,「嘻嘻,好久不見!」
「呵……許久不見,花苑近來無恙吧?」
「當然,不過滄墨還是好小氣,都不給我甜點吃。」
「咳……請別逢人便抱怨,這會讓不知情的人,誤會我待妳是如此刻薄。」也不想想只要看到甜食,就毫無克制全吃光,他可是為了這個貪吃鬼健康著想,那種吃法……連餓死鬼看到都會甘拜下風。
「本來就是……」董花苑只要一想起那些美味甜食,在凌滄墨的淫威管制下,只能看不能吃,就滿腹委屈。
「花苑別這樣,凌公子也是為妳好,甜的東西吃多確實有礙健康,更何況……妳不怕吃多身材變成圓滾滾嗎?」傅香涼光想像就能得知凌滄墨有苦難言之處,只好當個和事佬勸勸董花苑。
「圓、圓滾滾!這可不行……我不想變回以前那種胖嘟嘟的身材,還是少吃為妙。」對穿越前,自己圓潤身材還感到心有餘悸的董花苑,再也不敢多吭一聲。
正當女子們抱在一起互相閒話家常時,梁少齊眼角餘光卻瞄見站在後方的一張生面孔,「滄墨兄……那位是?」
「他是逢人就訴苦的小笨蛋救回來的陌生人。」
楊澄步意識到梁少齊所指之人就是他,只好尷尬笑了笑,「你好,我姓楊,名叫澄步。」本要偷偷退居一旁,不想打擾散發出和樂融融氛圍的現場,但事與願違。
「原來是澄步兄,快進來喝杯熱薑茶,光站在門邊非梁某的待客之道。」雖不知楊澄步從何而來,不過既然與凌滄墨他們一起來訪,自然是客。
不過……這個人身上的衣裳……還真特別呢?
「楊公子,請用茶。」圓蓮機伶地端了杯薑茶來到楊澄步面前。
「呃……」又是茶,比起茶,他現在倒比較希望能吃到熱騰騰的食物,不知自己昏迷多久,還真有點餓了,「謝、謝謝……」
看著眼前所有人都身著古裝,楊澄步漸漸接受自己真的如同戲劇演的,穿越了、而且還是穿越到歷史上未提過的國家上,這下子……他到底該何去何從呀?
穿越阿?為什麼是穿越時空呢?如果是直接嗚呼哀哉,或許……還有機會在見到她……
就在楊澄步抱頭苦惱時,擋住門口的他,遭後方某人強力一推,整個人往前踉蹌下了門階撲倒在地,正式『踏進』花園,「阿?」是誰,是誰這麼粗魯地推人?
不過當他回頭,一隻小巧蓮足卻出現在他面前,前方嬌小美艷的女子,撥動著自己那頭滑順亮麗的紅髮,一身刺繡精美的瑰色羅裙束裝,用著既高傲又桀傲不馴的眼神,居高臨下睥睨著他。
「哼,哪來的討厭鬼,敢擋住本公主去路。」美眸上透著火光,明眼之人都了解,此女子現下心情一定非常不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擋路者被踹活該!
「嘖嘖,又是誰惹龍蝦公主不開心,瞧妳火大模樣,但再怎麼生氣也不能將人直接踹在地上呀!」梁少齊揶揄,表示非常同情楊澄步。
「還會有誰?還不是那該死的──」龍孋姬張牙舞抓,憤恨不平直囔囔,不到一秒,口無遮攔的小嘴便遭一隻大掌摀住。
「是『親愛地相公大人』才對,各位,別來無恙。」皇甫傲天那如刀鑿精美的俊顏上帶著迷人的笑意,一身紫金線繡成龍騰圖案的銀色長褂、頭戴銀鍍冠冕,徹底顯出倜儻瀟灑且高貴不凡的氣質。
「太子殿下,您可終於現身,我和香涼早就佈置好花園,等著你們到來。」梁少齊熱絡向前拍著皇甫傲天肩膀,「快進來!」
「唔唔!快放開我!」龍孋姬扯開拉下箝制住她的大掌,一雙湖水藍瞳瞵睢著皇甫傲天那張笑靨,「哼!真礙眼。」
龍孋姬蓮足猛然一蹬,快速跳離皇甫傲天身邊,來到傅香涼與董花苑身邊,「要不是聖誕節,,怕壞了興致,本公主絕對不饒過他。」
梁少齊撇笑,「傲天……小龍蝦怎啦?看她氣沖沖模樣,你又惹娘子生氣了?」
「這丫頭的脾氣拗的很你又不是不曉得,還不是因為再過一、二把個月就是年節,上述呈書變多,耽擱出發時間,所以在使性子。」皇甫傲天苦笑,真拿這個又愛又恨的小妻子沒輒。
「原來如此,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咱們太子殿下公事繁重、日理萬機,理當應迎娶賢淑懂事女子作為賢內助,偏偏情有獨鍾跟『賢淑』兩字壓根兒沾不著邊、連『懂事』兩字都不知如何寫的小龍蝦,辛苦了!」
「是,幸災樂禍的好友,這是本太子咎由自取。」皇甫傲天哪聽不出梁少齊是有意調侃他為樂,但雖不想承認,可梁少齊說的也是事實,無奈阿!
「楊公子您沒事吧?需不需要圓蓮取跌打損傷藥膏來?」
就這樣除了圓蓮之外,被眾人遺忘的楊澄步,自認倒楣地悄悄自己從地上爬起,面對圓蓮貼心的詢問,讓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不……不必了,我沒事。」他還是很不能適應古人的生活模式,怎麼一個比一個更野蠻暴力。
將眼神再次落在龍孋姬身上的楊澄步,暗自嘆了口氣……
虧這女孩子長的如此可愛美麗,結果行為竟如此粗暴,古時父母親究竟是怎麼教育小孩的啦?
或許是感受到遭人注視的目光,龍孋姬在此刻也不約而同地回過頭看著楊澄步,當她認真看清楚與她四目交接的楊澄步時,漂亮的湖水藍眼竟瞠大、露出訝異神情。
「老、老師,楊老師?你怎麼在這?」
龍孋姬一時脫口而出的話語,立即引起眾人注意目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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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歷經一天半的敲字地獄後,小馨如其將承諾的短篇小說寫出來了((自己先灑花~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不過本人頭昏眼花了,眼前模糊一片天旋地轉(哪有這麼誇張),所以要先做休息一下,待會才開始回覆大大們的留言和觀看創作,請容許小女子先行告退(被巴),話說好久沒這種敲字敲到手指痛的感覺了XDD(喂!
在此,再次向各位讀者們道聲聖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