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激戰
「……？」
戰姬警戒地皺起眉頭，從她滿臉疑惑地樣子看來，此刻出現在這裡的少女讓她感到非常在意。
並不是清楚對方底細而想要提防，反而是因為對方臉上所透露出來的從容不迫使戰姬本能性地不敢鬆懈。
如果對方只是虛張聲勢，那麼也裝得太不像樣了。不，應該說如果對方真只是狐假虎威的話，那麼身體所感受到的壓迫感又是怎麼回事？
並不是戰姬自己想嚇唬自己，而是眼前這名少女居然可以輕鬆熄滅她的黑色之火。先不論戰姬本身的實力如何，要不是雙方實力相差太大或是太接近的話，這種場面根本不可能會發生。
──以這想法推斷下去，只能得到少女與自身的實力差不多的結論。
戰姬一方面這麼想著，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冷笑。
殺意、好戰、興奮的感覺從心中不停地湧出──已經多久了呢？唯一能感受到自己還活著的心跳聲，曾幾何時已經睽違許久了呢？
不帶任何感情活到現在，並且當上了最強的戰艦棲姬已經過了多久了呢？十年、二十年？不，也許是更久遠的事情吧？
「哼哈哈哈哈哈……大姐姐我呀，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死』透了呢……沒想到小弟弟妳居然會如此的有趣呢，哈哈哈哈哈……！」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呢。」
少女如此簡潔地回答反倒讓戰姬笑地更加猖狂了。戰姬將眼角溢出的淚水抹去之後，提起那把宛如是地獄死神所配戴的鐮刀指著她笑著說道：
「那麼，妳可要負起責任讓大姐姐玩得盡興唷……小弟弟唷。」
「不、不──」
面對興致高漲的戰姬，少女就像是要潑她冷水般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不好意思，我可是很忙的。如果要好好打完一架的話，麻煩下次請提前預約。不過……也要妳有辦法撐得過這次就是了──！」
語畢，少女抽刀向前俯衝。以不拖泥帶水的方法，一直線往戰姬所處的位子高速奔去。
她的速度非常之快，連戰姬也差點捉摸不到那名長馬尾少女的身影。當少女的模樣清晰地出現在戰姬面前時，一抹冷冽的光芒也隨之襲來──
『鏗鏘！』
刀身與刀身之間激烈的碰撞，理所當然會敲出金屬獨特的聲響。雖然少女抽刀的速度非常之快，但戰姬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揮動黑色巨鐮，硬是將少女的雪白色刀身擋在眼前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唉呀唉呀，雖然大姐姐不討厭這麼主動的孩子……但是這麼沒禮貌可是讓大姐姐我有點困擾呢！」
「嘖……」
「怎麼了怎麼了？難道小弟弟妳就只有這點程度嗎？」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著，但卻有一滴小水珠從戰姬的臉頰上滑落。想必連戰姬自己也沒料到少女的速度會如此迅速吧？
要不是靠著自己實戰累積下來的經驗與當下的判斷能力，也許自己在剛才就已經被打敗了。
「怎麼可能？當然不會這麼快就結束！」
「！」
戰姬驚訝地瞪大雙眼──沒想到眼前這名少女除了可以用單手壓制她，居然還使用了刀鞘與刀身合一的特殊二刀流。眼看以刀鞘為主的第二段攻擊即將到來，沒有任何反擊能力的戰姬狠狠地咬了咬牙，重重地用腳往地上一跺──
「……嗯？人呢，跑哪去了？」
雖然手中傳來命中物體的結實感，但少女卻蹙起眉來張望四周。
少女會如此疑惑的原因非常簡單，因為她的第二段攻擊並沒有命中戰姬。
理當無法迴避這次攻擊的戰姬居然原地消失。然而，失去目標的刀鞘命中的只是木製的道場地板與被力道震飛的灰塵而已。
看著飛揚的灰塵散去之後，少女警戒地往前方一瞪──沒錯，消失的戰姬此時從一道虛空之洞出現在鄰近的庭院之中。除此之外，戰姬身上的穿著也與剛才的樣子有著明顯的不同。
黑色的連身洋裝上頭多了一些類似騎士的裝甲、肩上披著有些許絨毛所織成的披風，原本的高跟鞋也便成了方便戰鬥的黑色長筒靴。
戰姬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怎麼想都只有一個答案。
「……這就是妳之前所說的『展開艤裝』嗎？」
「只能說不完全是。目前我所擁有的艤裝已經全部展開了，所以應該說是『多重艤裝』才是。」
戰姬冷冷地說著，表情有如冰雪般冷酷。看樣子是對被逼出艤裝這件事情感到些許的懊惱。
「不得不先稱讚妳一下，居然有辦法讓大姐姐我全副武裝。這麼久的歲月以來，妳可是第一個。」
戰姬一邊說著，一邊深吸一口氣。她停頓了一會兒後，睜開閉上的雙眼開口說道：
「但是，就到這裡為止了。」
「嗯？」
這次換少女蹙眉了。像是不滿戰姬下的定論，她發出了疑惑的聲音，以一副看見傻瓜般地模樣開口說道：
「妳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雖然妳貌似擁有介於金剛級與長門級的性能，不過還是遠遠不如大和級。那麼，只要展開艤裝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
雖然沒有認輸的打算，不過從展開艤裝的感覺上推測，戰姬並不是毫無根據的得出這段結論。
「那麼在打敗妳之前，姑且問一下妳的名字好了？」
「結城型一番艦，結城。」
「結城號戰艦？聽都沒聽過的名字……妳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我就不怎麼清楚了。不過妳得好好記住這個名字，因為結城號是即將打敗妳的戰艦之名！」
「有意思……那麼結城，在沒有展開多重艤裝的情況下妳究竟要如何打敗我呢？呵呵呵呵……」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是嗎？那麼就讓妳試試看吧。」
語畢，戰姬露出與方才截然不同的輕鬆表情站在原地，像是挑釁般勾起一抹冷笑看著少女。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然而，少女就像是中了戰姬的圈套般提起刀刃。往前一躍──
「果然妳還太年輕了啊……不過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就讓妳看看艤裝的重要性吧，小弟弟唷……」
比起之前高警戒的狀態，這次戰姬明顯從容許多。也許是經過剛才的交手之後徹底明白少女的能耐了吧？
她默默地舉起巨鐮，前方出現一道巨大的紫黑色魔法陣。
「妳一定對剛才我突然消失感到納悶吧……那麼，我現在就讓妳看看我所擁有的『能力』吧。」
「來自『闇』的延伸，具象化吧……『幽冥』！」
「……？！」
眼前的魔法陣發出一陣耀眼地黑色光芒之後，就像是星體爆炸般開始往內收縮，形成了一個漆黑不見底的巨型黑洞。
少女錯愕地瞪大雙眼。下一秒，她的眼前一黑，被這巨大的黑洞完全吞噬。當她再度出現再庭院時，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發生了什麼事？我剛剛到底……」
「唉呀唉呀，背對敵人的話可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哦，小弟弟唷？」
──敵人可不會讓她有休息的空間。戰姬冰冷且帶著嘲笑意味的聲音從少女後方響起，察覺事情不妙的少女不禁大喊：
「糟了──！」
「……來不及了，就讓妳親身體驗這巨大的差距吧！」
戰姬冷冷地說著。同時她的雙手也沒有閒著，下一秒，巨大銳利的刀鋒就這麼往少女的背部劃下，造成一道深達好幾公分的巨大傷口。
「嗚！」
少女發出了悲鳴，從背後傳來的劇烈疼痛與熾熱的灼傷感讓她不自覺地蹙起眉頭。也許是大量血液正從身體的破口流出，使她感覺到強烈的暈眩感，再也無法維持正常站姿。
她按著背部單腳跪了下來，儘管面容因痛苦顯得猙獰，但從少女臉上卻沒感覺到退讓的意思。
「怎麼樣，知道多重艤裝的強大了──嗯？」
原本是想好好教訓一下那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女，但話說到一半時，戰姬看見她地笑容後完全愣住了。
打從心理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經身負重傷了，強烈的痛苦應該讓她無法思考了，但少女卻笑了出來。
於是，為了明白少女微笑的理由，戰姬茫然地開口問道：
「有什麼好笑的？」
「妳呀，真的很強呢。真是令人興奮的一場戰鬥啊……」
「嗯？」
戰姬更加疑惑了──就只因為享受戰鬥而遺忘恐懼？
「難道妳不覺得這很值得開心嗎？」
「妳的腦子壞掉了嗎？就因為這點理由而感到高興，難道妳就沒想過妳會死在這裡嗎？」
「啊……也有這個可能呢，但是戰鬥不到最後一刻可說不準呢。」
戰姬幾乎是用吼的才把這句話給說出來，看見少女如此的模樣讓她內心感到莫名的厭惡。
太傻了，真的太傻了。明明勝負會怎麼樣都無所謂，只要死在這理那麼什麼都沒了。明明應該要跪地求饒或者轉身逃跑，但眼前這位少女卻為了同伴而留下來奮戰。
連現在這副狼狽卻笑出來的樣子也令人火大，難道自己會變得怎麼樣都無所謂嗎？
戰姬彷彿看見以前的自己，所以怒火才會在心中如此的蔓延吧？
自己曾為這天真膚淺的想法而付出巨大且無法挽回的錯誤──當自己開始後悔的時候，戰姬已成為人們口中所謂的「深海棲艦」。
戰姬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巨鐮，狠狠瞪著一臉無所謂的少女開口說道：
「勝負會怎麼樣又如何？只要死了不就什麼都沒有了嗎？」
「嗯……」
少女被戰姬這麼一問之後，短暫的陷入沉默。過了不久，她露出戰姬討厭的那個笑容繼續說道：
「那麼，只要贏了就好了對吧？」
「……少瞧不起人了。」
以只有自己聽得見的細微聲音，戰姬如同呢喃般自語著。像是要奮力地忍住心中的怒火，她的身子正不斷地發抖著。
「什麼？」
「少──少瞧不起人了──！」
戰姬憤怒地大吼著，眼中的火焰就像是要吞噬少女般劇烈地燃燒著。
「既然妳這麼想死的話，那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給我好好覺悟吧！」
「嗚！」
『鏗鏘！鏗鏘！』
金屬碰撞聲隨著高速斬擊此起彼落地響起，每響起一道聲響，少女的位子就愈來愈往牆邊靠近。
『鏗鏘───！』
隨著最後一次的斬擊敲響，少女終於被戰姬逼迫到庭院的牆邊。再也無處逃跑的少女喘著大氣、滿臉冷汗地靠在牆邊。
然而，少女略顯難看的面容像是身體在提醒她現在的狀況非常糟糕，但她卻不引以為然地笑著。
少女正狂妄地笑著──不，是興奮無比地笑著。
──但這抹笑容看在戰姬眼裡卻是無比的礙眼。
「妳這傢伙，去死吧───！」
鐮刀再度被高舉起來，上頭佈滿著紫黑色的不祥之火，夾帶著地獄死神之勢，準備前來收割少女的靈魂。
──看到這副景象後，任誰也無法輕易地笑出來了吧？
戰姬一邊自滿地笑著，一邊將視線移動到少女的臉上。
此時，少女正沉著臉，嘴巴貌似正在唸著什麼東西般一張一闔。
※
少女雙眼直視著夾帶驚人氣勢的攻擊，眼睛連眨都不敢眨那麼一下。就像是在戰場上經歷無數血戰的武士般等待著反擊的時間。
佈滿血絲的雙瞳與短短屏住呼吸的那幾秒，都說明了少女高度的精神集中。對手的攻擊就像是慢動作般呈現在少女的面前。
反擊的機會，只有那麼一次。
只要失敗了，那少女的人頭就會與身體分離。換句話說，只要沒有反應過來，那麼就只有死路一條。
『噗通、噗通……』
然而，就在這攸關生死的瞬間，少女回想起兒時與父親的一些回憶──
『臭小子，都說幾次了！要好好看著對手的刀子！』
『可是……可是我會怕啊！』
『唉……你這小子啊……』
『有什麼辦法……我會怕就是會怕啊！』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的哭相真是難看死了……』
『少囉嗦！你這臭老頭！』
『嘖、嘖……那個……我說真彌啊？』
『嗯？』
『你知道刀子本身的作用是什麼嗎？』
『嗯……殺人嗎？』
『嗯……雖然不是完全正確的答案，但也算是對了一半。不過如果你一直這麼想的話，那它就永遠無法成為你的助力。』
『我的……助力？』
『聽好了，真彌。刀子雖然是殺人的工具，但它也是保護重要事物的一種工具。當然，現在的你可能不會了解就是了，但也許在不久以後的將來……』
時間回到攻擊將要命中的瞬間。
──我已經找到了哦，爸爸……我已經找到了，足夠讓我拿起殺人武器，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守護的東西了。
少女在心中如此想著，同時一股淡淡的憂傷也湧上心頭。但是，現在不是哀傷的時候。現在的首要條件是打敗眼前這個強敵，讓大家平安無事才對。
──爸爸……父親唷，請你好好看著吧，這就是……我的覺悟！
『鏗鏘───！』
耳熟的金屬敲擊聲再次響起，少女漂亮地接下戰姬攻擊。利用反作用力將戰姬推開之後，少女將刀身收回刀鞘冷淡地嘆了一口長氣：
「……呼。」
「怎麼……可能？我的攻擊居然被擋下來了？」
「讓妳的高聲啼叫點燃高昂的戰意，接著響徹在對手的腦海裡吧，燕啼──！」
少女對著收回刀鞘的刀刃如此說著。然而，刀子就像是有意識般回應著少女。下一秒，周圍發出沙沙的雜訊聲，空無一物的庭院多出好幾個船隻零件的投影雜訊圍繞在少女周微。
戰姬默默地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地喃喃自語著：
「……多重……艤裝展開？」
「那麼，讓我們結束吧……這場戰鬥。」
一邊這麼說著，投影雜訊紛紛往少女的身體靠近。那些零件像是安裝在少女身上般化為實體，而少女的樣子也隨著最後一個零件安裝完畢後有著明顯的變化。
依然是黑色的水手服、紮成長馬尾的裝扮，但細部的小零件卻多了不少。像是右手上只有食指部分挖空的黑色手套與左手臂上黑紅相間的臂章，與樣子像是船身的特殊靴子。
也許這些東西看起來對戰局沒有太大的影響能力，但是這些小物件卻是從真正的船身變化而來的東西。
──簡而言之，這些東西就如同戰艦上的主砲般缺一不可。
「怎麼可能……奇蹟居然在妳這傢伙上出現兩次？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我才不會承認呢！」
戰姬如同發瘋似地大吼，拿起鐮刀胡亂地往少女的方向斬去，不過──
「……怎麼可能？」
──少女做出如體操選手般的完美翻身，迴避了戰姬這凌亂的攻擊。她以落下時的加速度將戰姬的巨鐮壓近土堆，使戰姬一時之間無法發動第二次攻擊。她優雅地站在巨鐮上面，臉上勾起一抹笑容開口問道：
「這樣子就完了嗎？」
「開什麼玩笑！」
嚐到如此羞辱的戰姬更加火大了。她用力一抬，將插在土堆中的刀鋒硬是拔起後，以一百八十度的轉身揮向少女。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反擊，少女並沒有措手不及。她在戰姬拔起巨鐮的瞬間順著力道往後跳躍至牆上，接著借著反作用力再度跳躍──
『鏗鏘───！』
兩人的武器碰撞的瞬間，周圍的空氣開始劇烈的震動。下一秒，庭院裡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響。
『轟──！』
與此同時，一名有著綠色短髮的少女靠在重型機車旁滑動著手機，似乎是正在使用導航系統判斷位置，但從她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可以猜測，她現在應該是處於迷路狀態。
「奇怪……應該是在這裡沒錯的啊？」
『轟──！』
「嗚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爆炸？海棲大軍終於攻過來了嗎？」
話說到一半時，遠方突然發生了巨大的爆炸聲響。正當少女驚慌失措的時候，從她右耳的耳機傳來了一陣聲音：
『冷靜一點，木曾。爆炸發生的地點正是結城道場，從雷達的反應看來，附近也只有一名姬等級的敵人而已。』
「啊……原來是在那裡啊。真是的，這導航系統怎麼這麼爛啊？」
『也許是壞掉了吧，等回來的時候我會請明石幫妳看看的。』
「嗯，那順便請她幫我保養一下車子的引擎好了？」
『駁回，最近作戰本部並沒有充裕的經費讓妳保養妳的交通工具。』
「怎麼這樣啊？這台車子好歹也是工作的必需品，為什麼不能向上頭請款啊？」
『少囉嗦，快去執行任務。』
「是、是！」
回到結城道場。
因為剛才引發的爆炸，少女與戰姬紛紛倒在地上痛苦的掙扎。兩人身上都多了些擦傷，但身體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但是……
「……咳、咳！」
少女滿臉大汗地喘著氣，先前就負傷的她終於無法再繼續戰鬥了。儘管背部的傷口已經不再出血，但她的情況還是非常不樂觀。
相反的，戰姬除了武器完全損壞之外，左肩還多了一到巨大的傷口。如果剛才不把武器拿來防禦的話，也許就不只有左肩受傷而已了。
──是到如今，只好先行撤退了。
戰姬一邊這麼想著，身影慢慢地消失在原地。
「可惡的傢伙，給我走著瞧……下次……下次我一定會把妳手上的艤裝搶過來，給我把脖子洗乾淨等著！」
「等……等等，休想跑走……！」
「哼……如果要以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追上來，那麼就來吧。但是如果妳真的追了上來，那我就會毫不留情的殺了妳──」
語畢，戰姬消失在原地。同時少女也終於達到極限而昏厥過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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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篇原本應該是前幾日就該完成的東西，但是似乎沒辦法如期寫完。
只能說應該試自己老了，沒辦法像以前那樣一天十頁這樣子寫。
在此奉上第四章，那麼我們下次再見。
２０１４／１２／１４ ７：０８ｐｍ Ｂｙ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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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新版鎮守府學院】艤裝少女 第四章
【艦これ】同人二創文系列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