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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D

結夏安居 | 2014-11-29 11:48:37 | 巴幣 0 | 人氣 126


——B的場合
     
陸最近似乎有些奇怪。奧特曼啜飲著咖啡,右手握住的筆不斷地在紙上輕敲,留下了一點又一點的藍色痕跡。
     
這種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好像並不久,對了,似乎是從上週他提早結束期待已久的旅行突然回來後開始的。
     
奧特曼將交疊的腳交換。
     
開開心心出門玩,卻一臉蒼白灰敗的回來,把自己關在房裡誰也不理,只是一股腦的研究起了關於那些向來嗤之以鼻的神與惡魔的典籍,甚至還向他借了幾本相關的書籍和資料去看……
     
明明是個能把一切奇蹟跟浪漫用最破壞氣氛的方式解釋的無神論者。
     
假如不是太確定沒有哪個人能模仿的來這個人那種讓人既厭惡卻又忍不住被吸引的個性與說話方式,簡直要懷疑起現在與自己相處的是被人調包過的陸呢。
     
不和人接觸往來,以審視、抗拒、評估……而又帶著掙扎與愧疚,掙扎扭曲的眼神看著與自己見面的每一個人,開始大量的翻閱起各式各樣的神話傳說甚至野史故事,特別是關於起死回生、生命轉嫁……以及靈契誓約那一方面的記載。
     
不論那一項,都不是平時的陸會做的事情。因為奇怪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就連想忽視都難。所以——
     
他親愛的同居人碰到了什麼不得不以非科學的角度去思考……並且往那個方向尋求幫助與解答的困擾嗎?
     
奧特曼低頭看著在自己無意識下被戳畫出許多小點,暴露著焦急與不安的紙張半晌,笑著將其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在意嗎?是的,他很在意。那種明明知道對方正在困擾著求助著卻不曉得對方怎麼了的感覺令人焦躁。
     
但正是因為在意,所以他不能慌。必須要好好的思考……並且調查、分析清楚是「什麼」在困擾著對方,看是驅逐或者消滅,總要設法解決。
     
至於具體行為嘛——他將筆放下,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從櫃子上找出一串鑰匙
     
老舊的鑰匙在昏黃燈光下,反折著屬於歲月的顏色。奧特曼口中吹著不知名的小調,從中找出了屬於陸的房間的那把鑰匙。
     
首先——就照星座書上說的吧。
     
金牛座的你,在這一週會感到特別的無助,不曉得做什麼才好。假如碰到困難的話,就鼓起勇氣衝過去吧!改變的機會就在那裡!
     


陸並不在房間裡。
     
奧特曼仔細地環顧陸那間不論何時來看讓人覺得冷清疏離的房間。
     
翻開的書籍和寫滿凌亂字跡的筆記散落在地上,竟替陸這間整齊潔淨而單調如樣品屋的房間添增了幾分人氣。
     
他彎下腰隨手撿起了幾張紙,發現上面密麻雜亂地以潦草的筆跡寫著同樣的話。
     
Why,May not,But……奧特曼以指撫著那些不成句子,筆跡潦草凌亂,字裡行間透露著書寫者的急躁不安,卻力透紙背,像是被用力刻寫出來的字。
     
究竟是什麼讓他的同居人感到害怕呢?
     
奧特曼在陸的房間裡來回踱步。他覺得自己似乎想到了什麼,但那想法太過難以捉摸,他無法去明確的辨認、並且用理智的語言與文字去描述——固定它。他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發現它了,儘管無法分辨看見,但那想法確實已經存在他的腦海中——
     
就像濃郁芬馥的花香,看不見,摸不著,可又存在著,隨著每一口呼吸沁入脾肺——奧特曼睜開因想像而閉上的眼,琥珀色的眼直直的看向房間角落那個蓋上蓋子的垃圾桶。
     
他聞到花香了。
     
馥郁芬芳,甜美一如蜜糖……卻並不適合,而陸也從不喜歡的香氣。
     
奧特曼將垃圾桶掀開,在裡頭發現了一大束新鮮嬌美,花瓣上還帶著些許露水,殷紅如血的薔薇。
     
陸什麼時候喜歡這種只會令他想打噴嚏的東西了?又或者該說……陸是怎麼從自己眼下帶了這麼一大束花回來卻不被自己發現的?奧特曼彎腰將那束花抱了出來,幸好垃圾桶內並沒有其他東西。
     
「——你——為什麼在我房裡?」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奧特曼轉過身,正想問陸花的事情,陸卻在看見奧特曼手中的花時變了臉色,幾步向前用力拍開他的手,將薔薇花束搶過後狠狠甩至一邊牆上。「誰允許你擅自動我東西了,你給我滾!滾!」
     
奧特曼若有所思的看著突然戒備起來的陸,無視於他推搡在自己身上那不重不輕的力道,視線慢慢地飄向了那束被甩至牆邊的薔薇。
     
在被推出房門前,奧特曼問陸:「吶,我看那束薔薇開的挺好,雖然不曉得你是從哪帶回來的,反正你也不喜歡,不如送我吧?」
     
陸愣了一下,而後瘋狂的推起了奧特曼來,只差沒補上一腳直接將他踹出去。
     
「嘿!嘿!別生氣嘛,我是說認真的啊,我是真的想要那束花,你就——」奧特曼一被推出房外,陸直接當著他的面甩上房門,力道之大,就連牆都振了一振。
     
奧特曼摸了摸鼻,雖然被甩了一臉灰,他卻低低的笑了出來。
     
他就像是在迷路許久後終於找到了方向的迷途者,對於乍然出現的那一條道路感激懷謝的難以言語,哪怕路的盡頭是絕境,此時此刻,也是義無反顧地一頭栽進,直走到底。
     
陸的臉上終於又有血色了呢,真好。









     
——A的場合
     
他靠在馬桶邊上乾嘔著。
     
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指探入食道,不斷地挖摳著引起生理上的反嘔不適,嘔至再無物可吐,刺痛感不斷燒灼著脆弱的喉壁才停手,虛軟無力的攀著馬桶邊緣不讓自己滑落。
     
自己是個卑劣並且膽小的人。陸從未如此清晰而深的體悟到這一點。
     
他不想死,不想抱持著對世界滿滿的遺憾與期待,不被任何人知道的死在某個隱蔽的旮旮旯旯,所以他接受了那個聲音的誘惑。
     
可是——卻也同樣的,沒有辦法為了活下去,而去欺騙、謀殺另一條生命。更遑論那是他所認識的人。
     
他不想死。當惡魔告訴他由於祭品已經出現,他們的契約正式成立、當看見奧特曼捧著那束花回頭對自己笑時,有那麼一瞬間,陸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這麼一來就不是我欺騙了誰,而是他自願的——
     
然而這樣的竊喜持續不到一秒,厭惡與恐懼便蜂擁而至,推擠著將他扭曲的不成人型。
     
他突然意識到這並沒有區別。不論是他誘騙,或者對方自願締定契約,欺瞞了對方,利用、蠶食著別人情感與生命,一點點吸乾別人生命來換取自己存活——那樣子活下來的自己,還有資格做為一個人類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那樣的自己,還有資格當個人類嗎?還是說,就只是個被人類的皮囊包覆住的——怪物?
     
光是想像就覺得胃痛。
     
陸又開始去挖自己的食道,即使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被嘔出,他仍舊只能用這種方法去迂迴、消極的抵抗並且拒絕接受事實。
     
只要把體內所有的穢物吐出來,自己就還能是那個乾乾淨淨的人吧?
     
陸從馬桶邊滑落,抱著頭蜷曲在地上,從口中發出了痛苦的、扭曲而掙扎的……不像人類的哭吼聲。低啞猙獰,在緊閉的浴室內,隨著蒸騰的水氣繚繞一室,輕輕共鳴著。
     
他不想死,卻也不想奧特曼為了自己去死。假如七十七天後只能有一個人活下來的話,那麼……
     
就讓他帶著玩弄人心的惡魔去死吧。
     
即使會怕,至少他是以人類的身份死去的。
     
在葬禮上,或許還能得到沾著奧特曼眼淚的白玫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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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跟主子聊到的那個…嗯——Save 與Load ?
因為有點有趣所以就自己腦洞隨筆一下。

其實不是S/L大法,只是我沒記名字…只記得縮寫好像就是SL?
總之是個新的企劃。我沒參因為看完官網就沒興趣了。

做為一個被半挖苦的說三觀太正的人,那企劃的世界觀我真hold不住,我沒辦法理所當然的覺得因為我要活下去別人就必須替我死啊。假如對方是知道仍舊自願也就算了,這種先騙感情騙錢騙人騙命的設定………臣妾辦不到啊!(吐血)

跟主子說了後,主子先是說她也沒興趣,接著說了:「如果我們兩個搭檔參企的話,肯定兩個人都是會說著叫對方去死,卻想盡辦法要讓對方活下去的類型吧。」

簡直太懂,難怪我們這麼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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