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稿2

作者：岩里洛月│2014-11-20 09:56:56│巴幣：0│人氣：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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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諾之淚──文明的毀滅

序卷，第二章，文明的毀滅

第一節，衝破煉獄
第二節，種族淨化的前奏曲
第三節，最後的希望
第四節，守護誓約

「我知道事實很難接受....但其實妳心底也知道，就在今晚，我們的種族將會滅亡，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我們......全部的德萊尼.....真的都死了......對不對？」

第一節，衝破煉獄

鬼哭神號的大屠殺已是尾聲。

原本的人群已是滿地的屍骸，血流成河，腥味瀰漫。

黑暗中，一個獸人痛快地往瑞琪兒纖弱的身軀斬下巨斧。

巨斧急煞在半空。

瑞琪兒驚訝，難道是心軟了？。

「妳這愚蠢的小德萊尼知道自己要死瞭麼？居然不動瞭？」一隻大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凌空抓起，閃紅的怒目貼著臉瞪著她。

瑞琪兒只覺得快窒息，兩手徒勞地伸向脖子，想叫卻又沒聲。

「哈哈哈，對瞭，就是這樣，盡量掙扎點。」

大手稍稍放鬆，斧刃劃過，鮮血滲出，她被遏塞住的咽喉也立刻尖叫出來。

「對對對，真好聽，就是這樣瞭，殺起來才有意思。」

彷彿是受到她淒厲尖叫的呼喚，後方屍堆有東西動了一下。

「哈哈哈，看看這是什麼？妳怕不怕啊？」巨斧貼著她的嫩臉滑動，差點劃開。

「啊───！」瑞琪兒嚇得尖叫，她也意識到若無足夠的「反應」，「慾求不滿」的獸人只會更加殘虐。

獸人後方的屍堆又有動靜，且更近了。

但瑞琪兒仍無暇注意，獸人開始瘋狂猛掐她的脖子，鋒利的斧刃也正緩緩咬入她的肩膀，前後切著滑動，鮮血瞬間濺滿白皙的肌膚。

瑞琪兒整個身體劇烈的一震，各種慘叫、尖叫同時嘶喊開來，並用盡全力卻徒勞地抓往斧柄，劇痛的眼淚佔據雙頰。

「我要慢慢把妳切開......」獸人正享受著。

她痛到雙瞳緊縮，兩眼卻不正常的撐大，且充滿恨意，似乎是要將這個正在殺死自己的獸人仔細看清楚，好在死後化為厲鬼，向他復仇。

獸人身後的異動，已具體化為一把德萊尼人的戰槌。

她最後活命的希望。

也許是看到她眼中的倒影，獸人趕緊轉身，一把戰錘就這麼電掣風馳地砸中他轉過來的臉。

「砰─！」獸人被擊倒，瑞琪兒也掉下來，癱著喘氣。

完全沒有時間喘息，她立刻被拉著沒命似的往大殿後方猛衝。

昏暗的光線下，她隱約看出是個同齡的德萊尼男孩，渾身染滿自己族人的血。

他們飛快地踩踏在屍體堆疊的間隙狂奔，只見在整片的黑暗和吵雜中，許多分不清楚是獸人還是德萊尼的身影交相竄走，明明幾個可怕的身影就近在咫尺，下一瞬間卻忽視而過。

終於，一面牆壁似乎是受到攻城武器猛擊，龜裂嚴重，就在前面。

男孩抓住這最後的救命稻草，順著衝刺的尾勁將全身力量賭上，嘶聲力竭的大吼───

「鏗！」

大量粉塵自牆壁爆出，但仍屹立。

「鏗！」

龜裂擴大，牆壁劇烈震動。

「鏗！」

碎石爆裂，猛然鑿出一個缺口。

男孩立刻拉著瑞琪兒躍出去。

「大家！快點，這裡有路可以逃！快出來啊！」瑞琪兒立刻向後方已經寥寥無幾的活人大喊。

黑暗中依稀有幾個腳步聲轉向了。

一個身影猛然出現在視野裡，姣好的身形曲線，是個德萊尼女人，急促的步伐後面還跟著一個窮兇惡極的獸人黑影。

女人突然倒地，緊隨著在後方的粗大人影就這麼猛然撲下，然後是一聲淒厲的女聲尖叫......

瑞琪兒心頭一陣緊揪，卻看不清楚。

只見漆黑中猛然閃過一道弧形的銀光，「磅！」的一聲劈在厚實的地上，而一個纖細的身影奮力閃過，一躍竄起，沒命似地直奔而來。

忽然後面傳來一陣暴吼，只見後方獸人兩眼冒火並發瘋似的搖頭晃腦，接著是一道道上下左右瘋狂亂竄的斧刃銀光，以及盛怒的衝刺步伐，距離正在拉近。

眼見救命稻草近在咫尺，那女人所有的求生本能瞬間被點燃，她正全力衝刺、大力揮手、哭喊著向瑞琪兒求救，那眼眸既是淒厲卻又充滿期望，緊接著賭命式的奮力一躍，在空中伸出雙手，終於，兩個女德萊尼心驚膽跳的四目相交、雙手勾纏。

瑞琪兒連忙用力往牆外拉。

就在以為得救之際，女人的面容和身體卻戛然而止，那雙襯麗的大眼仍滿懷期望地與瑞琪兒對視，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喀啦......喀啦......喀啦......」

女人的脖子被掐到極不正常的細度，身後冒出張著血盆大口的大臉，冒火的抓狂怒目瞪著瑞琪兒。

女人緩緩癱下，娟秀的面容仍僵在剛剛滿懷希望的那刻，鮮血卻從口鼻湧出。

隨後獸人大腳向前，底下又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喀啦...... 喀啦......喀啦......」

突然間，一陣拉扯感。瑞琪兒這才驚覺自己正被抓回去，她立刻掙扎後退，卻甩不掉。

生死交關之際，獸人的暴怒大臉突然「咚」的一聲被石頭丟中，並立刻轉為突兀的呆滯，兩手一鬆，男孩便趁機用力地將瑞琪兒拉出危境。

獸人發現被耍了，更加抓狂，超大聲連續爆吼，兩手還不斷大力槌打牆壁，使其為之震動。

後面又來了幾個同樣瘋狂爆吼、兩眼冒火的獸人，全都瞪著「偷走他們財產」的男孩。

男孩和瑞琪兒沒命似地拔腿就跑，能多遠就多遠。

第二節，種族淨化的前奏曲

夜空是末日的紅，底下是奔竄的閃紅烈焰。

一縷又一縷灰黑濃煙翻滾著直衝天際。

街上所有景物都在快速後退，瑞琪兒和男孩正迎著屍臭和焦味狂奔，腳下眾多屍骸像是被刻意布置在路上，遠方還依稀傳來「榮耀之路」、「光榮之路」的獸人歡呼。

不知道跑了多遠，腳下有著幾何紋刻的石質路面延展過一片翠綠的草坪，艷麗的黃紫色花兒點綴其中。

微風輕撫著雙頰，舒服的草木花香迎面而來，眼前的噴泉仍汩汩流動。

這座都市公園裡離住宅區較遠，少有獸人軍隊前來，保留了少數未被毀壞的美麗，也讓瑞琪兒和男孩稍作放鬆，暫時忘卻剛剛的殘忍景象。

兩人同時癱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身心俱疲。

「勒威薩斯？」瑞琪兒終於能看清楚他的臉。

男孩點了點頭，撿起一旁死去衛兵的短劍，原本的戰錘對他太重了。

「剛剛真謝謝，可是，你怎麼會在那裡？」

「我本來以為死定了，不過我發現那裡好暗，混在屍體裡面說不定可以活下來，然後我好像聽到了妳的聲音，我就......」

不等他說完，瑞琪兒就微笑著上前擁抱了他一下。

男孩有些臉紅的別過頭去，好在黑夜中瑞琪兒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太好了，我們快點去找其他人吧，說不定......」

轉身走了幾步，正巧來到一座紀念碑前。

紀念各地無數罹難者的大型石碑。

刻滿了奮勇犧牲的英雄姓名、一座又一座被屠戮的城鎮，卡拉波聖城、夏納村、杜瑞、艾洛多爾、安波里村.......以及瑞琪兒的故鄉，泰爾莫。

唯一不在上面的城鎮，就是這裡，撒塔斯城，德萊尼的首都。

瑞琪兒不禁想起自己也曾在這裡，參與過祈福的燭光晚會。

當時可謂人山人海，每個人都面色沉重的祈禱著，不只是為死去的家人，更為所有人的未來感到憂心。

閉眼喘息，腦海卻立刻浮現懷念的故鄉和溫暖的家。

她望向男孩，只見他也凝視著石碑，低頭不語。

「勒威薩斯......該走了吧？」

男孩緩緩轉過頭，和她對望了幾秒，說：「去哪？」

「當然是去那邊阿。」瑞琪兒指了指撒塔斯核心城區，路上烈焰衝天。

「妳總是這麼樂觀，路上那麼多獸人，我們怎麼可能過得去？」

「是又怎樣？我們根本沒地方可以去啊。」

「我們應該躲在這裡。」

「什麼？你瘋了嗎？」

「你想想，我們已經失去那麼多地方，就連這裡，我們都一退再退，退到最後會怎樣？」

「我們終究會擋住那些獸人吧。」瑞琪兒並不想答覆。

周圍街道突然猛烈閃亮，瞬間又恢復黯淡。

地平線的彼端正閃著詭異的強光，像是耀眼的閃電，卻沒有雷聲。

「是魔法.....」

與此同時，不遠處獸人散兵，突然全部一齊衝向閃光的方向。

全都凶光四射、爆吼著戰嚎、氣勢高亢的闊步衝刺。

「慘了，怎麼這麼快......」

那個方位，正是撒塔斯核心街區。

「快點！」她用力拉著男孩。

「等等，瑞琪兒，別這麼亂來！」

「你難道忘了那些獸人是怎麼殺我們的嗎？根本喪心病狂，你自己不是也在場？」瑞琪兒回頭怒瞪，說：「每個還沒死的人都在那裡，要是被攻破了怎麼辦？」

「瑞琪兒！妳沒有回答我！如果我們已經沒地方可以退了，那會怎麼樣？」男孩奮力壓住她的肩膀，認真地直視她雙眼，逼她回答。

「......」瑞琪兒忽然感到自己氣勢盡失，說不出話來。

無數爍石火球衝破天際，再流星似地撲向地面。

詭異卻安靜的魔法強光再次閃爍，周遭景致也跟著閃亮閃暗。

「所以我們才更該過去阿！」沉默片刻後，瑞琪兒勉強擠出這句話。

「我們去了又能做什麼？拿石頭丟獸人嗎？妳自己才忘了剛剛獸人怎麼殺我們的吧？妳還記得那些人怎麼被殺死的嗎？他們每個都拼命喊救命、拼命想逃，結果只有我們逃出來了，妳.....」

「夠了！」瑞琪兒頭痛，彎下身子摀著頭，激烈得喘氣。

「妳知不知道每個被獸人血洗的地方，本來都跟這裡一樣，看起來守得住！？」男孩卻不給她喘息，說：「結果卻都沒了，死了，全死光了。」

砰......隆隆隆，遠處傳來崩塌聲，地面也微微震動。

男孩的話就像毒螫，她難受的發怒起身，瞪著他說：「沒想到你這麼冷血，我真是錯看你了......」

然後歇斯底里地大喊：「你其實只是膽小怕死而已，不要再裝勇敢了可以嗎！很煩！」

不斷被拋向撒塔斯核心街區的爍石火球，忽然一下子暴增，就像鋪天蓋地的壯觀流星雨，殺害著僅存的所有德萊尼。

攻城火力正越加猛烈。

「瑞琪兒......我知道事實很難接受，但其實妳心底也知道，就在今晚，所有的德萊尼都會死，我們的種族將會滅亡......」

這話令瑞琪兒身軀猛然一震，憤怒地瞪著男孩，卻只見男孩神情平靜地凝視著她，完全不像隨口胡扯。

「啪！」響亮的耳光打在男孩臉上。

一行眼淚從瑞琪兒微微顫抖的眼眸滑落，完全喪失了之前的激動，她只是平靜地凝視著他，許久不已。

「那麼......我和大家死在一起......」

說完，瑞琪兒緩緩轉身，不顧男孩，踩著沉重的腳步，孤身走向怒焰衝天、危機四伏的撒塔斯核心城區。

圖來自 helly.valentine臉書

第三節，最後的希望

德萊尼的首都，撒塔斯，早已在內部築起一道又一道的城牆，將城市化分成好幾個區塊。

現在，只剩下最核心的街區，尚未陷落。

瑞琪兒孤零零地撅著嘴，躊躇不前。

炙熱的火警焚風撫著她的臉頰，無數爍石火球如蝗蟲過境，幾乎遮蔽了天空，遠方則佈滿閃爍的電光。

她兩側的斷垣殘壁，完全看不出原本美輪美奐的街景。

她害怕得發抖，卻又假裝勇敢，強迫自己往前走。

漸漸地，周圍的景象令她驚呆了。

暴風驟雨般的爍石火球向城牆飛撲，無數更為先進的魔法激光就這麼電掣風馳的爆射而下，精準地擊碎它們，在空中交織成一片綿密的防衛火網，爆炸聲不絕於耳。

強光映亮了大地，她清秀的五官也隨之激烈的閃亮閃暗。

瑞琪兒忽然對自己的種族感到驕傲，露出了難得的笑顏。

只見底下的獸人部落真的急了，一大群獸人和更高大的巨魔掄著武器、怒吼著往前衝鋒，就像一片綠潮，對堅硬厚實的城牆做無謂的亂砍。

剎那間，一道魔法激光伴隨著漫天強光爆轟而下，被擊中的幾個獸人瞬間燒成灰燼，並如火山噴發地四面爆散，屍塵飛舞的空氣下只有一片焦黑的地板，而沒有爆炸和坑洞。

更多的獸人在旁邊面露凶光、實則內心恐慌地張著血盆大口瞪著。

瞬間，頂上的魔法激光紛紛轉而迎向底下的獸人，就像一場天譴般的雷暴，越來越多獸人被「蒸發」，強光過後只在地上留下一團又一團的焦黑。

灰燼般的屍塵迅速瀰漫，在空中狂舞。

他們徹底慌了，怕了。

大量的獸人開始回頭猛衝，還不斷面露恐懼、張大嘴巴的向後回看，步伐之洶湧甚至撼動了整座城市。

後面的獸人大軍卻還在向前猛衝。

結果是在中間撞成一大坨，前進不得，後退不了。

開始狂暴的互罵。

「快滾開，沒長眼睛瞭？你們這群死『腦殘！』」

「呸！一群『懦夫！』竟然想逃跑？真是部落的恥辱！」

「別跟『腦殘』廢話瞭，快砍死他們！」

「哈！『懦夫』們居然打自己人瞭，殺他們先！」

「哈哈，『腦殘』一砍就倒，果然是『腦殘！』」

「『懦夫』砍自己人居然變勇敢瞭，大家快殺瞭！」

獸人大軍開始自己大亂鬥。

瑞琪兒興奮地雀躍著，感動不已，彷彿德萊尼種族已經熬過了滅族之災，馬上就能重建所有一切。

也許是某種隱藏於陰影中的邪惡存在，不甘於近在咫尺的期待受挫。

天邊湧現幾顆不尋常的光亮，並漸漸地越來越耀眼。

幾顆巨大的隕石拖著長長的尾巴和耀眼的光芒，斜斜的高速飛來。

就在飛至她頭上之際，隕石突然綻放出令人無法睜眼的超級強光，並爆出「轟轟轟轟──隆隆隆隆──」的爆鳴嘶吼，接著重重的撞入地面，巨大的震波撼動了大地。

瑞琪兒只覺得眼睛無比刺痛，頃刻間周遭化為一整片的刺眼慘白，然後是完全站不住腳的瘋狂震顫，以及迴盪於街道間的撼天動地爆音。

就在她以為終於結束時，又一波同樣的隕石，再次撼動大地。

好不容易捱過，卻又來了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

無數隕石經由同樣的軌跡砸下，造成極大的破壞。

城牆後的撒塔斯核心街區正傳來大量騷動，各種慌亂的大喊、尖叫、打鬥和破壞的聲音。

奇怪的是，地面正一震一震的規律震動，並和空氣中依稀可辨的低沉悶響呼應。像是......某種巨大的腳步？

與此同時，所有魔法閃電，竟然轉而對著城牆內部猛轟，而不再是外面。

瑞琪兒覺得這並不只是隕石這麼單純，某種可怕的東西正在裡面肆虐。

與此同時，她卻注意到魔法激光好像正緩慢地減少，某種力量正在摧毀它們。

她急了、慌了，二話不說，往城牆的方向猛衝，並小心地閃躲零散在路上的獸人部隊。

「！」突然瑞琪兒感到自己被人猛然抱住，強壓到地上。

她嚇得差點尖叫出來，嘴巴卻立刻被摀住。

轉頭一看，才發現是剛剛的男孩，勒威薩斯，還對她比「噓───」的手勢。

眼前是一支獸人小隊，還帶著一隻重鎧甲巨魔，近在咫尺，毫無逃掉可能，令她嚇到。

對方眼裡卻沒有她們，只屏氣凝神地望著前方一個大坑洞.....

一個冒火的隕石坑。

煙霧和閃焰不停竄出。

瑞琪兒同樣好奇。

「碰！」突然地面大震，周圍房舍紛紛落下一股煙塵。

「碰！」一隻著火的大手從隕石坑竄出，壓住地面。

「碰！」地面再次大震，擬人狀、全身燒灼的巨大石像猛然竄出，大到連巨魔都顯得嬌小。

「煉獄魔.....」男孩小聲滴咕，將瑞琪兒柔軟的身子壓住伏向地面。

獸人和巨魔看傻了眼。

只見煉獄魔忽然對著巨魔就是暴猛的一拳，力道之猛，比兩個獸人疊起來還高的巨魔，竟像紙片人般被頂著撞入後方的牆壁。

「砰─轟！」牆壁爆裂、大量石塊隨著塵土飛濺。

當煉獄魔收回焦黑的石頭手臂時，只剩下牆壁上一個深陷的大洞，屍骨無存。

一旁的獸人全看傻了眼，剎那間，煉獄魔掄起手臂，對著幾個獸人又是閃電般的迅猛拍擊，「砰──！！」地面爆裂，大量塵土四濺。

地上只剩下一條粗大的凹陷，和一排瞬間高溫高壓的肉醬，不見獸人的輪廓。

殘存的三個獸人嚇傻了，目瞪口呆，本能地轉身就跑。

煉獄魔只是順手地迅猛揮擊，三個獸人立即像箭矢般彈飛，「乓！」的一聲後是黏在牆上的模糊血肉。

「碰！」「碰！」「碰！」「碰！」

煉獄魔千軍萬馬般的闊步邁進。

「好可怕.....」瑞琪兒感受到徹底的震懾。

她前方城牆下，幾十個煉獄魔蜂擁而至，巨錘般的拳頭落下，大團煙塵從各處飄落、碎石爆飛、一條條粗厚的裂痕湧現。

內城牆上，魔法閃電傾瀉而下，卻沒有任何一發擊中底下的煉獄魔，無視自身的分崩離析，全都孤注一擲，朝向核心街區猛轟。

剛剛遭受重創獸人部落，現在又回來了，每個都獰笑著，準備殺光所有德萊尼。

大量投石機再度就位，轉眼間火光四射。

與此同時，瑞琪兒可以看到核心城區，好幾股驚人的巨型閃焰直竄天際，遠方一棟大型穹頂同時坍塌，接著原地湧出火山灰般的海量煙塵。

各種尖叫、呼喊、打鬥聲漸趨死寂，碰撞巨響和坍塌聲卻沒停。

瑞琪兒再也忍不住了。

「瑞琪兒，別又開始亂來！」

她頭都懶得回，硬是拖著他往前跑。

無預警地，天空再一次被火紅點亮。

這次，只有一顆，卻超過所有隕石群的總和。

一片令人咋舌的光亮鋪天蓋地而來，夜空瞬間化為比白晝還亮上數倍的火紅，緊接著是極其灼熱的狂暴焚風和驚天動地的風切聲。

整個地面都在心膽俱裂的上下猛震，空蕩的街道迴盪著灼熱的強風和可怕的衝擊波。

在這片鬼哭神號中，還帶著許多似乎是建築物重擊地面的聲響，彷彿周遭的一切都在毀滅，也許世界末日就在此刻。

終於，四周恢復一片平靜。

瑞琪兒在一片暈眩和茫然之中勉強地緩緩起身，只見周圍一片狼藉，原本殘破的街道又更加殘破了，許多堅固的建築甚至就此傾倒，旁邊一處高聳的樓塔也就這麼應聲斷成兩截，坍塌在一旁。

她心裡知道那是什麼，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巨型隕石撞毀了一大段城牆，墜落在撒塔斯城最裡面的核心街區，並掀起如火山爆發的漫天塵沙。

如雲牆般飄動的厚重沙塵遮蔽了她的視線，但在火光的照耀下，隱約可見有個足足幾十公尺高、大如小山的巨型黑影矗立著。

然後是一聲撼山動地、猶如幾百隻巨獸同時怒吼，可怕的回音在街道上來回衝撞，久久不散。

巨型黑影消失在沙塵暴裡面，緊隨著地面如強烈地震般上下顫動，碎石隨著煙塵從周邊無數建築中噴發而出，街區每分每秒都在坍塌。

「這要怎麼擋住阿......」瑞琪兒完全傻眼。

在那瞬間，所有的魔法火力電掣風馳地傾瀉在剛剛巨型黑影的方位，猶如狂風驟雨。

原本城牆下的一般煉獄魔，現在紛紛衝入。

城牆上的魔法激光也迅速轉向，轟出一整片綿延不絕的雷暴攻擊，將許多煉獄魔轟得支離破碎，然而卻也無暇自顧，在部落攻城器的飽和投石攻擊下紛紛遭到擊毀。

無邊無際的部落大軍抓緊空隙湧入，湧向每一座可能藏有大量德萊尼人的建築，並開始破門而入。

眼前的景象是何等相似，只是位置變換。

「瑞琪兒，別去！妳心底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沒有理會，拉著男孩衝入隱藏在建築內的地下通道。

四通八達的地道遍布在撒塔斯城底下，橫跨各個街區，除非有熟人指引，否則很容易迷路。

絕佳的保護屏障，獸人大部隊幾乎不敢來這，頂多是少量的偵查兵遊走在內。

***地下隧道裡面遭遇獸人

**這段要寫的速度感，並且落石不斷烙下，隧道正在崩塌，同上面街區一樣

***瑞琪兒硬衝，接觸瞬間叫勒威薩斯閉上眼睛，然後在密閉的隧道裡面放神聖之火之類的勝光爆發法術，讓獸人目眩閃光，然後瑞琪兒兩手握緊匕首，對準胸腔心臟，嘴巴瘋狂大叫「呀呀呀─────────！！！！！」把匕首捅入獸人身體

***描寫腎上腺素爆發，感覺渾身充滿力量

****獸人肌肉和體格是嬌小瑞琪兒的數倍，她撞上去，獸人用力近身揮砍，受到被刺影響，瑞琪兒奮力一閃，開始遲緩的獸人砍空，然後雙手開始麻痺，拋下武器，大手抓住瑞琪兒

****瑞琪兒幾乎不顧一切的(鳳凰攻擊)繼續"衝"擊，頂著獸人開始扭她的大手繼續硬撞，原本強健且不動的獸人身軀現在開始被她不成比例的嬌小身軀頂著後退，還在加速

****瑞琪兒雙眼猙獰的瞪大，開始扭動手上已捅入獸人胸腔的匕首，寫開始濺到(滿?)她身上

****獸人開始有痛的各種反應，瑞琪兒卻覺得莫名興奮和痛快，復仇？(也許復仇感覺挪後說明)，並且在興奮中更加用力，不斷的猛力攻擊，不顧對方是否已經要死，徹底發洩，想幫所有德萊尼報仇，把所有仇恨發洩在對方身上

***最後獸人扭曲掙扎的死去倒下，旁邊另一個受到強光暫時目眩的獸人現在效力開始消退，憤怒的揮舞著巨劍砍來，但目眩尚未全退，瑞琪兒在"腎上腺素"作用下用力一閃，速度不快但依然閃過

***男孩勒威薩斯從旁邊舉著閃爍藍白光芒的長劍，同樣激動的大叫著，腎上腺素作用，猛砍，斬過獸人身體一劍，獸人痛苦反映，男孩又在劈砍，接著一直砍，直到對方不成人形(可能還˙要寫反映)

****開始寫復仇的滋味，快感，甜美，想幫所有德萊尼報仇

**雖然沉浸在復仇的爽感，卻感到雙腿不自主的莫名發抖，也許寫在下段

****然後又來了兩個獸人，激情稍稍減退後，喪失奇襲優勢，注意到獸人的肌肉和身軀真的超大，遠是她們數倍，雖然還在復仇的興奮快感，但理智要她們跑

***兩人一邊奮力地跑，一邊思考(可能要連到上段)，一邊不自覺的雙手交纏，把彼此當危難中的夥伴似的，落石不斷湧落，先是砸到他們前面，又再砸到她們測前方，然後開始砸到獸人那

****獸人說小德萊尼瘋了，給他們去死，不理她們

****兩人跑上迴旋樓梯，瑞琪兒緊張興奮，還在剛剛的復仇快感裡面膨脹的幻想衝上去後德萊尼一切都完好，明天就能開始重建，越往上急奔就越緊張，心跳多快地描述，並期待待會會有其他駐守門口的德萊尼衛兵迎面而來，但又怕沒有而緊張著

***瑞琪兒邊跑邊看牽手的旁邊男孩，從他的神情和眼神微微感覺到心跳，她覺得他也有同樣的期待

****結果門口空無一人，瑞琪兒，閃過不祥的預感

***然後開始看到慘況，接入正文

當她們從地上出口探出頭時，卻發現竟然沒有德萊尼衛兵看守，空無一人。

映入眼簾的景象奇慘無比，獸人入侵者和那些煉獄魔早已殺到更裡面的地方，看不見任何仍在反抗的德萊尼，只有一片真正意義的死寂和毀壞，無人存活。

四周那些殘破的大型建築，她本能的察覺就是早先親身經歷大屠殺的翻版，當時只有一棟，而這裡可是無數棟。

儘管千百個不願意，她仍舊棄而不捨地強迫自己，衝入查看，也許運氣好的話還有人活著。

男孩見到鮮血如小河般不斷從眼前大型建築的隙縫中流出，想阻止她，卻沒有用。

一會兒後，瑞琪兒臉色蒼白地孤身走出，然後有些站不穩、搖搖晃晃地癱軟下去，差點摔倒。

第五節，守護誓約

「瑞琪兒.....瑞琪兒......瑞琪兒......」男孩在一旁連續叫喚了好幾聲。

當她緩緩地抬過頭時，那雙大眼只剩下令他驚呆的茫然和空虛；那與她極不相符、氣若游絲、嘴巴微張的呆滯面容更令他感到痛心，完全喪失了原本樂觀的神采，就像個失去靈魂的活死人。

男孩這才知道瑞琪兒原先只是多麼一相情願的拒絕接受絕望的現實，一直用樂觀的想法來欺騙她自己。

片刻過後，她終於開口了：「我們......所有的德萊尼.....真的全部都死了......對不對？」兩眼依舊呆滯地望著男孩，面無表情，嘴巴微張。

「我終於又可以和家人在一起了嗎？」呆滯失神的傻笑在她臉上浮現，男孩只看得一陣心疼。

皎潔的月光穿透烏雲般的濃煙，照耀著撒塔斯城。然而現在，這座城市卻只剩下狂野的火海，以及整片的死寂。

男孩將她柔軟的身體緊緊擁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背，一邊輕撫著她的臉龐，安慰著她。

剎那間，瑞琪兒彷彿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用力抱緊他，倚入他懷中，雙瞳溢滿悲傷的淚水。

「嗚嗚......我們真的全部都會死......所有的德萊尼......就在今晚......嗚......嗚......」她雙眉緊皺，低著頭，倚著他，哽咽著......

現在，她已經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種族的文明注定成為歷史，如果還有人幫他們記載的話。

往日美好的生活泡影，飛快地閃過。親人，朋友，現在是無盡的殘缺屍骸；家、城市、街景，現在是一大片燒著大火的殘破廢墟。

眼淚益發潰堤，別說對未來的惆悵，她連現在該往哪走都不知道。

恨，卻又無力，剩下的只有無助於事的悲傷，以及徹底喪失理智的哭嚎。

片刻過後，一雙溫暖的大手搭在瑞琪兒肩上。

「瑞琪兒，我想我們改變不了什麼，但是至少....我們可以不用和其他人一起死在這裡。」

男孩接著說：「我們正在獸人軍隊的後方，我們可以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直到這一切結束。」

「什麼都沒了....我好恨....我好想...我好想這些都沒發生...嗚嗚..」

「我也是。」男孩接著說：「但我們改變不了什麼，我們只能找個地方活下去，只剩我們兩個了.....也許有一天......」

男孩將瑞琪兒擁入懷中，輕輕安撫著她柔軟卻劇烈起伏的身子。

然而，瑞琪兒卻突然感到幾滴溫熱的液體滴到身上，是男孩的淚水！

她這才注意到男孩的身體也正微微地顫抖著。原來他也和自己一樣害怕，一樣茫然，只是勉強地擠出一副堅強的面具，畢竟他也只是個和自己同齡的孩子啊。

男孩繼續在女孩耳邊輕輕地說著：「我們不要死在這裡....還不能...」

「那我們....現在去哪？」

「奧奇頓。」

「可是，那裏不是我們祖先的聖地嗎？會打擾到人家吧。」

「只有那裏夠大、夠深，可以讓我們躲過獸人追殺。」

凝視著女孩美麗的雙眼，男孩心裡突然湧出一股對她的責任感，以及隨之而來的野心。

「我們可以在那裏復活其他人，成千上萬的.....然後......叫那些獸人為今天晚上付出代價。」

瑞琪兒有些驚訝地望向他，卻只見他望著遠方，嘴角微微揚起，雙手不自覺地把她擁得更緊。

「可是，這樣做好嗎？」他說的可是禁忌的死靈法術，瑞琪兒不免擔憂。

「相信我。」男孩又說了一次，雙眼炯炯有神地望向懷中的瑞琪兒，說：「然後，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句話令瑞琪兒忍不住抬頭仰望了一下男孩，並立刻被吸引住，壓下了原本心中的疑惑。

他認真的雙眼中鼓譟著一股「希望」，是她此刻最需要的。

也許，真的別無選擇，只能瘋狂的大幹一場了。

彼此凝視的那刻，他們雙頰泛紅，伴隨著溫熱感一路蔓延到耳根。

男孩輕撫了女孩的秀髮，然後微微滑過她的臉頰。

許久不見的被呵護感受。

莫名的暖流猶如醍醐灌頂湧入了瑞琪兒的腦海，溫柔卻激烈地盪漾著。這感覺...好舒服。她倘佯其中。

「我想......我希望每年都可以陪在妳身邊......就像以前一樣.....也許我們.....還可以延續我們的種族......很久之後......某天......我們能把一切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若再平常，她一定當作這是個說瘋話的愚蠢屁孩。

然而在這全然的絕望之中，根本不知如何走下去的她，卻迫切渴求的想抓到任何一點溫暖，以及一起面對危難的夥伴。

「瑞琪兒，我一定不會讓妳一個人孤伶伶的活著，我們一定可以活下去！」

男孩腦中浮現剛剛的構思，即使今後只有兩人逃出去，又何妨？只要抵達奧奇頓，研習死靈法術，然後就可以復活大量的先人，讓他們再次為自己的種族而戰，並且和她作伴，不再寂寞。

輕撫著女孩姣好脫俗的臉蛋，凝視著她的美眸，緊擁著感受著她，那曲線完美的柔軟觸感竟還帶著一股奇妙的舒服刺激，令他越陷越深，想和她長相廝守的執念越來越火熱。

決心，在男孩胸中炯炯燃燒，並化為激烈的守護誓言。無論如何，不計代價，不管多難。

「我一定會讓妳幸福──我發誓！」男孩語氣堅強，眼神有力：「瑞琪兒，其實我很久以前就，我.....」

瑞琪兒滿臉通紅，帶著緊張，全神貫注地聆聽男孩的話語。

「Lok-Tar────！！」

關鍵時刻，卻被街角突然傳來的如雷爆吼硬是剎斷。

「倏─！倏─！」凌厲的風切聲，一把大到不真實的大砍刀以著驚人的速度，在空中劃出狂亂地銀光亂舞，然後一躍而起猛然劈下，「鏗！」爆出一聲巨響，無數土石和煙塵同時爆裂噴出，霎時煙霧瀰漫、碎石飛濺。

男孩和女孩同時轉頭一看，只見飛飄的塵土中，矗立著一個渾身散發懾人威壓的高大獸人，包覆全身的染血戰甲、誇張發達的肌肉、臉上細緻的刺青，都是獸人不凡地位的證明。

旁邊還跟著幾個獸人戰士，瑞琪兒依稀聽到他們呼喊他的名字───葛羅瑪許‧地獄吼。她知道這是獸人部落裡最兇殘氏族的族長。

而這可怕的兇獸正大搖大擺地進逼，臉上盡是壓迫眼前獵物，既得意又殘忍的大笑，兩眼散發著兇殘的紅光。

這一切，都和這對未成年的少男少女呈現強烈的反比。他們只得雙手牽纏，拔腿就跑。

無奈的是，前面又來了另一群獸人，同樣面露凶光、滿口戰嚎的瞪著他們。

他們只得轉進旁邊的一處民房，尋找後門的結果卻發現死路一條，唯一的出路就是近來的那道門，而門外正聚集很多兇殘的獸人。

瑞琪兒和男孩惶恐的面面相覷。

又一次，無處可逃、求救無門。

門外的獸人喧囂正越來越大，依稀還可聽到像是彼此爭奪獵物的打鬥聲響和叫罵。

男孩暗自嘆氣，然後最後一次，深情的目光緩緩掃過女孩全身，那精緻的明亮美眸、柔嫩的白皙肌膚和粉嫩雙唇，以及迷死人的激凸完美俏臀───以及此刻她雙眼裡那股不搭調的憂愁與哀傷。

他要把握最後的時機，將這一切烙印在腦海裡，否則他會怨恨自己───當走在黃泉路上時。

「我出去幫大家討回來，妳不用擔心我，快走。」儘管咬著牙，男孩故作鎮定地對瑞琪兒說。

然而，他心底卻閃過化為泡影的未來和注定破滅的誓言。

轉身邁向大門的同時，儘管強忍著，一滴灼熱眼淚還是不小心滑過了臉頰。

然後是一整串，志業未竟、滿是遺憾的男兒淚，完全失控地蜂擁溢出。

「對不起......我沒辦法做到我承諾的那樣了......」男孩仰頭長嘆，這才是無法開口的真正心底話。

現在死在這裡的話，就沒辦法帶她去奧奇頓了，更罔論復興自己的種族並要獸人血債血還。

他恨，恨獸人在他能做這些之前就先逮到他們。

但無論如何，用盡全力也要保她不死......這是他唯一能拼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快走......」男孩又說一次，卻猶如交代著最後遺言。

剎那間，男孩感到自己的手被抓住，一股柔軟而纖細的舒服觸感。

男孩驚訝地轉身，與此同時，瑞琪兒擁抱住他，對準他的雙唇吻了下去。

男孩在意外中反應過來，隨後兩人緊緊相擁，深情地閉眼親吻，並緩緩磨蹭著彼此的身體，享受著親密接觸的奇異觸感。

第一次，卻也是最後一次的激情擁吻。

這是道別嗎？男孩心想。

不，不像。因為此刻，她的手正緊緊地環扣住自己的手。

「我們一起.....」

瑞琪兒對著男孩抱以一個熱烈的微笑

「一起活下去......」

燦爛的笑靨，聲音卻有些間斷和顫抖。

男孩知道她其實非常害怕，也非常緊張。

因為他也一樣。

男孩忍不住也回以一個微笑，搖了搖頭。他知道無論怎麼說都「勸」不動她的，這是他之所以會這麼喜歡她的重要理由。

然而他仍暗下決心，無論如何，堅守誓言....讓她活著離開這裡。

終於，兩人十指緊扣，一齊步出門口，迎向吞噬夜空的狂野怒火，以及兩旁無數獸人的怒視和暴吼。

「好緊張.....一定要撐過去.....一定要..」瑞琪兒心想著，同時在腦中迅速回想以前學過的初級牧師法術，而且還要馬上派上用場。

幾十個獸人瞪著他們並發瘋似地亂揮武器，造成的風壓聲響遠遠的就能讓瑞琪兒聽見，夾帶滔天氣勢的凌亂暴吼迎面衝來。

「Lok-Tar───！！」

「Lok-Tar Ogar───！！」

「Lok'vadnod───！！」

迫不及待要將她們斬成無數屍塊。

儘管臉上掛著微笑，她那雙死抓著男孩的雙手卻無法自主地顫抖著，不，應該說她全身上下都在發抖。

領頭的殘暴族長，葛羅瑪許‧地獄吼，臉上露出輕蔑的表情：「哈，還以為整座破城的德萊尼都殺光瞭，居然有愚蠢的小德萊尼自己來找死？俺這就成全你們──！」

然後又是一整串亂七八糟的獸人戰嚎。

「Lok-Tar Ogar───！！」

「Lok'vadnod───！！」

「Lok-Tar───！！」

對撕裂肉體和光榮殺戮的渴求正沸騰著，一大群獸人終於───好不容易找到還活著、又可以砍殺的德萊尼。

「準備好───要上了！」男孩手上的寶劍正閃爍著強光，好似呼應著他的勇氣。

「恩！」瑞琪兒點了點頭，勉強擠出個微笑，然而她的嘴角卻無法自主地抽動著，還大喘著氣，劇烈跳動的心跳彷彿隨時都會失控撞出身體。

「一起活下去！！」

那一夜，他們年僅15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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