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之哀傷 翼與刃－Act 3-4 過去的追憶— 善變羽翼和不知變通之刃 終

帕萃亞暦 997094年8月20號  東方大陸 蓬萊仙域 某座山的山腰




…

身體有點沉重…右肩感受到痛覺…


不能在這裡停下…得找到…霜…

……

…

…

眼皮好重…視線好模糊…


呃…有光…

……

…


龍痕慢慢的睜開眼，環顧周圍。茜色的夕陽照射著龍痕的臉，森林一如往常的傳來蟲鳴鳥叫，依舊平凡的生活著。

慢慢的起身伸展筋骨，往山上的方向看過去，已經要日落西山了。

「我睡著了啊…差點忘了晚餐和對練。」拿起了裝滿食材的簍子往山上的木屋走，今晚霜月要驗收成果進行對練。

原來在下午訓練結束後，龍痕出來準備晚餐的食材，結果不小心在樹下睡著。

距離訓練開始經過兩個星期了，想到在過一個星期霜月就要回西方去，龍痕的內心有種擔心的感覺。

一種有事要發生的預感。

不過龍痕並不確定是不是錯覺，所以盡量把心放在訓練上。

從訓練開始起，龍痕身上都帶有霜月下的魔法「重力倍增術」，身體感覺到的任何重力都是一般的兩倍。

龍痕接受霜月的各種刁難訓練，不論是背著巨大石頭從瀑布逆流而上、用木刀連續揮砍霜月的不停射出機關槍子彈或魔法。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基礎訓練，所有訓練只要失敗就重來直到成功。

體能和力量不斷的上昇，身體也變的強壯。

在訓練之餘的生活卻是反過來，都是龍痕照顧著霜月，最辛苦的還是在森林中找尋迷路的霜月和採集霜月研究需要材料。

兩人也逐漸習慣雙方的個性和想法。

霜月的個性會隨著配帶不同飾品而改變不同個性，平常是個無口。而龍痕則是精通家事的木訥笨蛋，也是說話和做事不會察覺氣氛的木頭。

兩人的生活平靜的時候很平靜，如果吵鬧起來的話都快把屋頂掀過去。應該說如果霜月吵鬧起來的話。

好幾次配帶著狐狸尾巴吊飾的調皮霜月都會拿著女僕裝追著龍痕。說著：『本飄看出你有穿女裝的潛力！穿上這個嬌羞一下！』這句話。

硬是強迫要龍痕穿上去當戰鬥女僕，每次到最後在龍痕手刀攻擊之下都只能作罷。

不過個性如此多變的霜月還是有弱點，相同的弱點有三個，怕蟲、路癡、挑食。

前兩項的弱點都可以在龍痕的幫助下解除危機，但挑食這一項龍痕就是最大的敵人，無論說什麼或做什麼都沒用，只有直到吃下去龍痕才會放過霜月。

『本飄可以不吃豌豆嗎？』

『不行。』

『那吃只吃一口？』

『不行。』

『姆…給你摸本飄頭的權力，可以不吃嗎？』

『不行。』

『明明本飄的地位是你這笨蛋的師傅…不服…。』

通常都會發生上述的情形，只是挑食的東西不同罷了。就算霜月吃到快哭出來龍痕也不會心軟，要是在外面可能會被當成欺負蘿莉的變態。


其實一開始兩人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好，經過幾次事件才逐漸熟悉對方。

第一次是先察覺霜月內心的陰影。那是發生在生活在一起的第一個星期。

在某次早餐時聊到霜月居住的城市和朋友方面，霜月眼神透露出哀傷和憎恨，然後莫名氣憤的寫下今天的訓練內容後就把自己關回房間。那天，一整天一句話再也沒說，但隔天卻又恢復心情像沒事一樣，龍痕多少看的出來霜月在壓抑。

也許是因為那笨蛋般的堅持，這件事過後龍痕決定要幫助霜月走陰影。雖然這樣下定決心，但不聰明的腦袋並沒有想出好方法。

第二次則是幾天後霜月因為發燒而倒下。原因是半夜跑出去找早上訓練中遺失的絨毛玩偶而著涼。龍痕除了悉心照顧霜月之外，還在大雷雨中找回玩偶，代價就是隔天換龍痕發燒。

從那天開始，霜月些微打開心房關係算是拉近了。

在談話中得知霜月雖然是天才也其實是個渾沌天使，在天使族中被視為不吉的象徵，傳說會帶來災難，總是被投以異樣的眼光。

因為是父親是最年輕有為、前途無可限量的國王，是目前天使族皇帝的堂弟，母親則是史上第二位擁有最精準預言的預言姬，所以霜月基本上是被保護的很好。

可是去皇家學院上課的時候，同儕間的欺負與排擠總是如影隨形，為了不讓父母蒙上羞辱而默默忍受著。

九歲那年壓抑到後來體內釋放出危險黑暗的力量，傷害周圍的同學。雖然最後力量被當時稱為「不破的封界姬」的愛夏封印了，但有時候那股力量會取代霜月的意識計劃著什麼，當回過神時卻什麼都記不得。

談話結束後勸龍痕最好別太靠近她自己，免得遭受到生命危險。

※

提著菜籃緩緩移動的龍痕，察覺到越靠近木屋周圍的森林越安靜，最後連一絲昆蟲的叫聲都消失。

「怎麼森林越來越安靜…是不是霜又在做奇怪的實驗了…又爆炸了嗎？」龍痕無奈的說道。

猜測霜月跟平常一樣在進行奇怪實驗，但似乎與平常的氣息不一樣。

突然發現許多樹木上有遭受爪痕攻擊的裂痕，像利刃一樣鋒利。在這裡生活多年的龍痕確定此坐森林並沒有生物會造成這種痕跡。伸手觸摸裂痕感覺到殘留的魔力，應該是人為的魔法，畢竟在東方除了龍族或是特定生物才會擁有魔力。

「是霜的魔法嗎？」有些疑問。

龍痕帶著疑問繼續往森林深處的木屋前進，大約走了一百公尺發現有不少攔腰折斷的樹木和四分五裂的樹木殘骸。除了同樣殘留著魔力，更還留有幻想粒子，那是使用刻才會殘留下的產物。

很明顯是有人在此戰鬥的痕跡，而且不只一人。龍痕仔細察看一下現場凌亂的足跡，發現霜月的鞋印。

是有人在追著霜月攻擊，而且沒有霜月反擊的跡象。

「糟糕…霜有危機！」

發現到不妙，龍痕立刻邁開步伐往木屋跑起來。

他又在感受到之前的那莫名的擔心感，明明霜月的能力就算是對付一群受過專業訓練的成人也沒有問題，卻還是無法靜下心。

都怪我睡著沒發現…如此自責著。

跑過那些樹木殘骸，總算到達木屋前的空地，發現周圍的封印之石都炸成粉碎，還留有一些血跡。現場的許多羽毛散落，除了霜月的羽毛外，還有另外三種陌生的羽毛。

木屋門口幾乎全毀，看來是遭受毀滅性的爆炸攻擊。

「這是…。」

有一張信紙遺留在地上，雖然已經燒毀一半勉強還能閱讀。


─


好久不見啦！聽說你去東方了啊。
怎麼出去玩都沒跟我們這群好朋友告知呢？我們沒人欺負可是很無聊呢！所以我們要來找你了。
我們特別照顧一下你可愛的小白兔，連留守的殘羽騎士團都沒發現，不過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他們也都是沒用的東西！ㄏㄏ！

對了，因為妳被欺負都沒反應很無趣，所以你養的小白兔已經被我們吃……


─
信紙的內容到此結束，再下面的內容已經被燒毀無法辨認。



讀完信後龍痕左手緊握著拳頭，像是震怒一般的將信揉成一團丟開。

怎麼又是這種人…。

總是歧視著與多數人們不同的人，不能去嘗試理解不同之處，一直因為未知而害怕著、欺壓著。

想成為五刃的原因就是要將這樣情形結束才為此付出努力。現在事情發生在霜身上我卻未能察覺，也無能為力。

不過…就算如此也沒時間停留在這裡。我還不能在此放棄！真正在痛苦的是霜。

她只是個想做自己的可愛女孩，卻因為公主和渾沌天使的身分枷鎖，鎖住她的自由和情緒。

「無法饒恕的傢伙們…要是讓霜受傷絕對不能原諒！」

衝進客廳放下菜籃，拿下掛在壁上愛夏交給他的太刀，然後跟著沿途掉落的羽毛頭也不回一路奔馳而去。

路途上龍痕發現戰鬥的留下的痕跡有異樣，那三個人變成是逃跑狀態留下一堆零亂的腳印和血跡，霜月的羽毛則被奇怪的透明金屬包覆著。而樹上和地面有切割過刀痕，因為沒有魔力殘留也沒有幻想粒子，

要是仔細回想一下，被稱為「不破的封界姬」的愛夏，設下的結界或封印不會那麼容易損毀的，除非有巨大的能量爆發。

難道是霜月曾經提過的封印在自己體內的危險力量！

「我不會讓霜的手沾染上鮮血的，要趕快追上他們。」

加緊腳步跟著羽毛來到接近山頂附近的樹林時已經入夜了，雖然有月光的灑落但視線還是非常的不良，所幸聽到左邊山崖處附近有人哭喊著救命，龍痕的腳步立刻轉向左方。

衝過重重樹木的阻擋來到空曠的懸崖，最後映入眼簾的是 ── 如同死神的霜月。



眼前不斷冒出顏色如鮮血般氣息的霜月手中拿著鐮刀，準備收割面前傷痕累累且癱在地上的三位天使的生命。

「對不起…我們只是開開玩笑而已…對不起…對不起…請放我們走吧…。」其中一隻男性天使不斷的道歉。

「主意不是我出的…不要殺我啊…。」短髮的女性天使抱著膝蓋的顫抖著。

「妳果然是隻怪物…哈哈…哈哈哈…媽媽我不想死啊啊啊！！」已經嚇到幾乎崩潰的長髮的女性天使叫喊著

霜月早已陷入黑暗與仇恨，面對各種話語都不為所動，內心封鎖住的黑暗無止盡奔竄而出，現在的霜月身體相同但精神已經是不同的人。

「雖然更快的使霜月失控讓咱家解除封印，但是妳們竟然敢動雪花…連咱家都惹怒了…所以立刻死在這吧！」

霜月奇怪的用第三人稱稱呼平常的自己，一副瞧不起垃圾般的看著他們。

「毀滅世界的第一步就從妳們的死開始吧，再見…汙染這世界的垃圾！」高舉鐮刀由左至右的用力一揮。

鏗───！

攻擊被硬物擋住了，仔細一看是刀鞘。

龍痕瞬間到達三人面前，阻止霜月的鐮刀染上溫熱的血液，雖然目前絕對無法敵過霜月，但擋住一會兒是沒問題的。

「喔~。」霜月似乎有點吃驚的看著龍痕。

「快跑進森林躲著！」

龍痕叫他們快逃，三人立刻連滾帶爬的衝進森林內，不過霜月也沒阻攔他們。

「老實說咱家還蠻喜歡你的。木屋的損毀和信紙你應該也看到了，先攻擊和做錯事的可是他們三隻。」霜月將鐮刀拿開，似乎沒打算殺掉龍痕。

「妳是誰？目的是什麼？」龍痕無視於異常霜月說的話。

「喔~沒想到你直接插入正題。咱家是闇月喔！霜月的負面情緒管理者，目的是幫霜月完成毀滅世界的夢想！可愛的霜月封印著咱家是怕傷害到無關的人，不過這樣是不能毀滅世界的。」

「嗯…那我果然需要阻止你了。」

「木頭腦袋。好吧，陪你玩玩，反正那三隻也已經中陷阱被抓起來。」闇月提起鐮刀向後飛了一小段距離

龍痕已突刺之姿衝向闇月，可是卻沒打算刀抽出鞘，因為就算不是霜月的精神也不能讓霜月的身體受傷，也不想多冒一絲風險。

但這天真的想法是無法擊倒闇月的，闇月揮動那被無機質透明金屬包覆的雙翼，無數的羽毛如尖銳碎片噴射而出。受過機關槍訓練的龍痕將所有羽毛完全擊落，接著以刀鞘從左側斬闇月的腰，但卻被鐮刀給架開，被闇月一腳踹飛出去。

這一腳，迅速又很沉重。

比霜月的一腳還強烈，龍痕的氣根本防禦不下。在地面滾三圈後以蹲姿穩住身體，左手摸著感受到強烈痛覺的腹部，不過卻一聲都沒吭。

就算實力差距在大也得撐住，讓霜月恢復才是最重要的。

「…。」龍痕的視線還是緊盯著霜月。

大概只是骨頭斷了，沒大礙。

闇月剛才說提早解開封印，那表示有封印回去的方式。愛夏用過的術式，應該有解決這情況的封印術，得讓霜月回來啊。

對了…愛夏留下的那根羽毛…。

「怎麼了？放棄了嗎？」

「開什麼玩笑…在我倒下之前是不可能放棄的。」龍痕堅定的說著。

「嘖！這種故事主人公的台詞真是惱人啊！只有你這種笨蛋說的出來。」闇月露出一臉不高興的臉，嘆口氣道：「也罷，跟你這種笨蛋說在多也沒用，那就把你打倒就行了。」

語畢後，闇月手中的鐮刀浮起至空中，左手幻化出一把有精美羽翼雕刻的弓，右手幻化出一枝黑色金屬箭。

龍痕看到闇月準備襲來，立即起身再度衝過去。

不過浮在空中的鐮刀像是有生命般的以攻擊阻止龍痕前進，龍痕完全無法再度接進一步。闇月瞄準龍痕的右肩拉滿弓，箭頭前方出現七芒星魔法陣，開始詠唱咒語。

「黑暗的碎片！詛咒的翅膀！粉碎祈願的赤色天使，將一切破壞吧！『絕望魔箭』！」

魔法箭快速且強力如迅雷般射出，龍痕的視覺跟本跟不上，只能賭運氣靠直覺拔刀一揮。

就像是引發奇蹟一般，鐮刀和箭同時都被一刀斬擊揮到。可是只有鐮刀被彈飛，箭矢並沒有停下或被斬斷。金屬磨擦的聲音尖銳的傳開，箭矢像是一定要命中目標的旋轉磨擦著太刀。

闇月態度也些緊張起來，原本目標是右肩，因為被龍痕擋住而偏移方位成胸口。

「笨蛋！乖乖倒下就好了…。」無法理解的看著龍痕的舉動。

闇月對於奪走龍痕的性命還是有猶豫的，畢竟是除了父母外第一個對霜月完全接納的爛好人。

「就算是闇月…也一樣有不想殺害他人的心啊…那我就一定要把這充滿絕望的箭矢砍斷啊！」龍痕絲毫沒有要閃開的意思。

絕對要砍斷啊…我不想再度只能看著朋友痛苦卻只能無力在一旁…。

況且要是這次倒下的話，我就在也無法拯救霜了。

隨著龍痕的信念增強，刻的力量就會越強大，這就是龍痕的斬斷一切的能力條件。

為了守護而斬斷一切的信念與絕對的絕望產生碰撞磨擦。就在刀要被磨穿的那刻，箭矢開始扭曲變形最後化成碎片爆裂了。

雖然成功斬斷，但箭矢的金屬碎片也使龍痕全身受到不小的創傷，一道道鮮紅的撕裂傷讓他再度跪在地上。

濺出的鮮血在月光下如花瓣絢麗。

「放棄吧，咱家是不會被無能的你阻擋的。」看到龍痕完全不顧性命的樣子，闇月面無表情的說著。

「我絕對不會放棄的，我如此的無能也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龍痕激動的說著，鐵灰色髮色的瀏海掩蓋住雙眼，但眼神卻銳利的穿透了過長的瀏海。凝望著闇月，看著眼前這個女孩的一切。闇月依舊表情全無，淡紫色的雙眸猶如虛無般空洞。

闇月的全身散發出深層的哀傷，彷彿連周圍的一切都將跟著哀傷所沉淪下去。

「無能之人只需找個地方哭泣就夠了！何必做其它無力的掙扎！！！」闇月對著龍痕咆嘯，聲音從夜晚山崖上傳至山谷中的空洞，放肆的迴盪著。

「就算哭泣，也不可能停止掙扎的......。因為妳正在孤獨的痛苦著啊！」

「為什麼…你能那麼笨…不能理解啊。」闇月聽到龍痕喊的這句話眼淚莫名的開始在滑落，自己也不知道流淚原因。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不論是霜還是闇月都是。」

龍痕逞強的站起，想再度靠近。

這瞬間闇月理解了。

龍痕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對他來說在意的人的自由與快樂是值得他付出犧牲的，溫柔過頭的想法。

這種想法可悲至極，卻也如此真摯。

為了自己的自由付出生命的人已屈指可數，像這種為了他人的自由犧牲的根本就是無可救藥。

僅有一瞬間，闇月心中產生動搖的漣漪。不過隨即放棄去思考，因為已經對黑暗麻木，沒必要在往有光芒的地方前行。

又或許，只是害怕再次失去。

「朋友嗎？那些知道咱家所擁有強大力量就利用的人嗎？以欺負霜月為樂那樣的人嗎？所以對於霜月來說朋友兩字就是痛苦，只是為了不讓爸媽擔心或丟臉才全都默默承受的。」鐮刀回到闇月手上，揮動雙翅馬上衝向龍痕：「所以現在咱家必須除掉你！」

與其讓這笨蛋因為愚蠢死在他人之手，不如就讓他就此成為我們不變的回憶吧…。對於咱家的只能以此舉動來感謝你，真是抱歉…。

笨蛋，霜月其實已經把你當成真正的朋友了。

「妳們早已遺棄的願望和安穩的淺眠，我一定會想辦法取回的…現在就先休息吧！女孩們。」

我知道的。

妳們只是用錯方式表達情緒，因為我感受不到任何惡意。

所以等著我啊…我一定會找到其他方法的。

龍痕從口袋拿出愛夏的羽毛，手指傷口的血液滴上去，羽毛發出粉紅色的光芒，浮現出超大型魔法陣擋下闇月的攻擊。

闇月的動作逐漸停下來，最終被暫停於空中。

「羽毛竟然是愛夏阿姨的封印…果然被媽咪的預言看到了啊…。」

魔法陣上的咒紋開始從鐮刀一路延伸到闇月全身，接著全部的咒紋開始閃爍起來，封印即將完成。

到此為止了嗎？嘛…反正接下來的計劃已經埋好線了。

「可惡的笨蛋，只要你還活著一天咱家就會想著要怎麼殺你的！」

闇月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後，咒紋發出最後一道光就被封印回去了。手上的鐮刀變回洋傘，龍痕接住霜月倒下的身體。

「好險霜沒受傷…。」他輕撫著霜月的臉頰，龍痕鬆下一口氣。



夜晚的森林內再度傳出腳步聲，龍痕放眼望去看到那三隻狼狽的天使走回來，可是感覺出他們傳出惡意的氣息。

龍痕馬上握緊太刀，怕他們直接攻擊過來。

「感謝你救了我們，能否將你懷中的女孩交給我們？」男性天使似乎是發話人，露出虛偽的微笑。

「否。」

「憑你也敢拒絕我們貴族？不自量力！你就跟那隻怪物…啊啊啊啊啊！！！」

就在他侮辱霜月的同時，他的其中一邊的翅膀噴出鮮血，直接被龍痕的刀砍掉一半，其它兩位天使再度驚恐的抱在一起。

「此座山為芙蕾卡洛斯王族，愛夏．芙蕾卡洛斯的領地。我為留守於此的管家，你們擅闖領地且傷害公主，除了判死刑之外，連帶家族都將被流放。」龍痕的眼神彷彿寒冰般冷冽，連受傷的男性天使都害怕的忘記疼痛。

「限你們10秒鐘離開，否則今天這件事我會報告上去的。」

「是、是…我們馬上離開！！！」

他們趕緊拿出傳送水晶使用，化為光瞬間離開龍痕眼前。確認他們真正離開時太刀像是完成使命般的斷成兩節。

龍痕將刀放下，雙手細心的抱住霜月走回歸途，傷口卻刺痛到難以起步。

「糟糕…那些箭的碎片造成的傷口…。撐住！要先將霜送回房間。」龍痕的傷口還滲出一些血液，但是倒在這裡霜月可能會受風寒，只好忍著疼痛一路慢慢走回木屋。

將霜月送回房間安置好之後，自己則是怕可能還有突發狀況就在霜月房門口坐下休息。雖然身體疲憊且疼痛，心中總算放下一顆大石頭，最後不知不覺就陷入熟睡。

…

………

不知熟睡了多久後，感受到有種溫暖、柔軟的東西輕壓在身體上，重量很輕。淡雅的香氣一起緩緩的飄入鼻腔內，內心也放鬆下來。

是什麼東西壓在我身上呢？

龍痕帶著這想法睜開眼睛，眼簾睜開後發現霜月正趴在龍痕的身上，因為驚訝而正想要起身。

「安靜…不要動…。」

霜月的沉靜的聲音制止他的動作，僅僅只是輕閉雙眼用身體輕輕抱住龍痕，紫黑色的睫毛停止微微顫抖後飄散出如雪花般的柔和光芒，龍痕身上的傷口一道道的癒合，最後連骨折的完全接合回去。

此景如畫一般，宛若拯救野獸的聖潔少女。

治療結束後霜月長而濃密的睫毛慢慢掀起，用著淡紫色的雙眸對上龍痕的雙眼：「已經可以了…。」接著離開龍痕的身體站了起來。

「謝謝，還有抱歉。」龍痕整個過程的視線無法離開霜月的臉龐，對於治療表達謝意，不過對於緊盯著女性這點還是表達了歉意。

「以後別對本飄說謝謝和抱歉，本飄不喜歡聽。還有餓了…。」雖然外人聽起來有些嚴肅，但龍痕聽的出來這是霜月接納他了。

「OK，今天早餐的話只能用昨晚的食材來煮了。」

「不要有豆子或苦瓜嘎！」

「真是挑食啊…。」



在這之後的一星期，龍痕與霜月以雪月花瓣和蒼晶竹葉，用「尋」這失落術式定下契約，無論霜月未來在哪一定會找到她的，龍痕相信總有一天會讓霜月找到可以遨翔的天空。

就算沒有，龍痕也打算要創造出來。

在餞別前一晚，霜月留下一把偷偷用自身能力做給龍痕的專屬太刀，會隨著信念改顏色的意念太刀「瀧」，就和父母悄悄離去了，因為害怕當面送別會難過。

就在離別三天後，龍痕不負其忘的考上五刃的當天。

發生德拉普勒陷落事件，其因為內奸與敵軍裡應外合直接偷襲王家的的座車，連同騎士團都全滅了。不過因為雪月花瓣並沒有枯萎，龍痕相信霜月還存在著。

不斷的心苦修練和成長，龍痕招集夥伴再度在德拉普勒城成立「殘羽騎士團」，來到傳聞中霜月被封印的賢者之塔。



最終，花了一百五十年的時間，終於再次見到霜月。




可是……又再度失敗了嗎？…

……


……不能放棄啊…為了霜…


還沒結束呢……這些年的努力…一定要給霜看到成果啊！
…

…

…


不過……這個任意妄為的公主依舊沒變…也該是需要一點小小懲罰的時候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