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這是一個再日常不過的清晨。
清晰的空氣中飄散著芬多精,晨陽漫舞著透過門窗的玻璃,輕巧地點飾所照到的粉塵。
帶著草香的微風柔柔輕撫,將我乾燥的頭髮吹向一邊,我緩緩地睜開雙眼。
坐起身,努力撇開睡眼惺忪的感覺,我撓了撓頭。
自從來到鄉下的羊場,已經一週了。
和好友青蛙一同坐客運南下,到羊場幫忙的日子,感覺不長也不短。
一日一日的工作,偶爾打打混,流下真實的汗水。
還算滿有意義,也相當有趣的生活,我如此想道。
早我一步起床的青蛙已經先到羊舍去了。
盥洗之後,我換上雨靴,跟上他的腳步。
煦煦陽光吞沒了我的腳步聲,我步入較外頭些許陰暗的羊舍。
裡頭和平常不同的景色,震懾了我的心神。
首先,羊舍內原有的乾草味消失了。
這裡得先澄清,其實羊舍裡的味道大多都源自於排泄物和公羊。
也就是說,只有公羊會散發羊騷味。
所以在大多數都是母羊的我們羊舍裡,是沒有什麼羊騷味的。
但今天的味道,也未免太不一樣了。
不僅僅是異味消散,甚至還飄散出一股股清香。
「咩──」接著,我便聽到一如往常的聲音。
在正門旁的鐵籠裡是小羊,牠們可愛的模樣和叫聲很是治癒。
但和聲音不同,我看到的畫面相當奇怪。
籠子裡的小羊們全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數名年幼的少女。
少女的模樣也很不一般。
小巧圓潤的臉蛋透著白皙的光澤,給人相當柔軟的感覺。
頭兩邊的耳朵是長長的羊耳,毛色潤澤分明,在其之上甚至上著小小的羊角。
少女的身上一絲不掛,但很幸運也很遺憾的,些許的毛髮遮住了重點部位。
但其他部分都是完全裸露。
還來不及感到興奮,我便注意到她們的眼睛。
她們有著淺色眼睛和深色的瞳孔。
但重要的是,她們瞳孔呈現了長方形。
就像仙人模式一樣。
「不會吧?」
我驚嘆著。
「妳們也去過妙木山?」
「你醒啦,快來幫忙餵羊吧。」
好友青蛙從一旁出現。
「呃,等等,這是怎麼回事?這些孩子……」
「嗯,她們都是羊喔。」
「……誒?不會吧?為什麼?」
「嗯,誰知道?」他歪著頭說,「我爸說,偶爾會發生這種事。」
「之前也有嗎?」
「對呀,所以不需要大驚小怪。」
「發生這種事還不大驚小怪嗎?」
我驚訝地說道:
「而且還是偶爾?」
「嗯,這我也沒辦法啊……」
看他有些困惑的神情,大概也是用著那逆來順受的個性強行接受了。
「不過你想想,這樣也不錯吧?小羊變成這樣更可愛了喔?」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手,輕捏著年幼少女的臉頰。
「咩──」被捏了臉的小羊少女輕輕地叫著。
唔……好萌好可愛……
嘛,算了,反正萌就好了。
我一邊這麼說服自己,一邊去把裝著飼料的推車推出來。
在一路上的餵食中,我發現不只有小羊起了變化。
連其他羊都成了人的模樣。
小至方才那樣的年幼女孩,大至三十出頭的輕熟女。
在這中間有著各種各樣年紀的羊女孩。
啊?你說公羊哪去了?
抱歉,我只看得到我想看到的。
羊女孩都有著羊耳朵,但不一定會有角。
她們都和一開始的小羊一樣,有羊毛遮住重點部位,使畫面還算健全。
她們的髮色不一,我想大概是隨著原本的毛色有所差異。
有黑髮、茶髮、棕髮、白髮,甚至是乳白色的。
見我推著車去餵她們,都懶洋洋地走到柵欄邊吃起了飼料。
我像往常般摸摸她們的頭,但與原本不同的相貌讓我有點緊張。
不過她們還是溫順地讓我撫摸,並乖乖地吃著飼料。
每當我餵完一輪羊之後,都會回到小羊區。
小羊可愛的模樣總會撫慰我疲憊的心神。
但沒想到,這次她們的可愛,卻差點讓我失血過多而被萌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