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各種中二到不行》 其之八
首 <前 其他文章 次>
--------------------------------------------------------------------------------------------------
8.
『......距今三年前在這個南北主要的交會點--麒麟。發生了大規模的流血衝突。總共
造成四間房子被毀,並有一人因為濃煙嗆傷而身亡......』
時間剛過午夜,外頭就下起了大雨。老查德將店內的三角窗一一拉下,他搖晃著手中的酒瓶,步履蹣跚的走回休息室內。休息室內有一排正兀自閃動的畫面在等著他,老查德盯著它們,發現最右邊那個畫面消失了,他熟練的按了幾個按鈕,畫面就又亮了起來。
匡噹!
從休息室外傳來的巨大聲音驅走了老查德的幻夢,他抬起頭側耳傾聽,聲音又如鬼魅般地消失了。老查德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站起身來,他趴在桌上聽著那個盒子發出的雜音,心想著大概又是另一場暴風雨的起頭吧,這個晚上已經下了好幾場雷雨了,果然不出他所料,沒多久大雨就嘩啦啦的降了下來。
噹!噹!噹!噹!噹!噹!
在大雨中好像有著些甚麼聲音,老查德的臉雖然還埋在臂彎中,但手已經在桌上摸索起來,到了他這個歲數沒有眼鏡可還真不行,但也因為這樣子,他一個不小心把那個紅色的方盒砸到了地上。一開始他還沒意識到是甚麼東西掉了,直到那個東西不滿地發出鼓譟聲。
老查德跳了起來。今年冬天的生意不算太糟,其他甚麼東西碰壞了都還可以重新添購,但只有這個人家託付給他的盒子是絕對不能有絲毫的損毀的。老查德彎下腰撿起那個上著紅漆的盒子。
他心疼的看著那個長方形的盒子。盒子兩邊上了銀漆,中央則是個鮮紅色油漆的圓。儘管上頭的紅漆已經逐漸斑駁,但還是能看得出當年製作這個盒子的師傅肯定是個挺講究的人。他看過鎮上的鐵匠做過類似的活。不管是用鐵條編了再打磨,或是用縷刻的方式都要花上好幾個月。更何況,這塊紅鐵片可是完美的被雕成了網狀,這可得花上多少心血啊。他壓了壓盒子正上方那個綠色的鈕,把耳朵貼了上去。
『......這其中又是......滋--是......滋--原因......記......滋--重回......南北的交會點麒麟...........』盒子裡的女人不嫌累的講述著她今晚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的故事。但她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撞擊恢復過來,聲音有一陣沒一陣的。老查德趕緊拍了拍盒子女人的背,他從來不知道這盒子女人說的麒麟到底在哪,打從自己在這裡落腳開始已經過了快一甲子的歲月了,南北往來的商會和車隊路線他都熟得很,但從來沒有一個叫做麒麟的。
『記者......』在他的安撫之下,盒子女人總算又說了一句話。老查德聽見那個詞的時候皺了皺鼻子,他一直自詡不是個多麼規矩的人,不然也不會從家鄉流浪到這兒了,但他活到了這把歲數,可從來沒有聽過任何一個父母會把自己的孩子取名為那種名字,不管是有名望的或是來自叫貧窮街區的任何一個家庭也絕對不會!如果是在他的老家,光是頂著那個字開頭的名字就已經是給家族蒙羞了。
叩!叩!叩!
老查德被敲門聲嚇了一跳。都這時候了,到底是誰在外頭呢?難道是自己忘了把門鎖好,又讓浣熊還是甚麼動物闖進來了?這可不妙,自從上次自己喝醉酒讓幾隻狡猾的浣熊闖進來毀了典禮要用的紙紮飾品後,小姐就不太讓自己顧店,如果同樣的狀況又發生的話,那可真的是要切腹切罪了!
老查德拉開抽屜,把盒子女人放了進去,但他隨即又覺得不妥。如果盒子女人覺得自己被冷落了以後就不跟他說話了怎麼辦?正當他猶豫著該怎麼作的時候,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更大聲了。
老查德把一直不斷發出聲音的盒子女人用包巾裹起來綁在腰間,嘴上喊著來啦來啦!別急啊!但他並沒有立刻前去開門,只是任由那門繼續響著。他踮起腳尖,取下那把一直藏在壁爐上頭的麋鹿標本後的祖傳獵槍,然後他唉呦了一聲,雨天的濕氣總是讓他的膝蓋難受不堪,他打開了房門。
你們這些該死的畜生,吃我的獵槍吧!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