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8
活動期間:永久性
活動對象:所有人
活動內容:
散步回家時收到一封精美的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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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韶之一】
尹韶再次看著鏡中的自己,默默咬起下唇,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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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這個世界上,佔有慾這種東西可以換成錢,尹韶有自信能夠比龔兆富有太多了。
不過這不代表她不能忍受。
幾百年的夜裡,形色的女子從那間有著沉重落地窗簾的華麗房間進進出出,她都可以視而不見,雖然自己暗地裡是醋海翻騰。
不過每當在清晨,聽那個有著滿臉蒼白皺紋的老管家,拉著一具具的沉重的象牙棺走過大理石長廊的聲音,總是能讓她略感欣慰。
至少躺在那裡面的不是我,不,他不可能捨得我躺在裡面。
尹韶知道在自己潛伏在這悲哀身體的那十年,龔兆發生了不少事,他背著與自己的婚約與一個卑賤的人類女子墮入愛河。
不過那時候的龔兆還是個不黯世事的少爺,年少輕狂地做了這種無論對吸血鬼或者人類來說,都是見不得光的戀情;如果他懂得低調一點,
或許那段快活的日子還可以持續更久些。
或許是夜夜大膽的幽會被誰給撞見了,又或許是龔兆根本逃不開父親洛拿那強大的眼線,總之難聽的醜聞傳了開來,沒有預兆、沒有警告,
那個女孩從此人間蒸發了。
要是尹韶當年在場,她必定會拍手叫好,但是她現在不這麼覺得,因為明顯是個錯誤。
那個錯誤讓她心愛的人變成了怪物,不折不扣的扭曲了性格,變得如此心機重重,如此渴望掌控,甚至取代了那個曾經的情報頭子、自己的父親---他弒殺了他。
那腥風血雨的一段日子,發生自己沉睡在這軀殼的十年內,卻短短得像睡了一夜一般;那曾經替自己帶上戒指,並且承諾會等待十年的純真少爺;一夜之間變成了地下組織最高的掌權人。
不過最令尹韶心痛的莫過於這身體,每次龔兆看著自己所流露出的那份嫌惡、鄙夷的目光,就同利刃緩慢劃過身上般疼痛。
不對,這比那還疼痛太多,因為自己如此痛恨這份身體,所以催殘過,所以再了解不過。
一切都錯了,可是怪得了誰呢?自己明明可以成為那曾經的、最幸運的人。
" 我說這次,凱希家的女人可真走運了啊!"
"就算是暗殺隊的精英,可你說那梵拜爾的家勢也不是一般是不是?"
當年那些貴族聚會上的流言蜚語,現在想起來還是挺諷刺的,從自己六歲進了莊園以來,跟龔兆的關係總是沒有辦法如同族裡相傳的那麼親密。
大概因為如此吧,所以尹韶覺得自己不夠完美,她想讓那個少爺瘋狂的愛上自己,如果自己能夠永遠保持年輕少女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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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晚餐時間到了,請問房裡還是廳裡用?"
老管家又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旁邊,雖然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做法,不過還是不免得讓尹韶為被打斷的思緒感到煩燥。
巴特勒在他那佈滿皺紋與藍斑的灰白臉上勾起了一抹禮貌的笑容,雖然這百年不變的笑容每每讓尹韶覺得噁心,不過不得不承認,這老管家在家中的每一處幾乎都起到了萬能的作用。
她能忍,所以並不想因為被打斷思緒而跟他翻臉,如果就在此跟他大呼小叫的話,龔兆也會不開心。
"晚點送來房裡,出去吧。"
尹韶頭也不回的說,若無其事撥弄著雙手的指甲。
"半個小時之後,是嗎?"
"一個小時吧,送來前別進來打擾我了。"
反正你說怎麼樣都好,現在我需要的就是別過來再吵我就可以了。
"是,謹遵所願?"
管家的身影隨著餐車的輕微滑輪咿呀聲消失在房門外的轉角,尹韶拉開了緞帶,那人親手打的蝴蝶結刷地一聲攤平了開來,拿下了原本戴在頭上的白玫瑰蕾絲貴族禮帽。
雖然是巴特勒載著龔兆出去的,但是想起方才才進來叫自己的管家,尹韶心想看樣子龔兆應該是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至少今天不會;既然如此,那麼自己最好還是先去洗個澡,畢竟這是自己為數不多的自由時刻。
拔下胸口那顆血鑽胸針,鑲著金框碩大的、不斐的紅寶石,尹韶心中想起了那句老話,物稀為貴,在這個富麗堂皇的莊園,或許這棵胸針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昂貴,不過卻比不上那雙戴著手套,將自己帽帶繫好的溫柔大手。
她將寶石往軟床上一扔,便不再理睬;低頭默默將禮服上那無處皆有的緞帶一條一條地拉開,終於褪下了令人腰疼的馬甲;脫去了禮服袖子,兩條纏著繃帶的手臂在落地的長鏡子前亮了出來,那是自己懲罰過這個錯誤身體的證明,真是矛盾,明明是懲罰,卻又害怕被看見似地用繃帶遮蔽地不露一處。
然而,解開裙子的那一剎那,她就後悔了;每當那不願正視的部分暴露在長鏡的面前,尹韶就覺得一陣嫌惡。
這個永遠停止在十歲的身體,就如同那雙胞胎的姐姐一般纖細美麗;且隨著尹韶人格的覺醒,潛移默化之下,更散發著一種無法直視的、潔皙巧豔的面容;尹韶自從轉生以來便是一直穿著女服,但追求一向完美的自己怎麼能夠忍受那不該存在的多餘;不,不能夠。
她匆匆瞥了一眼那黑色蕾絲包覆著,微微鼓起的三角地帶,之後即刻意地迴避開來,自顧自地解開最後那腿側的兩條吊帶;黑色的長絲襪落在絨毛的地板上,尹韶帶上了浴室的門,滑入了水溫調節得恰到好處的浴缸池內(註一),霧氣瀰漫開來,她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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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男孩在夢中厲聲尖叫,叫聲劃破了整個夜晚。
走進房門的姐姐與男孩有著同一天的生日,母親在懷著他們的時候據村子裡的人說被怪物所攻擊了。
懷孕且被攻擊的女子脖子上有著咬痕,而地上殘留著灰狀的碎末;那個時候,正流傳著被吸血鬼咬後轉化的傳聞。
全村的男丁守在懷孕女子身旁,準備若是一有異樣就把女子亂棒打死,數天過去了,女子安然無恙產下了健康的男女,而被村里的人奉為神祈,說全因為懷了這對寶貝,才讓母親擁有了抵抗並且殺死邪靈的能力。
而那天夜裡,映入進門女孩目光的是從床上翻騰下來的男孩,他嘴中發出的竟是陌生女人的聲音,然後漸漸變得稚嫩卻憤怒,好像明白了些什麼,接著,一雙妒忌混雜著羞辱與悔恨的血色目光對了上來。
那是女孩最後的記憶。
這份錯誤,此刻的尹韶不能忍受,絕對不能。
說是血洗也不為過,她殘殺了那隨之而來的母親,然後是熟睡中的父親;骨肉慘絕人寰地散布在房屋內,而兇手的她隨之翻出屋外縱入了林中。
清晨的大雨傾盆而下,林間草地泥濘不堪黏在赤裸新身體的腳上,剛轉化而如此大量的活動使她疲累不堪,沿著十年前來時的路途,心情如此不同,就如同一場大夢醒來,所有曾擁有的卻都失去了。
碩大的雨點滴落在稚嫩的臉上,洗去黏膩的血水也和著失去幸福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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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扭緊了浴缸旁的開關,蓮蓬頭灑出的水勢旋即止住,尹韶赤條條走出了浴缸,纖細的右手取下了掛在一旁準備的浴巾,一如往常地圍在了胸前,接著走出了浴室,房間內一股雪茄的味道撲鼻而來,使她吃驚瞪大了雙眼。
鑲金外框椅上的龔兆疊起了雙腿,將右手捏著雪茄慢條斯理地按熄,目光深遠地投了過來,尹韶緊張地嚥了嚥口水,下意識偷偷將兩腿間的布料向下拉了拉。
"你......你幹什麼?"
"巴特勒跟我說過,看來我不回來,你就不打算吃東西了,是吧?"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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