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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半夜的西子灣滿是靜謐,越往海邊靠近,除了那飄忽不定的海風;環繞身邊的就只有桃魅的引擎聲。
車子緩緩的減速,直至騎上人行道才停止。跟想像的有所不同,夜晚的海邊只呈現荒涼,但是卻有種涼風吹來的舒坦。
「啊靠北!你有帶開瓶器嗎。」
「我為什麼出門要帶開瓶器?」
楊沁茹張著嘴、瞪大眼睛,臉上寫著:「幹!怎麼會有這麼扯的事情?」
「好啦,我幫妳用看看。」
嘆了一口氣,我把她手上的玻璃台啤搶了過來。
其實以前聽過不少開瓶方式,但是放眼望去,一切又成為了不可能,這邊哪有什麼質地很硬的東西。
「不是有個古老的打火機開法?」
「對啊。」
聞言,楊沁茹像是眼睛發亮的拿出她口袋打火機放在我的手上,笑一下就拿出菸抽著。
真的有那麼想喝嗎?我內心不禁問道。
「我記得是用底部來開。」
說完我就開始挖,卻怎麼弄也弄不開。戳了老半天也是一樣,瓶蓋仍然完好如初……其實有個方法很快,可以一試。
「楊沁茹,妳再拿一罐來,然後兩手抓緊尾端。」
「你想幹嘛?這樣嗎?」
她問,隨後握住尾端把瓶蓋的位置指向我,似乎不曉得我想幹什麼。講正確來說也只不過是想開酒而已。
「對,拿好。」
瞬間我用手上的玻璃瓶蓋卡住她的瓶蓋,大力的給她一扯,楊沁茹也嚇到往後一跳;清脆的聲音立即傳來,隨後跟上的是一陣酒氣,還有失力過大噴出的啤酒。
「靠北喔,耖你媽逼勒!」
她幾乎被噴了半濕,好氣又好笑的對我叫罵著。
「抱歉,我幫妳擦乾淨。」
「沒差啦,喝你的酒。」
把制服抖了抖,她絲毫不在意的走向面海的圍欄上,全身放輕鬆似的攀附著;任憑溫熱又挾帶溼冷的海風撩起自己的酒紅長髮,那夜景動人,卻絲毫比不過那一道紅色殘影。
她喝起酒來不是啐飲而是大口大口罐,就像是幾年沒喝水一樣,過沒有多久她的臉頰就變的通紅。
「喂,妳這樣喝很容易醉欸,而且妳等一下要騎車耶!」
「沒差吧?」
手上握的玻璃台啤沒有喝到幾口,楊沁茹已經把剛開的一罐給喝完,準備去拿第二罐來喝,我趕緊說道:「這給妳吧,我不想喝。」
「咦?幹嘛不喝?」
「是不能喝啦。」
「隨便你啊。」
看到她就這麼喝下去,雖然這點酒並沒有什麼,總是有點討厭想制止,可是卻找不到理由和身份。我並不討厭喝酒,也不討厭喝酒的女生,可是我不斷的想要小題大作。
「可不可以……請妳別再喝了。」
我輕輕拍拍她的肩膀,楊沁茹只是轉過頭來瞥了我一眼並沒有多做理會,儘管手就這麼搭上去。
她是不是生氣了?我知道在喝酒的時候勸酒很破壞氣氛,唯獨她,我就是沒有辦法坐視不管。
「原來你也會擔心喔。」
「哪有?」
楊沁茹說的話讓倒抽一口寒氣,我沒有擔心她,真的沒有,可是我為何會想制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出至於好朋友的關心吧?
說完,楊沁茹轉過身來看著我。平常我們能夠像好朋友似的嬉笑打鬧,現在只要看著她就不禁感到緊張,甚至小喘不過氣。
「哪沒有,你的臉很紅欸。」
「怎、怎麼可能?」
這像是利劍的刺破心房,頓時我用手一摸;自己的臉頰、耳朵早已變成滾燙,我不相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幹,你死不承認欸~」
她放下酒瓶往前跨一大步用右手勾住我的脖子,左手還不忘捏著臉皮道:「還沒有?都燙成這樣跟我說沒有?耖你媽是要烤地瓜嗎?」
幾乎矮楊沁茹快十公分,只能無奈的被她壓制欺負,要反擊更是沒有辦法,只能也緊緊抓住她,不讓自己摔倒。
「幹好啦,我很慌張啦!別捏……」
「慌屁?」
「我不知道……」
「說啦!」
「可能是妳很正吧?」
語畢,她把我給丟開。其實楊沁茹的臉真的很紅很燙,我想那一定是喝酒的關係,而我卻沒有喝到酒。
「廢話!其實我有點醉了耶~」
「看的出來,所以——不要喝了好嗎?」
「嗯……好啦,帶回家改天喝,可以載我回家嗎?」
「我可以載妳到旅館。」
「靠北喔!」
這次換我先坐上桃魅,一腳跨上的她隨即抓緊我的身子。有點害羞,比起上次載她去到愛河之心……跟她不是那麼熟悉也沒有害羞!怎麼會……
「坐好了嗎?」
我轉頭問道,她靦腆的點了點頭。
騎內心從緊張轉換成忐忑不安,離西子灣越遠,我就像是失去庇護的害怕被人看到。親暱的像是情侶,然而我們什麼都不是,只能僅僅用同學的身分。
是多麼要好的同學,可以一起夜遊又一起喝酒還有一起打鬧。
要是我說,我們才認識幾天,誰相信呢?連我都不相信。
其實我可以離開陳思瑩,趁著感覺不重,用彼此不適合來向她提分手。
但……這樣會好嗎?楊沁茹也表態自己不喜歡我,甚至沒有想過,我何必如此冒險?
忽地,感覺到楊沁茹的把頭側靠在我的背上,隨風起舞的髮絲不斷騷弄。
「楊沁茹,妳家怎麼走啊?」
眼看已經騎出了西子灣,頓時想不起回程的路線。
「……」
她沒有回答,頭仍然緊靠著,手也尚未放開,當我減速轉過頭時,楊沁茹輕閉雙眼就這麼靠著。
「睡著了嗎?」
應該是累壞了吧?今天辛苦她一整天,我不想停車把她給叫醒。
那這樣也不是辦法,不如就讓她先回我家吧她,應該不會太介意才是。
基於禮貌,我也應該問一下她的意見,讓她有選擇的權力。
「欸你要不要來我家啊?不出聲代表說好喔。」
「……」
她還是沒有回答,這讓我覺得莫名好笑,隨後往自己家裡的方向騎去。路途我沒有想的太多,只是想要楊沁茹能夠早點休息,怕她會累壞。
直到我家門口時候才意識到不能再跟她睡再一起,即使……
「咦,這裡是哪裡……」
楊沁茹猛然撐起身來,惺忪的問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妳家在哪,所以想說讓妳來我家,不想讓妳累壞。」
我說,感覺她似乎半夢半醒的。
「哦沒差,是真的蠻累的,我再自己騎回家吧。」
「不行啦,妳太累了,又有喝酒。」
「幹你娘你不是想要偷吃我豆腐吧?」
她笑著說,也跳下桃魅,更馬上就打一個哈欠。
「好啦,我知道你不會這樣,那我乾脆先睡一下,早上再回家。」
「看要不要我載妳回去,反正我車也停在妳家樓下,免得家人太擔心。」
「沒差吧,我家現在應該也沒有人,早上再說。」
打開了家門,我讓楊沁茹一個人睡房間,自己跑去客廳沙發上躺著。
真的很累,不止是跑了一整天,還又淋雨又讓它乾,又到現在才回家,現在才意識到頭痛……
上課連載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