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瑙之鑰 詛咒之血 第四章

營火邊香味與溫暖讓她醒來「好餓喔……」她揉眼醒來，夜翎將插在樹尖的焦黑肉交給愛莉。

「餓很久囉，吃吧。」

她不安的看這不知為何物的焦肉回「這是什麼？怪物呢？」

「呃……」夜翎頓了一下，他不能說這是那隻噁心怪身上的肉她非常有可能不吃反而吐出來，好險他事先將能吃的肉留下，其餘的都推入水池內，否則她又要慘叫了「這是田螺肉，田螺。」

愛莉半信半疑的咬了一口「田螺是什麼？」

「就是長在水邊的貝殼生物，能填飽肚子就對了，問這麼多！」

見夜翎懶的解釋的模樣，他只好小口小口的咬起手中的肉塊「好焦、好硬，鼠兔牠才不會烤的這麼差。」

「真囉嗦！該吃的人不吃不該吃的人拼命吃。」說這話看向另一邊的天姬。

她挑眉回「所謂何事？」

「不是馬嗎？馬要吃草，妳跟著人類吃什麼肉啊？」

「沒有符文石在身上，還需要靠吾生火呢，小鬼。」

「哇——」愛莉一見到天姬又是一陣慘叫，夜翎覺得耳朵快聾了。

「介紹一下，她是鼠兔的朋友天姬。」

這慵懶的介紹讓天姬不滿起來「吾是一族的族長赤焰天姬，被太古奴役的鼠兔，怎麼能同輩稱呼。」

「誰管那個。」夜翎起身指著愛莉「妳總是叫個不停，再叫就丟下妳！」

再指著天姬「妳總是這麼高傲，態度難道不能再改善一點嗎？」

「否決，吾乃是高貴之身，地位只在聖靈庫拉之下，這是何等尊貴，是汝才必須向吾低頭，感激吾賜給汝契約機會才為上策。」

他放棄了，要這個母馬低頭是天大的笑話，只是庫拉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庫拉？是誰？」

天姬藍瞳閃了一下「庫拉是聖靈，僅次於四神之下，掌管全世界影子的幻獸。」

「啊，鼠兔有說過幻獸是靠長時間修鍊，才能變幻形體，還真厲害……勝過人類好幾倍，不過……」夜翎直接挑出疑問「為什麼只能在這森林裡面，明明可以隨意離開。」

太難的事她不懂，夜翎就叫她不要吵，眼皮也跟著沉重起來，愛莉乾脆在一旁打起盹。

「幻獸不會離開原生地太遠，沒有必要來離開，吾之上的真主，被愛娃封印，幻獸們都在等真主掙脫封印的那一刻到來，包括吾在內只要真主下令，幻獸要突襲人類將人類逼上絕路，只需動指。」

這一話是她的真心話，夜翎感覺出來，當人類還為種族不停爭吵時，幻獸早在一旁等著漁翁得利，眼前的她其實非常具有威脅性。

「幻獸的真主是誰？」傳說，情與愛由愛娃孕育，罰與義由夏克蓉娜管理，智與慾由歐貝西特掌控，暴與虐由萊克斯接手。

這些物種的感情讓神掌控著。

「萊克斯，銀狼之神吾是真主的忠僕，漫長的等待著，真主的解放。」

「萊克斯那個破壞神。」夜翎陷入沉思之中，所有的人類歸女神所管，幻獸類就給邪神管理，書上都沒提過，他之前真的像個井底之蛙「所以那個萊克斯被封印，被封印在那？」

這問題換天姬陷入沉默，她看夜翎良久回「汝遲早會遇上的，這是命運。」

這一切只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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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許你胡說下去！」雷仰罕見的動怒，對象竟是麥特 簡維斯他一臉輕鬆的看著雷仰，形成強烈的對比「別氣嘛，我只是說出實話，一定被蠻族殺了屍體也不剩，真是可憐當初就不要干涉陛下的事，就不會有這樣的下場。」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見到父親的遺體，說什麼我也不信他會死別人手中。」

「固執的傢伙，就跟你父親一樣，沒關係陛下已經下令要派二十萬士兵來攻打什麼隆？」

「亞克隆。」雷仰不悅的回應，眼前的人簡直是個草包，什麼都不懂只會逢迎拍馬，從沒做對一個正事，愛娃的毒瘤。

「對啦，陛下可是特意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你要好好把握啊。」

他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全身僵硬的雷仰旁，拍著他的肩頭「好好做啊，不要跟你父親一樣不小心就掛啦。」

傳到話，他便開始嫌棄的自喃著「這裡搞什麼怎麼這麼簡陋，灰塵到處都是，首都的牢房都比這裡好。」

他得意的離開房間，隨這房門關上雷仰感覺自己再也撐不住跌坐下來，沒有修德的支撐他果然只能任別人擺佈，他臉色慘白的喃喃自唸著「父親大人……我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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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的事件到修德刀傷恢復以過了三個月，又見到莉露絲時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是妳幫我牽線的嗎？」

「請饒恕我，席恩大人的死以令人惋惜，再補上大人未免太不值。」

面對莉露絲，他一反當時的盛氣凌人嘆口氣回「或許，妳才是對的，只是那孩子的事妳為何不透露一點給我？」

「大人指的是，龍燣希特斯嗎？」

「除了他還有誰能如此神似，妳也該明白的。」

「我不明白，這只是大人的移情作用，若一昧的主張他的身世難保不會讓他陷入更難堪的境界，為了他否認是唯上策。」

「所以妳一開始就知道了嗎？」所以她這些年才會在夏克蓉娜嗎？

「大人您就順從您的意思，修養好身體，愛娃王以派麥特 簡維斯來到羅音鎮，至於目地大人您心知肚明。」

莉露絲一出房門，便見到在門口守株待兔的龍燣與棗香等人「噯呀，我只是來看個朋友，放心我不會出去的，當前我跟你們可是同一陣線呢，要不然我怎會冒著生命危險特來通報你們愛娃的兵力佈局呢。」

「現在看到，妳可以走了吧？」棗香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雖然以通知蓋朗大人但危險的人還是不能留。

面對如此不友善的回話她不以為意的行禮離開，該是賞愛娃王一巴掌的時機已成熟，她怎麼會心情差呢？

看著她漸遠身影，龍欄內心出了不安還多了感傷，面對愛娃的二十萬兵力，亞克隆全體居民也才十七萬人左右，非常有可能被逐殺待盡，他能守住嗎？要是夜翎在這裡他會怎麼說呢？他必須要守住這裡要是夜翎回來發現亞克隆被愛娃士兵踏平，他無法想像他會如何的悲傷與自責，絕對不可以他一定要守住這裡。

「棗香小姐，路亞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接下來可能會很危險你們回到你們各自的家鄉避難吧，我也會下令不想戰鬥的人可以逃走的指令的。」

棗香率先聳肩回「就是自己家鄉待不住才會留在這裡，少爺才是想要藉機趕走我，可能要失望囉。」

路亞接「我媽媽應該也想待在這，研究才進行到一半她不是那種會半途放棄的人。」他雖然全身都在發抖著但他還是下定決心要在這裡。

為了降低恐懼感，他突然提起另一件事「最近聽說你對修德的事一耿耿於懷，因此媽媽想見你可以嗎？」

「那個艾拉想見我？」龍燣不解的反問，棗香搶著回話。

「她想做什麼？她感興趣的事除了生物研究，生物解剖，生物合成之外還有什麼？」

她一臉深怕艾拉解剖自己的模樣，讓在正在緊繃龍燣鬆懈不少。

「人體解剖她早就玩膩了，應該是為了其他的事。」

「噯呀我的媽，我可以確定你也是正常人嗎？」棗香一臉頭疼的表情表露無遺。

「我去吧，只是見個面應該沒關係」愛娃士兵都不怕了，還怕一個科學者嗎？

少主都回應了，她也不好反對回「那少爺小心一點。」

跟著路亞走到地下事他這才發現，夜翎為什麼愛往這跑，八成因為新奇有趣，地下室有如超金屬的要塞，裡面的門不用手推就能自動開啟，裡面全是裝了合成獸的巨大試管「真令人驚訝。」

從龍燣口中只聽到這句話，路亞有些訝異本以為他反應該會在大一些的。

一聽到人的聲音艾拉抬起頭一見到龍燣發出驚呼「嗚啊！還真的來了，我隨口說說的耶。」

路亞接著說「媽媽不是說，可以準確的知道龍燣是否有混到愛娃人的血嗎？」

她有些困擾的看著龍燣「我是說過，但如果是真的你該怎麼辦？反正蓋朗大人也不在意，你又何必這麼執著。」

「這事一直都是被人反覆的質疑著，為了我自己也好，我只希望在我死之前，最起碼能死個明白，我到底是那國的人？」

龍燣如此表明著，艾拉與路亞互看一眼她開口「那邊的櫃子有修德的血液拿過來。」

「修德的血？」龍燣的疑惑並未持續多久，艾拉再度開口。

「你以為每次有人受傷我去那做什麼？我又不會醫療為了是這個，血液的樣本。」她接過路亞手中的培養器將吝一瓶的血液混合擺在一個奇怪的儀器下觀察著「雖然非本人但愛娃的貴族血液裡的血紋八成是相同的，光是這樣就能比對確認混血程度……」

她喃喃自語龍燣不懂的話語，不久她便轉頭「百分之三十的排列都對不上，恭喜你並不是愛娃人。」

「真的嗎？這是真的嗎？」以往都被人如此猜測，他第一次聽到否定句，他有些混亂的問著。

「難道你希望是假的嗎？」艾拉適時的反問，讓龍燣恢復平靜。

「麻煩妳了艾拉夫人，本人在此對您獻上感謝之意。」龍燣向艾拉行禮。

艾拉點頭回「我聽說要跟愛娃人打仗，我那裡都不會去的就在這裡，打習慣合成獸最終還是得對上愛娃的士兵，期待你們的勝利。」

「是的，那麼先告辭了。」他行完禮便離開，路亞不久後才開口。

「這是真的嗎？還是在安慰他？」

「我在你這笨兒子的心中，竟然是個會說善意謊言的大好人？」艾拉一臉訝異的看著他。

「不是，只是修德大人都這樣認為了，任誰都會這樣猜測啊。」

「笑死了，人是很容易被氣氛場景所感染，我只求證數據。」她回身看到桌上的血液樣本叫「你這個笨蛋！樣本不用這麼多滴，算了把另一個人的血液也拿來順便比對。」

路亞回到櫃子前果真看到一個瓶子上頭寫另一個人他好奇的問「這個人是沒有名字嗎？」

「有啊，之前不是有個小鬼來這裡借住幾天嗎？這就是他的啊。」

「那是夜翎，真是的媽媽你怎麼可以不知道別人姓名就隨意抽他人的血。」

突然被自己的小孩指責起道德的問題艾拉顯得一臉惱怒回「不管啦，拿來就對了。」

路亞懶得再與母親爭論這問題將瓶子交給她，她同樣的執行上順序步驟檢驗比對著，原以為只是打發時間沒想到卻看到奇異的現象「喂！這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了？」他很少看見她母親訝異的模樣，他也跟著緊張起來。

「排列符合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

「咦？你的意思是夜翎是愛娃人嗎？」

「不對，怎麼會這樣發生細胞吞噬現象，還不停的增生！」她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見到到如此奇特的現象，吞食修德的血液細胞後，它便開始無限的增生膨脹，直到承載的容器碎裂。

「碰！」玻璃容器硬聲碎裂！艾拉瞬間退了幾步「喂！笨蛋，那個小鬼現在在哪？」

「好像失蹤了，可是龍燣說他會再回來的。」路亞臉色慘白的看著碎裂的容器，也在這時他對夜翎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夜翎你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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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愛娃真的大動作要清空亞克隆，整天都在唱空城計的領主第一次待在亞克隆超過兩周，主要因為修德的情況也穩定下來還有也得到大南方的支援三萬兵力，才能勉強抗衡人數，接下來就剩下等待對方的攻擊，亞克隆陷入十三年久違的沉悶感。

看見傷勢以復原的修德，蓋朗笑了起來「沒想到，自命清高的愛娃貴族，也有被蠻族救了一天呀！修德大人。」

「是啊，我也沒過會以這種形式跟殺死我的摯友的仇人見面。」

修德的話語中充滿挑釁，蓋朗也不甘勢弱回「多虧你的摯友，我也失去了我重要的髮妻，彼此彼此。」

「客套就免了，我聽說愛娃王已經認定我的死亡，還想利用我的死出兵滅了亞克隆？」他已經徹底明白的他的主君是怎麼看待自己的存在，他必須改變以往的策略，所以才要見眼前的人。

「沒錯，我不會逃避的應該說我就是在等待這一刻，才會連線佈局這麼久。」這結果避不了的。

「你這麼想開打，我可是相反我不希望我的兒子陷入危險，也不希望那孩子與自己的族人對決。」他意有所指，引起蓋朗的不滿。

「你怎麼想我無所謂，但我要在這裡跟你說清楚，龍燣他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夏克蓉娜人，我的兒子。」

「那為何放任希特斯的同胞羞辱他？要是他在愛娃就不會受到如此待遇，我的提議我會出面解決這次的戰爭，愛娃國的上下因為我的死，激起這麼強烈的憤怒，我必須負起責任平息，只是……」

「條件是龍燣？」蓋朗很快就察覺他的意圖，他的表情是認真的，不禁讓他想起多年前的席恩也是曾用如此認真的表情，對自己說了永身難忘的話語「我必須要知道對我們下了『逐殺令』的愛娃王，他的真假，這點我們的立場是一樣的。」

修德陷入沉思開始低語「十年前開始吧，農收一年比一年欠收，貴族一個個被驅離，在我離開之前首都還下冰雹呢，我知道的早該查覺，這次他只為自己私利要把人民生死置之度外，以違反愛娃女神意願，我有義務要揭穿他！」

「喔，你打算怎麼做？這計畫可以說來聽聽嗎？」有必要他也捨棄前嫌，幫修德一把。

「這只是個假設，我要利用那孩子向國內宣稱，他是席恩的兒子，並且知道父親交託的秘密，這樣愛娃王自然會被逼急，接下來他的行為就很好猜測，因為當初席恩就是知道一些國內的機密才會遭到貶離，他是第一批被貶離的人，所以……」

「之前還說這麼好聽，什麼龍燣在愛娃就不會得到這樣的待遇，在我聽來你現在根本想要把龍燣變成引出假王的誘餌，還有……」蓋朗更加憤怒低吼「什麼叫席恩的兒子，梨佳她不會輕易看上平庸的男人！龍燣絕對是我的兒子。」

「真是的我說只是假設，而且席恩也不平庸，他在愛娃比我還要得到人民的尊敬，到是你的風評不是很好，席恩要求要一對一對決時那時的你去哪了？應該是你的妻子出來幫你擋著，在交換條件下來才會被帶走吧？」

一提到那個時間點的事蓋朗反到陷入籌措「那個是因為……是因為……」

「女人是嗎？」修德順著接話。

瞬間被說中蓋朗顯得更慌張「這話題有關係到我們談的事嗎？」

「馬上轉移話題這招用的實在太明顯，我對大人實在是只能給不與置評這個評價。」

「算了，你要這麼辦我可以支援你，只不過我要求你絕對不能讓龍燣受到任何一丁點傷害。」

沒想到他比想像中的明事理「他本身是個聰明的孩子，我一定會負起守護他的責任，請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