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一．喜歡你》
目睹ＤＣ拼命狂奔的背影，守護平靜地打電話給她的好友，伊芙．創造。
她只是想跟好朋友聊聊天，雖說心境平和，但仍想說些什麼。
守護跟創造說好後，她就去她的家。
創造這天沒有活動，她悠閒地留在家上上網而已。因此，守護要來的話她也沒所謂，就當是殺時間。
創造從冰箱拿出一盒蛋糕，再慢慢地泡一壺紅茶，簡直就像一個貴族的茶會。
正當她預備這些小吃，她的電話又響起了。
——是守護嗎？想要取消不來了？嗯……ＤＷ？
想著ＤＷ該不會是打錯電話，創造遲疑了兩秒，才接聽。
——這個時候她應該跟他的男朋友一起。
「嗚嗚……創造，我、我可以來你家嗎？」啜泣的聲在電話的另一端聽得一清二楚。
「嗯，來吧。」創造溫柔地答應，她知道ＤＷ不是個易哭的人。一定是遇到大事，才哭成這樣。
——今天是發生什麼事……她們兩人竟不約而同的找我，實在是少見的情況。那麼，再準備多一點的點心吧。
把一切小吃都預備好，創造癱坐在床邊。
因為平時都很忙碌，因此她很喜歡這謐靜的時光。
——她們來了之後，就不會這麼寧靜了。ＤＷ是個嘈吵的人，遇到什麼事一定大吵大鬧的。守護雖然語調平坦，但卻有點空虛和寂寞。果然她們兩個都發生了大事。
時針、分針、秒針隨著時間一步一步地邁向二時。
「叮噹～」
打開門，豐滿的黃色長髮女生和可愛的紫色雙馬尾女生就站立於此。
「我預備了巧克力慕絲蛋糕和曲奇，快進來吧。」希望藉著「甜品攻勢」令ＤＷ打起精神，但創造徒勞無功。
看到ＤＷ紅腫的雙眼流出一條淚痕，守護又一副欲安慰卻愛莫能助的樣子，創造馬上拉ＤＷ進家。
創造的家以簡約風格為主，家俱多數都是純色而沒有花紋和圖案。她的個人房間也是如此，就只有白色的書櫃和衣櫃，沒有多餘的裝飾品。
坐在床上，創造提起床邊棕色茶几上的茶壺，為ＤＷ倒出一杯紅茶。
她輕啜一口淡淡的紅茶，ＤＷ帶著內疚的心情道：「創造，我沒打擾你嗎？」
她微笑地搖頭，包容著她的任性。
原本打算忍著不哭的ＤＷ，眼框再一次失守。她撲向創造，淚水都沾在創造的肩頭。
在他面前的灑脫分手，只是個假象。在她的心中，有多少的不捨，是他沒看出來？她表現出的堅強，如今全部瓦解。本來，ＤＷ就不是一個堅強的人，但阻於責任和身份，豈可在妹妹和「兄弟」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
她是想在創造和守護面前好好數落他的不是，不再哭泣的。可是創造溫柔的微笑，令ＤＷ自尊的防線後退一大步。僅餘的一點自尊心，驅使她抱著創造，好讓她看不見她的哭相。
「他不再愛我了……」
即使她方才經過一場驚心的虐打場面，但鬱悶的心根本就沒有發洩出來。鬱結一下子爆發出來，有如一發不可收拾的洪水。
聽到這句話，創造才明白她如此痛心的原因。她輕撫她的後頸至背時，她憶起守護來。她卻不明白守護找她的原因。
守護也曾跟ＤＷ一樣，想著這個問題而痛哭。然而，哭，哭夠了，就該正視問題，不愛就是不愛，無法強求。守護沒這樣說，是不想在ＤＷ的傷口上灑鹽。
待ＤＷ的嗚聲漸小，守護才開口分散她的注意力，緩緩道：「我對ＤＣ提出了分手。」
淡如清水，靜如湖面。
「……守、守護你不是很愛ＤＣ嗎？」ＤＷ無法理解當初傾慕ＤＣ的她，會主動提出分手。創造亦抱著同樣想法。
「嗯。我愛他，但他不愛我。他喜歡的不是我，是常伴他左右的『她』。」
善解人意的創造明白她的用心，她說：「你釋懷就好了。對你來說，這也是件好事。」
ＤＷ的淚水雖仍在臉上，但她已經冷靜下來，止住了淚水。
「……我之前一直認為，跟自己最喜歡的人在一起是最好的事。但看到你和ＤＣ，還有末日……」ＤＷ徐徐地道。
「末日？與他何干？」創造道。
從ＤＷ口中聽到末日這個名字，實在罕見。
「詳細的情況我不能說。我能夠說的是，原來末日一直都喜歡你。」
「……什麼？」
「他一直都為了保護你而戰鬥，為了你而受傷……如果他也跟末日一樣的痴心一片就好……我是不會原諒他的。」
「慢著，ＤＷ你說什麼……末日喜歡我？」
對守護來說，的末日是ＤＣ的朋友，所以對他的印象不壞。加上末日曾幫助過守護，她覺得他不像兇惡的外表般壞，而是個好人，對他就更有好感。
「嗯。這是千真萬確。」
守護沒想過，ＤＣ最要好的朋友竟然會喜歡上自己，真諷刺。
可是這份真情，卻打動了守護的心。
「守護你對末日有何看法？」創造直接問道。
「他很善良……我要考慮清楚。」
＊ ＊ ＊
聖誕節假期過後，月、ＤＣ和雨一如既往地一同上學。
但跟平時愉快的氣氛有些不同，添了點「粉紅色」的氛圍。
原因就在於，在雨前方，兩位主僕正牽著手並肩而行。
「唉……再過新年假期，就快要面對文憑試。」想到這裡，ＤＣ的背包就愈發沉重。
「嘿嘿，加油喔！」月甜笑著，緊握十指緊扣中的手。
「嗯……」ＤＣ和月深情對望。
「夠了夠了！你們兩個別再放閃光彈啦！我快要瞎了！」身兼好友和最佳電燈泡的雨也忍不住發出抗議。
ＤＣ和月馬上有默契地放開手，並同時撇過頭和面紅。
「不過，你們不單是和好如初，感情還更進一步，那我就不用擔心了。」雨微笑地道。月這位摯友能重拾喜樂，雨又怎能不替她高興呢？
那天戰鬥完結後，五人去到了醫院。末日的傷勢嚴重，需要留院兩個月。ＤＣ的傷勢因白色之鎧賜予的「恢復速度上升」的能力，而康復得非常快，只休息了兩天就活動自如。
本來，戰鬥後一天，月約了雨一起去看「ＫＯＲＯＲＯ大電影五」。
然而，ＤＣ堅持要和月單獨去，雨就放棄了。雖然那時雨有點擔心ＤＣ的傷勢，但雨見到他們回來後如膠似漆的，洋溢著幸福的氣氛，就明白ＤＣ即使步履踉蹌也硬是要跟上去的原因。
從主僕，變為情侶的關係，卻不會令人感到突兀，彷彿在最初，就已如此。
——要是我能跟他們一樣，和ＶＣ這麼甜蜜就好了……ＶＣ好帥！
無視犯花癡的雨，月和ＤＣ並肩而行。
「對了，放學後要探望末日。狂鋒叫我去找他，帶點東西給末日。」ＤＣ回想起狂鋒那擔心的臉容。
由於狂鋒需要工作，不能時常探望末日，就拜托ＤＣ拿點好吃的給他。而且那天狂鋒突然跑出店外，令店長之一——艾拉．帝天嚇了一跳，還令餐廳的運作出現短暫混亂。狂鋒為了賠罪，自願在這星期每天多做一小時工作。
「嗯，我們一起去吧。」雨點頭道。
「真可惜，我今天要上戲劇班，不然我也想看看末日。」
「啊！今天『艾爾之光』要出『七城』了！我要把我的雷民升到６５ＬＶ！」
「還有時間玩電腦……我快要忙得喘不過氣來了，不過你們就只有這年有空閒時間。那麼我一個去探望末日吧。」
回到各自的班房，ＤＣ安頓好自己的書本後，守護忽然走過來。
面對面的時候，這對舊情侶沒有一點的尷尬。他們都十分自然和大方。
「ＤＣ，聽說末日住了醫院，真的嗎？」
「嗯……發生了些事……」
「我想去探望他，可以給病房號碼我嗎？」
「好啊，末日的朋友不多，有人探望他我想他也很開心。他是在……」
ＤＣ沒有多想，就告訴了守護。
＊ ＊ ＊
「末日。」ＤＣ窺探躺在床上的末日。
「你來了啊。」他一面不爽地望向窗邊。
「我帶了一份三文治，狂鋒說你一定要吃。」
「……那傢伙真麻煩。算了，總比醫院的好吃。」
「那個，我跟守護分手了。」ＤＣ刻意輕描淡寫地道。
正要咬下一口三文治的他，馬上抬起頭，以夾雜著憤怒的言語說：「什麼？！我不是叫你好好對她的嗎！」
「對不起。但是，是守護說要分手的。」
「怎可能……你真是個廢物！給我滾！要不是我受傷我早就打你了。」
——如果早就知道會有這結果，我勇敢地去追求她，會有可能嗎？我之前為了他們而驅趕了許多小混混，還有意義嗎？這樣，我的努力不就都化為烏有？可惡……
「……那我去個洗手間，你先冷靜一下。」
「我很冷靜！」
「……」ＤＣ無奈地步出病房，他打算隨便走走，然後再回來這裡。
當ＤＣ進入升降機的前一秒，守護從另一輛升降機出來。
他的腳步止住了。
＊ ＊ ＊
「我可以進來嗎？」守護有禮地詢問末日。
「當然可以。」
本來還忿忿不平地嚥著三文治，但守護來到，末日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轉變。收起兇惡的眼神，他盡量以自以為和善的樣子面對守護。
「你沒事吧？」她坐在病床旁的椅子。
「……謝謝你來探望我。」不擅言辭的他笨拙地回應了她的好意。
「ＤＣ說你和他分手了，是真的嗎？」末日小心翼翼地問。
「嗯。」
「……」
「你能聽我說一個故事嗎？」守護溫柔地微笑。
突如其來的請求，末日搞不清守護的意思，但還是讓她繼續說。
「從前，有位少女，她一直仰慕著那位帥氣的王子。
「經過少女的鼓起勇氣的表白，她跟他交往了。
「少女和王子相處的時候很快樂，但少女不知道，有位騎士暗地裡守護著少女。
「少女每天都愉快地渡過，直到某一天，少女知道了王子喜歡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她很傷心，很痛心。但少女選擇了分手。」
聽到這裡，末日才明白，「少女」是指守護本人，「王子」是指ＤＣ。這個故事，明顯是指她和他。
——可是，為什麼她要跟我說這些話？而「騎士」又是指誰？難道有人跟我一樣嗎……
「分手後，少女從友人中得知，騎士在她背後勞苦的付出。少女她既感動又糾結，她不知道騎士還在不在意她。她害怕她跟王子交往，騎士會心灰意冷。吶，末日，你覺得騎士仍會接受少女嗎？」
淺淺的笑容，卻是末日一生中見過最美的微笑。
「嗯……一定、一定。」
末日的眼睛漸漸濕潤起來，淚水愈湧愈多。他甩甩頭，用手背把眼淚拭走。
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守護終於注意到他。
ＤＣ挨在門外的牆，房內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偷聽是不道德的行為，但他只是想為這對新的情侶默默的祝福。
如果沒有當日的分手，就不會有新的緣份和紅線牽起來。
這兩對情侶，往不同的方向邁進新的一步。不再想念過去，而是展望未來。
一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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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十二．那份心情》
在晚上，虛無忐忑地撥打電話給姐姐——愛莎．ＤＷ。
雖然ＤＷ已經好幾個月沒回家，虛無和元素也有點擔心她，但虛無這次找ＤＷ並不是因為她不回家，而是另一個問題——
——每次風行直率地稱讚我，就會暗自竊喜；每次風行向我放出燦爛的笑容，我的臉頰就會不自覺地發熱；每次我與風行有肌膚接觸，就會變得心跳不已。
——我，怎麼了？
對於這份感覺很疑惑的虛無，尋求可靠的姐姐的回答。
「那個……ＤＷ姐姐，你現在有空嗎？」
「嗯？找我有事？」ＤＷ道。
她們很久沒通電話了，所以虛無打給她，她就猜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
ＤＷ跟符文分手後，她的心情還未重拾好，但為了不讓虛無擔心，就用冷靜的語氣說話。
「我……有點事情想問你。但、但我不知怎開口……」虛無忸怩地道。
——看來不是要緊的事，是煩惱商談吧？還好不是她們出事了。很少見虛無會這麼欲言又止，這件事對她來說很重要，得要好好給意見才行。
虛無不是一個常常詢問人意見的人，通常有事情都是自已解決，所以當虛無有困難要幫忙的時候，ＤＷ都會盡力解答。
「直接說吧，我不會取笑你喔。」
「就是……每當我和某同學在一起，我就會變得很緊張，很在意她……」
虛無還詳述了她跟她互相時我情況和自己的反應，ＤＷ得出一個結論——
——虛無她戀愛了。我分手不久，她就有喜歡的對象，真好啊。沒想到上年還沒朋友的她，今年就有喜歡的人。虛無真的長大了……
但是ＤＷ不知道虛無所指的是風行，一個女孩子。
「你喜歡他？」ＤＷ直白地道。
「什、什麼……姐姐你別亂說！我、我只是……」虛無慌張起來，而且還有點害羞。
「虛無，你要直視這份感情，不要找藉口。」ＤＷ清楚虛無的個性，特別在朋友面前，她總是不夠直率。
「唔……」虛無被她一針見血地說出事實，一時語塞。
「愛上一個人是件美好的事啊。」ＤＷ輕笑。
——如果他也愛你的話。
ＤＷ把這句話吞回肚裡，她不想撥她冷水。
「或、或許我真的有一點點喜歡她吧。可是……」
「不用可是了。大膽地去追求吧！」
「呃……姐姐……」
——突然說要去告白，怎有可能啊！
此時，虛無腦內浮現的，是風行完美的笑容。她無時無刻都散發著光芒，那麼的閃耀動人，那麼的美麗。
她從當初憧憬羨慕的心，變為戀慕。
「對了，情人節快到了，要不要自己做巧克力然後表白？」
「這樣也太直接了……」
「嘿，依照你的描述，那個人有點遲頓吧？不直接地說他怎會明白？如果覺得只做巧克力給他會難為情的話，就多做幾個朋友的份，那麼就不會太明顯。我不介意收到喔～還是說，要我跟你一起去表白會較好？」
「真、真是的！不跟你說了！」
ＤＷ捉弄一下虛無，她就真的掛線了。ＤＷ看著手機，默默想——
——害羞了呢。祝你成功，虛無。
「為什麼姐姐能這麼勇敢啊……」虛無躲在被窩裡，喃喃道。
「可是，我的情況跟你不同啊，ＤＷ姐姐。風行是女孩子……」
——如果她是男生，我去追求他，還算是正常。但是風行是女的，我也是女的，兩個女生在一起的話，會很奇怪吧。而且我有黑暗魔法，我會傷害到她的……
虛無不由自主地顫抖發冷。
現代社會雖是較為開明，但同性戀還是不被容許。
「怎麼辦……如果是風行的話，她會怎做……」淚水沿著臉，落到床單上。
知道了這份愛戀的心，卻沒有半點高興，有的是痛苦。考慮著各樣的事情，令她愈來愈抑鬱。
喜歡，不一定是快樂。
——再說，即使我去表白，她亦不會接受的吧。我們還可能連朋友也做不成，要是她討厭我……好害怕，真的是這樣的話，我絕對會很傷心。
她不敢想像風行擺出厭惡的表情，用鄙視的目光睨向她的樣子。
喜歡上自己最要好的密友，對於虛無來說，是一場災難。
無法逃避的災難。
＊ ＊ ＊
儘管多想不理會這滿佈閃光彈，一個不小心就會踩中地雷的節日——情人節還是會來。
沿途無視早早就耍閃光的情侶，虛無低著頭回到學校。
一對又一對的情侶很刺眼。虛無一邊羨慕著他們，一邊埋怨自己的懦弱。
虛無沒有預備巧克力之類的，更不會對風行說出自己的心意。
——我和她，沒可能會交往。
經過風行的班房，虛無總會不自覺地瞄向那邊，尋找她的身影。
——她還未回來嗎……又想起她了。如果我跟她疏遠了，我就不會這麼辛苦吧？
虛無悄悄將視線收回，失神地回到自己的班房。
——可是，我想做她的朋友啊。即使不是情侶，是好朋友也好……
愛，卻不能愛。
結果，虛無不能對風行有任何割捨。她對她來說，太重要了。
她是一道把黑暗驅散的光，無可取替。同時，亦是一道吸引人的光。
默默地眺望著看到走廊那邊的窗子，全身都散發著光芒的她，闖入了她的視野。
她燦笑地跟虛無揮手，說：「虛無早安！」
還有她身邊的「白色影子」——喚雷。她也跟虛無打招呼。
虛無張開口，想回應她們，卻止住了。
——風行身邊有這麼多優秀的人，她不會在意我的。就算她喜歡女生，也不會喜歡我……她跟喚雷很合襯呢。
——不管是體能很好的月、擅長繪畫的雨、懂得寫程式的喚雷，歌聲美妙的符文，還是家事萬能的騎領……跟他們比起來，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懂，一無是處。
虛無偷偷地收回懸在空中的手臂，把目光聚焦在桌子。自卑的心愈來愈擴大。
她從小就知道，因有「黑暗魔法」這特殊體質，很多事情都要小心翼翼。導致父母都不允許她參與課外活動和興趣班，害怕她又會做出驚人的舉動。最後就令她沒有什麼特殊技能。
也因為這樣，她常常感到自卑。
「風行早安！今天也跟喚雷一起回來啊。」迎面而來的同學發出大聲的叫喊。
「早喔！因為她和我住得很近，就一起回來。」風行笑著抱喚雷。
「……嗯。」喚雷輕輕地道。
她好像因為常跟風行一起，存在感提升至別人認得到她和記得她的名字的程度。
這一下打招呼，分散了風行的注意，她自然地走進班房，沒有留意虛無剛才的反應。
而喚雷在風行說話的時候，往４Ｄ班的方向瞄過去，似乎察覺到些什麼。但被風行拉住的她，只能走馬看花地觀看，她不能確認自己的推斷有沒有錯。
「呼～終於不用再看閃光彈了。」剛好回來的雨卸下背包，坐在虛無後面的座位。
「……」虛無失神地抬起頭。
「平時月和ＤＣ也夠『閃』的了。今天是情人節，閃光程度又更高了……」雨扶額，吐出一口悶氣。
月送ＤＣ到六樓才回到四樓，所以只有雨一個回來。
虛無她們也知道，月和ＤＣ開始交往了，明白雨每天被「閃死」的感受。
「虛……虛無，你沒事吧？」雨搖搖她的肩，以擔心的眼神望著她的眼睛。
回過神，虛無立即甩甩頭，說：「……我沒事。」
「嗯……今天是情人節，虛無有做些什麼嗎？」
「沒有。」
「這樣啊……我也沒有呢。雖、雖然是有個對象，但是不敢送給他。」雨含羞答答地說。
「……喔。」虛無聽言後，心情更差了。
她不是討厭那種青春的愛戀之心，而是討厭自己的懦弱。
目測虛無暫時不想聊天，雨只好無奈地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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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十三．巧克力》
接續上一回，虛無在課堂上都恍恍忽忽的，課本內容什麼的都聽不進耳。
好不容易撐過了首三節課堂，虛無想出去走廊整理凌亂的思緒。
微風吹來，髮絲亦隨風飄動，但煩惱沒有隨著風飛走。
「虛無！」
風行小跑過來，後面還跟著喚雷。
「今天早上都不能好好打個招呼呢！」風行笑著說。
風行的左手縮在她的身後，想用身體來擋著什麼似的。
「嗯……不要緊。」虛無亦盡量顯出微笑。
——明明再跟她一起，就會愈陷愈深……但是，好想觸碰。
「對了，虛無……」風行的左手慢慢地拿出來，但卻被後面的喚雷給打斷。
「風行，張開口。」喚雷突然這樣說，風行也搞不清她的意圖。
風行一邊感到奇怪，一邊順她的意張開嘴巴，一顆甜甜的啡色心型巧克力塞進風行的口裡。
「欸？欸？！欸欸欸？！」
出其不意的動作，使風行發出驚訝的叫聲。
「……今早忘了給你。」喚雷目無表情地解釋。
「喔……甜度適中，還不錯吃。」風行直率地稱讚。
——喚雷是刻意的嗎？為什麼要這樣做……
虛無的心揪起來，她想也不想就轉身跑掉。
——好痛苦。光是見到樣，心就好痛……喚雷她……
「……虛無也有。」喚雷正要遞出巧克力，虛無就走掉了。
「虛、虛無？」風行不解地喊著，但虛無捂著耳朵，什麼都聽不進去。
眼睜睜地看著虛無跑進洗手間，風行慌張地道：「怎、怎麼辦？虛無是發生什麼事……」
風行看著手中的一袋情人節禮物沒能送出去，心裡有數不清的鬱悶。
這時，身後的同型同學來得很不合時，她大聲叫喊：「風行！有老師找你！」
「我、我知道了！」她回應她。
風行想要去看看虛無，不料被老師阻礙著。她猶疑不決，對她來說，虛無非常重要，但老師那邊又不能不理會。
「……虛無交給我，你去找老師吧。」
風行看著喚雷前行的身影，覺得很可靠。
＊ ＊ ＊
虛無在洗手間裡，望著鏡子中流淚的她。
一把聲音在她右邊傳來：「……你喜歡風行？」
「喚、喚雷……」
喚雷走路沒有腳步聲，存在感又低，所以虛無沒有察覺到她進來了。
她直勾勾地盯著虛無的眼睛，想要她說出答案。
「嗯……喚雷你也喜歡風行？」虛無難為情地說。
「……不。」她輕輕搖頭。
「那、那為什麼做心型巧克力，還親自餵她吃……」虛無在意地道。
經過喚雷多年的觀察，她發現互相餵食這種事，在女生之間是常見的行為，所以她都接受了。反而虛無以前都獨自一人，沒有理會其他人的行為，導致她對這些行為不理解。其實，她連普通的女孩子親密行為都不懂，只是風行硬要抱著她，她才勉為其難地接受。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是因為只剩下心型模子才買，而是刻意買心型的。還有我是愛上風行，才以剛才的行為表達愛意，你就會接受嗎？」喚雷瞇起眼睛，表情毫無動搖地望著她。
難得一串長長的話，喚雷那似笑非笑，似認真又非認真的樣子，令虛無摸不清她的意思。
「嗯……不對！是怎樣想才會變成這樣啦！」虛無面紅地道。
「……說笑的。」喚雷的壞心眼就到此為止。
「一點都不好笑。喚雷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在想，喜歡風行很痛苦？」
「女生喜歡女生，很奇怪吧。」虛無微微低頭。
同性戀對於喚雷來說，可謂見怪不怪，因為她的姐姐也是喜歡女生的。因此某程度上，她已經接受了同性戀。
「……我覺得風行會接受你的。你別有這麼明顯的反應，她會擔心。她很期待今天喔。」
虛無疑惑地看著喚雷，但她似乎沒有想進一步解釋的意欲。
＊ ＊ ＊
在午息時，風行也是忙忙碌碌地渡過，沒有空隙去找虛無。
到了放學後，風行像一支箭般飛向４Ｄ班。
「喔！是風行啊？剛才幫助老師做事還好吧？」風行在４Ｄ班的朋友如此道。
「哈哈，很少事而已。」風行苦笑，還想再搭幾句話時，想起來這裡的目的不是這個。
「虛無！」風行竭力地喊。
這一喊令班裡的同學嚇了一下，雖然風行的嗓子不少，平時說話的聲音也不少，但這樣大喊也是少見的事。
同學們都盯著虛無，讓在執拾書包的她非常不好意思。
雨連忙擺擺手，說聲「沒事」，替虛無解開尷尬的氣氛，然後就催促虛無快點去找風行。
虛無把一切都拾好後，才慢條斯理地走出來。剛踏出班房，就被風行急不及待地拉走。
「怎、怎了？」
來到走廊的盡頭，這裡人比較少。
「這個給你的！」
「……」虛無接過那一袋東西，觸感軟軟的。
「這個是精靈族的特產——茶果！是我親手做的喔！」
「茶果？」
「你吃下去試試吧！」
輕咬一口，又軟又黏韌的口感令虛無感到很新奇。再深入地咬，舌頭嘗到那濃烈的甜——是巧克力的味道。
「很好吃……」
「嘻，只有虛無那個是巧克力味喔！」
「只、只有我？」
「嗯，喚雷她們也有，不過是花生味的。情人節是要送給喜歡的人巧克力的，我最喜歡虛無了！」
還在享受那美味的茶果，突然聽到那疑似是告白的說話，虛無有點反應不過來。
風行充滿期待，眼睛動也不動地注視著虛無。
當意識到那話語的訊息量略大，虛無的臉馬上紅得像蘋果，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在說什麼……」
「我喜歡你。」認真的口吻，直率的告白。
雖然風行平時大方大膽的，但她的心思也很細密，她自己也想過很多問題，然而她不想再被這些問題困擾著。
她打算，失敗了的話，還能跟虛無做朋友就心滿意足了。
虛無的眼淚衝破堤霸，湧出眼眶。連風行也沒介意她們同是女生的事實，自己還能介意什麼？一瞬間，所有煩惱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想在一起的想法。
「我、我也……喜、喜歡你……」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虛無的口出漏出。
這句話一字不漏地傳進風行的耳朵，聲音雖小，但只要風行聽到，就足夠了。
在別人看來，可能只是女生送女生情人節禮物這種小事。可是在她們心中，別俱意義。
「……這樣不是很好嗎。」在遠處觀望著她們的白髮女子，嘴角彎出美麗的弧形。
——別再找我聊這些煩惱了喔，風行。
一直在後推波助瀾的幕後功臣，為她們送上最大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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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十四．回禮》
喚雷還以為，虛無和風行交往後，就不會被人詢求意見。
怎料，風行的意見給完之後，就到虛無的煩惱了。
虛無收到風行的情人節禮物後，當然相當高興。雖然她覺得風行不是個在意細節的人，但她仍執意要回禮。
「喚雷，到底送什麼給風行比較好？」虛無苦惱著，問旁邊的她。
虛無想了很久，也沒有頭緒。
「……要不你也做巧克力給她？」
「我沒這麼多錢……而且家裡沒有那些工具。」
——雖然我家有工具能借她，但她似乎沒打算要做巧克力。
——要是因為送朋友禮物而向ＤＷ姐借錢，也太不好意思了。
兩人，各自也有自己的考慮。
在情人節的那個週末，受邀請出來一起揀選禮物的喚雷，無奈地看著她，說：「……你和她比較要好吧。」
「是這樣沒錯……但是我覺得只有她了解我，但我沒怎了解她……在想要送的禮物時，才發現我不知道她喜歡什麼。」她垂頭喪氣。
「……我今年才認識她。」
「可是喚雷你的觀察力比我好，應該知道不少東西。」
「……」
的確如此，虛無平時沒有深究別人的喜好。反之，喚雷習慣了觀察別人，對別人的喜好料如指掌。
「……她大概喜歡小飾物。」喚雷小聲地拋下這句話。
——其實你買什麼給她，她也很高興。
依照喚雷的觀察，風行對小小的東西似乎十分感興趣，在她的電話和錢包也會別上一些小飾品。
「真、真的嗎？」聽到喚雷的回答，虛無重燃希望，開心地道：「這樣的話我也有能力付錢。」
如果只是買一個小飾物，即使是貧窮的虛無也足夠。
「那麼就去看看吧！」
——但是她好像已經有好多了，再買的話她還擠得下嗎？
＊ ＊ ＊
「這個好可愛！」虛無兩眼發光地看著一個小小的毛公仔。
喚雷也認真地拿起一條電話繩，電話繩牽著貓圖案的氣墊。
「喚雷，你說風行會不會喜歡這個？」虛無抱著一個毛絨絨的熊玩偶，笑著說。
熊玩偶的體積有虛無的頸至腹之大，完全不只是「小飾品」的程度。
「……不是小飾物嗎。」
「也、也是呢……」
經喚雷這麼一提醒，虛無才驚覺自己做了個愚笨的舉動。
「那、那這個天使造型的杯子呢？」
喚雷瞄了一下價錢牌，直接道：「……你沒錢吧。」
「對、對不起。那麼……」眼前的商品太多，令虛無眼花撩亂。
見著她難以抉擇的困境，喚雷不禁想：她是有選擇困難症嗎？但是禮物不由她親自選擇，就沒有意義了。
「這個小狗毛公仔不錯耶！不太貴而且有繩子，這樣的話風行應該能方便收藏。」
那個小狗毛公仔只有手掌般的大小，是能掛在背包的小飾物。
「……就這個吧，我想她會喜歡。」
既然喚雷也同意了，虛無就爽快地付款。虛無滿意地提著膠袋，與喚雷並肩而行，走出商店。
「……你還在擔心你和風行的關係嗎？」喚雷突然問。
「有點……除了擔心同學們會怎看待，同性的交往不是我們想像中這麼簡單吧。而且，還有其他的擔心……」
「……你指你那『特殊的力量』？能把人殺死的力量。你害怕會害到風行嗎？」
喚雷突如其來地道出虛無的秘密，令她感到非常震驚。
「你、你怎會知道我有那力量？」
「……我跟你是同一間幼兒園的。那天我也在場。」
「咦？是這樣嗎？對不起，我不記得了。」
在虛無的腦海裡，連喚雷的身影也想不起來。
「……不要緊。」
喚雷在幼兒園時的存在感，比現在還要低。除了老師記得她之外，沒有同學會記得她了。不過那時喚雷沉醉在小小的昆蟲上，沒有在意此事。
「要是我控制不好那力量，很危險的。我……」
「……我支持你們。」
「喚、喚雷？」
「……那麼，就當作為了她，好好地加油吧。」
「謝謝。喚雷能明白我們真的太好了。我有點擔心月她們會怎樣想……其實我一開始認識你的時候還抱著敵意，真對不起。」虛無打開心窗地說。
「……我知道啊。」喚雷平靜地道。
「什麼意思？」
「……你那眼神太明顯了。不過很有趣，所以才捉弄你。」喚雷直白地道。
——原來喚雷喜歡捉弄別人啊！？
「那、那麼之前的行動，你都是刻意的？」
「……嗯。之前我想，你們兩個明明是互相喜歡對方，但又沒人踏出第一步。因此我就想推你們一把了。」喚雷也不掩飾心中的想法。
虛無沒想到自己會是被玩弄的對象，她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有點傷心地低下頭。但她想到風行一直都喜歡著她，不禁又害羞起來。
——這樣說來，我該感謝喚雷才對。
喚雷看著虛無那微微發紅的臉，沒有半點去安慰她的意思，滿不在乎地繼續走。
「……接下來，你還有東西要買嗎？」
「沒有了，喚雷呢？」
「……沒有。但有個想去的地方。」喚雷罕有地主動提出自己的建議。
平時都是喚雷陪她們去不同的地方，相反喚雷甚少要求別人陪她。或者別人要詢問她的想法，她才會說出來。
「讓我陪你去，當是報答你吧。」虛無笑著說。
「……什麼？」喚雷不解地問，她不記得她有做過令虛無要報答的事情。
「推、推我們一把的事……」虛無忸怩地道。
「……那一起去吃冰淇淋。」喚雷沒想到，她會為了這點事而感謝她。
雖然現在是春天，但寒意仍在。不過喚雷對此十分有興趣，虛無也不管那寒冷，跟上去了。
＊ ＊ ＊
「這家店的冰淇淋也太貴了吧！」虛無看見價錢牌，下意識地打開錢包。
——最便宜的也有小狗毛公仔價錢的一半……
「……一杯哈密瓜味和紅豆味的冰淇淋球，一杯香芋味和薄荷巧克力味的冰淇淋球。」喚雷若無其事對店員下單，並付了錢。
「喚、喚雷！這也太不好意思了！明明是我想謝謝你，但又要你付款。」
「……我不該帶你來這家店。『二人同行，一人半價』是新開業的優惠，我請你就好。」喚雷到了冰淇淋店前才想起，虛無的零用錢應該不足以負擔這冰淇淋的價錢。
「可是……」
店員快速地弄好冰淇淋，喚雷接過兩杯冰淇淋，遞出香芋味和薄荷巧克力味那杯給她。
「……沒錯吧？」
「啊，是我喜歡的口味，謝謝。」
——又要欠下喚雷一個人情了。
這時，一位閒逛中的精靈，她眼尖的發現了喚雷和虛無，便興奮地跑過去。
然後一下就跳過去，抱住那最愛的她。
「虛無、喚雷！咦？是冰淇淋！」
「你、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喚雷非常自然地挖出一小匙的冰淇淋，風行也非常自然地吃下去。
「哈密瓜味真好吃，可以試試紅豆嗎？」
「喚、喚雷！這、這、這……」虛無滿面通紅，結結巴巴地說。
對虛無來說，這樣等同間接接吻。但對喚雷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行動。
「……虛無的薄荷巧克力更好吃。」喚雷識趣地說。
「是嗎？」風行快速地吃下虛無正要吃的冰淇淋，接著露出燦爛的笑容。
「真的耶！虛無的是最好吃的！」再趁機親了虛無的臉頰。
在這個冷到不行的天氣，虛無的臉卻熱得比夏天時還要熱，該說這熱度能烤熟一隻雞蛋了。但那始作俑者卻感受不到那「熱氣」，仍親暱地抱著她。
「……你們在大亭廣眾下這麼『親熱』啊。」
「風行，會被其他人看見啦！」虛無羞澀地道。可是嘴上是這樣說，身體卻沒有像以前反抗風行般推開她。
「不要緊啦——虛無是我的！」風行發出與「虛無是我的女朋友」一樣意思的宣言。
「……我就不要緊嗎。」
「因為喚雷是知情人士，所以沒差。」風行正色地道。
「……你們很惹人注目。」喚雷看不下去，決定要拉走風行。
拉走她期間，喚雷向虛無打了個眼色。
——現在就送禮物吧，大好機會喔。
虛無亦用怯怯的眼神回望喚雷。
——這、這麼突然……但喚雷鼓勵我了，我也要加油才行。
「風行，這個給你。」遞出膠袋，虛無別過面，不敢直視風行。
「這個是？」接過膠袋，風行馬上就從袋裡拿出小狗毛公仔。
「情人節回禮……」虛無小聲地說：「你喜歡嗎？」
「當然！」風行感到很驚喜，道：「不如說，虛無就是最好的禮物！」
——比我想的回答還要強呢，風行真的不能小覷。
「風行，你在說什麼啦！」
「我真實的想法。」
「……你們兩個慢慢放閃光彈，我先走了。」
這天，是和平又充滿閃光的一天。她和她，在漫長的道路上，還得了解對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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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十五．最美麗的笑容》
白雲一波一波地向前推進，時間亦一分一秒地過去。學校裡的考生埋頭苦幹地揮動原子筆，在這個文憑試的戰場上分個高下。
「希望ＤＣ能夠成功考進大學……」月心神不定地望向窗邊。
月無視講得起勁的老師，自顧自地擔心著他。
在ＤＣ中六的這一年，他和月交往了。
然而在中六這個節骨眼上，ＤＣ必須努力地溫習才行。因此，在文憑試考試前，月和ＤＣ都刻意保持距離，給空間ＤＣ溫習。
但對於月和ＤＣ這對剛起步的情侶而言，這段時間相當難渡過。好不容易到了文憑試的應考日子，ＤＣ想著完結文憑試後的日子，握著筆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 ＊ ＊
在文憑試之前，中六的最後上課日，中六學生都懷著既緊張，又不捨的心情回望這所學校。
曾經悉心「打扮」過的壁佈板、曾經塗鴉過的書桌、曾經滿佈字跡的黑板……甚至是課室中殘舊的風扇，都滿載回憶。
——他們要走了呢，那麼我也要走了。
雪默默地執拾等會兒要發給同學的筆記，心想著要給同學說的話。
「影雪老師！你要離開學校嗎？」雪擔任班主任的那班的同學激動地問。
還未進入班房，雪就被同學問話了。
「快返回課室，今天是你們最後一日上課天了。」雪面不改容地督促同學。
那位同學馬上裝模作樣地拿出筆記，然後繼續「窮追猛打」。
「影雪老師，我們都很在意你的去向。」
面對著屏息靜聽著的學生們，雪原本想了許多的說話想要對他們說，但看到他們認真的樣子，腦袋頓時變得空白。
「聽說，影雪老師你在這學期完結後就會辭職，是真的嗎？」
雪沒想到他們會知道得這麼詳細。
「……從何得知？」
「是你和校長說這話的時候，有同學聽到的。」
「正如你們所知，在這年的七月的結業禮後，我就會離開學校。」雪坦白地承認。
「真可惜！影雪老師是個好老師……」「才兩年啊……」「為什麼影雪老師要離開學校？是校長要你辭職的嗎？」
本來是一課正常的課堂，卻變成了討論雪的時間。
「大家冷靜，我是因為有特別事才辭職的。我現在有筆記要發給你們，在距離文憑試的幾個月中好好跟著這筆記溫習吧。我能幫到的就這麼多，接下來就靠你們自己努力了。」
「能透露一下是因為什麼事嗎？」
「抱歉，這是秘密。但絕對與學校無關，是我個人意願。」
這時，同學們稍稍地從桌下的拿出一枝一枝的麥桿菊，接著一起說：「影雪老師，謝謝你兩年來的教導！」
真摰、真誠的話，令雪不知所措地看著ＤＣ。
身為班長的ＤＣ，當然預計到會有這樣的時刻。他向雪打了個眼色，以眼神示意她快點接受同學的好意，她只好急忙地說：「謝、謝謝。」
雪親自走向每位學生，從他們手中接收那枝麥桿菊。
「老師，我們不會忘記你的！」
認真地備課，務求能令學生容易理解；在課餘時間亦盡量花時間去教導能力較弱的學生；在課業上寫下鼓勵的說話，為他們在壓力非常大之下打打氣。雪的用心，作為學生的他們深深地感受到。
雪把集回來的花先用橡皮圈捆起來，再緊緊地抱在懷中。
「謝謝你們。」眼眉和嘴角劃出最完美的孤度，動人的笑容令學生們痴痴地看著她。
那是ＤＣ除了在月身邊，第一次看到雪會露出這麼美麗的微笑。
這個微笑很快就惹起全班騷動。
「好美！」
「啊！你們有沒有數碼相機，要拍下來啊！」
「你說什麼笨話！不會帶相機回校吧！」
「那手機也行……總之一定要拍下！」
「這樣會被沒收啦！」
「影雪老師能再笑一次嗎？我準備好手機了！」
他們七嘴八笑地聊起來，雪不禁輕笑。
「成功了，是影雪老師的笑臉。我等下發給大家！」
或許，在雪的心中，也起了微小的變化。
雪並不討厭在班德中學任職老師的日子，甚至還頗享受這段跟學生相處的愉快時光。
只是，貴為影氏集團的大小姐，本就不應該在這所平凡的學校做老師。她有相應的職位必需去擔當，她還要去學習企業管理之類的事，不得不放下這工作。
「好了，大家也清醒了吧？在最後一堂好好地專心上課。」
＊ ＊ ＊
藍色的天空漸漸變得昏黃，不知不覺，文憑試的最後一科也完滿結束。
雪為此鬆一口氣，心裡祝福著每位學生。
——接下來就只能聽天由命了。現在五月十多日，距離月考試的時間也近了，得要編排溫習時間表給月。
雪攜著手袋，獨自回到家中。
「ＤＣ，一起來看『ＫＯＲＯＲＯ』吧！」月興奮地拉著ＤＣ的手。
「等一下，我還有食材要處理。」
「不要，快點過來！」她愈發地加力。
看著他們打打鬧鬧的光景，雪放鬆肩膀，癱在沙發上。
——放任ＤＣ和月這樣應該沒問題，他不會對月出手吧……
「雪姐姐你回來了！」月依然握著他的手。
「大小姐，我馬上去預備晚飯……」ＤＣ立即甩開月，急忙地回去廚房。
ＤＣ面上的微熱，顯出他正處於害羞的狀態。
而一面笑顏的月，則是與往常一樣的活潑。
他們二人咋看之下沒什麼特別，但卻隱約感受到二人的氣氛跟以前不同了。少了凝重，多了溫韾，卻又比「家人」的距離有點遠。
月甜笑著去打擾ＤＣ做飯，害得ＤＣ慌慌忙忙、心驚膽跳地做每一道菜。
——最近月是不是太黏ＤＣ了？他們之間該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吧……
雪心中的不安，在盤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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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年輕管家(章五十一至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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