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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

作者:姜進久│2014-05-03 18:15:09│巴幣:1,022│人氣:3235
婚前,梁思成問林徽因:“有一句話,我只問這一次,以後都不會再問。為什麼是我?”

林徽因:“答案很長,我得用一生去回答你,準備好聽我了嗎?”

婚後。

梁思成對朋友說:“中國有句俗話:'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可是對我來說是,老婆是自己的好,文章是老婆的好。”

一天。

林徽因告訴梁思成:“我苦惱極了,因為我同時愛上了兩個人,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梁思成:“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選擇了金岳霖,我祝你們永遠幸福。”

林徽因對梁思成說:“你給了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我將用我一生來償還!”

所有人都知道林徽因和徐志摩的故事。他為她寫下那樣的詩句,可是最後她還是沒有選擇他。

可是,比起徐志摩那樣激烈的愛,金岳霖的脈脈深情更令人動情。

汪曾祺寫過一篇《金岳霖先生》,其中有個這樣的細節:

說是林徽因去世多年,金先生忽有一天鄭重其事地邀請一些至交好友到北京飯店赴宴,眾人大惑不解。

開席前,他宣布說:“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頓使舉座感嘆唏噓。

他為了她終生未娶,因在他心中,世界上已無人可取代她。

即使多年後,當他已是八十歲高齡,年少時的旖旎歲月已經過去近半個世紀。

可當有人拿來一張他從未見過的林徽因的照片來請他辨別拍照的時間地點的時候,他仍還會凝視良久嘴角漸漸往下彎,像是要哭的樣子,喉頭微微動著,像有千言萬語哽在那裡。最後還是一言未發,緊緊捏著照片,生怕影中人飛走似的。許久,才抬起頭,像小孩求情似的對別人說:給我吧!

林的追悼會上,他為她寫的輓聯格外別緻,“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

四月天,在西方總是用來指艷日,豐盛與富饒。她在他心中,始終是最美的人間四月天。

他還記得當時的情景,他跟人說,追悼會是在賢良寺舉行,那一天,他的淚就沒有停過。

他漸漸說著,聲音漸漸低下去,彷彿一本書,慢慢翻到最後一頁。

有人央求他給林的詩集再版寫一些話。他想了很久,面容上掠過很多神色,彷彿一時間想起許多事情。但最終,他仍然搖搖頭,一字一頓地說,“我所有的話都應當同她自己說,我不能說。”

他停一下,又繼續說:“我沒有機會同她自己說的話,我不願意說也不願意有這種話。”

他說完,閉上眼睛,垂下頭,沉默了。

如果一百個人來問我完美女子的標準,那麼我一百次都會回答說是林徽因。

是的,她已經是個傳奇,是只能仰望的女子。

愛有很多種方式和理由,這裡無意責怪誰,只不過我覺得金岳霖的故事聽起來更加撼天泣地。

因此愛得慎重,卻恆久。

他會想到嘴邊不自覺地輕輕地微笑起來,嘆息地說,她啊……,之後便是沉默,沉默之下,原本是有千言萬語的,可是已經不必說了。

那樣的你,在那樣的他的心中,便是獨一無二的萬古人間四月天了。

他會想起你年少時候的容顏,在他心中,你永遠都是十七歲的那個穿白衣裳的小仙子。

多年前我讀到這樣的話語,一剎那哽咽。

他從來沒對她說過要愛她一輩子,也沒說過要等她。 他只是沉默地,無言地做這一切。愛她卻不捨得讓她痛苦選擇,因此只得這樣沉默。

她早已隔著如許煙波歲月,隔著那些男子的深情,美成書頁中的一個剪影。

愛固然值得珍惜,要人愛你一時一刻並不難。但是最美最好的,是有個人在至老時候還會想起你。那樣深刻,深刻到他一生都從未忘懷過你。

而如今多見的,卻是那等付出一絲一毫都要斤斤計較的男子。付出一定要有回報。計算愛情,一如計算基金匯率,賠本生意,誰肯做。若自覺有些許吃虧,​​一定加倍討要回來。面對這樣可怕的現實,再看看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時候那樣動人心魄長遠的愛,真是讓人心灰意冷。

那個時代的人,對於感情十分珍惜愛護,愛一個人大約便是長遠的,一生一世的事情。

因為,能夠說出來,大約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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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9 篇留言

葉月葵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他見證了這句話,一個女人一生若是有這麼愛他的男人,雖然愛上兩個男人,最後也會選擇愛自己一輩子的那個°

05-03 19:42

姜進久
愛固然值得珍惜,要人愛你一時一刻並不難。但是最美最好的,是有個人在至老時候還會想起你。那樣深刻,深刻到他一生都從未忘懷過你。05-03 19:56
葉月葵
對呀,真美好……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阿!

05-03 20:03

姜進久
我倒覺得一輩子很漫長 長得能見證很多事情05-03 20:11
葉月葵
可是也讓人覺得很短,總感覺錯過許多東西°

05-03 20:19

姜進久
有時歲月就是很短促,想伸手抓也抓不著,只能說我錯過太多事物了。
只想珍惜現在的美好。05-03 20:25
葉月葵
當然囉!像我最珍惜的就是和每個人的緣分,就算有天緣盡了,我也會回想那段日子微笑°

05-03 20:28

姜進久
妹子徒弟可真樂觀,像我對「曾經」只能仰面苦笑幾聲了,呵。05-03 20:38
藍莫言
很美呢.....

05-03 21:06

姜進久
獨一無二的萬古人間四月天05-03 21:08
藍莫言
真ㄉ

05-03 21:10

姜進久
[e1]05-03 21:11
葉月葵
沒有啦!我以前也非常多的不好回憶,可是我只是珍惜現在而已,和師父沒有不同~

05-03 21:12

姜進久
原來如此[e1]05-03 21:46
樓卿宸
被愛之人,何其有幸

05-03 22:51

兔二:滾你奶奶的
路過看到此文,又勾起了許多回憶。

我很佩服和不捨金岳霖的癡情,但如果對象是林徽因,我懂。

因姊是我活到現在最喜歡的女生形象。

06-08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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