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今天早上那位試圖從大門跑到教學大樓的人?」羅欣坐在攤位前驚道。
季冠儀連忙抽回自己就快摸到BL小說的手,淚光閃閃地看著那本書,忍痛回答,「是啊是啊,今天早上真謝謝你,我趕上老師點名了呢!」
聞言,羅欣笑的十分燦爛,「舉手之勞嘛!學分什麼的可是很重要,特別是一學期才打一次成績的教授!」站起身子看著季冠儀,說道:「真的很有緣,竟然可以在同人展上遇見你!」
季冠儀扯了扯嘴角,覺得這個相遇真的是太殘酷了,「是真的很有緣沒錯……」有緣個屁啊!「你是這個攤位的攤主?」
點頭,羅欣擺擺手,答道:「當然。你是來買書的?」
「呵呵……」低著頭看著攤位上頭滿滿的BL小說漫畫,季冠儀一時之間也不曉得該怎麼回答。頓時,他倍感凌亂,不管是對事情的發展,還是他那不能輕易開口的興趣。
觀察著季冠儀的表情,羅欣嘴角扯起一抹不容易察覺的笑容,接著道:「啊,真是抱歉,這些書你肯定都不看的吧?」指著眼前一本一本疊起的小說漫畫,上頭印著的是兩個男人相擁的畫面。
瞪大雙眼,季冠儀不自主的點頭,看!當然看!怎麼可能不看!他還打算通通買回家呢!
眼前的誘惑實在太大,但他身為一位合格的腐男子,肯定是要矜持矜持再矜持,自己可是隱藏了很久,不能因為小小誘惑而露出馬腳,「這是……兩個……男的?」於是,他便說出了違心的話,「我、我怎麼可能看這個呢!」
啊啊啊啊!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BL大神不要懲罰他啊,這是時勢所逼啊!他沒有辦法去抵抗這個該死的世道,就因為他的興趣及性別太特殊了,不得已他才這樣說的,他肯定、必定、一定還愛著BL的!
「我想也是!」羅欣沒有辦法參與到季冠儀內心的狂風暴雨,她只能從一旁拿了幾本言情及少年向的作品,「嘿,這邊是其他作者委託寄賣的,你可能沒有聽過這些作者,不過書都很好看喔!」
面對羅欣的推銷,季冠儀內心風中凌亂,他想看BL想看BL想看BL……偏偏自己喜歡作者的作品寄賣在自己認識的人的攤位上,這到底是什麼苦逼進展?喂!編劇!發錯劇本了吧?
「是……嗎?」語氣平淡眼神死,季冠儀已經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他可以期待的了,「既然這樣我真的必須要好好考慮看看了,畢竟……」
「男生都喜歡看這些熱血的作品嘛!」羅欣很有默契地接了下去。
季冠儀:「……」熱血個頭啊!壓根就不想看熱血妳跟我介紹熱血幹嘛啊!
在心中的馬勒戈壁上有著一頭又一頭的草尼馬,於這群神獸的中央,季冠儀抱著幾本少年向作品笑得燦爛──呵呵,熱血少年小說什麼的他最愛了呢!
「妳說的沒錯,男生都比較喜歡看熱血的作品沒錯。」季冠儀違心附和。
隨手拿起一本名為《夕陽下的熱血羽毛球》的小說,季冠儀一臉血,這到底是什麼雷死人的書名,先不說夕陽跟羽毛有什麼關係,羽毛球這玩意兒還可以熱血?不就是慢慢地打過來又打過去?這樣的劇情真的沒有問題嗎?
放下書本又拿起另一本,經過幾次嘆氣幾次輪迴後,他絕望了。
無力地放下手中的書,季冠儀強迫自己別往那一堆一堆BL小說看去,因為他會無法克制自己的將手向那兒伸去。所謂的心魔難以克制,就是在指現在的狀況吧?想了想,他吸吸鼻子,終於了解為什麼人家常說心魔難解了。
這個世界對他的命運規劃真的特別特別惡劣!
「找不到自己喜歡的書嗎?」羅欣歪頭問道,看著季冠儀苦惱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有找到自己喜歡的書,「對不起啊,我們攤位上的書剩最多的就是BL了,待會兒還會有作者要來站台呢!所以其他書種真的都沒上。」
季冠儀在心中呵呵笑著,天知道他就是刻意挑今天來買書見作者的啊!但卻捅了這個這麼大的樓子,進退兩難。可能連作者都見不到的他,忽然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意義了。
真是特別特別絕望!
「妳是腐女?」季冠儀突然問道,攤位上賣的大部分都是BL小說漫畫,十之八九是的。
「當然啊!」羅欣回答,笑的那是一個燦爛。
季冠儀沐浴在對方的燦爛笑容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嗚嗚嗚嗚!同是腐涯淪落人,為何要苦苦相逼!
*
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季冠儀覺得自己特別特別委屈,因為他也站在攤位浪費了同樣的時間。那位他一直很想見到的作者沒來,他也只能這麼耗下去。畢竟這位作者生性害羞,連回應讀者留言什麼的都顯得過於拘謹的她,能夠鼓起勇氣到會場來見讀者也算奇事一樁。
「那個……羅欣?」季冠儀忍不住了,對著正坐在攤位後頭滑著手機的羅欣說道:「聽你剛才說的,是不是有個作者會來見讀者啊?」
聞言,羅欣抬頭,對季冠儀微笑,「是啊,他已經向我報備了,現在在趕車呢!等等就會來了喔!」將手機屏幕對著季冠儀甩了甩,「怎麼了嗎?問這個。」
「沒事沒事!」季冠儀甩甩手,要求自己振作點,不能表現出非常感興趣的模樣!「只是問問,能夠跟喜歡的作者見面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啊!」開始與羅欣打哈哈了起來。
「是啊!」站起身子伸個懶腰,羅欣指了指季冠儀的身後,然後道:「看,已經聚集了這麼多讀者,她們肯定都很興奮啊!」
「啊?」
聞言,季冠儀照著羅欣的話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背後,接著崎嶇的路隊隊形便映入眼簾。呵呵,真心替這位作者感到欣慰,能夠有這麼多粉絲來待見自己,真的是一件特別特別幸福也特別特別受寵若驚的事啊!
回過頭看向羅欣,季冠儀身為隊伍前端的第一人也身為隊伍內唯一的男性,他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下意識地直冒冷汗!
「呵呵,人真是多啊!到底什麼時候開始聚集的呢!」天殺的為什麼他都沒有發現啊!「我站在這裡會不會太過於突兀啊?我還沒挑好自己想買的書……」
「不會不會!」羅欣擺出職業笑容,「你就儘管挑自己喜歡的書買吧,到時候作者來了我會再告訴你的,你之後再走也沒有關係,不會干擾到攤位的!」
「呵呵,麻煩你了!」季冠儀咬牙切齒地說道,在心中把羅欣砍了一萬次。
之後,季冠儀當然還是繼續做著這一長條隊伍中的「龍頭」,平時的他也自認自己臉皮已經夠厚了,卻又在事情發生的當下覺得自己功力不足,因為……因為他身後這群正排著隊伍的女人談論的全是他啊!
「快看快看,第一個人,那是位男的吧?也跟我們一樣是來找作者簽名的嗎?」
「欸欸,你看,BL小說的作者見面會竟然有男讀者出現!」
「嗚嗚嗚!我要趕緊告訴我的姊妹們,我看到了稀有物種!」
「那是腐男吧?是腐男吧?嘿嘿嘿嘿……光看臉就知道一定是受啊!」
以上話語不帶任何一絲婉轉地收入季冠儀耳底,聽聞這些語句的他頓時覺得壓力山大。作為一位慣於隱匿自己的腐男子,面對這種事情的發生,他只能站在原地風中凌亂。
掌心冒出汗水,此時此刻,季冠儀覺得自己特別特別苦逼,所謂度日如年度秒如天正是如此啊!
「喂喂,那個……」羅欣站在季冠儀面前揮著手,發現對方進入了放空狀態。
「啊?」季冠儀回過神來,看著羅欣,「怎麼了嗎?」
「我還沒有問過你叫什麼呢!」羅欣竊笑,頂著一副姣好的臉蛋、脣紅齒白的樣子,正妹一枚,「我已經說過了吧,我叫羅欣!」
「噢……是嗎?。」季冠儀看著羅欣刻意賣萌的舉動,心想自己要是個直的,肯定馬上攻略對方!
呃,不對,這個條件設定有錯誤,他本來就是個直的!筆直筆直,絕無彎曲!
趕緊打消腦袋中下意識地奇怪想法,他也很有禮貌地回道:「我叫做季冠儀,季節的季、冠軍的冠、儀表的儀。」
「嘿嘿,請多多指教囉!」羅欣對他打了招呼。
「嗯,請多指教。」季冠儀禮尚往來。
就在兩人完成了初次見面禮儀的當下,後頭的人群出現了一陣騷動,惹的兩人紛紛朝著後頭的人群望去。
「季冠儀,那位作者來了喔!」羅欣見著了從隊伍後頭鑽出來的小個子,趕緊向季冠儀彙報,「你看,就在那邊!」伸出手來指著,給季冠儀一個對焦方向。
「哪裡哪裡!」聽聞作者出現了,什麼面具什麼偽裝都在那一瞬間崩毀,季冠儀異常興奮地跟隨著羅欣地指頭看去,接著便漸漸黯淡了下來。
「羅欣,你確定……是他?」季冠儀冷冷地開口。
「是啊是啊!」羅欣熱情地答道。
在那一剎那,季冠儀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刷新了一次。
天殺的!為什麼是個男的啊!編劇!別給錯劇本啊──他在心中咆嘯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遲到了吧?」男子小跑步到了攤位前,對著羅欣說道:「一不小心沒搭到公車,計程車司機又把我載錯地點。」
「哎啊,沒關係啦!」羅欣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趕緊來照顧一下你的讀者們才是真的,他們已經等你等很久了!」說完,立刻把男子給拖進攤位內。
趁著男子還在整理待會兒簽書用的工具時,羅欣便對著季冠儀介紹了起來。
「冠儀!」羅欣呼喊著季冠儀,馬上就去姓改用熟人式的叫法了,「這位就是我方才說的那位BL小說的作者,他叫做墨海。」
「啊?真的有男生寫BL啊?」季冠儀張大著嘴問,這個時候就是要裝作很稀罕的表情,人家才會覺得他是正常的。哼!寫BL的男孩子算什麼,他可是一點都不覺的稀奇!「叫做墨海啊……這就是他寫的書吧?」
隨意拿起一本被羅欣給刻意擺到角落不讓他觸碰的BL小說,季冠儀頓時覺得自己活了這麼久終於圓滿了!他辛苦了好久才碰到了這本小說啊!而且還是在自己最喜歡的作者「墨海」面前碰到的。呵呵呵呵,怎麼會有種濃濃的悖德感?
真的是特別特別刺激也特別特別興奮!
「嘿嘿,這本書的銷量非常不錯,現在就剩這幾本了,如果還有人要買可是要請印刷廠加印了!」羅欣說道,頓了頓後微笑,「照這個樣子下去,後頭幾個讀者上來這些書肯定是要被掃光。唉,墨海抱歉啊,就怪我忘記補貨。」
聞言,本來墨海低著頭整理著要給讀者們的小禮物,就因為這句話抬頭看著羅欣,「哪是哪是,我還得向妳道謝呢!沒出過個人志的我這本多虧妳的幫忙才得以出書啊!」然後轉過頭看著季冠儀,他方才就聽見羅欣和這個人相談甚歡了,肯定是朋友吧!「這位是……羅欣的朋友吧?」
聞言,季冠儀在心中用力的搖頭,不過卻說出違心的話,「是啊!」不是!我是你的讀者啊!作者大人我愛你啊!「我是羅欣的朋友,是來這裡參觀的!」
「噢……原來如此……嘿嘿,我還想說什麼時候我的小說還能吸引到男讀者來看了呢!」稍稍歪頭,墨海說道。
季冠儀:「……」你想的沒錯,這邊就有一位被你的小說吸引的男讀者。
「哼,墨海你繼續做白日夢吧!」羅欣幫墨海把桌上的書本擺好,順便把其他書籍給收下去,只留下墨海的作品數本,「一個男生寫BL已經是個夠驚悚的事情了,你看你的讀者們現在都已經沸騰了!」
此話一出,本來聊著天的三人不約而同向著後頭排隊的讀者們看去。放眼望去看見的盡是興奮地聊著天的腐女,還有幾位已經誇張到拿起手機來一直大叫「男的是男的真的是男的」這句話。
三人同一時間轉了回來,一致認為現在的腐女除了兇殘以外還特別飢渴。
「你看,你能有這麼多讀者已經很幸福了,竟然還妄想自己能有男讀者!」羅欣邊說邊笑,接著靠近墨海小聲道:「難道你想要找個男讀者展開一場禁忌的戀愛啊?唉呦,沒想到我麼墨海也會腦補這些呢!」
被羅欣說得臉紅,墨海覺得有些害羞,「哪、哪有!」
這窘迫的模樣落入季冠儀眼簾,面對自己喜歡作者在現實生活中真實的一舉一動,他的內心世界早就已經呈現爆走了,不過就是為了他外在的形象,所以他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罷了。
扯了扯嘴角,他一直試圖控制著自己不要露出笑容,天啊!這比想像中的還要來的難好多!好萌好萌,作者大人賣萌的功夫真的好好,跟網路上的言行舉止對比起來一點都沒變啊啊啊啊啊!
「嘿嘿,等等活動結束再慢慢跟你聊,我想你的讀者們已經等不及了!」羅欣評估著似乎已經出現騷動的路隊說道。
點頭,墨海也覺得自己聊太久了,「好了,既然準備好那就可以開始了。」
此話一出,羅欣與墨海便同時看向季冠儀,一臉就是「你可以走了,別站在這裡佔空間」。
季冠儀被看得窘迫,天知道他也是為了要見作者和買書才會來到這裡,絕對不能就這麼被趕走了!就這樣走了的話他的一切辛苦努力不就都白費了嗎?
不行!他絕對不能接受!
「那個……我可以留在……這裡嗎?」於是季冠儀便扭扭捏捏地對著眼前的一男一女問了出口。
「啊?」羅欣與墨海一同擺出驚訝的表情。
季冠儀:「……」有必要這麼誇張嗎!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我看見這裡這麼多讀者就覺得很有趣……」刻意擺出青澀的表情,他絕對不是刻意要留下來,「又是第一次來這種展場,希望可以留著幫忙你們,順便看看這樣的文化。」微笑,把自己偽裝得特別向上,讓人絕對感受不到他的意圖。
聞言,墨海立刻兩眼放光地看著季冠儀,「是嗎?你真的對這個有興趣?」他認識的很多同性知道了他的職業及創作內容之後總是退避三舍,唯有眼前這位羅欣的朋友,既沒有擺出厭惡的表情,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簡直是太特別了!
「當然啊,不覺的這樣的文化很特別嗎?」微笑,季冠儀看著被自己的偽裝欺騙的墨海,便更加用力地塑造自己和善又知性的形象,「要是我可以待在這裡看看這種簽書會的進行方式,肯定是很棒的體驗……啊啊!我當然是會幫忙的,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對著墨海燦笑,這個計劃成功機率已經有九成了!
嘿嘿嘿,只要繼續照著他的計劃逕行,他就可以如期地待在展場,又能和最喜歡的作者交流,這要不要太幸福?他真是太聰明啦!哇哈哈──
「待在這裡當然好,不過……」羅欣忽然說開口,看著已經滿臉寫著成功的季冠儀、以及雙眼放出閃光的墨海,說道:「你真的不介意書籍的內容嗎?等等可能會聊到一些你沒辦法接受的話題,我不曉得你能不能接受……」
「啊……是啊……」墨海聞言,落寞地垂下頭,「像季冠儀這種正常人肯定是沒辦法接受的吧?還是不麻煩你了。」
「什麼?」季冠儀被急轉直下的發展弄得反應不過來,等等,他的劇本不是這麼設定的啊!「我不會介意這種事情啦!」怎麼可能會介意,腐男子都白當了嗎?「我反而很有興趣呢!兩個男的寫成的愛情故事什麼的,竟然還有這種題材!」這個時候肯定要拉攏對方的心,讓他認為自己是和他同一陣線的!
「是嗎?原來你不介意這種東西啊?」羅欣撇了眼看了季冠儀一下,露出深不可測的笑容,「那還真是稀奇呢,就好像是腐──男──子一般的存在。」
季冠儀:「……」這個特別的拉長音是怎麼一回事,是在懷疑他什麼嗎?「腐男子是什麼啊?跟腐女有什麼關係嗎?」他裝清純地問道,這個羅欣怎麼好像時不時在試探他,讓他有種被人掌握在手裡的感覺!
「呦,怎麼立刻就和腐女連結起來了?」羅欣瞇眼,看著季冠儀輕輕啟唇,「不是說過第一次接觸這種文化嗎?怎麼立刻就想的這麼透徹呢?」看著季冠儀,利用逼問的口氣以及氣場壓制對方!
「妳──」季冠儀就像被人堵住了嘴巴一樣,說不出話來。
這人是怎麼回事?看起來很是善良開朗,卻有著一種特殊的氣場壓力,竟然把他壓得說不出話來!還有,刻意裝作不經意地懷疑他,說觸一些試探他的話……難道她,知道些什麼嗎?
「哎啊,羅欣妳別這樣嚇人家啦!」墨海拍著羅欣的肩膀,告訴她要收斂一些,不要像審問一樣嚇壞了客人,「我們都知道腐男子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就算存在也不會這麼幸運被我們碰到!這可是極品中的極品啊,喜歡看BL又是直男什麼的,可遇不可求啊!」
「嘿嘿,是這樣沒錯!」聽了墨海的一番話以後,羅欣剛建築出來的壓力氣場竟然一下子全失!「冠儀抱歉啊,剛剛應該沒有嚇到你吧?要參觀可以呢,我當然歡迎你啊!」露出招牌笑容,就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呃……沒、沒事啦!」季冠儀險些無法反應過來,這女人的屬性很強,不能夠掉以輕心!需要多加提防!「我看讀者們已經來不及了,我們趕緊開始吧?」季冠儀自行走進攤位裡,看著墨海說道。
「嗯!」墨海笑著點頭,對於季冠儀的加入他感到十足十的高興,「有人幫忙是好事,我們馬上開始吧!」於是便揭開了簽書會的序幕。
季冠儀在一旁笑著幫忙,一點兒都沒發現站在一旁觀察著自己的羅欣;而窺視著季冠儀的那人,只是勾了勾嘴角,下一秒立刻轉變回像平常一樣的模樣了。
──距離揭開秘密的那天,還有好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