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蘇格蘭釀酒商人萊恩馬斯那雪片般兌金券的影響，一向號稱天下無敵的黑道老大費南格可是卯足了全勁，藐視了原木公賣的鐵則法律，忽略可能造成的生命危險，硬是從東羅馬進口一批上好木材，準備在今晚送交萊恩手上，換取更多金幣塞滿自家金庫；距離那值得慶賀的交易時間越來越近，他的精神也越來越好，正如剛獲知木材入手消息的萊恩本人一樣，兩人各取所需，無疑是次愉快交易。
儘管費南格如何保證，今晚火油和原木都能安全送出城外，但馬斯還是以顧及性命安全為由，堅持在城外點收商品，以免失風被官兵所擒；當初談攏的價碼是三十車原木附帶五十筒燃油，為了掩人耳目，費南格決定將燃油置放於原木之上，趁著夜色視力模糊之際，行點小惠讓守城士兵放行將可輕易通關。為了這種安排，五十筒燃油實在不足以遮蔽三十車原木，於是他又額外贈送，將數量提升到一百五十筒，以便安全將木材掩蓋在下護送出城。馬斯對他這種有情有義的行為當然感到高興，毫不猶豫又打賞了一千金幣，讓他更加深刻了印象，認真的佩服自己的細心和聰明才智，興高采烈招待眾人於歐文城中午膳。到了傍晚，萊恩協同亞伯等人先行出城，先去準備接收工作相關事宜。
“大哥我不太懂，您不是處心積慮想要打下歐文城與漢那城，為何又要假冒商人浪費金錢與費南格那種痞子打交道？”
巴圖塔：你對我的作法有意見嗎？
亞伯：意見不敢，只是覺得有點奇怪…那些金幣全是我們招募兵馬的財產，您卻為了不需要的東西全部花
光，以後我們要怎麼辦呢？現在卡列拉斯駐紮漢那城的兵力約有七萬，留置歐文城的不到一萬五千，
若我們舉大軍前來，三萬兵力就能以壓倒性優勢把歐文拿下，事後再原地招兵買馬擴充兵員，何愁大
事不成？
巴圖塔：你說的很對，我的確也是這樣打算。你的見解很不錯！！
巴圖塔若無其事的說著，並自顧自的往前走去，讓亞伯呆立原地，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不認為一向頭腦比自己清醒的巴圖塔會犯下不能理解的錯誤，既然他也覺得這樣才是正確，為何又會施行這次勞民傷財的計畫？
“這筆錢這樣使用，不是很好嗎？”
巴圖塔頭也不回的望向遠方，那個方向，正好是漢那城的位置所在。
“還記得我之前要你偵察的情報嗎？”
亞伯：之前將軍要我偵察卡列拉斯駐軍的情況，並檢視漢那城與歐文城附近地形，看看哪裡可以屯兵與埋伏，所以讓我印象深刻；漢那城與歐文城之間的往來，除了平坦大路之外，只剩下一條狹窄峽谷，因地勢險峻加上有融雪危機，卡列拉斯不敢在此駐守，只能在大路上廣設哨站來防堵您的進攻，並和聖達格主城瑞拿形成互援態勢…
巴圖塔：你的分析似乎多了個人意見…據我所知，卡列拉斯是個不懂用兵的莽夫，絕對不會了解互相支援的意義…他之所以不願進駐歐文城，我猜想可能是先前他故意棄屍城外的關係，他沒能害加西亞染上疾病，當然不可能在殺人虎離開之後，自己又拿精銳部隊以身試法！被他忽略防守的峽谷，正是我們最有利的部屬位置！今晚我要你率領一萬兵馬在這突襲，等卡列拉斯一出兵，立刻把漢那城攻下！
亞伯：由我率兵？那您要？
亞伯顯然對全盤計畫都不瞭解，更不知道這臨危授命究竟是為了什麼。
巴圖塔：亞伯，你跟我幾年了？
亞伯：至少四年了…想當初我參加義軍反抗帝國剝削，沒想到遇上將軍的仁義之師，於是我毫不遲疑加入龍
軍，跟隨您的領導對抗帝國與強權！我現在很滿足，能跟在將軍這種英雄身邊，我相信很快就能實現大
同願望，窮人與富人終有一天，都能夠享受不虞匱乏的生活！！
巴圖塔聽了亞伯讚嘆之詞，本來若無其事的臉卻嚴肅起來，感傷的嘆了口氣。亞伯不知道自己那裏說
錯，認為這只是長年離鄉背井的遊子悲嘆，也沒有把主人的心情當一回事。巴圖塔勾著他的肩膀，以兄弟相
稱的他們，長久以來建立的革命情感比真正親情更加深厚。
巴圖塔：對抗帝國我是不敢想…不過對抗像聖達格這種地方霸權卻相當有趣！當初我舉義軍爭伐天下，我才深切的體認到百姓處境的困苦，我希望自己真有能力改變現狀，有朝一日讓所有百姓得到幸福…這是我之所以感嘆的原因，因為我怕我做不到。
亞伯：您一定可以的，我對您有信心！！不過亞伯不明白，為何要我獨自進攻呢？留在歐文城根
本沒用，因為它是個連門都不開啟的防禦堡壘，就算沒有卡列拉斯防守一樣攻不下來！
“這場戰爭總得要有個有趣開端才行…”
巴圖塔拋棄了感傷，突然又回到慣有的自信與驕傲神態，正如同披風上的龍紋一樣令人動容。他冷靜、卓越的風範，和那些以名門將帥自稱之人相比，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能和我爭霸天下的敵人只有幾個，不管碰上黑死神或殺人虎，又或者法里斯，我巴圖塔都將親手埋葬他們…”
雖然亞伯還不太瞭解巴圖塔的心意，不過從他以往戰無不勝的記錄和自信表情看來，這場戰爭無疑將為
他早已輝煌的個人戰績再添上一筆傳奇。遇強則強，這是巴圖塔征戰沙場的唯一信念，也是支撐他完成稱霸
美夢的重要基礎，亞伯縱有千萬個不明，也只有支持的份。
傍晚太陽將要落入黑暗籠罩，為了替希蒂爾採藥而上山的加西亞目前只完成一半旅程，卻已是傷痕累累
疲累不堪；姑且不論日夜顛倒的趕路有多辛苦，他一路上遭到飢餓狼群無數次猛攻，精神交瘁不說，要不是
靠著精神力和手中寶劍的強力支持，只怕早已經倒下，給惡狼分而食之。他現在越來越著急了，全身包裹沈
重盔甲的他不利於趕路，不過一旦脫下再遭遇攻擊就有可能命喪黃泉，加西亞陷入兩難，比起希蒂爾的處境
好不到哪去。
傍晚的夕陽變成火紅，美麗中隱藏著危險。
狼群悄悄的集結在濃密樹叢裏，火紅的陽光與火熱的視線連成一氣，讓人根本無法察覺。當加西亞站上
石塊，正準備利用餘暉將夜裏要趕的路給看個清楚，草叢葉片緊湊的震動起來，在他甚至來不及回頭前，一
隻母狼率先發難從後方將他撞倒在地；另外幾頭惡狼也趁勢跳上加西亞的背盡情撕咬，加西亞無法反抗，只
能護住臉部避免受傷。
一陣死咬之後，狼群發現眼前獵物覆蓋著厚厚的鐵皮，怎麼樣也無法得手，只好轉而攻擊他的眼睛和手
腳。加西亞用手保護著自己，一個轉身往旁滾去，寶劍揮砍，撲上前襲擊的狼和擋住去路的灌木叢全給斬
斷，在加西亞站起身時，群狼已經團團將他圍住。混亂中他看見兩個情景，飢餓的母狼為了保護小狼，仍硬
挺著虛弱身體準備上前作戰，而另一處幾頭餓昏的傢伙早已經按耐不住，對著被加西亞斬為兩段的同伴屍體
大口啃咬。如此荒唐的景象，加西亞還是頭一次看到，他不免把武器握的更緊，只希望不要落入這些連同伴
也吃的兇惡殺神手中。
公狼們再度發難，他們跳上加西亞的肩膀，對著他頸子猛咬，近距離寶劍無法揮砍，加西亞只能再度護
住要害以免為敵所傷。當兩隻狼跳上肩膀攻擊時，加西亞仍能勉強挺立不倒，沒想到第三隻公狼一躍上樹再
跳下攻擊，加西亞腳步踉蹌，向後跪倒甩出一個敵人，用左手抓緊公狼毛皮，制止他那長達數吋的尖牙離頸
部越來越近；母狼眼見機不可失，號召其他伙伴一擁而上，再把加西亞給撞倒在地。饒是加西亞反應過人，
選擇一旁有刺的灌木叢摔了進去，把惡狼給逼退了幾隻，不過這些植物還是好好的給了加西亞一些教訓，它
們劃傷了加西亞的皮膚，在他俊美的臉上留下幾道清晰血痕。
狼群圍在灌木叢外不肯離去，一隻狼咬著加西亞鐵靴要將他拖出樹叢，卻被一腳踹在臉上滾了開去；狼
群們開始咆哮起來，夜晚即將降臨，牠們因為進入夜晚感到歡愉，但加西亞卻不行，一到晚上，他將喪失攻
擊直覺而輸給這些禽獸。他勉強自己站起身反守為攻，前端數隻公狼讓加西亞寶劍給分了屍，又被他砍斷的
身旁大樹一帶，閃避不及往峭壁上跌了下去。加西亞左衝右突，長劍不停光芒，在這危急生命的關頭再度大
開殺戒。他非常清楚，希蒂爾的性命和自己緊緊綁在一起，要是他死了，艾莉的秘密將會永遠石沈大海。
幾十隻惡狼組成的索命集團，在加西亞越打越順手後全數潰敗，一半以上送了性命，剩下幾隻老弱逃逸
無蹤，只有帶著小狼的母親還呲牙咧嘴的望著加西亞，為了孩子性命作最後掙扎。加西亞冷冷的看著牠，在
牠那同樣無情的眼神中卻看了溫暖，和為了小狼可以犧牲一切的決心；從小到大，加西亞的父母對這他獨子
簡直呵護的無微不至，卻也因此限制了他想成為天下第一的決心，讓他只好自貶少主身份到聖達格當起將
軍，藉以實現自己的心願。他曾經反抗過，把父母親的叮嚀和愛心當成耳邊風，並在戰場上故意讓敵人刺下
馬來，只為了享受對戰樂趣與受傷的痛苦，作為對養尊處優生活的反動。在看到母狼的眼神時，他似乎瞭
解，當時父母親千方百計的阻撓、與艾莉為了自己的傷流下眼淚的心情。他掉轉長劍收入劍鞘，在小狼害怕
向後畏縮的同時，背對母狼朝著山頂繼續趕路。
他雖然不願承認心裡受到感動的真正原因，不過可以肯定的，這下他已更不希望希蒂爾就這樣去和艾莉
團聚。即使只是心理上贖罪，他也想要知道事情真相。這是他當前最重要的課題。幾次勉強的嘆息後，加西
亞又打起了精神，朝向漸漸暗下來的山頭快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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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間剛過，趕在夜晚完全宵禁到來之前，費南格運用自己黑幫的勢力背景，威脅利誘雙管齊下，終
於把歐文城道路全給清空，並召來幾十個手下參與這場盛大交易，為自己從商幾十年以來最大一筆進帳共同
歡慶。來自蘇格蘭的蠻人萊恩馬斯，一口氣訂了幾十車高級木柴和火油，不但把費南格對蠻族的不良看法一
掃而空，甚至他已興奮的幾天睡不著覺，開始把拓荒生意的藍圖在腦中向外擴張，想一舉成為天下聞名的商
人。的確，這樣的想法的確其來有自，在人類貪婪且無止盡的慾望中，每個人都曾有這種想法，只在於有沒
有能力將它實現。
為了萊恩馬斯方便，費南格答應約在城外讓他親自點收商品，並將魂牽夢縈的銀票給拿到手；守城的士
兵出面替他把風，在月黑風高的時候，幾十個手下拿著火把將費南格給圍在中央，一台台裝滿高級木材及火
油的板車，在侍衛小心駕駛與守城兵視若無睹的私通幫忙下緩慢運出城門朝前方移動，在夜色裏形成一條長
龍。幾個手下為了照亮前方的路，正拿著火把在車陣中穿梭，卻無端引來費南格的一震怒罵；這價值連城的
幾車寶藏固然可以豐沛費南格的荷包，但也有可能危險的讓他白白枉送性命，怎能有絲毫大意？
眼看交貨時間將近，城門口卻是出奇寧靜，實施宵禁的城門石板路顯得格外冷清，只有幾個火盆靜止不動
的提供光與熱，溫暖黑夜持續降溫的動作；費南格摸摸鬍鬚四處張望，在視線沒有焦點的遠方撇見了光點，
他站上木柴車遠遠眺望，確認收貨信號無誤後立刻稱呼手下把所有的車子開出城外，幾十台板車從長龍變成
了圓盤，越積越多，把城門口完全堵塞。
“該死！居然在這時候給我丟臉！！來人，立刻向萊恩馬斯打信號，木柴會晚點送到！”
費南格吆喝著手下趕快把前面的板車給疏散，並且督促後方來車不要推擠，畢竟守城士兵收了錢放行的事並
沒有知會上級，若是卡在門口只怕會引來側目。他的手下立刻爬上高處以火把之光向遠方的萊恩馬斯打信
號，不過黑暗的樹林那端一片寂靜，只有點點火光不停閃耀。
費南格：飯桶，你們到底照會了沒有？可別對我的大客戶失了禮數！！
任誰都知道他的脾氣只是表面裝出來的而已，因為他實在太有把握，當來自北方的萊恩馬斯收到多兩倍的
火油時，絕對會把現在的不悅忘的一乾二淨。手下經歷叱咄揮舞火把的雙手又更加起勁了，不是因為他太害
怕主人的威嚴，而是他想早點結束交易，回去參加費南格精心策劃的慶功大會。
“報告老大，萊恩馬斯有回應了！！”
費南格往遠方看去，漆黑的樹林中火光越來越多，萊恩馬斯穿出了樹林和他遙遙相望，揮舞著火光好像與
他應答。費南格跳上馬，顧不得後方的車隊是否已經順利通行，急忙準備上前和這好夥伴寒喧幾句。萊恩馬
斯不似平常貴氣的打扮，穿上了盔甲的他，冷光在火焰映照下顯得格外威風凜凜；正當費南格走到一半，而
守城士兵緊張的情緒稍微放鬆之際，他才看清楚了大商人手上拿的東西，原來那黑暗中閃閃不滅的星光並非
由火把所發出，而是巴圖塔手上的一根鐵箭的箭頭，正因火油助勢燃燒的格外激烈。
偽裝大商人萊恩馬斯的巴圖塔，對著費南格不斷微笑著，金鐵交擊聲中，密密麻麻的部隊從黑暗樹影中穿
出，伴隨著巴圖塔彎弓射出的炙熱鐵箭，殺聲振天，在眾人驚叫聲中排山倒海而來。巴圖塔披風上的龍紋閃
閃發光，在他迎風疾馳的路上，留下一道看似龍翼的真實殘像。飛舞空中的火箭畫出優美的弧線，不偏不倚
的射穿了滿是火油的大甕，整個城門被爆炸威力化為粉塵，鐵門碎塊四處飛射，在敵軍尚未攻入前就殘殺了
許多同袍戰友。費南格被這意外嚇得跌落駿馬，勉強站起身來打倒幾個近身的步兵，卻因為沒有武器而傷痕
累累。
“媽的，原來…原來這傢伙是巴圖塔！！根本不是什麼大商人！！”
迎面而來的巴圖塔作手勢斥退部下，在費南格大罵未完的當口，迅雷般的策馬衝上前去將他撞倒。他躍下
馬來，不知何時已經拔出配劍，費南格隨地撿了個武器和他相抗，卻在短短不到五回合內，被敵人削斷了三
根指頭和右手手筋，他跌坐在地上，眼睛正對著巴圖塔的劍，全身冷汗直冒再說不出話來，空白腦袋想不出
可以說服敵人的說辭。
巴圖塔：像你這樣的人，我隨便就可以舉出一百種讓你凌遲處死的理由…其一，違背國家法律私售違禁品，該死；其二，賄賂士兵打擊士氣，該死；其三，以暴力手段欺下瞞上，怠壞經濟，該死！其四，不知防範外敵卻引狼入室，更是該死…
費南格：巴圖塔大人，請你高抬貴手…饒…饒小的一命吧！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您說的對，小的 的確有 不對的地方，不過也因為這樣您才能攻入歐文城，這難道不該感謝我嗎？
巴圖塔聽了費南格的話，側著頭無可厚非的把劍放下，給了黑道老大喘息的機會。
巴圖塔：聽你這麼一說，我的確應該感謝你才對…若沒有你的粗心大意，我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攻入歐文…
費南格：是啊是啊，大人，小的雖不敢居功，不過我們怎麼說也是生意夥伴，若…您能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將勝過任何的獎勵！！
巴圖塔點點頭，似乎被費南格的哀兵政策所感動了，不但把劍收起來，還從盔甲裏掏出了一張銀票。費南
格不知其意，沒得到大赦前吭也不敢吭一聲，只是呆呆的看著巴圖塔。在這一刻，黑道大哥成了向人搖尾乞
憐的可笑嘍囉，而巴圖塔的形象，比起神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念在曾經是夥伴的份上…這張銀票就賞給你吧！”
巴圖塔的手一放，銀票隨著晚風飛舞，由空中慢慢的飛落而下。費南格生意失敗了，叛國大罪無論如何都
不可能讓他繼續留在歐文稱霸，拿了這張銀票也許能在另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東山再起；當這樣的信念在他腦
海裏閃過，為了不想一無所有，銀票飄至費南格咽喉前時，他直覺的伸手去取。巴圖塔微笑再起，剛收入鞘
的寶劍閃電般飛快出擊，費南格雖抓住了夢境的一角，卻眼見寶劍完美無暇的穿過了銀票，也刺穿了自己喉
嚨。當龍王把寶劍抽出時，費南格喉頭發出恐怖悲鳴聲不斷後退，他緊壓的傷口還是不斷失血，倒在地上抽
蓄直到死去。那被刺穿的銀票還留在寶劍上，巴圖塔雙指夾住銀票向外一送，把血給擦拭了乾淨。他沒有繼
續進攻，任由手下任意屠殺聖達格的守城士兵，只是回頭望著漢那城方向，等待稍後和卡列拉斯真正絕死戰
役的到來。
“死到臨頭還貪圖財貨，真讓我大開眼界！卡列拉斯，希望你不會跟這廢物一樣讓我失望…”
絲毫沒有感到恐懼的他，在殺聲震天的修羅場上，笑容卻是更加燦爛。
創作內容
楓塵二 (二十三) 龍王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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