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夜晚,是夜行性生物最好的偽裝。
「少爺,時間到了。」一位白髮蒼蒼,臉上皺紋卻不多的老人,對坐在上位的男子說。
男子的身材很好,包裹在襯衫下的身材是標準的倒三角,訓練的恰到好處的肌肉,健壯筆直的雙腿,羅馬雕塑般硬朗的臉型,唯一的缺點是……皮膚太白了,近乎蒼白的白,明顯可以看到皮下青紫色的血管。
男子伸出左手,老人俐落的準備著點滴,輸的不是葡萄糖液,是血,足足三袋血。
「少爺,請好好休息,小的先下去了。」老人微微鞠躬離開,坐在上位的男子,一點動作都沒有,宛若一座雕塑般,只有起伏的胸膛證明著他還活著。
會議室中,一片的黑暗,眾人屏息著。一道光線短暫的照亮黑暗,也只是瞬間,又回復黑暗。
「王,如何?」一個低沉的男聲緩慢響起。
「回大長老,還是一樣。」回應的是幫男子輸血的老人,王的管家──夏恩。
「這都千年了,王這樣是想毀了墨勒克!底下的小雜碎家族,已經動了想篡位的心思了!不就是個女人!王這樣像話嗎!」不同於剛剛冷靜的男聲,此人特別暴躁。
「維達恩,冷靜。王……有他自己的想法吧。」此人不確定的說。
「在我看來那就是個幼稚可笑的舉動!」
「維達恩,注意你的措辭,他是王!」大長老叱喝著。
維達恩咬牙不甘的閉嘴。
「還是沒找到嗎?那女人……」大長老又開口。
「沒有。」夏恩淡默的回道。
「唉……」大長老深深嘆了口氣。
會議室又是一陣的靜默。
「散會吧,這事……只能順其自然了。」大長老沉重的說。
「小墨,小墨,醒醒,放學了!」尹恩搖醒身邊睡到流口水的男孩。
「恩……不行……人家還想吃……」楊墨擦擦口水,轉身繼續趴著睡。
「小墨,四點了,你不是還有打工嗎?」尹恩使出殺手鐧。
趴在桌上睡的香甜的可人兒馬上從椅上跳起,嘴邊還留著異樣的痕跡……
「對吼!我四點半有送貨的打工啊!現在趕公車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楊墨匆匆忙忙的拿起書包飛快的離去,只留下一句,
「尹恩謝謝你啦!」
「還是這麼迷迷糊糊的,真令人擔心。」尹恩搖頭嘆氣。
「Boss,我來遲了對不起!別扣我薪水啊!」楊墨九十度鞠躬,誠懇的道歉。
「小墨阿,你終於來了阿。」Boss友好的拍拍楊墨的肩膀。
楊墨一臉驚恐的望著Boss,平常只要員工犯點小錯就把人罵的狗血淋頭的Boss,居然反常了!!
「Boss,你……你有什麼事嗎?」楊墨小心翼翼的問。
「來我辦公室,今天有一批貨一定要讓你送。」Boss小聲的在楊墨耳邊說。
楊墨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Boss進辦公室,其他職員也都停下工作,目送著兩人進辦公室。
「你說……Boss怎麼了?」員工A說
「誰知道啊。」員工B低頭繼續工作。
「小墨阿,平常我看你送貨也挺認真的,所以才打算把這差事交給你阿。」Boss背手望著窗外。
「Boss,你過獎了……」楊墨含蓄的搔搔頭。
「今天負責這差事的請假了,但這貨今天一定要送到,看到桌上的保溫箱了嗎?」
楊墨看了桌上,的確有個藍色的保溫箱。
「今天一定要把這送到這裡,地址我輸進去你的GPS了。」
「我知道了,Boss,我先走了。」
楊墨看地址貌似地方還挺遠的,趕快送完趕快回家睡覺,昨天打大夜班的工,現在好累阿。
按照GPS所以指示的路,楊墨來到落座在深林中的一座城堡。
「不是吧,現在還有這種建築?」
像是預知般,門口突然出現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這是……」
「你是新來的?」老人不同於年紀的銳利眼神,讓楊墨心顫了兩下。
「阿……對……」楊墨弱弱的回答道。
「這傢伙果然不可靠。」說完老人瞳孔瞬的變成鮮紅色,鋒利的獠牙漸漸露出來。
「這……這什麼東西阿!」楊墨心中喊著,他發不出任何聲音,而且……他動不了!
「墨墨!」坐在王位上的男人瞬的回神站起身。
「是她,她回來了!」男人口中唸唸有詞,用最快的速度往門口奔去。
左胸上的印記,在發燙,說明她有危險。
「墨…..墨……墨……」
「不!!!」
楊墨緩緩睜開眼睛,現在他處在一個男人的懷抱中,男人緊緊的擁著他,嘴裡一直重複一個字......
「墨……墨……」
墨…….
「諾爾斯!」
楊墨瞬的睜開眼,入目的是一片漆黑,但對現在的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推開鈦合金的棺蓋,老人早就在一旁等候。
「墨少爺,時間到了。」夏恩面無表情,語氣冰冷的說。
楊墨坐起身,現在的他臉蛋已經不存在著當初的稚嫩,瓜子臉、微上挑的鳳眼,蒼白的膚色讓他多了點柔弱感,及腰的金色長直髮隨意的披灑在肩頭。
伸手抓過手機,按掉那萬年不變的鬧鈴,那個男人為他錄的鬧鈴。
離開寢室,來到隔壁的房間,進門就看到黑色的鈦合金棺,安靜的躺在地上。
掀開棺蓋,看見躺在其中的男人,楊墨從起床到剛剛緊繃著的臉終於有點柔和了,懷念般一次又一次觸摸著男人的臉,儘管每天都見,楊墨還是照慣例每天都來一次。
「墨少爺......」
「我知道。」
接過夏恩遞過來的刀子,毫不猶豫的從手腕劃下,將血滴進一旁的玻璃高腳杯,傷口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快速的瘉合,楊墨又劃下一刀,癒合,劃,癒合,再劃,一直重複著同樣動作,直到高腳杯裡的血有八分滿。
拿起高腳杯,晃了晃,鮮豔的紅色液體在杯中流淌著,
「不管多久,做過多少次,我還是不習慣阿。」
抿了一口,腥味在口中漫開,雙手握住男人的下巴,將嘴裡的血渡過去,一口接著一口,直到見底。
「夏恩管家......」
「我知道了,墨少爺您自便。」夏恩管家不發聲響的離開房間。
諾爾斯的鈦合金棺很大,但楊墨躺進去就有點窄了。將頭靠在諾爾斯的胸膛上,聽著緩慢的心跳聲,任由時間隨意過去。在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墨緩緩開口。
「唉......我今天夢到過去了,夢到......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作者曰:所謂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那兩個根本不是所謂的兔子......先發上篇來滅滅怒氣巴........((繼續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