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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悅回來的時候,簡琳正在鋼琴室裡彈著鋼琴。
「下樓來幫忙。」童悅說。
簡琳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點頭,她輕輕的放下琴蓋,跟在童悅的身後一起下樓,大廳裡,金小棠醉倒在沙發上,衣服上全是她的嘔吐物,童悅把金小棠抱到了浴室,然後讓簡琳替她處理後續的事情。
當簡琳全部弄好以後,童悅才又把她抱回客房裡安置好。
「還好今天有整理……」簡琳輕聲的說著,童悅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如果沒有整理那又怎麼樣呢?」她低下頭,沒有接話,反倒是童悅看到那模樣的簡琳,強硬的逼她與自己對視,「妳是希望我跟她睡呢?還是跟妳?」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差點忘了,妳早就為了妳的寶貝兒子把自己賣給我了。」她笑了笑,抓著她,把她丟到了自己房間的床上,欺身壓上她,「所以就算我要對妳這樣,妳也不能推開我,對吧?」她的笑容讓簡琳想起自己被她形容為酒店女子。她別過頭,眼淚卻滑了下來。
看著簡琳委屈的淚水,童悅心裡的一股火便衝了上來,當她爲錢欺騙她的時候,她有想過她也是一樣的委屈嗎?她的愛情為什麼要這樣被人用錢來評價?!她把簡琳從床上抓了起來,「妳哭什麼?那不是事實嗎?還是妳覺得我誤會妳了?」
她把簡琳扔向了地板,輕蔑的看著她,「知道嗎?妳的肉體比妳的愛情還要值錢太多了。」她抓著她的頭髮,用另一隻手比了個五,「五千萬,這是我給妳的價錢,夠多嗎?一年一千萬的價格,不夠的話,我可以再給妳更多,妳看,我比我爸爸還要大方許多,對吧?」
「如果這樣汙辱我會讓妳覺得高興的話,我不會多說什麼,但請不要把我當成酒店女子。」她看著童悅,淚聲控訴著。
「但對我來說,妳就是。」童悅淡漠的說著,「妳向我簽了賣身契,而我買下了妳的未來,妳用妳自己換來的五千萬還清了債務,甚至把自己兒子的生命從我的手上贖回來,妳和酒店裡的那些女人唯一的不同就是妳不用服務我這點而已,其他還有什麼不一樣嗎?你們都是為了錢,賣掉自己不是嗎?」簡琳的頭髮被童悅緊緊的抓著,她不求饒,只是任由著童悅粗魯的對待自己。
「我不是。」聽著簡琳哽咽的語氣,童悅的眼裡卻閃過了一絲不捨,但她卻依然強硬的對待簡琳,「簡琳,妳太自命清高了。妳跟妳的兒子一樣,都覺得只要流流眼淚,就會有人來救你們、就會有人對你們心軟。當妳說妳放棄一切關於我的事情,只是因為想要全心全意爲簡恩著想時,我聽了只覺得可笑,一個為了錢選擇離開的自私女人會全心全意爲了另一個人想?別笑掉我的大牙了。」
簡琳沒有說話,當童悅總是拿她兒子的生命來威脅她的時候她就知道了,童悅一定會相信她會為了恩恩放棄一切。童悅知道,恩恩對她來說有多麼的重要;童悅也知道,傷害恩恩比傷害簡琳還要更加的讓她難受,所以她才找簡恩下手,因為她不僅要她痛苦,更要簡琳生不如死。
就在兩人對峙著的時候,童悅卻突然抱著簡琳,護著她向前方的地方撲去,在簡琳還沒搞清楚狀況前,她便聽到童悅冰冷的怒道:「金小棠,妳在發什麼酒瘋?」
簡琳在童悅的懷抱裡,看著剛剛從她們身上飛過的人倒在床上的人,只見金小棠一面打著酒嗝,一面在柔軟的床上找尋好位置,「嗝,練習飛踢。」
童悅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聽不懂妳在說什麼,給我起來回去妳本來的地方睡!」
但喝醉的金小棠哪有這麼聽話,她側撐起身體,從床上看著童悅與簡琳,還一隻手指著童悅說道:「欺負女人的人罪該萬死,本警官判妳今天睡沙發。」說完後,金小棠就呼呼大睡起來。
童悅瞪著已經睡著的人,心情也因為金小棠的亂入而平緩下來,最後她也只是嘆了口氣,「去把客房整理好,明天一早把她趕出這裡。」說完後,她就不再管在場的兩個女人。
整理好客房後,簡琳才回到鋼琴室,進去的那一剎那,簡琳看到童悅坐在鋼琴椅上,輕輕的撫摸著琴鍵,神情專注的連她進去的聲音都沒有注意到。
「需要我準備紅酒嗎?」她站在門口,輕聲的問著,而童悅只是停頓了幾秒,搖頭,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隨意的彈了幾個音,腦海裡閃過的是父親喝醉後毆打母親的畫面,還有剛剛她對簡琳所做的一切,更甚至是五年前簡琳的父親對她說的話。
「兇猛的老虎就算拔掉了牙齒牠還是老虎,牠的本質不會因為牠沒了牙就變成貓!就算撇開了妳是女人這件事情不談,妳的父親是黑道,總有一天妳也會走上一樣的道路,妳要我怎麼把女兒交給像你們這樣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人!滾出去!童悅,我告訴妳,只要我還活著的一天,我就不會把我的女兒交給妳!」
她吁了口氣,「我果然是那個人的女兒啊。」
是啊,即使她拔去了虎牙,她終究不會是隻能夠被飼養的貓。
她起身走向了簡琳,「明天起來的時候,我要看見金小棠已經離開,否則不僅是妳的人生,連妳兒子的人生我都會毀掉它。」走了幾步後,她又回頭看著簡琳,「這次,我不會再對你們心軟了。」
隔天一早,金小棠在簡琳去叫她之前就已經醒來了。她打量似的看著簡琳,最後只是笑了笑說,「嗯,我認輸了。」
金小棠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簡琳摸不著頭緒,但她沒有過問太多,只是把昨晚穿的衣服拿給金小棠後就出去了。簡琳送金小棠走了一段路,在離去前她對著金小棠問道:「金警官跟悅小姐在交往嗎?」
「怎麼?吃醋了嗎?」
「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是的……那她、她……」簡琳搖頭,卻又找不到適合的話來說。
「我跟她不是妳想的那種關係,雖然我確實是喜歡她的,但如果妳真的要一個答案的話,我想用『床伴』來形容會更貼切一點。」她看了看簡琳,「說得更好聽點,我們只是各取所需而已,要進展到戀人,除非童悅那混蛋放下過去才有可能。」
然後她意義深遠的對著她笑了笑,「至於她的過去,我應該不用對妳說明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