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琳醒來的時候,耳裡傳來了一陣熟悉的旋律。
她睜開眼,只見一個個頭小小的女孩在那打著毛線,嘴裡還哼著童悅曾經彈過的歌曲,「啊!醒了、醒了。南西,她醒了!」發現簡琳醒來後,小女孩不斷的朝著外頭喊著。
南西走了進來,隨口問著,「身體怎麼樣了?」
簡琳看著那個女人,她認得那個聲音,「恩恩……恩恩是不是在妳那裡?」她抓著南西的白大掛,虛弱的問著,「求求妳,讓我見他。我是她媽媽……求求妳……」
「茱蒂,出去一會。」
茱蒂點了點頭,順道替兩人關上了門。
「悅只交代我讓妳出院,她沒交代要妳見兒子。」南西扳開了簡琳的手,然後撫平被握皺的白大掛,「妳想見他,我沒有意見,也可以帶妳去。但請妳做好替妳兒子收屍的準備,悅可不喜歡有事情在手中失控的感覺。」雖說是隨口胡謅的,但也還是包含了不少的真話。
簡琳看著前方不茍言笑的女人——她知道她沒胡說。
她緊緊的握著床被,想讓女人稍微的感到心軟,「難道妳就不能體諒一個做媽媽的心情嗎!」
「五年前,她被送來我這裡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她頓了頓,看了一眼簡琳,「車禍,多處骨折,體內大量出血,妳知道她的血型是什麼嗎?」
簡琳搖頭。
「AB型RH陰性血,稀有血型。如果不是這間醫院剛好有足夠的血,只差那麼一點點,誰都救不回她。」
「車禍……是怎麼發生的?」
南西沉默了一會,「妳離開她後,她每天就只知道用酒麻痺自己,早也喝、晚也喝,那時候她還相信妳是愛她的。直到有一天,她發現妳拿了她父親的錢後,她發瘋般的衝到路面上去找妳,然後就出車禍了。簡琳,妳這麼說過吧,妳是為了她好才離開的。可是,妳有想過嗎?那時候的她愛妳愛到可以連命都不要,她一面和她爸爸對抗,一面去懇求妳的父母答應讓妳們在一起,即使被妳的父親用掃把趕出去,她都咬牙忍下來,妳應該比我還清楚才對啊,她是多高傲的人,結果她的努力換到了什麼?能告訴我嗎?簡琳,是妳的愛情只價值一千萬,還是妳的謊言高貴到必須用一千萬才能戳破?」
簡琳沒有說話,五年前的一切,在她生下了簡恩不久後,她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全部拋棄了。
南西看著那樣的簡琳,搖頭離開了病房。病房外,茱蒂緊咬著下唇,南西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頭,「好好照顧她,那是悅的交代。」
簡琳躺在病床上,她不敢去思考,她害怕一思考,所有的回憶都會傾巢而出。
「悅悅有時候會彈琴。」茱蒂不知道是什麼進來的,她說完後就哼著一首歌,「這是悅悅自己做的曲子,她說是那是想著一個人的感覺,我讓悅悅教我,可是悅悅卻說,這首是失敗的作品,不讓我學。」她頓了頓,有些遲疑該不該出口,但最終她還是說了出口。
「南西很少跟我提起五年前的事情,不過剛剛還是讓我偷聽到一點了。以前我不懂的事情,現在我懂了,爲什麼悅悅會說那是失敗的作品?爲什麼悅悅總是不彈那首曲子?所有的一切,我都有答案了。」她純真的雙眼望著簡琳,神情比任何人都還要認真。
「那是因為那時候——悅悅不想要自己還愛著妳。」
雖然前一篇表現了我們悅悅有多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