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學妹是在迎新茶會的時候。
她高挑而纖細,皮膚白皙卻有活力,眼睛大而有神,儼然就是個害羞有氣質的乖孩子。
在迎新過程,身旁一直另一個學妹找她攀談,她們看起來很熟,或許是高中同學,除此之外,她的話並不多,尤其是當其他人想和她說話時,她總是先傻笑著。
......超萌。
開學後,很不幸的,沒能成為她的直屬,也沒抽到同一家,於是我仍然只能從遠處偷偷注意著她,一直不敢、也不知如何和她說話。
「小妍,真羨慕你家學妹好可愛喔。」我有點無奈的向學妹那一家的家長道。
小妍輕笑,開玩笑道:「你是說系花還是系草?」系花是指我很喜歡的那個學妹,系草則是指頭髮剪得短短的,帥氣的學妹。
「當然是系花啊!別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恩......」
小妍靜默了一下,隨即又笑了笑,輕拍我的頭:「這樣真不像以前的你,喜歡不就要主動出擊嗎?」我一臉委屈,沒有回答,她便又續道:「拜託,你是學姊也!不用想太多,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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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有新的對象了,這該是件好事。
想到兩年前,她曾和我告白,但我沒有答應──女生和女生,不會有結果的,就算再怎麼喜歡,那又怎麼樣?這樣的關係,只會讓我們之間變得脆弱。
因為想要和一個人成為陌生人最快的方法,就是和他談一場戀愛。
話說回來,這次佩佩有好感的,是一個我們家的學妹,看似害羞,事實上是個活潑的好孩子,再加上有個清新的外表,我知道她會是個很好的對象。
儘管如此,心中或多或少還是有那麼一點難過,只是暫時的吧,我這麼告訴自己。
在一次的家族的十字路口活動中,我一直在後面靜靜看著自家的兩個學妹,也就是我們戲稱的系花和系草,一路牽著手,系草還會不時餵系花吃東西,或是擦擦嘴巴之類的,這樣百般呵護的畫面,看起來其實頗溫馨,就像一對小情侶......
咦......?
「你們兩個該不會在一起了吧?」我瞪大了眼,脫口問道。
我看著兩個學妹表情尷尬一陣,尤其系花的表情更是複雜,隨即系草用像是想掩飾尷尬氣氛的語氣道:「不是啦學姊!她都死會了!」
我看著系花的表情由尷尬轉為害羞,將頭微微低下去,而我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又問道:「那是男生還是女生啊?」
系草瞄到她的表情有些古怪,便接著幫她答:「是男朋友啦學姊。」
「......喔。」
怎麼辦?佩佩怎麼辦?她知道這件事了嗎?我該告訴她嗎?我要怎麼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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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上迎新那天,本來該是快樂的一天,然而卻在角落,我看到系花學妹小惠一臉憂愁,手緊握著手機,眼裡含著淚,系草學妹小妤在旁邊邊拍她的背,偷偷遞著衛生紙在一旁,好像還低聲說些安慰她的話,之後她便帶著她到隔壁教室。
好在意......
我悄悄跟進去,發現小妍已經在安慰她,我靜靜坐在小妍旁邊,聽著小惠說著她的心事。
原來是因為系上的種種活動,常常弄到很晚,甚至過門禁才回宿舍,除了忙到沒空打電話回家外,家裡打的電話也很少接得到,更不可能奢求回家,在聯絡不到人的情況下,她的父母都有點急,終於接到電話的口氣有點衝,而小惠可能沒有應答很好,她爸爸便氣得直接掛她電話,在種種壓力下,小惠終於無法承受。
「其實你家人只是擔心妳而已,畢竟這麼久沒回去了,他們一定很想念妳,回家後好好和他們說你最近發生了些甚麼事,他們可以理解的,乖,別哭了,真的不用想太多。」小妍用一種大姊姊的語氣和小惠說,並伸手去抹掉她的眼淚:「已經很晚了,趕快回宿舍休息吧?」
小惠微微點了點頭,起身回教室收拾自己的東西,看起來是平靜了許多。
小妍見她和小妤一同回教室,便也向我道:「走啦!我們也回去吧!」
小妍就是這麼溫柔,又這麼會說話,若是我也能像她一樣,就可以說點話讓她舒坦些,而不是像個傻子一直在旁邊看著她,於是我決定鼓起勇氣,向小妍道:「稍微等我一下,我想和學妹說個話。」
我快步走到系館門口等著學妹們出來,小惠看到我一臉不好意思的笑道:「學姊,今天真的很謝謝你們,也不好意思讓你們這麼晚回去......」
「沒、沒關係!」我發覺我有點緊張:「學妹,我可以抱妳一下嗎?」
她先是眼睛瞪大看著我,隨即張開雙臂抱住我,她比看起來的還要瘦一點,但身體軟軟的抱起來很舒服,而且有一股淡淡的洗髮精味,讓我有點捨不得放手。
「不要亂吃學妹豆腐啦。」小妍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小惠聽到,便鬆手傻笑說著沒有阿,然後也抱了一下小妍,很快地說了聲晚安,和小妤回宿舍去。
小妍待學妹走遠,突然正色和我說:「佩佩,妳知道學妹她......有男朋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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