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驅動命運的使者(IV)
「我是命運三女神的大姐,烏爾德。」
北歐神話中,居住在世界之樹旁,掌管命運之“過去”的女神,正是烏爾德。
我打開了遊戲,打開水妹的圖片跟眼前的美女對照。
「除了臉蛋是小綿羊的,COS的真完美……」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看水晴平常也在摸摸划划。」
水晴是小綿羊的本名,這麼說來,她的名字感覺天生就跟水有緣。
聲音聽起來也很好聽,如果小綿羊願意認真說話,也是這樣的聲音吧?我將自己從過分的陶醉中拉回。
「妳不就是小綿羊嗎?這是智慧型手機喔,妳要不要玩玩看。」
烏爾德?總之她認真得點了點頭,我將手機交到她手上,女孩睜大了雙眼,長長的眉毛眨呀眨的。
「這長得──好像我呢。」
「不過,我長得要比她更美麗喔。」
「胸部也是?」我附註問道。
「胸部更厲害。」
好像得知了一個不得了的資訊。
烏爾德驚覺自己失言了,雙頰羞紅著將手機還我,本來跪坐的姿勢縮得更保守了,像在堤防著我。
「不要戲弄我,跟水晴說的一樣,是個好色之徒呢。」
天鵝似乎察覺到主人的情緒,也憤怒叫了起來,烏爾德連忙撫摸天鵝的頭,看來是在安撫牠的情緒。
「這隻天鵝是我的僕從,有時候我自己也會化為天鵝,在湖面上休憩、觀察世人的反應。」
「該不會中午那隻鵝就是?」
「是的。」她點點頭,承認了。
笨天鵝沒有烏爾德的氣質,跟中午我所見到的天鵝不同,所以我直覺認定那隻天鵝是烏爾德變得。
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呢。
「妳說妳是烏爾德,可妳卻有著小綿羊的外貌,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在那之前有個問題我更想知道。
「這裡是二樓,妳怎麼上來的?」
烏爾德笑而不語,突然起身往陽台方向走去,我只能跟在她和那隻笨天鵝的後面來到房間外。
「請您往下看。」
視線若直直往戶外的景色看,確實不會發現什麼,可等我一從護欄上往下望去,竟發現難以想像的景色。
連接著二樓陽台的護欄,是一座由“冰”構成的階梯,烏爾德即是踩著這座冰梯,優雅得“走”到二樓吧
我啞口無言,烏爾德看得出來很開心,跟遊戲中那撫媚的眼神極其相似。
「這樣子,您願意相信我了嗎?」
*
「那麼,烏爾德大人找我有何貴幹?」
我們再次於房間的地板上面對面做好,用恭敬的態度面對著眼前的女孩子,明明看起來同年齡。
老天啊,女神顯靈啦。
話說回來,獨自一人做出一座冰梯什麼的,真是難以想像的魔法,也不是科學能達成的吧,烏爾德究竟是超能力側抑或魔法側的敵人?但面對這些不合理的事情,我卻沒感到特別的意外。
「您的態度意外鎮定呢,這世界不是不存在魔法?」
「啊……」
烏爾德也點出我的疑問,我直直盯著她的臉蛋,總算明白問題出在哪。
「我懂了,因為是小綿羊啊。」
「小綿羊?」
「她總是喃喃著無法溝通的話題,讓我覺得像是活在另一個世界。就算她今天突然展現出這麼神奇的魔法,我也不會感到意外。」
什麼龍蛋啊什麼不可見的敵人。
明明,這世界上就不存在著那些有趣的事物,可小綿羊總是一個勁地在提出來。
總覺得,有點可憐。
「是嗎……」
烏爾德露出憐憫的眼神,我可沒有漏看,再加上青梅竹馬的提醒,我擔憂問道。
「小綿羊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嗯,這就是我今晚來貴府的目的。」
不要再用奇怪的敬語啦,當我為烏爾德的用詞感到興趣時,她卻做出一個意想不到的動作──突然抓起了我的雙手,我的手腕感到刺骨的寒意。
「水晴,可能會撐不過這個月底的手術。」
「妳這麼說我該感到擔憂,可是……」
可是為什麼妳在我的雙手上做了一副冰的鐐銬?而且在我還沒回神過來時,竟順暢而暴力得拉起我的雙腿,又在雙腿上變了一個相連的腳鍊。
「所以我來達成水晴的願望。」
天鵝在我背後一頂,那力氣竟大得讓我飛起、在床上著陸。是說你有這麼強大的少林鐵頭功,你之前怎麼沒把陽台玻璃門頂破?
「破壞玻璃門會對您造成困擾。」
烏爾德立刻解釋,喂喂!妳的行徑已經對我造成困擾了啊!水之女神緩緩漫步到床上,女上男下的模樣,小綿羊的臉孔離的我好近、水藍色的髮絲搔著我的臉頰。
一陣陣的幽香傳來,我的理性似乎隨時處在崩潰的邊緣。
「對不起,我對那方面不是很了解,以前出自害羞也不敢詢問費蕾雅……」
還好妳沒詢問啊,但妳是不是做出奇怪的鞭打道具了?第一次就要玩重口味?不過在我出言抗議自己的人身自由前,我的直覺已感受到更糟糕的危機。
「等等!讓我來教妳,妳先趴在我胸口!武器先扔到旁邊!」
「是!」
烏爾德把鞭子扔了出去,她似乎能自在控制水這個物質本身,鞭子在空中便已化為一堆冰屑。她依著我的指示、臉頰輕輕靠到胸口上,理智猶如脫韁的野馬、心臟狂跳個不停。
但現在,可不是感到害羞的時候了。
「棉被應該夠大,趕快拉起來,要把自己蓋住喔!」還好就算在夏天,我也習慣蓋比較大一點的棉被,應該足夠遮住嬌小的烏爾德了。
「是!」
雖然聽到烏爾德輕聲喃喃自語著:「好像跟水晴給我看的漫畫不一樣。」總之,她還是順從著我的話語做了。
還好,趕在冥府兇獸出閘前,做好一切的準備。烏爾德一被棉被蓋住沒多久,老妹就推開了房門,抓著平板衝進來。
「老哥,我終於打贏火遊俠了!還掉卡了喔!」
我記得老妹離開前火遊俠還有半條血,她靠自己打贏了火遊俠?感到一絲不對勁,不過現在的我可沒時間細想這些。
「那很好啊?趕快回去,記得要分享在臉書喔!」
看見我正躺在床上,而且棉被中有一個不尋常的隆起,日尋露出困惑的表情。
「(盯)……」
「你在幹嘛?」
「跟我的等身抱枕玩啊。」
「老哥喜歡看動漫我知道,可是你不是不會買那些東西?」
「同班一個變態借了我一個抱枕,說要讓我體會看看抱枕的觸感!好柔軟好舒服啊!」
這是實話。
完了,看到老妹那唾棄的眼神,我知道她將要做什麼!在不讓棉被翻起的前提下,我使勁吃奶的力氣翻了個身,讓烏爾德滾到了床上,變成我壓著女神、男上女下的狀況。沒想到人在面臨危機時,竟會湧現驚人的力氣!
接著,老妹如暴風雨般的踢擊隨即,全踢在我的背上,是百烈腿啊?慘叫聲迴盪在臥室裡。
兜了一大圈,我和烏爾德再次面對面正坐,不過我坐不直了、腰好疼。
「對不起,讓您受了傷。」烏爾德看起很愧疚,知道愧疚剛剛就不要做那種事嘛。
「請讓我為您治療。」
「不會再做奇怪的事了吧?」
烏爾德歪著頭,她起身來到我背後,冰涼的觸感隨即溫暖起來,我的後背也漸漸止住了疼痛感。該說是女神系列嗎?回復力一等一。
「對了,您剛剛提到“冥府兇獸”,可我好像只聽到女孩子的聲音?」
「啊啊,那是比喻,是指我的妹妹,然後冥府兇獸是這張卡。」
我拿出手機,切出火狗卡片給她看,烏爾德注視著那隻地獄三頭犬的圖片,表情漸漸變得嚴肅。
「幸好不是真正的冥府兇獸……」
「火狗嗎?我覺得他的三圍(血量、攻擊力、回復力)不怎麼樣呢,火龍使還比較好。」我開玩笑似得說道。
烏爾德閉緊了雙唇、轉而注視著我,很誠摯、卻似乎背負著難以想像的沉痛,她活在什麼樣的世界中?我突然感到不舒服。
她不是小綿羊。
因為,不管是小綿羊還是我、不,生活在這和平台灣的每一個學生,幾乎都不會表現出這樣的眼神,猶如靜靜燃燒著的一團火。
「這魔獸初降臨到我那世界的人間時,讓一座城鎮化為了焦土。」
我笑不出來了。
結果到四還沒超過預告那篇的進度XD
不知道閒話算不算多?但又覺得這樣慢慢塑造角色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如果有想法也歡迎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