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聽說了嗎?那個傳說中的超級新人。」
「啊啊,那個選秀節目一曲成名的?不過馬上就沒消沒息了……」
「記得她的名字叫做——」
織羽紅雀,這是藝名,在某次選秀節目中霸道的闖入,只說了一句「聽聽看這首歌。」便一曲成名。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更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辦到的,她的外貌如烈焰般獨特且拉人目光,她的歌聲卻平靜如水般緩緩淌入聽者的心中。
所有人都還記得評審那時候的表情,他們沒有像做秀一般誇張的落淚,更沒有馬上獻出拍手與喝采,他們所擁有的僅是呆然,直到那豔紅如火般的少女閉眼走下台後,現場便被她燃起的烈焰給滾熟了。
在一片喝采聲中,她無視了唱片公司的追問、無視了所有燈光聚焦在她身上的刺眼,她推開人群,消失在攝影棚出口的白光中,與入場時一般,她在離去前也只留下一句話:「這首歌會回來的。」
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她就這樣留下了一團謎與一首歌,便再也沒人找的到她。
不,或許……有一個人還能再見到她吧。
「……神明大人好厲害呢。」白淨如紙的病床上,同樣潔白的女孩虛弱的倒臥其中,她面帶微笑,眼神疲倦的盯著電視瞧、聽著電視裡的歌聲。難掩興奮的她輕輕隨著歌聲哼了幾句,哼出的聲音與電視中的完全一致,這是她的歌,她的聲音。
而與那虛弱少女截然相反的烈焰就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織羽紅雀,她雙腿交疊,手裡捧了個蘋果一把刀,正慵懶的削著果皮,她僅是抬眼瞄了瞄電視上的自己,便將視線重新定位在蘋果上:「咱只是借用了妳的聲音罷了吶。」
語畢,紅雀將去皮的蘋果擱置在盤子上,挑眉道:「哈啊……明天動手術沒錯吧?」
「是的……」病床上的少女閉上了眼睛,嘴角依然掛著微笑,但那上鉤的幅度卻微微顫抖著:「醫生說手術成功的機率不到四成……幾乎所有的醫生都不願意動這個手術,好不容易找到一位願意試的人。」
並非是不治之症,但也接近了,少女知道的,自己很可能會這樣死去。
但她已不再畏懼了。
停頓一秒後,少女睜開了眼睛,眼神中沒有一絲迷網:「我本來也很怕很怕,幾乎放棄了全部,直到神明大人唱了我的歌……我要贏!我要讓大家知道這是我的歌……我要贏過神明大人!」
「……哼嗯。」紅雀發出了一聲嘀咕,慵懶的目光微微睜大了些,她凝視病床上那清澈堅定的眼神片刻後,搖搖頭微笑出聲:「妳已經完全擊敗咱了。」說著,她站起身,對女孩吐了吐舌:「說來,這回幫妳一把咱可要被天上那些傢伙唸一陣子了。」
「咦?會、會被罵的嗎?那神明大人為什麼要……?」
面對少女的提問,紅雀抱胸歪著腦袋,開始了回想,那天她經過這間醫院,碰巧聽到了微弱的歌聲,那首歌充滿了對自己的期望,卻因為病痛而逐漸遙遠;虛弱的初衷與願望,卻帶著鏗鏘有力的信心。
紅雀她止步了,她在這個世界被限制不得插手人間界的事情,但那又如何。
她喜歡這首歌,喜歡這倔強不懂放棄的女孩。
「咱要奪走妳的歌。」這是她當初對少女說的話,她借走了少女的聲音、歌、技藝便上了舞台,將少女的一切發揮的淋漓盡致,當然其中混合了她的魔法調味,才能造就這傳奇一般的一夜成名。
少女看著紅雀在一夜間堆出的成就,她理解了這對她來說是多重要多光彩的事。
她嚮往。
同時,這也讓少女重新燃起了鬥志,她總有一天要從病床上爬下來,把紅雀借走的歌聲給取回來,成為真正的歌者,活耀於舞台,並將自己的夢想發揚光大,總有一天自己會超越那『一夜傳奇』織羽紅雀,她要告訴世人,這是她的恩師,同時也是她最棒的競爭者。
稍微回想了一下遇到少女的過往後,紅雀閉眼微笑,轉身推開病房門,並微微側臉看向少女,回答了她方才問的問題:「為什麼要幫妳嗎?因為咱上面的族人們都笑咱是音癡吶,嚇嚇她們。」她對少女眨眨眼笑了笑,關上病房門,消失在少女的面前。
在門縫逐漸闔上之際,少女清楚的聽到了她的最後一句話:「而且,咱喜歡妳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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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少女的出殯日期確定了,葬禮上播著那首由紅雀嘴中唱出的『愛的海洋』,現場人皆閉目聆聽,也紛紛為她的處境嘆息,沒有任何人知道這首歌其實出自於少女自己,但她的歌,她的聲音,會以一個神祕的型態永遠保留在世人的心中吧?
立於火葬場外,紅雀望了眼從煙囪微微升起的燻煙,接著低頭看了看手中物品,是當天別人塞給她的經紀人自屆與一疊的唱片公司簽約書,她閉眼無奈的微微笑,緊接著『轟』一聲,她的手中自燃起一道烈焰,將那疊文書燒盡,從劈啪聲中燃起的煙塵緩緩升天,最終與火葬場飄出的那道軌跡會合了。
「聖誕快樂,妳是最棒的歌者。」
這絕對不是SC公會的出道文喔喔喔喔喔!
感謝奈子之前十萬人氣時幫我畫的紅雀圖!
而且最近聽到曲婉婷的這首『愛的海洋』,起初覺得很平淡,但聽久了又很有味道,我很喜歡
圖片加上歌讓我想寫了這篇文,不過我不太會寫這種感覺的文章,所以算是試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