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先知。]
隔天早上的旅館裡保羅被凍醒。他矇矓中睜開眼看見溫度計指著華氏62度。他疲憊的走向空調開關，卻發現門縫被塞了張紙條，上頭寫道旅館停電，致上十二萬分歉意。
這時房裡其他學生半夢半醒，一位名叫帕特的研究生抬頭問。
「怎了？保羅。」他冷得把他同伴的被子給拉過來。
「好像是停電了，我開煤油爐好了。」他先打開窗戶，這時壓了壓開關爐子卻沒點著，聞了一下沒有瓦斯味。
（瓦斯也停了？）保羅疑惑著。
這台舊暖盧連接室內瓦斯管，理論上只要打開就可以使用。隱約聽見遠方消防車的聲音，在心中與停電、瓦斯連結在一起，他感覺有點不妙。保羅到床邊拍著大家說。
「丹尼、哈維！你們先起來，帕特你可以去替我請女孩們起床嗎？」
帕特坐起身疲倦的揉揉眼，昨晚一群人討論到深夜又喝酒喝到天亮，現在正在宿醉。
保羅先洗了把臉用冷水沖醒自己，回到房間打開筆電檢視騎士團的留言，經過昨晚的討論幾乎所有人都一致贊成對方擁有預知能力，因此他們也擬定了作戰計畫：以優勢警力在開放空間上圍捕，舊金山市內有220座公園並不缺開闊地，而對方的陷阱太複雜，理論上一顆球就能讓整個機關失效。
即使如此，保羅仍有不好的預感。
（每當超能力者出現都造成巨大傷亡…）
（至今已有數百萬人喪生…）
（這次的目標也是超能力者…）
（擅長製作盧比高堡連鎖機關…）
（敵人可以預測未來…）
瀏覽著留言，他心跳越來越快，不安漸漸入侵腦中。他想起這次事件與過去有什麼不同。
那就是死亡人數偏低。雖然對方能夠製作精緻的殺人陷阱，一次只能殺死一個人實在不像是他們的風格。
這時女生們也來到房間，莎夏打著哈欠問。
「不是中午才出發嗎？現在怎麼了？」
保羅轉過筆電，在原本的計畫圖上打了一個大叉說。
「莎夏，我需要你們擬定一個新的計畫。」
「重新設想對方可能的攻擊方式：敵人擁有預知能力、以舊金山市為目標、造成十萬人以上的傷亡，以這三個點去設計對方的攻擊手段。」
「靠預知能力造成十萬人傷亡…一口氣嗎？」莎夏抓著一頭睡亂的頭髮。
「一個人死於一個機關。」
「城市裡有什麼東西可以置所有人於死地，但一次只殺死一小群人。」保羅嚴肅回答。
他知道自己開的條件很嚴苛，但他無法想像超能力者只像個瘋子般隨機殺人，他們應該要造成更大規模破壞。接著他打電話給浩克但對方沒有接聽，所以他轉打給了神奇先生，浩克的國中老師。
「神奇先生，請問你現在有空嗎？」保羅緊張的問。
「你知道浩克住哪嗎？」
聽完他的解釋，老師明白保羅憂心的地方。從神奇先生的住處到市區需要半小時，所以他決定去找保羅，再一起去接浩克。
但現在是尖峰時間，從馬林郡開車到士頓街區通過金門大橋時開始塞車，神奇先生被卡在車陣裡。大橋塞車並不少見，這裡是有名的自殺景點，此外天候不佳時還會封橋。跟著車潮緩慢移動，他看到西面道路發生了事故，一台卡車撞斷了大橋的鋼索。
「喔喔…這下可好了…」他必須快點通過，否則大橋待會關閉，車陣會塞爆市區。
過一會來到市區旅館樓下，保羅已經搓著手在等了。剛才打給尼克警官得知今早附近區域全部停電，約八千多戶受到影響。也許引起了一兩起擦撞交通事故，但距離設想的十萬人罹難還很遠。
這時在車上神奇先生問道。
「你真覺得有這種可能嗎？」
「靠預知能力殺死十萬人這種事。」他邊開車邊問。
「我不能保證，我遇過的事件傷亡從來沒小過這數字，但舊金山有九十萬人，比里約熱內盧多了一半。」
通過市場街他們發現道路被封閉了，一群消防隊員正在朝下水道噴水。突然下水道竄出火舌，火柱沖上天足足有三十呎高，將一塊五十公斤的水溝蓋噴飛一百公尺遠，看得保羅目瞪口呆，他趕緊打電話給莎夏。
「莎夏！我們現在在市場街往碼頭的方向，這裡發生火警，下水道燒起來了。」
「你能幫我蒐集附近的資料嗎？」
「舊金山的下水道裡有什麼東西，把它交給協力者。」
火警使得道路封閉區變得更大，好不容易繞過市場街，但碼頭區也被塞爆了，因為奧克蘭大橋封閉，舊金山成了半座孤島。眼看車陣無法動彈，保羅跟神奇先生決定下車用走的，這裡距離浩克家的波特雷羅山區只有一公里不到了。
穿過快速道路，保羅抬頭看高架橋。因為橋樑封閉所以車子全堵在上頭，低頭又見下水道工人用探針在撬圓孔蓋口。
保羅趕緊拉著神奇先生跑。
「不妙！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浩克家到底在哪裡？」
「前面那排房子就是了。」神奇先生指著。
這時手機響起讓他嚇了一跳。
「保羅，你們現在在路上嗎？方便談話嗎？」原來是莎夏，她聲音相當著急。
「沒問題！請說。」保羅喘著氣。
「我們搞懂那女孩為何要殺利維坦基金的執行長跟會計了。」
「利維坦基金是太平洋瓦電公司最大的股東，而他們的首席會計吉姆，則是舊金山危機應變中心的主任。」
「這聽起來不太妙啊，這間公司是電力公司還是瓦斯公司？」
「兩者都有，他們在加州擁有一座天然氣發電廠跟一座核能電廠，並供應北加州五百萬戶的瓦斯與電力。」
「這間公司評價不太好，從零三年到現在至少發生四起嚴重管線意外。」
保羅聽完後臉色鐵青，他用最快的速度衝到浩克家門前狂按電鈴。
「對不起！有人在嗎？請讓我們進去。」
前來應門是浩克的父親，他帶著獵槍把保羅嚇一跳，但看到神奇先生他才把槍放下，他認得浩克的這位國中老師。
「你們…有什麼事？」浩克父親的膚色很深，似乎是拉丁裔，說話也有些許口音。
「舊金山有危險了，我需要見浩克，可以讓我們進去嗎？」保羅急著說。
「浩克？誰是浩克？」
想當然爾浩克老爸不會知道自己女兒網路上的暱稱。
這時屋裡傳來女生的聲音，年輕女孩從父親背後探出頭來，她有著烏溜的俏短髮與古銅色肌膚，薄薄的無袖上衣配上破舊牛仔褲。
看到保羅女孩嚇得往後一跳。
「嗚啊！保羅？你跑到我家來做什麼？」
「很好，看來我找對人了。」
忽然地面一記震動讓所有人嚇愣一會。這不像是地震，遠方可以看到冉煙升起。
「你們先進來再說！」拉著保羅跟神奇先生，浩克說服她老爸放下槍。
昨天波特雷羅山的住宅區一整晚都不平靜，自從林肯國中爆炸案後，附近又發生幾起搶劫案，有人趁著警方忙得焦頭爛額時打劫。
這時學生們衝下樓看到保羅也驚訝大叫。原來他們全躲在浩克家裡，正因為停電而悶著。
保羅將筆電遞出去，然後拿出電話。
「各位武士！我要你們現在上樓討論，去遠離馬路最遠的房間裡。」
「你們的工作是找到那個能力者。」
「二十分鐘後我要打給尼克警官，告訴他怎麼應付目標。」
「你們可以跟莎夏聯絡，她會給你們她所知的情報，也別忘了網路上的武士。」
學生們搶過筆電立刻衝上樓。跟浩克父親一番解釋後，保羅、神奇先生三個人開始搬家具，他們用沙發抵住窗戶，然後推著冰箱壓住門。
這時浩克不明白的看著他們問。
「保羅，我們不是在追查預知能力者嗎？為什麼要…」
「我低估了對手的實力…我原以為她只是個殺人魔，不會造成大規模的破壞。」保羅留下愧疚的汗水說。
「我錯了，可能連她的能力都錯估了。」
「她的能力除了預知未來外還包含了其他東西。」
這時市區再度發生爆炸，但位置卻在十公尺深的地底。一群下水道工人在維修地下變電所時煤氣輸送管爆炸，管線碎片在不到兩公尺寬、一百公尺長的狹窄空間殺死十幾名工人，接著燃燒的瓦斯一路引燃至金融區，從排水孔噴出強大的火焰，火焰衝飛數公尺高，像一盞噴燈點燃路邊的汽車，車陣燒了起來，人們像萬聖節火雞般被煮熟，頓時整條馬路陷入火海。
保羅的手機響了，是莎夏打來電話
「保羅，我這裡有影片需要你判斷，希爾頓飯店有房客拍下聯合廣場起火的畫面。」
「這只是剛開始而已，除了瓦斯管線，這裡還有什麼東西會殺人？」
馬上莎夏那頭傳來爆炸聲，保羅聽到玻璃被打破的聲音。爆炸不只一響，而是連續數響不停歇，把嚇得眾人尖叫連連。
「莎夏！妳們那裏發生什麼事了？」
大家用棉被蓋住身體，剛剛有一塊鐵皮飛進屋裡來。
帕特拿了起來發現是變電箱把手。
「保羅我想你猜對了…」
「那個女生真的有本事殺死十萬人…」
莎夏接過鐵皮也說。
「我還擔心她會去破壞三百公里外的核電廠，但看來這麼遜的方法她還不想用。」
突然再度一陣搖晃莎夏的訊號斷了，市區飄起灰煙，範圍很大足足有一條街長。從華人飯店往底下道路望去，路面被炸空陷落，整條路的車掉進坑中。剛才的氣爆將路基炸毀，斷裂的自來水管不斷往裏頭注水，水深及腳踝。人們在坑裡哀嚎著，有人頭破血流，有人被車子壓住，但突然斷電的市區突然恢復供電了，裂壕裡的人失聲尖叫，他們瞬間起火燃燒，有人站在車頂仍被高壓電電到冒煙，焦黑燒黏在車頂鈑金上，景象觸目驚心。
保羅重播了兩次，但仍無法跟莎夏恢復連絡，他轉頭對浩克說。
「浩克，當初妳來找我，是有人找妳參與搜查嗎？」
「我忘記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浩克低頭捏著手。
「忘記了？」
「記得很久以前我似乎有追查過目標，但後來不了了之…」
「直到最近又參予新的案件，才發現這次的目標跟過去一樣，便回去翻以前的照片…」
保羅疑惑的問。
「但神奇先生說兩張照片都是他給妳的…那應該是最近的事才對。」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老師記錯了，或是我記錯了。」浩克搖搖頭。
「但總覺得，我們不能殺她…如果殺死她一切謎底都解不開了…」
浩克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人們都害怕超能力者，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喪生了，不論如何目標都不能活著離開舊金山。
保羅將浩克拉到自己面前，認真的問。
「坦白講那個女孩現在造成這麼大破壞…」
「妳心裡覺得她是外星人？超能力者？還是人類……」
浩克吞吞吐吐的思索。
這時保羅手機又響了，是尼克警官的電話。
「奈許先生嗎？我連絡不上你的聯絡人，所以只好打給你。」保羅從隙縫看到城裡正在燃燒，他難過的離開窗邊。
「你們的建議太平洋瓦電不接受，他們還是決定將所有管線斷氣，再派人去維修。」
「什麼？他們在想什麼。你有告訴他們對手是預知型能力者嗎？她正透過他們的瓦斯管線串連攻擊。」
「我們溝通過了，但他們還是決定用自己的方法。」
昨晚太平洋瓦電發現舊金山地區管線壓力驟減，懷疑是管線破裂而切斷供瓦。至今天早上仍未恢復供應。但保羅的團隊研判，對方靠瓦斯管中的殘餘氣體連結所有攻擊。火焰若要在封閉管線內燃燒，燃料與空氣的比例必須要正確，所以騎士團相信只要將瓦斯灌入管線把空氣排出，下水道的管路就失去引火作用，即使會在部分區域造成火警，仍可以破壞整個機關的運作。
（這是因為利維坦基金執行長死亡的關係嗎…？）
利維坦基金的執行長傑瑞死後，他的遺產會受到轉移或變賣。太平洋瓦電失去金主，加上舊金山現在發生的爆炸。如果他們在這時挹注瓦斯造成災情便無法獲得保險理賠。但若是受到超能力者攻擊，即使死了數萬人他們也能獲得賠償跟政府紓困。
（………………）保羅拿著電話沉思著。
他是否要請尼克繼續勸說，或是放棄，對方是預知型超能力者，也許保羅的行動也在她預料中。往城市挹注瓦斯可能會造成更大災情，到此時，也許已經沒有更簡單的選擇了。
「就這樣吧…讓他們用自己的方法處理…」
「我們現在要抓到那女孩子，避免災情擴大。」保羅嘆了口氣，注定要死的人上帝也改變不了結局。
這時推理社的學生們衝下樓，他們已經有結論了。
＊ ＊＊ ＊＊ ＊＊ ＊＊ ＊＊ ＊＊ ＊＊＊ ＊＊ ＊＊ ＊＊ ＊＊ ＊＊
離開浩克家時外頭已經面目全非，半個小時的連續爆炸讓人麻痺忽略屋外狀況。此時住宅區停滿避難車輛，直升機來回盤旋，市區到處是濃煙。通往奧克蘭大橋的高架道路因為地基下沉而傾斜，數千人受困橋上，保羅跟神奇先生小心翼翼的穿過底下，許多人也跟他們一樣冒險通過橋梁底部。
明明是災害現場，卻看不到警察拉起封鎖線，看來舊金山的警力已經到達極限了。
跑了一公里回到神奇先生的車子前，保羅傻眼了。捷運塌陷，神奇先生的舊福特砸在地鐵上。這時電車內還有人，但已經沒有了知覺。窒息，金融區地底有兩千多人死於致命的火災濃煙。保羅無法想像這場災害還會持續多久，它簡直沒完沒了。
找到一台警車他們透過無線電聯絡尼克警官。SWAT特警組與防爆小組已經出動，他們鎖定了一棟建築物。
在舊金山購物中心的四樓，警方疏散顧客封鎖整個區域。六組狙擊手就定位，瞄準四面窗口，特警小組跟防爆人員在三樓的電扶梯前待命，斷水斷電後大樓一片黑暗。
尼克警官穿上防爆衣對保羅問。
「奈許先生…你確定那個女孩就在這樓上嗎？」
「是的。」保羅回答。
「超能力者雖然很強，但卻很單純。這次的目標是預知能力者，她會需要一個藏身處。」
「我們判斷她住在下水道許久，而這次則換了個新家。」
「那她應該也知道我們要來了吧…」尼克拉下強化玻璃面罩。
「我想也是，所以我們最好小心點…」
除了四樓家具館，警方把整棟建築物仔細檢查一遍，他們將水塔放水，建築物斷電，所有易燃商品移出建築物。接著保羅與神奇先生也來到購物中心，他們在警方協助下穿上防爆衣進入購物中心，手機裝滿了浩克的簡訊。
（目標能預測一分鐘後的未來。 by Hulk）
（所以她仰賴盧比高堡機關。 by Hulk）
（每個機關長度都在一分鐘以上。 by Hulk）
（製作機關的瞬間她就知道能不能運作。 by Hulk）
（沒有測試、不用修正，她不思考，一分鐘以上的機關她只決定做或不做。 byHulk）
（她的能力不是預知未來，而是已知未來。 by Hulk）
在停止運作的電扶梯前，仰望漆黑的四樓。數天前這裡死了七十個人，除了警方外沒有任何人進去過。但現在沒有人敢上前一步，保羅在電扶梯前來回踱步思考，如果他們來了對方必定知曉，這裡必定有陷阱。
這時看到旁邊服務台，他走近櫃台拿了一本簡介。
回到電扶梯前他猶豫著要不要打開，最後想了一下他朝樓上大喊。
「我知道妳在上面！妳是誰？回答我！」
正常來講對方應該不懂他說的話，但目標有預知能力，所以他戰戰兢兢的打開簡介書，看到第一頁用紅字寫著：（我是，人類。）
保羅難掩激動，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預知未來的力量。
理論上這本書的下一頁必定寫著下個問題的答案，這是量子力學裡不解的謎團。究竟翻開或不翻開，保羅掙扎後決定問下個問題。
「我們願意談判，妳想要什麼？」
翻開第二頁，上面寫著：（我想，活下去…）
這是典型的能力者答案，保羅並不意外，但關鍵是第三題。他想了一會後，用力的對著樓梯大喊。
「我們會在這裡殺死妳嗎？」
保羅喊完小心翼翼的翻開第三頁，只見上頭斗大的三個紅字：是！(Yes)
他難過的仰望拱頂，然後對眾人說道。
「上樓…她就在上面。」
SWAT決定攻堅，他們用拆彈勾拉斷封鎖線，綁著垂降繩的特警隊隨即開始行動。
他們快速衝上樓梯，朝黑暗處丟出數枚照明彈。突擊隊員仍看不到目標，只好朝四周連續射擊，頓時木屑橫飛、玻璃碎裂。保羅在樓梯下用碼錶計時，當時間快要結束時他與防爆小組用力一扯，以拔河的方式一口氣將突擊隊員拖下樓。
所有人從電扶梯滾落三樓，防爆小組立刻拿防火毯覆蓋他們，保羅也躲進防暴盾牌後面。
寂靜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小組與保羅都還活著。慢慢的走出盾牌，保羅緊握著那本旅遊手冊。
他朝著電梯大喊。
「我們可以活著出去嗎？」
保羅閉目祈禱的翻開書頁。第四頁一片空白，他又一連翻了數頁直到翻盡，除了三個答案外整本書一片空白。
這時防爆小組撐著防爆盾一步步上樓，最後透過對講機得知，他們在血泊裡找到一名少女。
她與舊照片中一樣是位白人女孩，金褐色長髮沾滿汙泥。死亡時她眼神滿是悲傷、無奈，破舊的雙肩書包只剩食物。看著救護人員將屍袋抬上救護車，保羅心中的遺憾比對方活著的時候更深。
她是一位預知型超能力者，能夠為我們解釋許多答案，解開她身上的謎團，人類也可能因此而改變。但她毫不猶豫的決定自己的死期，當保羅喊出第三個問題時，他多希望翻開書頁時的答案會是No，這樣也許就能有第四個問題。
（我們能夠抓住妳嗎？）
即使她死後一場無法阻止的災難仍在發生，每個救援措施都是火上加油，舊金山傷亡難以計算。在直升機的護送下他們前往安全地點，隨後也派人前去搜尋條頓騎士團的成員。
俯瞰燃燒的舊金山，這時保羅心想。
（如果有人要殺妳…）
（你們為什麼不逃走…）
[第四章：先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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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我又更新了。
這部真的是閃電更新，一天大概能寫六千字吧。跟之前不同，可以輕鬆寫真是愉快不少。
其實浩克出場的地方被排在更後面，只是我也懶得埋伏筆了，就讓她出場吧。
當初做了三個設定
1.半身癱瘓的白人女孩。(家裡很有錢。)
2.有色人種，亞洲人或拉美人。(家裡很窮。)
3.永遠不會現身的超級駭客。(迷之人物。)
我最後選了中間選項，原因是第一個選項根本超難設計戰鬥場面，還不如不要現身= =....
創作內容
[獵殺類人類]<<第四章：先知。>>
太平洋上事件視界（小說） (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