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期末考將近,在一天的終末更新的小說
由於故事進展到一定階段,如果是初次進到這裡來的訪客,請先從頭開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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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雪晴回過神來之時,那神秘的藍色騎士早已離開。不遠處的高樓上,還可以見到那名騎士所留下來的水藍色殘影。
強風無情地從破損的窗戶進入,吹襲著雪晴所在的套房。
「我們被擺了一道。」
頂著強風,托爾貝提茲的聲音雖然變得有些沙啞,然而他的音量絲毫不因抵抗風力而受到影響。
「那傢伙……應該是個強敵。而且我想,說不定那傢伙背後的『Designer』比『Idol』本身還要更加可怕。」
「『Designer』?一個普通人會比擁有戰鬥能力的『Idol』還要可怕嗎?」
「有可能。」托爾貝提茲點頭說道。
「是嗎?」雪晴有些埋怨成分地隨口問道。不過或許是因為托爾貝提茲已經聽出她並沒有真的想知道他的回答,所以並沒有做出答覆。
雪晴的心情原本就已經相當混亂,而現在的情況不啻又是另一個重擊。
現在,她的心情主要分成兩個部分,一邊是對溫柔青年預測失準的生氣,另一邊則是對自己目前處境的徬徨。
「……在這個時間點,應該是不會有人襲擊我們的……」
就在不久之前,托爾貝提茲是這樣對雪晴說的,語氣像極了一位正在安撫大小姐的騎士或是管家。
然而,這個溫柔的謊言卻一下子被無情地戳破了。戳破它的,是另一個「理想」,一名對著雪晴正面挑釁的藍色騎士。
嘴巴上說得那麼好聽。結果呢?還不是被襲擊了?雪晴埋怨著屬於自己的「理想」,失望不斷地快速累積。
原本,雪晴第一眼看到這名長得很像國文老師的「理想」時,她還確信自己已經找到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形象。
那風度翩翩的言語、溫柔覆人的態度,難道說只是掩飾自己無能的假象嗎?
在雪晴開始懷疑自己「理想」能力的同時,雪晴也開始感到無助。
從現在開始,我就要被關在這個狹小的市區了嗎?從今以後,我每天上學、上課的時候,都得要擔心是否會有「理想」跑過來攻擊我們了嗎?
托爾貝提茲在解說規則時也輕柔地提到,「設計者」,也就是雪晴,若踏出「舊的台北市區」一步,就會面臨終極的懲罰:死亡。
解說的嗓音雖然輕柔,但話語卻是沉重的。也就是說,從成為所謂的「設計者」那一刻起,她就再也無法離開這個牢籠。
雖然很大,卻把她拒於家門外的牢籠。
然後,接下來的日子裡,雪晴就要開始擔心其他「理想」襲擊她的可能性。從現在開始,她就要面對一定會發生的戰鬥,和可能會有的落敗與傷亡。
想到這裡,雪晴不禁感到全身無力,倒在被凌厲強風和藍色騎士攪亂的床上。扮演騎士兼管家的文藝青年察覺到雪晴的狀況,趨身想要關心。對理想相當不滿的雪晴瞪了他一眼,然後就轉身背對他。
這……就是理想之間的衝突嗎?雪晴在床上運用不到一成能使用的理性思考著。
如果,每次「理想」間的戰鬥都要搞得那麼大的話……
「呃……小姐。如果可以,我想向妳道歉。」
「哼。」
雪晴並沒有正面回應托爾貝提茲。對於這位預測失準的青年,她一想到就不太高興,但不知道為什麼,雪晴就是無法對他發洩憤怒。
「因為我私自認定對方不會這麼快發動攻勢,我們才會被打得措手不及,讓我連保護小姐的誓言都沒辦法達成。對於我的草率,我想向小姐鄭重地道歉。」
「……」
聽到托爾貝提茲以誠懇的語氣向自己道歉,雪晴一時之間語塞了。不過,當她的腦海裡浮現出過去的往事時,馬上就把強硬的態度找了回來。
「道歉?也是啦。要跟我道歉的人多到要抽號碼牌呢!不差你一個。」
沒錯。這傢伙的反應,就跟那些把工作搞砸的人的反應一模一樣,畏畏縮縮、唯唯諾諾,在領教過雪晴的冷眼以後便飛也似地溜走,只留下一個爛攤子給她收拾。沒錯,眼前的青年也是一樣,哪怕長得像那位瀟灑的國文老師,抑或是有「理想」的頭銜也是一樣。
到頭來不過是一個只會道歉的傢伙而已。雪晴不屑地心想。
「對不起,我想小姐應該還在生氣吧?真的很對不起。」
「你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啊?」
雪晴生氣地對托爾貝提茲大喊。她的耳根已經從晶瑩白皙變得紅通通一片。
「與其在那邊道歉,還不如在那個時候就應該出手保護我不受攻擊才對。真是的,這麼不可靠,還敢大言不慚地說什麼『我是妳的理想』。要這麼說的話,就應該要先證明你有能力保護我才對啊!」
「……小姐。」
「又怎麼啦?說實在的,我對你真的很……」
「對不起,小姐。既然妳這麼說,我以後一定會以妳的安全──不管是在物理還是心靈方面──為最優先考量。」
「現在才這麼說早就來不及了。我已經不信任你了,快給我走開!」
文藝青年即使誠懇地道了歉,卻還是被雪晴無情地拒絕。對雪晴來說,托爾貝提茲就和那些顢頇的人一模一樣,只會說一些安慰人的話來麻痺雪晴而不去找真正的解藥。
托爾貝提茲沉默了半晌,手臂似乎不再握著檯燈,而讓它自然地滾落地面。
「好吧,小姐。我暫時不打擾妳了。」
說完,文藝青年便打開房門,離開了雪晴所在的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