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圖代表的是我愛上讓的那一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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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同學漸漸離開的教室裡面,讓在腦海中重複著詛咒艾倫的碎碎念。
下午的課程全都是一場場的鬧劇;首先是三人一組的家政實習,他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麼會腦子故障和沙夏、科尼同組,以前到底有沒有成功作出食物過不重要,今天光是要防止沙夏偷吃讓就快要崩潰了,這個愛吃得個性不是因為家鄉缺乏糧食的後遺症嗎?
接著的體育課是籃球,讓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體與原本根本無法比較,以為可以很順利做出來的接球動作,居然讓自己狠狠摔了一跤,還在球場上翻滾了兩圈,臉貼在藍色的PU上。這種羞辱全都是因為艾倫的暴傳,讓幾乎要相信他是故意的。
到了最後一節語文課的時候,讓只覺得自己的精神異常勞累,整堂課都在放空。
「讓,我先走囉 !」馬可在教室門口朝他說道,因為阿爾敏去交作業,約好要一起去商店街的讓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讓朝馬可揮揮手,而當馬可走出教室,他才突然意識到,這或許會是最後一次看見他了,如果這一切只是他的夢境,如果他明天就要回到現實。他同時也理解到,就算覺得可惜、不捨,或者心裡有無數想說的話,也不是可以對這眼前這位馬可‧ 波特說的。真正的馬可已經在昨天晚上,化成了火堆中的灰燼;那些散落於泥土中,不知名的細小骨頭,被讓拾起,緊握在手掌心中,一直到他昨晚睡著,也沒有鬆開。
果然不可能因為一個夢境,就擺脫殘酷的現實,就算夢再怎麼鮮明、美麗都一樣。讓開始回想起自己顫抖的拳頭中,骨頭碎片狠狠刺進掌心,催促他將心裡的恐懼逐出,講出那句他極力抗拒,卻無法擺脫的話語。
兵種,我已經決定好了。我要加入調查兵團。
並不是想要去送死,只是不這麼做,他就會越來越討厭自己,越來越瞧不起自己。最後,當他其他的朋友全部都在調查兵團中喪生,讓·基爾修坦也將會變成不是人類的存在。
自己昨晚,滿腦子所想著的這些複雜、悲傷的事情,在這個世界裡卻半點也用不上。因為沒有巨人,因為他們誰也沒有死去,他們都沒有憂傷的理由,或者憤怒的藉口。
「讓?讓!」
想到有些失神的讓抬起頭,叫他的並不是阿爾敏,而是狀似有點不耐的亞妮。
「志願表,你說今天放學要給我,讓我交過去給老師的,寫好了嗎?」
「啊!」志願表,那是什麼,他一時之間沒有印象。
「忘了嗎?我可沒有時間等你啊!」亞妮皺起眉頭,回頭看了教室門口一眼。萊納和貝爾托特站在拉門外,似乎是在等她。
這三個人什麼時候走到一塊兒的,平常都沒有什麼注意到。讓想著,不像艾倫,他以前並不常和萊納相處,總覺得他那裝滿軍人信條的腦袋和自己一定不和。讓的目光移到亞妮手中的一大疊紙上,隨著志願表的意義和作用漸漸被回想起來,他猶豫了一會兒,說:「我有帶,只是要找一下,不如我幫妳交過去吧?如果妳趕時間的話。」
「可以嗎?那就麻煩你了,今天一定要交給里維老師唷!」亞妮似乎有點意外讓要幫她,不過還是將紙放到讓的桌上,然後背著書包轉身離開。
「掰掰!」三人都向讓說再見,這或許是在原來的世界自己永遠遇不到的,讓心裡面有著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是在和原本應該熟識的可能性說再見。
然後他的目光回到桌面上,那疊他們班級的志願表。可能是因為快要分班了,所以老師才會拿給他們書寫。讓雖然知道這有點不道德,但是如果這個世界只是自己創造出來的夢境,那在裡面滿足自己一點點的好奇心也不為過。
拿出自己夾在某一本課本中的志願表,放到最下方,讓嚥了口口水,開始閱讀其他人的內容。
萊納‧布朗,自衛隊員;搞什麼,這傢伙居然在這個世界也想要從軍。 貝爾托特‧胡佛,機師;是在天空上工作嗎?
亞妮‧雷恩哈特,離家近的女子大學;……這是隨便寫的,一定。
米娜‧卡羅萊納,老師;好像還不錯。
漢娜,法蘭茲的妻子;這一定會被罵的。
法蘭茲,漢娜的老公;這對笨蛋夫婦!
柯尼‧史普林格,我要打進甲子園;你當這是七夕的許願卡嗎?
沙夏‧布勞斯,廚師;開業的話絕對會倒!
阿爾敏‧亞魯雷特,環遊世界;沒有想到頭腦這麼好的他,志向意外的單純。
三笠‧阿卡曼,警察;我該慶幸她不是寫艾倫的妻子嗎?可惡,我怎麼可以自暴自棄!
艾倫‧耶格爾,空白。
讓有點困惑地看著艾倫的志願表,既然這樣還敢交上來,就是真的想不到的意思?不像亞妮和其他人有點半開玩笑的亂寫,而是因為認真思考過,還是不知道所以空白?
失去一個可以執著的目標看似恐怖,但是有時卻也未失使人羨慕的時刻。如果他在正常的狀態下醒來,這時的自己應該已經在等待調查兵團的徵兵儀式了吧?
可是此刻,他卻在這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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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預告一下
下一篇便是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