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午後
--家庭
夏季到了,以往的雷陣雨一直都沒有來,前幾天,隔壁的佳佳才在抱怨,比以往更熱了。
熱得很想買張躺椅,睡在椅子上懶洋洋的過一日。
不過礙於都有小孩,想要慵懶也沒辦法這麼隨意呢。
村頭的老張,還得喊他一聲大哥,他說最近出勤,熱得皮膚都曬燙了,要不是為了安全,還真想離職。
喔、忘了說,老張是村子裡的巡邏隊,和家裡多少有往來,有時候會拿到他們自己種的西瓜,說是鄰居不用客氣。
他們家的田地最近也在打官司,以前的土地畫分規畫不好,現在說他們家有幾畝田是佔用別人的地,近來跑法院也忙得很。
家庭主婦就是把家裡打掃過,和左右鄰居聊個天,照顧年幼的女兒,每日都這麼重複的過著。
也沒什麼不好,就只是平淡了些,村頭村尾的八卦也聊一下。
今天下午看見隔壁搬來個年輕人,問了年齡,和自己相差不大,寶寶看見人卻哭了起來,不好意思的打聲招呼,回到家裡頭泡了牛奶哄著睡。
今天的知了一樣多,這幾日都是這樣,在蟬聲籠罩下睡了。
寶寶睡了,整理了下箱子,最近雜物有些多,想去附近做個回收,打開大門就看見隔壁新搬來的請搬家公司搬了些東西進門了。
記得隔壁是位老爺爺,年齡也上八十了,如果這不是他孫子,看來就是開始出租了。
打了聲招呼問了話,他說是還在拼唸書,這戶人家是他親戚,住這也順便照顧老人家。
還想問是哪間學校,家裡的寶寶哭了,苦笑的打聲招呼趕緊回家了。
「妹妹啊,妳要像妳媽媽一樣漂亮喔,這樣才會有人疼。」
最近阿姨來住家裡,很想問她什麼時候走,老是說要帶寶寶,上回看見她想拿利刃類的東西給寶寶玩,嚇得就想把人轟出去。
寶寶抱在懷裡,揮了揮手就是不想睡,家裡不方便沒人,硬著頭皮的留在家。隔壁的年輕人突然來訪,拿了顆大西瓜,說是老張委託他送來的,笑著道謝,想請他把西瓜放門口就好,年輕人看了寶寶一眼,幫個忙把西瓜放到廚房的地板上。
阿姨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從樓上走下來就看到那顆西瓜,憤怒的眼神一直看著年輕人,抱著寶寶送人出去,倒是年輕人說自己還是提神點,這親戚感覺怪怪的。
沒想到年輕人前腳離開,佳佳在門關上之前給攔下來。
「嘿、豔遇喔。」
「結婚的少婦,我有小孩了。」
正打哈哈的說上幾句話,佳佳跟著進門了。
「妳婆婆都不會幫妳帶一下?」
一坐上沙發就開始逗弄寶寶,笑著不答,對方也知道。想來這段婚姻也不知道怎麼就嫁了,也不是奉子成婚,腦袋斷根筋就答應了。孩子都生了還想後悔都來不及。
想說把孩子讓佳佳幫忙照顧,阿姨從廚房出來了,手上還拿著刀子,身上沾的應該是剛才的西瓜汁,人家才送來多久就開動了,未免太快了點。
佳佳坐在沙發上嚇到了,阿姨笑著說西瓜她切好了,想吃就去拿吧。道了幾聲謝意就看著她拿著刀子上樓了,佳佳還拉住衣袖,問說這個家庭怎麼了。
「阿姨,是我婆婆的姐姐,說是最近小孩子很忙沒空照顧,反正我在家帶小孩就順便照顧她。」
「我看是累死妳吧,自己的小孩都不照顧,還忘記妳也有小孩子要帶,你們家的親戚都只會出那張嘴。」
「談到照顧、談到錢,大家都只想快點閃,我希望我女兒以後不會因為我老了嫌棄我就好。」
「我看妳阿姨也怪怪的,妳家寶寶自己照顧要小心點嘿。」
問了幾聲話,佳佳看著回收又嘆口氣,寶寶暫時她照顧,這天忙東忙西,看來明天才有閒去丟回收了。
天氣頗涼快,一早寶寶精神非常好,躺上床想在睡一下都很難,準備的早餐就等阿姨吃過飯好整理餐桌,等到市場都要關門了,只好留張紙條出門了。
買了幾顆番茄,外面的老人家就開始問起家裡住了什麼人。
公婆都沒有住一塊,來住個阿姨就頭大了,這時候就懷念還沒出嫁,單身貴族也不錯。
寶寶有些累了,市場的聲音讓她無法入睡,哄了幾下才回家,隔壁的年輕人站在門口頗緊張,看見人回來,嚇得喊道快開門。
寶寶被聲音嚇著又哭了,愣了住,趕緊抱著寶寶哼著曲調,這才不哭了。
「妳家親戚今天早上大叫嚇到我爺爺,好像出事了,敲了門都沒回應。」
對方把寶寶接過,鑰匙拿了出來就衝進去。寶寶接回懷裡抱著哄睡著。阿姨是住在二樓轉角第一間,上了點年齡,讓她不要爬樓梯太辛苦,否則這裡都當客房,平時大家庭回來聚餐的時候才會用得上。
門開了,阿姨倒在地上,年輕人叫了救護車緊急包了傷。
阿姨年輕的時候很漂亮,在餐館裡頭工作,還不少客人要電話。
嫁人之後就變了,性格變了、身材變了,親戚也覺得她變了,變得不討喜,變得多疑了。還挺年輕就被人給騙了,存的財產被騙光了,官司打了才拿回一丁點,此後她就變了樣。
騙了她的人就是她老公,她的兒子女兒在她身邊,沒一個度過好日子。
躺在病床上呻吟了好幾聲,夜半也沒聽阿姨哭過,現在在病床上的阿姨就像孩子一樣,聽起來就像是在喊騙光她財產的老公吧。
「阿姨怎麼了,早上不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出事了?」
下班後就急忙到醫院的丈夫,拿著公事包指責的模樣,就像是閒在家裡連照顧個阿姨也辦不到的表情。
真的想完善照顧就請專人,前幾日才吵過的事情大概又要再一回。
「病人的家屬麻煩來一趟。」
還沒開口,護士就來了。看來是醫生診斷的證明出來了。已經到來的丈夫跟上前,又是照顧小孩、照顧病患,看來日子是沒得閒了吧。
呻吟幾聲醒過來,阿姨看見寶寶就想抱,安撫幾句就看見她哭了。
「孩子還我啊。」
伸出的手嚇得身子往後挪,丈夫慌慌張張的回來又得先安撫。看著指責的眼神就想生氣,都沒搞懂狀況到底氣什麼。
哄著睡著就跟著踏出病房外,開口就是提到照顧的費用,醫生建議先回家觀察一段日子,畢竟阿姨時好時壞。
「今天早市都快結束了,我就直接帶寶寶一起出門了。難不成還要特地上樓一趟看阿姨,請她起床吃早餐?」
「阿姨就是沒人關心才這樣,妳都待在家就不能夠多關心嗎?」
「小孩子也是你生的,你也不能多關心嗎?」
「我哪時候不關心。」
「你回家累了就休息,頂多阿姨有狀況你才看一下,這是我們的家,不是我一人組成的家。」
「你帶小孩很累我也有幫忙,家事幫忙整理還不夠嗎!」
越吵越大聲,寶寶哭了出來,只能拍著哄著,整個家庭為了阿姨生病弄得烏煙瘴氣。最後妥協,這幾天的下午要親戚把阿姨接回去。
隔壁的年輕人出門了,連帶扶著老爺爺一塊走,看著他們談笑的樣子很羨慕,推著嬰兒車準備去公園散步。
一旁的人招呼聲來了,笑著回應幾句,爺爺看了寶寶笑了下。
「這孩子真漂亮,以後一定像媽媽一樣漂亮。」
應諾了幾句話,正想分道走,爺爺叫住了,詢問要不要一塊走。八十歲看起來還挺健朗,笑著答應一塊走。
老爺爺吃的方面很重視健康,從菜價問到阿姨,不過阿姨已經不在家,老爺爺看起來也不意外。
「人啊,一旦病了、老了,就沒人要了。」
這話還能怎麼說?年輕人苦笑了下,趁著老爺爺看不見的時候道句別介意。
佳佳正巧也來公園,又聊上幾句別去了。
「艷遇喔。」
笑聲一點都不單純。無奈的表情看著她,聊個天就把剛才老爺爺提的話全都說給她聽了,坐在長椅上的佳佳笑出聲:「妳根本就是代罪羔羊,她又不是妳公婆、也不是妳爸媽,妳既不是她生也不是她養,罪通通推給妳,還不錯喔。」
「不錯才怪!我是不想照顧阿姨也沒錯啦。」
「妳真怪,都幫妳抱怨了,不然就把她接回來啊。接著妳又要提心吊膽,怕妳阿姨又拿刀子之類的給寶寶玩。」
「對啊,寶寶還小,總是會擔心。」
「別想了,妳才一個人,妳老公回家寧願去做家事也不要帶寶寶,妳要是真的多照顧妳阿姨,妳遲早會倒下去。」
乾笑了下,看向佳佳的孩子欺負好幾下。哭出來的聲音連寶寶也跟著哭,小孩子的感應能力也太好。
老張看見這張長椅走過來,在遠處打聲招呼就能聽見了,看見兩名家庭主婦在帶小孩,笑著說是他也想早早下班回家閒。
不過,大概是遭人嫌。
聽著老張說出這句話就笑了,這幾日村頭村尾都會聊上的八卦,大概就是這個家,老張聽了所有狀況就笑了,說是女人家怎麼愛計較,被佳佳給轟出長椅範圍還不得進,笑得寶寶都被嚇哭了。
「哈哈、好啦,你們帶小孩很辛苦,小雯,反正閒言閒語聽過就算了,你們家的狀況妳最清楚,等寶寶長大再接回來照顧也不遲啊。」
「拜託,張大哥,那又不是小雯的公婆,更不是小雯的爸媽,你是在湊什麼熱鬧啦!」
「江爺爺也沒說過啊,老了以後就沒人照顧,小雯,妳就當做她是你爸媽照顧吧,總有一天會好的。」
「張大哥,你在講哪位江爺爺。」
「小雯家隔壁鄰居,佳佳你隔壁的隔壁的鄰居。」
寶寶三歲了,再幾天就過年了,前幾年阿姨搬回家,聽說請來傭人幫照顧,病情說是沒有起色,反倒是傭人都被趕跑了。
公婆這幾天也要搬來住,他們住的房子未來會過給大哥吧。慶幸現在的房子早就買了,像大哥一樣無殼蝸牛也辛苦。
菜煮好,寶寶也餓了,泡了牛奶還沒試溫度,丈夫打開門扉倒是挺驚訝的。
「今天好早。」
「請特休,阿姨晚點會來家裡。」
愣了愣,看向時鐘還有半小時就一點了,想來怎麼沒討論,丈夫說是一定會生氣,乾脆就不說。
不說才會更生氣吧!氣著抱著寶寶上了樓,連飯都沒吃就氣沖沖,頗後悔不先顧肚子而先顧面子。
阿姨進門就提寶寶,開著窗子嚇得想甩窗。哄著入睡反倒是丈夫來要人,怒氣沖沖,怎麼樣都不准他把寶寶給吵醒。
直至晚上都沒和阿姨照過面。
下樓煮晚餐,才發現丈夫留了張紙條,內容自然是寫下午阿姨到家的狀況,年後又有得忙,丈夫拒絕不了的請求,最後阿姨又是自己來照顧,看得這幾天冷戰是少不了。
年到了,公婆搬進來就開始嫌棄,說是大嫂打理的比這個家好,大嫂前幾天還在抱怨婆婆嫌她煮的菜不好,這回怎麼就先來個下馬威?
沒有直接和丈夫吵起來,倒是把該抱怨的都抱怨完,丈夫只說了一句話:「這就是我們的家啊。」
看著他的表情,最後嘆口氣的笑出來,午後就在一片打理中度過了。
又是夏季了,寶寶已經三歲半,阿姨還有婆婆在照顧,婆婆時而嫌棄怎麼不再生一個,倒是阿姨有婆婆在,狀況比最初來這裡好多了。
為了不要在家被嫌棄,推了嬰兒車,要帶寶寶去外頭走走。
遭幾個白眼趕緊閃,隔壁的年輕人也要準備搬走了,原先三月初老爺爺和公公還吵了架,就不過是家裡庭園的花園被澆了水,老爺爺只是一片好心幫忙澆花,反倒害了公公辛苦栽培的蘭花。
難照顧就別放這,好心還被雷親呢!
事後聽著佳佳描述那段畫面還生動帶表情,笑了好幾天,還不敢面對公公多說話,免得被公公知道唸上好幾句。
「妳老公妥協,妳就妥協了?」
現在聊道家庭近況,看來公婆都沒打算搬回大哥家。
「婆婆都在照顧阿姨,以前思想就是生女的是賠錢貨,我婆婆可是很明顯。」看著寶寶在椅子邊練走路,佳佳的孩子陪著玩,再過幾年佳佳就要回職場,這情景大概不多見。
「妳這樣想出去也很難,以前想說有公婆幫忙照顧還不錯,結果寵上天還頂嘴,氣得我和我老公抱怨也沒用。」
「誰叫妳就是嫁給他。」
「是啊,誰叫我就是嫁給他。」
看著佳佳無奈的笑容,年比一年更易老,下午熱得想要轉移速食店,家裡的事情沒做完,一塊走回去的路上看見隔壁的年輕人行李正在搬上車,老張也在那處幫忙扶爺爺。
接著這棟屋子不知道要賣給誰,爺爺看著房子哭了聲,年輕人安撫了好幾句,老張說會幫忙來打理,還沒弄懂情形又被叫了住。
「小雯、佳佳,你們偶爾也可以幫幫爺爺掃房子,對吧、對吧。」
老張這話還沒懂,佳佳急忙答應就怕爺爺捨不得。
人老了,房子也跟著一塊老;人走了,這房子還是佇在這。
下個年後又是夏季抵達,知了鳴叫已經有了躺椅可以躺。
時針走啊走,寶寶的笑聲也越來越近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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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了,收尾收不好是預料中,從中間開始就不好了
我記得我是活動剛開始就開始寫,結果寫寫停停的
到現在要結尾又打瞌睡了
不知所云的結束了日常
最後的寓意不知道算不算寫出來了(苦笑)
總之,家庭是副標,我有點倦了
大概、不會修了吧(度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