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現在,聯盟軍軍營。
薩佛雅和冷並肩走著,路上的士兵與職員見狀,紛紛行禮。
「所以,這次把我召回,是因為從污染者身上找到了我們家族的成年禮物。」
「沒錯。」
「而且你們認為這和夏傑斯‧克羅涅瓦的死有關係?」
「沒錯。」
「總長,」薩佛雅看著冷,「妳知道夏傑斯當年的狀況嗎?」
「戰死,屍骨無存。」冷雙手抱胸,回答道。「至少檔案上面是這樣寫的。我也只知道這麼多。」
薩佛雅撥了撥頭髮,說道:「那是官方說法,也是大家一致認為那是最明確的結果」
她正色道:「但是他的屍體和兵籍牌從來就沒有回來過。」
「生要見人,死要見牌」是軍人的習慣,帶不回遺體,也要將兵籍牌帶回。無論是哪一個種族,皆將此習慣列為軍方行政守則。
「屍骨無存,要如何將兵籍牌帶回?」冷提出了疑問。
「根據當時跟他一起參與行動的人的說法,他被變異生物給抓走,所以才會被以『屍骨無存』紀錄下來。」薩佛雅繼續解說。
「所以這幾十年來,雖不見他的屍首,但也會被因『失蹤過久』而被判定為死亡?」
「沒錯!但是他的信物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也許……」
「妳是在想,也許那名污染者幹部知道些什麼,關於夏傑斯的事情。」
薩佛雅點了點頭。
「最後一個問題,夏傑斯與妳的關係是?」
「他是我哥哥。」
聯盟監獄,聯盟軍用來囚禁犯罪之軍民的地方。四周的牆壁高大厚實不說,更附有強力魔法結界,在加上精挑細選過的士兵,無論是從內部或外面,都難以用物理或是魔法途徑攻破。
自從各種族結盟與污染者對抗以來,這裡也被用來囚禁被俘擄的污染者。儘管汙染者的身心靈皆已經與正常人不同,甚至不會對「痛」有任何感覺。刑求,以往對於摧毀俘虜的精神最有效率的方法,如今對污染者而言卻比搔癢還不如。
但是商族的魔法師們並不是省油的燈,他們發明出類似催眠的方式來對污染者進行,進而得到需要的情報。
自從用了這個方法之後,聯盟軍在戰情上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從一開始的一無所知變成了得以預先提防。
兩人已經來到了地牢,兩人出示了身分證明之後,守衛連忙行禮並在登記兩人的身份後給予放行。在值勤主官的帶領下,兩人來到囚禁最近一次行動中所俘虜的污染者幹部。
一間頗為寬大的牢房裡,一名穿著藍色法袍的老人,雙手被鐵鍊鎖著,嘴裡也含咬著一塊金屬,正確來說,應該說是被塞進嘴裡的。獄卒為了不要讓污染者講出蠱惑人心的言詞,所有的污染者俘虜一律要戴上「嘴套」─一種附有魔法的裝置,能夠讓人的聲帶與舌頭的神經麻痺,無法說話。而牢房四周接裝有結界,可以監視與壓制污染者。
「就是他了。」冷指著該名老人說道,「情資部的人已經做過偵訊,從他口中得到相關資訊。」
薩佛雅走近這名污染者,只見他臉上的皺紋如大樹的樹皮,光禿禿的前額上畫著不知名的符號圖案,露在袖子外的一雙手掌上也是佈滿皺紋,十隻手指有如猛禽的爪子一般細長。
那老人見到薩佛雅走近,抬起頭看著她,嘴角揚起了愉快的角度。
薩佛雅將他的嘴套取下後,老者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呵呵……混沌妖精……讚美我主……多麼美麗的物種啊……哈哈……」那模樣彷彿就是地獄裡的惡鬼露出獠牙對凡間的人類奸笑一樣。
「老頭子,我先告訴幾件事情。」薩佛雅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他的面前,從口袋中拿出一支菸並用手指彈出一團火焰點燃。
「我原本有六天的假可以放。這當中我可以盡情的吃喝玩樂,睡到自然醒,更不用出操打仗。但是我現在被召回,只因為你被我們抓到,所以我的假全都沒了。」吐了口菸,很嚴肅的說道:「我‧很‧不‧爽。」
那老人並沒有說什麼,依然用詭異的微笑看著他。
薩佛雅將自己脖子上的項鍊掏出,在他面前晃了晃,問道:「你脖子上的項鍊,從哪得來的?」用另一隻手指著他脖子上的項鍊。
「呵呵……你們還真是一個樣。」老人格格笑道:「克羅涅瓦一族的妖精都是這種個性啊。」
「所以你已經見過項鍊的持有者了?」
「當然,」老人笑道:「他還活著。」
僅僅四個字,卻讓薩佛雅全身觸電一般,輕輕抽搐,雖不強烈卻維持了近十多秒之久。連在牢房外的冷聽到了,也不禁大吃一驚。
「放屁!」薩佛雅怒吼:「聽你在鬼扯!他死了!他已經死了幾十年了!」
「哈哈哈……」老人笑道:「妳有見到屍體或兵籍牌嗎?」
薩佛雅沉默了,但是她的雙眼彷彿要迸出火焰一般。「碰」的一拳打在老人的臉上,他的鼻樑整個歪掉。
「他就是被你們製造出來的怪物給拖走的!」
老人的雙眼雖然沒和薩佛雅的瞳孔對上,但是已經可以從她的臉色確定答案。
「呵呵……妳何不自己去看看呢?就當作拆穿我的謊言吧。呵呵……」
「你……」薩佛雅一時說不出話,只是微微顫抖著。衣袖一甩,轉身離開,將房門重重甩上。
第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