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餵奶
綠鋒山莊分東西南北院，北華住在北睿君的房裡，屬南院，離莊主北宸的寢房很近，北宸沒有因為北華而對自己的弟弟有成見，依然對誰都是冷淡的態度。
從北華入住北睿君的寢房，北睿君就沒一刻安寧的。
「死小鬼，又拉屎在床上！妳、妳……」這已經是北睿君兩天以來換的第十一件床單了，然而，北華沒有因此而記取教訓。
看著北華幸災樂禍的笑顏，北睿君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等，他的銀票呢？
「給我記著！」整整十張銀票都被打濕，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北華樂呵呵的笑著凝視北睿君手中濕濕的銀票，那可是她精心吐上去的口水，晶瑩剔透，非常稀有呢！
「北二哥，您的銀票怎麼了？」門口站著十一、二歲的男孩，怔怔地看著北華吐的口水從銀票上滴落下來，身體不自覺一陣噁心。
「難不成是我自己幹的？」北睿君沒好氣的說。
北睿君的死黨兼小跟班，秦環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北二哥，我看您還是下山找個奶娘吧！都折騰了兩天了，您不累，小的看得都煩。」
「唉唷！」秦環吃了個暴栗，哭疼的說：「這也是為您好呀！」
北睿君哪裡不知道要去請個奶娘，就是因為他不能請啊！請了奶娘就多一個人知道北華的性別，就是多一分的危險，他好不容易過了大哥那關，現下連一點線索都沒查到，請奶娘？請個屁！
「閉嘴！」北睿君哼了聲，又道：「你這小毛頭又哪裡知道什麼，我這是為了日後，為人父母的將來做打算的，事先體驗、體驗做爹的感覺。」
說罷，北睿君邊說邊賞秦環暴栗：「懂什麼、懂什麼！」
「是是是！北二哥說得都對！」秦環忙打哈哈，又問：「那總不能都換床單呀！等北華這小鬼大得能為您打掃、整理家務，都要五、六年才行，您可以忍上這麼久麼？」
北睿君內心怨嘆著：「蠢，自己怎麼會這麼蠢！找罪給自個兒受？小ㄚ頭還沒長大就要如此逼得他修身養性，到大還得了？」
「哼！我就不相信男人沒法養活娃娃！」
秦環忙問：「北二哥，您真的不請奶娘？」
「蠢啊！綠鋒山莊沒有女人，你分明是要我給大哥難做人。」
綠鋒山莊以前以狩獵維生，後來發現綠頭山的樹皮製作出來的紙用起來特別好，漸漸地改行做造紙。造紙是男人的工作，直到前莊主夫人證明女人也可以造紙，還能造的更好，就沒人在反對綠鋒山莊有女性的存在，只可惜前莊主夫人的死，也帶走了這個特權。
北睿君搖頭，嘆氣說：「還好我聰明，否則你和我都要被這娃娃給整死了。」
「北二哥是想到了什麼聰明的法子？」
北華哇哇咿咿的拽了拽北睿君的衣袖子，嘲笑：「拜託，沒受過專業的訓練，哪有男人可以哺育嬰兒的？除非你沒有命根子加上還要懷孕過，光這兩項你就輸了。」
「嘿嘿嘿！這妳一定喜歡的。」北睿君淫淫的笑著說。
「那副嘻皮笑臉的，會有什麼好事。」北華心底鄙視著。
秦環不解，瞥了眼北華那娃，怪想著：「怎麼感覺那娃笑得如此、如此……邪惡？」
北睿君對北華那種含著譏笑的聲音已經習以為常，認為就是上天派來虐待他、克他的人，有話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總有一天會讓那娃知道誰才是老大，誰才是天，誰才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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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北華，北睿君和秦環來到綠頭山山下最近的白翁鎮。白翁鎮是生意匯聚的地方，許多生意人都在此歇腳，逛逛綠頭山，遊遊千水湖，幾年發展下來越來越興旺，房樓豎起，街道車水馬龍，人潮洶湧。
白翁鎮最多的不是酒樓、客棧，是英雄的溫柔鄉──妓院。
北華眼珠子瞠得圓滾滾，東看看，西看看，又多了幾個疑問。怎麼轉世，轉到了古代呢？
她從小能握筆就學書法，到了十四、五歲學素描和水彩，到了大學轉換學3D電腦繪圖，而學美術不外乎學科、術科，美術史那是基本的，加上進入遊戲公司工作，古代服飾她也懂一些，可是看北睿君和秦環兩人的衣服，她還是無法判斷這裡是明朝還是清朝。
頭髮一定不是清朝有的，這裡的男人留長頭髮，不綁包頭，也不是綁辮子，亦沒有戴頭巾的習慣，而是戴貌似斗笠的東西來遮陽。
北華覺得新奇又興奮，那頭髮、裝飾、衣服、鞋子，從頭到腳、男女老少的模樣印在瑩亮的美哞是閃閃動人，說不出的美。
話又講回北睿君，他常常去的地方、秦環也喜歡的地方，不是哪，就是在白翁鎮最有名的妓院花樓──百花閤。
抬頭望著百花閤的匾額，呃，北華一陣寒氣捲入四肢百骸，正眼看門口胖嘟嘟的女人招攬客人，她覺得早上喝的水在胃裡翻滾，似乎準備衝上喉嚨，要吐出來了。
「等等、等等，大哥！你不會真的想、想進去吧？」北華吶喊出來，變成：「咿咿咿呀呀唔……」
北睿君聽到她的聲音，只斜了她一眼，不知不覺間，他嘴角勾勒出一條惡魔般的笑容。
被他惡狠狠的笑一震，北華委屈的想：「嗚嗚嗚，我不叫你禽獸，叫你大哥了還不行？」
老鴇濃妝豔抹，一身大紅大紫的衣服，捻著粉紅色的手巾對北睿君招手，甜甜說道：「北二公子，您可來了，藍兒可想您想得頭髮都白了幾十分吶！」
百花閤的鶯鶯燕燕聞聲而來，扭著俏臀，嬌滴滴地說：「北二公子，小茹可想死您了！」
「哎呀！這不是秦公子麼？歡迎、歡迎！」
北睿君將老鴇藍娘拖到一邊，輕輕地在耳畔說：「藍娘，我這回來不是找姑娘，是找妳的。」
「什麼？」老鴇藍娘嚇得兩手發軟，囁囁地說：「北二公子這是說笑吧？呵呵，是挺好笑的。雖然牡丹有客人，但是有藍娘在，北二公子一定能見到牡丹的。」
「藍兒，嘿嘿，可是我北二哥這回不是來找牡丹，是找妳呀！怎麼樣，開個價吧！」北睿君知道老鴇藍娘誤會了，可也沒想解釋的意思。
轉眼的時間，藍娘冷靜地請他們到雅間，低問：「您有什麼事情找藍娘？」
「呵呵。」明眼人不說暗話，北睿君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把北華的小臉蛋露出來，捏了捏著說：「這小傢伙是我娘小姨的姑姑家的小孫兒，她沒人照顧，我娘小姨的姑姑家死的死，病的病，唉，只好請託給我大哥，可是藍娘也曉得，綠鋒山莊沒女人，這可難辦吶！」
藍娘黑著臉，抽了抽嘴角，沉吟了一會兒，說：「百花閤灶房的媽媽有幾個生過孩子的，我等會兒說一聲，就請兩位稍等。」
逗著北華，北睿君笑咪咪的說：「看到沒，等等就給妳喝奶，回去可別搗蛋啊！」
北華搖頭，大吼：「不！誰要喝灶房的媽媽的奶，說不定會染上什麼疾病，嗚嗚嗚！轉世的命好苦啊！」
秦環也樂了，跟著北睿君捏著北華的小臉蛋兒，說：「北二哥，這小傢伙真的是大夫人的小姨的姑姑那房的孫兒？看來看去，倒有些像大夫人。」
想到大夫人，北睿君的娘親，眼神黯淡了下來，他忍不住回想以前娘親抱著他和二哥說故事時，溫柔的模樣，他爹隨著娘親走之後，就剩下北宸這個親人了。
他和北宸相差五歲，小時後玩在一起，一起讀書寫字，那時沒有感覺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是到了爹娘都過世，北宸繼承家業後，感情漸漸地不復以往，雖然他大哥依然是那模樣，但是敏感的他，仍感覺到其中的不同。
秦環不懂北睿君所想，他很開心又多了個能快樂的小傢伙，且這小傢伙又聰明狡猾，他很是喜歡。
這天，北華終於吃了食物，奶水，而不是只喝冰冷冷的河水，卻沒有因此而感動，一想到自己日後還要來妓院喝奶、還要看到噁心的老鴇藍娘，呃，都有再死一次的衝動了。
「北二哥，小東西是不是哭了？」秦環喝著酒，不小心瞄了眼寢房正在餵奶的灶房媽媽和北華，「是不是讓小東西餓太久了？」
「嘖嘖，你想太多，那小東西的嘴可刁的，山莊裡的羊奶拿給她喝，她不喝也就罷，整個羊奶翻得我一身腥味。」又喝了一碗酒水，北睿君挑眉地說：「我看啊！小東西八成是不喜歡在這種風月場所喝奶。」
「怎麼瞧？」
「哼！」北睿君不以為意的說：「那小東西還沒進百花閤的門就在鬧了，瞧她臉色死白，不是被藍娘嚇到，就是被百花閤內的龜公嚇到了。」
「啊？」秦環手頓了下來，難以置信的說：「北二哥，那小東西這麼敏感？連百花閤都知道？」
北睿君聳肩，沒答他的話。心底暗忖：「十有八九是知道的，聰明的小東西。」
晚上，北睿君沐浴畢準備上床就寢，惡料，屁股濕濕的一片，藉著月光一照，「啊！」是北華的尿。
而兇手睡得香甜，一身乾淨清爽，好似那尿不是她灑的一般。
「死小鬼！」
創作內容
大哥饒命 章二 餵奶
－－－完結作品－－－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