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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法意識我數百世紀,始終無法像是真正神祇具現的我只能在觸手可及,卻隔上無形牆壁的地方,默默地看著你。
然而當我成長茁壯,總算如夢想中真正具現在你面前,你卻只是滿臉恐懼、拚命閃躲我。
如果我是你的夢魘,那麼我會纏上你數百輪迴,直到有天你愛上我為止。
所以,別祈禱這是夢,因為這個夢……不會醒。
倘若上帝告訴他,一切都只是夢一場,他僅僅經歷了像是前人一般黃梁或南柯的夢境,只要赫然睜開眼睛,時間也不過前進數小時,世界還是依然故我地和平轉動……
顯然上帝這種虛無的存在是不可信的,不然他也不會為了掙脫那雙看起來纖細無力,而實際上不管他怎麼推、怎麼扯都紋絲不動的臂彎而煩惱了!
當然,神祇到底存不存在,他一點都不想考證,或者該說不需要考證──那個所謂的神祇活生生、血淋淋出現在他面前,而且還這麼完全不給他自由的緊擁他,讓他足以一再確認對方真實。
「厄洛斯!你給我起來!」像是要報復對方讓他的腰到現在都隱隱作痛,古旻陽粗暴得拍打緊抱他腰際不肯鬆手的男人,可是對方卻連眼睛都不睜,呼吸依然勻稱。
突出的五官像是從畫像中走出來般完美,但是此刻的愛神滿臉疲憊,可仍然不失優雅、不失帥氣。
不對!該覺得疲憊的應該是被這個混蛋弄得腰酸背痛的他吧!
古旻陽欲哭無淚地按了按自己的腰,發麻的感覺還在持續折磨他,接著下半身又是一種被撕裂的疼痛,雖然說印象裡對方的動作算的上溫柔,但也沒有耐心十足等他適應,就開始胡亂撞擊。
一醒來的時候,全身都在抽痛,但事過境遷已經好太多。
要說他究竟已經醒來多久,大概已經不可考據了,但是他很清楚這個緊抱他的男人,可是連同他一起,在床舖上整整翻了三大圈。
轉得他疼痛加倍、頭昏腦脹,重點是這傢伙居然還會夢囈,而內容還是他完全聽不懂的語言。
不得不說這個愛神的確是個孩子,除了長相過於成熟以及「那邊」的大小非同小可之外,就睡姿來看完全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把他當成母親緊緊挨著。
如果把他當母親看還好,把他當女人侵犯可一點都不好玩!
「……我才不是孩子。」低沉的聲音降落耳畔,古旻陽嚇得抬頭,稱了對方的意,火熱的氣息誇張撲上他的臉,若非他撇頭夠快,大概又要被這傢伙吻得暈眩。
「嘖。」厄洛斯翻身把他壓在身下,一副睡飽了精力旺盛,又可以好好折磨他一次的表情,古旻陽眼明手快捂住俯衝的唇瓣。
「不准。」絕對不准。
想到自己腰際依然發麻,下身怪異得帶來隱隱約約的疼痛,這次他怕了愛神身體上的警示,眼神毫不遲疑地表達著拒絕。
當然,能夠讀心的愛神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想法,兩人僵持久久,最後是由愛神無奈皺眉起身收場。
……原來這傢伙還是挺溫柔的?
古旻陽爬出被襦,稍微劇烈的動作惹得腰部又是一陣酥麻地抽痛,他倒抽一口氣,回望發楞的厄洛斯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
駁回前言,既然是掌管「那一方面的愛」的愛神,怎麼會不知道承受的一方事後會這麼痛苦,居然對他不聞不問。
「射後不理的混蛋……」古旻陽咒罵,以為對方沒聽見自己小聲的低喃。
忘了對方是希臘神話其一神祇的下場,就是被大手直接攬進懷中,奪去他原本拿回來的自由。
抬頭,閃著妖豔光芒的藍眼正帶著笑意,薄薄的唇線溫柔得微笑,令古旻陽頓時寒毛直豎,可憐的他連稍微掙扎都不敢。
雖然在笑,但是這張臉根本一點都感受不到開心的氣息阿、絕對是生氣了阿──
「哼?我射後不理?」巨大的力量扳開他的雙腿,古旻陽吃痛悶哼,靈活的手指卻鑽進了幽谷,稍微一攪,濃稠的奶白溢出後穴,重新提醒自己昨晚加上今天一早究竟做了什麼樣激烈的運動,「聽說不好好清理的話,會拉肚子喔?」
「那就讓我去清理阿!」
那就不要射在裡面阿──
古旻陽氣呼呼吼著,厄洛斯揪住他雙腿的手放了開來,但又順勢往大腿內側撫摸,吃盡便宜才停止。
「我想再做一次。」厄洛斯不滿地碎吻古旻陽的鎖骨,比起甜蜜的愛撫更像是撒嬌讓古旻陽笑出聲,但是關於愛神的要求,他萬分堅決地不肯。
怎麼可能讓步阿!要知道這傢伙說的一次,可不是簡簡單單一次而已,而是惡趣味把他蹂躪到淚如雨下,把他推向顛峰無數次,弄得他頭暈目眩才心滿意足放過他。
「那是因為我喜歡旻陽哭泣的樣子,很美。」厄洛斯收斂自己的動作,但是對他一個不曾被人親密緊抱的大男人而言,大手不帶情慾按摩腰際,卻也讓他不安。
一個大男人梨花帶淚啜泣可一點都不迷人啊!至少他一點都不想看男人哭泣!
「不要讀我的思考啦……」雖然他已經說了很多很多遍,但是對方根本只是左耳進右耳出。
見到這個他以為只會出現在神話的男人之前,他沒有想過神祇這種虛無縹緲的存在會活生生出現在他面前,更沒有想過神祇居然真有讀心的能力,讓他無論想些什麼都無所遁形。
古旻陽默默嘆了一口氣,厄洛斯漸漸挨近他的嘴唇讓他不安,轉眼間他又被推倒在床舖上,被炙熱的氣息鎖住思考。
這肯定是夢。
古旻陽悠悠地想,厄洛斯托住他後腦的手強迫他回應,靈舌撬開他抗拒的咬牙,甜膩地汲取他的唇瓣。
「這次我會很溫柔。」今天早上好像聽過這句話。
只是這個夢什麼時候醒來,就無從得知了。
當然,「因為做太多,三天下不了床」的這件事,就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