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 兩人世界
「這是什麼?」茉莉指著火手上的書。
「阿羅斯的最新樂譜,剛出爐的唷!」火知道茉莉也是阿羅斯的樂迷,特意找來的。「你要先看看嗎?」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茉莉興奮的拍手,他不太想控制自己的情緒,畢竟阿羅斯的樂譜可是一票難求的東西!這只能在收藏家的倉庫裡翻得到的寶貝呢!
「樂意之至。」不過火在茉莉要拿到手時,故意讓他拿不到。
茉莉跳了起來,可是始終搶不到樂譜,火氣大了起來,說道:「嘿!太過分了,不要欺負我矮!」
「好吧!好吧!跟你開開玩笑而已,呵呵,別生氣。」火適可而止,乖乖的停下手。
接過樂譜的茉莉懶得再和火扯五四三,只管專注在每一頁、每個音符上面,幻想著彈奏出來的美妙旋律,期盼哪一天能正大光明的聽一聽阿羅斯的樂曲。
「謝謝你,火。」
「不客氣。」只要你開心。
時光飛逝。短暫的夜晚過去,希望的黃色光芒迎接著早晨。
一大早火陷入了思緒中。茉莉應該會喜歡什麼?喜歡白色和粉色系的東西吧!看他的衣服大概這類的色系。
「火,這麼早!」水打了哈欠,慵懶的坐在沙發上。
「你從客房出來?」火補話說道:「我沒看錯吧!客房?」
「你太大聲了!」水跳了起來揍了火一拳,「他剛剛入睡,別害他又醒了。」
「你在開玩笑嗎?」火直白的說:「我們是神的使者,你別忘了自己的使命。」
水很認真的回答他:「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薩多姆如果現在回家會面臨多大的危險,我不放心,所以只能用病毒控制他。」
「這不是治根的辦法。」
水也清楚這一點,黯淡的說道:「等情人節過後,我會再次連絡長老。」
「我以為長老不會同意薩多姆病臥在床。」
水睫毛低垂,答非所問的說道:「再過兩天就是情人節。」
「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就好。」不清楚的人是他。
元素使者的使命,他們的使命。平衡力量的使者,不能露出身分,只能藏在他們之中當無聲的觀眾。
正確的做法:消除茉莉的記憶。
火保持理智,來到茉莉住的隔間,可是當他看到茉莉倒在地板上含著哭泣聲,眼眶艷紅,清秀的臉蛋裹著鼻涕與淚水,他驀然明白水的心情。
火蹲下身子,脫了隱形衣,扶茉莉起來。「做惡夢嗎?」
「還不到下午。」
「是啊!」火遞過紙巾,說道:「你情人節有事嗎?」
茉莉一臉困惑。
「再兩天就是了。」爾後,茉莉沒回答,兩人安靜的吃完早餐,火才聽到他細如蚊蠅的「嗯」聲。
「呃,請問你需要我離開廁所遠一點嗎?」茉莉還搞不懂,火挑了挑眉毛,說道:「不好意思,我認為你剛剛的『嗯』聲似乎有進去廁所的含意。」
「你!」茉莉的臉漲紅,羞怒的說:「你知道我的意思!」
「答應我的情人節邀請?」
「你是故意的。」
火默認。
有茉莉在身邊,火覺得時間總是不夠。
他喜歡和茉莉聊天,天南地北什麼都聊,或者發呆,欣賞風景。他們有共同的興趣,喜歡閱讀、音樂和自然。
茉莉小時候的夢想是當音樂家,父母培養他彈鋼琴,從四歲開始。後來又學小提琴,不過學了一年就放棄了。
時常在一起談論欣賞的音樂家,可惜隔間的隔音有限,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
茉莉的小隔間就像他們的秘密基地,放著所有的回憶,美好的事情和神秘。
他們從相識,相知到相愛不過幾天的時間,已經認為他們擁有了彼此。眼神的交會慢慢地不能滿足了,擁抱,親密的雙頸相交,耳鬚摩擦的感覺……
情人節的前一天,他們足夠熟悉彼此的味道、眼神、親吻和身上的熱感。
「好不可思議。」火撫著茉莉的頭髮說道:「幾天前,我還不知道貪戀的感覺是什麼,什麼是戀愛。」
「現在你知道了,明白了嗎?」茉莉甜甜的笑著。
「像溫暖在你身體化開,融入你心底深處,很奇妙的經歷。令人念念不忘,無法自拔,你會因此喪失理智,面對情人變得敏感,陷入兩人的世界之中。」
茉莉的鼻尖貼上他的臉頰,說道:「我卻覺得它像無解的毒藥,除非死去,你永遠感覺得到。」
「我留太久了。」火看著時鐘,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明天等我好嗎?我可能會晚一點來。」
「我等你。」茉莉抱住他親了一口,「你不要放我鴿子就好啦!嘻嘻!我明天要吃大餐!」
火寵溺的回答:「大餐沒問題。」
茉莉刮了他鼻樑,凶狠的警告:「不要食言!」
「絕對不會。」
***
茉莉不喜歡情人節,不過和火在一起過節或許會不一樣。
以一個「終惡鬼」領導人來說,提倡愛情的愚蠢是偉大的,宣導利益的婚姻才是條正理。
有一點不管身為邪狂女皇還是茉莉都不會變,那就是掌控所有的事情。他要知道火一整天的行程,和誰見面說了什麼。
他總會有方法讓火告訴他。
「火,你都不告訴我明天要去哪嗎?」茉莉拉著火的衣角,哭哈哈的露出一雙晶瑩的美眸。
撒嬌是慣用的方式之一。而通常火都會回答,即使是不能告訴他的答案,他的身分早已曝光,火也不在意了。
在火的觀念裡,愛他的人不可能會傷害他。他的家人愛他,保護他的生命且犧牲自己,理所當然,茉莉沒有理由害他。
「火,告訴我嘛!」
「在家和朋友聚會。」
這次,火沒有老實回答茉莉。因為長老回來的那天剛好是情人節,元素使者全員到齊,他來看的時間茉莉變得很少,雖然用巡邏的藉口很冒險,但是情人節不是和愛的人過,他們都會失望的。
他還要傷腦筋一個問題,送給茉莉的禮物!
一朵鮮花和卡片?好像不夠誠意。
親自做的蛋糕?時間不允許。
他能力所及的禮物啊……抓破頭了他還沒想出來!天啊!
除了火以外,這次的情人節水可是做好了準備,他興致衝衝的告訴木,他要做一個大大的巧克力蛋糕給薩多姆。
但是才過沒幾個小時,水像是被抽乾了水分擱淺在房間,動也不動。
「水,你這在做什麼?這不像你。」木敲開水的房門,一臉不解。
水哀傷的閉著眼簾,悶悶的說:「他知道我們的身分,我消除了他的記憶,所有和我們接觸的記憶。」
「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水,你應該了解。」
他了解,所以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