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練筆〉
不到十二度的夜晚,格外的寒。
然而,我像是沒感覺似地,已然麻木。
頂著新月,明明是一枚彎笑,為什麼在我眼裡卻是充滿惡意的譏諷笑容?
會變成這樣,大概是因為幾天前吧?
同樣清脆琳瑯如天籟般的嗓音,卻天真無邪地說出了這樣的話。
「我們分手吧!」
停下手邊的動作,我不敢置信地回頭,你勾著另外一個男人的手,揮著手對我說不再相見,離去前,映入我眼簾的,只有你笑得甜蜜的那張臉。
行屍走肉了三天,這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似乎與我毫無關聯了。
失去了你,我還剩下什麼呢?
無眠到凌晨兩點,開起燈,一地亂滾的酒瓶,整桌的菸屁股,入眼是滿屋子的凌亂。
胡亂抓了一件外套,隨意套上,撈起桌上的鑰匙,我決定出門散心。
來到學校的操場,想起以前的時光,熱淚如傾,在無人的夜晚,脫下鞋,我光著腳,用力地跑著。
我不知道我跑了幾圈,只知道當我停下來時,手上的錶快要五點了。
魚肚白的天空,太陽緩慢推移,逐漸嶄露笑顏,救贖似的曙光。
我能得救嗎?
我能得救嗎?
停下腳步,我癱軟在地,手指沒有知覺,像是被凍傷了,對著天空,嘴裡不斷地吐氣,胸腔猶如被炸裂般,喘不過來,彷彿是離水的魚,就快要不能呼吸。
無法抑制從破裂的心流傾而出的悲傷與痛苦,我只能無助地嚎啕大哭,為我死去的愛情獻上一曲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