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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德里亞女王]<<第十六章:所羅門的國王與女王。>>

作者:愚│2013-04-13 20:03:44│巴幣:6│人氣:290
亞德里亞女王


 

塑成一座雕像,賦予她生命,這挺美的;
創造一個有智慧的人,教導她真理,那就更美了。

雨果-<九三年>

[
第十六章:所羅門的兒女。]
  從前,在一個溫暖春天的阿爾卑斯山莊裡,開滿雛菊與白色蘋果花的庭院,有位男子為一對孩子訴說著這樣一段故事。多年前有位來自羅馬的神父,他歷經鼠疫倖存後更堅信上帝與自己的使命,神父決心離開羅馬到各地見證並為更多人祈福。
 
他先是在比薩(Pisa)停留一段日子、接著經過水冷翠(Firenze)、曲河(Prama)。沿途他為許多人搖鈴,為那些沒有被安葬的人、沒有受到祝福的人們。他們捲屈身體躺在屋子角落沒有人願意挪動他們,他安葬並祈禱天父帶走那些令人悲傷的靈魂。
 
羅馬神父走了許多路最後來到一座城市,這座橘紅色的城市有許多高聳入天的房屋與蜿蜒街道。都市原本應有著金碧輝煌的光芒,但這時卻被燻煙弄得烏煙瘴氣。
 
王公貴族攜家帶眷逃到山上或更北方,城市主教丟下職務躲在米蘭的鄉下;城裡沒有醫生、法院沒辦法打官司,因為法官跟律師都逃走了。街道四處立起崗哨,人們被禁止離開房子。他們像牲畜塌睡一起偶爾從窗戶伸手領取救濟品,羅馬神父在這裡遇到許多被賦與使命的人,他們沿街做彌撒,人們就從窗戶縫細跟著祈禱。
 
不久後他被允許到一位窮人家裡為他塗油,進了屋子他這樣記述下所見。不如外表的金碧輝煌,人們非常貧窮即使住在磚屋裡亦同。沒有窗戶或只有一扇窗的房間裡看不到家具;一張草蓆、一束草秸、一碗臭水、黑麵包、洋蔥或一顆蒜頭,這就是這些人的全部。炊具散亂地上與尿盆放在一起,城市裡上千戶人家都是這個樣子。
 
後來神父再度染病,他在修道院的庭園裡等待寵召,那是一座被葡萄園圍繞的綠色小屋。地板上鋪著枯乾的麥秸與薄荷葉,陽光如上帝關愛般溫暖,經過幾個禮拜的掙扎神父最後還是離開人世,離去前他留下一本日記記錄他從羅馬來這的每一天。
 
  一百年後這座城市的房屋更高了,高得彷彿要觸到天堂,但人們卻更貧窮了,他們與一百年前一樣一貧如洗,從一棟高樓裡被趕出來又搬進另一棟高樓。有些人屈就在天橋底下,他們無以溫飽只好成為奴隸或到帆槳船上當槳手。
 
每當瘟疫與饑荒來襲時這樣的人就會大量死去,他們像牲畜一樣沒有墓碑的被堆進土坑中,喝著朗姆酒(Rum)的神父醉醺醺地為他們祈禱,偶爾經過的馬車也不會拉開窗戶多看一眼。
 
反正到明年又會有一批像他們這樣的窮人,從某個鄉下大量來到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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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來到約好的酒館,從遠方就聽見亂哄哄一片,城市休息的時候正是小市民喝爛醉的時間。在法國人們如此形容這種景色:小市民、工藝人和風流女工通通走出巴黎,光顧小酒店。兩塊船板當成桌子,不用餐巾跟桌布。痛快暢飲四大杯,只付一半的錢。酒神寵愛此地,大家喝個夠,肚子裡裝不下的就從眼睛裡流出來。
 
  這裡木板簡單鋪成的桌子,地上墊著稻草,沒有椅子就拿個桶子坐在上頭。野狗低頭找尋食物,牆上掛著水手苦力的武器和工具。一個晚上人們可以喝掉十幾個橡木桶的紅酒,但他們不像是普魯士或法國的鄉憨大口喝乾,倒還懂得細細品嘗。當安東尼帶著妮娜、約本來到這裡時,進門就聽到水手的吆喝。
 
斐迪南正說著他們在撒哈拉的故事,他將油燈靠在臉龐說。
 
「當我們把那海盜蘇丹(阿魯吉)搬進船艙裡時,你可知道他背後是什麼嗎?」

這時酒館又噤聲了,彷彿剛才的喧鬧是隔壁傳來的一樣。斐迪南聲音低沉著說。

「是一頭黑色的惡魔啊~~~!但那惡魔可不是普通來頭,那可是埃及人的死神!手拿天平跟通往地獄的鑰匙,貨真價實會索人性命的胡狼神。」

「這時我家大副就矇了,老人家嚇到尿都鬆了。船頂上有隻死神,船艙裡也有個死神,若靈魂被那種惡魔帶走肯定要下地獄了。」

安東尼大副眉頭翹了一下,看來斐迪南沒發現本人就站在後頭。

「但這還不打緊,那海盜蘇丹有隻惡獸,鱷魚頭獅子爪跟牛一樣大。當他主人在房裡的時候他就在外頭對我們低吼,突然他開口就想吃人追我們追到船長室!」

「跌跌撞撞衝到房間,我拔刀將他擋在門外,跟三五個水手用門板夾住他那張鱷魚嘴。」

妮娜皺起眉頭說「斐迪南那時跟愛德華還在沙漠吧…」約本也點點頭,斐迪南是沙漠隊的一員。

「那惡魔吃不到我們咬了幾口後就放棄了。接著船員室又傳來聲音…」說到這斐迪南神情黯淡下來喝了口酒。

「說起來那船頂的惡魔真可怕,我親眼見到死去的同伴,維本又站起來走路了。三四個人壓他都壓不住,像個無魂行屍。」

「不要說我跟你們吹噓,再過兩個禮拜你聽從那些從埃及回來的威尼斯人,每~~~~個都會跟你說這故事,我絕對是第一個!那撒哈拉滿坑滿谷的屍體從沙裡站起來,從土裡爬出來的,成千上萬一點都不誇張!」斐迪南拍著胸脯渾厚有聲。

「但這時海盜蘇丹的惡獸想吃他,這隻惡獸原本就專吃死屍,看到維本他口水可甜了。」

不過!」斐迪南從座位旁將彼得拉上桌子說「我家這廚師小子真有夠勇敢的,別看他這樣乾癟瘦小的模樣,他拿起長矛抵著那隻惡獸的牙大罵…」

「怪物!休想吃我夥伴。」斐迪南鏗鏘有力學著彼得的調。

「一下子我家七八個水手拿著長槍長棍的壓著它,那惡獸力氣之大連船槳粗的棍子都吱吱作響。趁他們架住惡獸的時候,我趕緊拿麻繩把我那夥伴給綑了!免得他又爬起來走路。」

這時斐迪南高舉酒杯大喊「敬維本!願上帝收留他的靈魂。」
 
敬維本!」水手與酒館的客人紛紛舉杯。
 
  這時看到安東尼大副過來喬安馬上拉一個位子,幸福女神號的水手們全上來為他添酒。今晚水手湊足四十八枚銀幣開了一個大桶的葡萄酒,每個人沒喝上四公升不准回房。
 
妮娜與約本也找來椅子坐下,約本笑著對安東尼說。
 
「斐迪南還蠻會講故事耶,以前在沙漠我們喜歡跟這樣的人旅行,晚上才不會無聊。」說起來之前約本好像還欠妮娜一則沙漠的故事。
 
安東尼指頭在桌上敲著說「那傢伙胡扯最厲害,也沒做過幾件正經事…」

嘴上抱怨歸抱怨,但比起喬安、班等人,斐迪南是個經驗豐富的水手,任何一個大副都不會討厭自己船上有這樣的人物。

「話說船長還不來嗎…?我們正等著他付帳呢,我們剛才吃了一塊豬腰肉跟一籠甜牡蠣只付了酒的錢。」木匠喬安跟幾個水手露出奸詐的笑容,跟了個慷慨的船長就是有這好處。

「你們上哪買的肉啊…今天齋日哪間店敢賣你們?」安東尼皺起眉頭。

翻譯班抱頭裝病說「嗚啊!我患了熱病,醫生說我不吃肉活不過今年冬天。」前些日子他才跟喬安在船上病得死去活來。

喬安則拍拍大副說「別忘了!我們這裡還有格里姆斯家的廚子(彼得),誰敢不賣我們肉?」

「大副啊~~~~那船長什麼時候來付帳啊?我們還想點菜啊!」班猛敲桌子。

「晚點吧,他們回家辦事情不會這麼快回來。再叫一籠牡蠣!我也饞了。」安東尼說完拿起酒杯大口乾盡,然後打了個酒嗝。

  這時酒館再度響起銅鈴聲,進門的卻不是愛德華跟傑拉德,而是他們的老師席塔斯。看到席塔斯出現,安東尼揮舞粗壯的手臂將他招過來,他拎個桶子擺在自己旁邊,然後用自己的杯子添了滿滿的葡萄酒問。

「喝酒嗎?」
 
席塔斯坐下來微笑的說「當然!今天是一定要喝的。」說完便接過安東尼的杯子。

「席塔斯先生晚安…」約本跟妮娜低頭問好,席塔斯則啜飲著舉手回應。

他放下杯子後問「對了!你們今晚會回格里姆斯家嗎?丁香的事我搞定了。」

這時他懷裡三分之一的借據已經還清,然後還有四張新的合約書。
 
「咦!﹖這麼快?」約本吃驚了一下,從席塔斯與他們分開後也不過半天而已。

「我稍微威脅了他們,逼他們就範。」席塔斯狡猾的笑著。

「我請他們幫我個忙,否則就把五十噸丁香倒在聖勞倫佐大教堂(San Lorenzo)的廣場前。」席塔斯笑得燦爛。約本直瞪眼不敢相信。眼前這位男士說話起話溫吞有禮,但沒想到做起事來比愛德華還粗暴。

安東尼也放下杯子問「丁香的事我聽說了,沒想到桑普居然給我們擺臭臉。所以…你是怎麼做的?」

席塔斯搔頭回答「其實也沒這麼嚴重,龐齊廣場每天有九千多萬批加的交易,但最後付款的金幣不到五十分之一。商會雖然有錢但大部分不是現金,所以我請他們在當地付款。在奧地利賣出的所得就直接給奧地利公爵,米蘭賣出就給米蘭公爵。而丁香由我們提供,他們不需要付給我們一分錢。很可惜沒有談到原來的一磅八金一銀批加,但至少爭取到一半的價格。」

「愛德華的丁香太多,所以我把債務轉給熱希諾三個香料商會,這樣才能及早還清貸款。好處是他們有便宜一半的丁香,剩下的丁香我租了倉庫然後保一張保單。雖然保費高了點但敗壞或受潮的部分銀行會按磅數賠償,商會明年還會來收這批香料。」

「人是利己的,如果不能讓別人覺得得利,同情心跟道德都是短暫的,就算是教堂施捨白粥的富人也有目的。商人不幹賠本生意連國王命令都能無視,何況是個港口市長。」席塔斯侃侃而談,約本跟妮娜則聽得一愣一愣。

「雖然格里姆斯家在熱希諾也跟國王差不多就是了,哈哈哈哈!」

思考過席塔斯的話後,約本驚訝指著他問「難…難道你是猶太人?」

席塔斯收起笑聲留下一抹微笑,安東尼則揪眉低下頭去。

沒想到愛德華的老師居然是個猶太人,他終於明白為何愛德華發現自己是穆斯林後仍收留了他,而其他船員如安東尼也從沒抱怨過他是伊斯蘭教徒。歐洲人信仰天主教,但猶太人不承認耶穌是彌撒亞,這使他們大量受到迫害,沒有公民身分不能從政、不能擔任神職,被限制居住在特定區域、驅逐或慘遭屠殺。

「呃………」察覺對方身分後約本自己卻跟著語塞。

席塔斯放下酒杯微笑說「你說的沒錯我是猶太人!」他接著伸出手。

「亞當!我的名字只有亞當。」

見對方主動伸手約本有些猶豫不決,雖然摩洛哥有許多猶太人並不代表他們相處愉快。猶太人壟斷鹽銅買賣,一些偏激的阿訇會煽動群眾騷擾猶太人,並放火燒毀猶太住家或教堂。

約本疑惑的問「但是你在教會工作?而且還接受教會庇護?」

「我喜歡在接近上帝的地方工作。」席塔斯微笑解釋並將約本拉過來握住。

「哈林頓家族提供我庇護,而我則負責教他兒子在教會裡學不到的東西。」

「那你呢?你應該也不叫約本吧。」仔細觀察約本的五官後席塔斯相信他不是歐洲人,他華貴穿著藏不住游牧氣質。

約本低下頭回答「阿…阿里罕默德…哈吉‧阿本‧阿瑟夫…」

「你是土耳其人?」席塔斯驚訝的問。

「貝…摩爾人…」

席塔斯掩嘴說「嗚啊!那很慘啊…該不會是西班牙吧?」

「摩洛哥…但也差不多了!我們彼此彼此。」約本露出苦澀的笑容。

西班牙開始驅逐穆斯林大約是上個世紀,相比之下猶太人被迫害的歷史更長遠了,可以追朔到羅馬時期至十字軍東征。十三世紀時猶太人從英國、法國、東羅馬帝國被驅逐而逃往東方,他們至今仍居住在波蘭與俄羅斯邊境。

席塔斯話鋒一轉問「那愛德華對你不錯吧!跟一般基督徒不同,我相信他與傑拉德都不會用偏頗的眼光看你們。」

「歐洲貴族都像他們這樣嗎?」約本狐疑的問,他們兩人行徑瘋狂大膽完全不像貴族。

「哈哈哈,差多了!貴族怎麼可能會把衣服給你穿,他們寧可剪碎拿去鋪馬廄。」

席塔斯放下杯子,畫著杯緣自信的說「他們兩個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傑拉德從七歲時就跟著我,愛德華更早。論氣度跟才智都不下所羅門王(Solomon),歐洲沒有貴族比得上他們。」

  所羅門王,聖經稱他的智慧連天上列王都遣使者下來聆聽,古蘭經則稱他為先知,能說百鳥語言。他是耶路薩冷聖殿的建造者,手中持有摩西十誡的石板。阿拉曾派精靈下凡做他臣僕,他的軍隊是由精靈、人類與飛鳥組成。還迎娶了法老的女兒,以及摩押、亞捫、以東、西頓、赫人等外邦公主共六百九十九位。

  但他晚年迎合諸多公主開始興建異教神像,因此觸怒耶和華在他死後將王國一分為二使其陷入戰亂。所羅門晚年所信仰的其中一位女神,就是腓尼基(聖經稱為西頓人)的繁殖女神雅斯他錄(Astaroth),這位女神現在就跟在戰爭英雄,安德烈的背後。

「獨有氣度會被欺騙,空有智慧則會孤獨,沒有權柄就淪為凡人,唯有氣度智慧權柄兼具的人才能成王。」

「他們是我最驕傲的學生,上帝同時將他們交到我手上令我受寵若驚。」

難得見到一位老師這樣讚美自己的學生,但席塔斯說了整晚的兩個人,卻直到傍晚都沒有出現,大家喧鬧了一個晚上後只好各自回房,當然牡蠣就暫時記在格里姆斯家的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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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世紀西班牙開始驅逐異教徒,猶太人、摩爾人、吉普賽人與信薩滿的多神教徒被趕出伊比利半島。他們為數眾多,半世紀來逃離西班牙可能超過五十萬人。許多人知道猶太人善於經商,但倍受歧視的他們有更多人是農夫生活在社會底層,不論是猶太人、摩爾人或多神教徒,他們大多都是農民或手工藝者。

同時間西班牙發現新大陸後農村人口湧向港口,一艘又一艘的大帆船開往新大陸。他們載著成千上萬的青壯前往外域,每當兩艘大帆船離開西班牙的時候,就代表西班牙地圖上失去一座農村。人力流失造成一個明顯且嚴重的問題,伊比利半島從過去的糧食出口地轉變成進口的,它必須進口小麥與棉布,因為本國的農業與手工紡織已經無法支撐最基本的需求。

遍佈甘蔗的新大陸回饋的是無法當成食物的黃金,軍隊開始發朗姆酒(Rum用砂糖釀造的甜酒。)作為薪水。這個國家患了重病,他外表強壯卻逐漸枯竭,像個營養失調的病人,殖民地汲取著這國家最重要的資源,一種比黃金還要珍貴的資源,

  隔天一早約本待在自己房間,天剛亮他就起來作禮拜,洗把臉後帶著早餐回到房間。突然傑拉德背著包袱衝進房間把他嚇一跳,他灰頭土臉沾上一身煤灰,見約本就喊著問。

「其他人呢?妮娜呢?」

約本苦笑回答「你怎麼會跑到我房間來找妮娜呢?」

「妮娜我不知道,但其他人你懂的。他們昨天喝得爛醉後又跑出去玩,整晚沒回來。」但他也忘記昨晚最後是怎麼跟妮娜分開的,而且也沒見到安東尼大副跟席塔斯。

傑拉德拉住約本的手說「算了,那你來幫我!」

「幫?幫你什麼?」

傑拉德指著外頭青山說「我們去救愛德華!

「欸?」約本歪著腦袋。

  早晨的海門港很安靜沒有太多行人,爛醉的酒客倒路旁,乞丐就睡在他對面。一位婦人背上籠子準備到二十公里外的鄉下採購,跟著婦人約本與傑拉德一起搭上馬車,同行的還有兩位農婦,大家都是要去切凡利採購。馬車搖晃著通過街道,這時黑褐色城牆關口再度豎立眼前。

通過關口離開新城區外的鄉間,放眼望去大片農田沒有遮陰的樹木,道路隱藏在田野間若隱若現。沿著風車走,十月收割的田地冒出支支綠苗,野草只用了幾天就茂盛的長出來,牧童們趕著羊群吃草,還有野鳥在啄食田裡的蟲子。搭了一段路的便車兩人向農夫告別開始往山上走,這時樹木漸漸茂盛起來,越走越偏僻的時約本忍不住問了。

「傑拉德啊~~~我們到底要去哪啊?愛德華難道不在城裡嗎?」

傑拉德扶著膝蓋喘了口氣說「他人在山上,不在城裡。」

「他在城堡裡!就在那座山上。」傑拉德指著遠方山巔上的石堡,城堡旁邊還有一座莊園跟碉堡。

「咦?」約本嚇了一跳。

  約本沒看過真正的貴族,但他印象中那樣的城堡應該只有國王住得起。中世紀的城堡得花上大量人力資金興建,即使在中東國家也亦然或更甚。興建城堡需要石匠、木匠、鐵匠、採石工、伐木人等往往達千人耗費十年以上建造。

這時他遠眺著問「那邊有三座城堡啊,你說愛德華家是哪一座啊?」

傑拉德回答「那三棟只能算一座,全都是愛德華家的。他們家在熱希諾有七座城堡,在法國還有一座山莊一座土堡。」

「七座~~~~~~?」約本嚇得眼睛都要彈出來了,一座城堡就不得了了愛德華家居然有七座城堡?簡直比國王還要像國王。

「他們家要這麼多城堡做什麼?話說回來愛德華家裡到底是在做什麼?」

「愛德華父親是切凡利親王,侍奉塞浦路斯(Cyprus)國王,他們家族統治熱希諾超過半個世紀。兩百年前的熱希諾內戰他們逃進深山受法國保護,所以山裏才會有這麼多城堡,怕死是他們家族的傳統。」傑拉德奸笑著。

「後來在法國人的幫助下他們又重新統治熱希諾,現在米蘭跟熱希諾全部都在法國的控制下,這也不過是近幾年的事情。」

切凡利的格里姆斯家族,過去執掌愛情海貿易是個商人世家。但十四世紀時俄圖曼土耳其崛起,航線被切斷導致海運沒落,塞浦路斯(Cyprus)王朝也被征服而滅亡。海雷丁兄弟所出生的蕾絲柏島(Lesbos)過去就是熱希諾人的島嶼。

「那…那那那見到愛德華我該怎麼稱呼他?他們家是親王吧,那不就是皇族?」

傑拉德苦笑說「沒這麼了不起啦!他們也不過是仗著法國人的軍隊在這裡耀武揚威,其實在熱希諾他們什麼都沒有。統治這裡也是兩百年前的事,塞浦路斯都滅亡多久了?」

「沒有土地、沒有財富的貴族頭銜不足掛齒,連乞丐都能唾他口水,你有聽過別人稱他父親為親王嗎?他們家族失去切凡利的土地,連多利亞都只管他叫市長。貴族也不過是財產,若想保有高貴的血統,得先保護自己的財產才行。」

「但你可以稱他老爸為城堡公爵,因為他們家的城堡在熱希諾可是數一數二的多。」傑拉德大笑著。

對方好歹也是愛德華的家人,傑拉德說的一點都不留情面。但他說的也沒錯,格里姆斯家族逃出熱希諾後失去大部分的土地,僅剩下城堡四周的片地寸土,連最重要的軍隊現在也在多利亞(Doria)家族手中。

  來到山腳下森林包圍城堡,四周杳無人跡。抬頭看才感覺這座城高踞天險氣勢凌人,城堡不大長寬約一百二十步,但外牆卻有三十幾公尺高。整棟建築塗上白色石灰後鋪上紅瓦,另一座碉堡由夯土築成相距約三十步遠,土壘與莊園、城堡形成三角形各踞山峰一角。

  約本背著一捆繩索與傑拉德來到森林深處,他翻開一塊木頭,兩顆石頭間立刻出現道路。走進密道裡頭不見天日只能摸索前進。越往裏頭就越加狹窄,約本抓著鐵鍊開始感覺自己在往上爬。大概蜿蜒繞了十分鐘後傑拉德推開一塊石板,他們出現在一間臥房的壁爐裡,約本這下明白為何傑拉德出現時會是滿頭爐灰了。

臥房中間擺著一張大床,白色牆上掛著數幅油畫。磨石地板上有黑白棋盤式的拼花,天花板低矮到能夠伸手碰到。這裡是最頂樓,房間比其他地方都矮了一節,拱頂是用紅磚砌成哥德式梁柱,兩人最後離開時在地毯上留下大片腳印。

城堡很安靜沒有太多聲音,空蕩蕩的走廊一個人也沒有。頂樓沒有點上油燈仍相當明亮,因為陽光直接從玻璃窗戶裡透進來,約本驚訝的數著窗戶說。

「哇塞!好多玻璃。」跟一般只用油紙或絹布的城堡不同,光一面走廊上就有八扇玻璃窗,從窗戶看出去城堡分外漂亮。

  兩人溜下樓梯後四樓也沒有人,這裡沒有走廊,臥房如迷宮般串連一起。房與房之間沒有門而是用簾子隔開。傑拉德兩旁探了探後拉著約本靜悄悄的來到一處廳堂,他爬上窗戶後從陽台拋出繩索,但卻勾不到上頭的柱花。傑拉德指著對面問。

「約本…這距離你背繩子跳的過去嗎?」

約本探過來看後說「應該沒問題!」

說完接過繩索,他輕輕一躍就跳上對面花台,小小花台只有兩個手肘長的突出,旁邊護欄不到膝蓋高。約本攀在窗戶上,他探頭看了一下房間確定裏頭沒有人後,便將繩子繫在床腳回到窗戶將繩索拋出給對面的傑拉德。

「我們這樣好像在偷東西啊…不要緊嗎?」

傑拉德接過繩子說「如果是妮娜來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她可以直接爬外牆進愛德華的房間。」

爬外牆?看看底下這裡城牆有二十幾公尺高,妮娜是壁虎轉世不成。

這時傑拉德大口吸氣後抓住繩索往下跳,他踩著繩結盪下三樓。突然一個重心不穩,他擦上牆壁滾了一圈差點撞上對面柱飾,好險約本大腳一踩將他拉住。約本慢慢將傑拉德拉上來,乾瘦的模樣還真看不出他力氣還滿大的,傑拉德驚訝的說。

「你還好吧,我本來要自己爬上去的。」

約本笑著回答「你比我那把劍輕多了,這點重量不算甚麼。」

「好吧!愛德華在哪個房間?」這時附近已經沒有跳得上去的窗台了。

  傑拉德帶約本走進房間,這間臥房比在樓上看到的高雅許多,裏頭有一張大紅色的公主床、一張漂亮梳妝台跟油畫屏風。屋裡飄著胭脂香味,妝台放著許多綴飾與假髮,看起來應該是一位女仕的臥房。

  穿過一道門來到第二個房間,這裡與剛才的臥房不同,房間裡只有少少幾個櫥櫃,床鋪旁有幾張小凳子跟一面全身鏡,可見這房間的主人並不會自己打扮全交給僕人負責。房間裡有幾隻法國娃娃,剪刀與碎布,看來臥房的主人頗愛工藝。

  第三個房間有一張柔軟的大床可以讓四個人躺在上頭。床頭前有幾本詩集,牆上還有許多油畫。油畫裡的不是先人肖像,而是高雅仕女,田園風景或神話故事的篇章,其中一幅約本認得出來;

  畫裡描述一位男子在海難後與某個王國的公主相遇,兩人約定待他回到家鄉後便會回來娶她,但心上人出海後卻在家鄉愛上其他女孩子。公主癡癡的等待始終等不到那位男子,諸神同情她的遭遇便將她變成一顆杏仁樹。不久男子聽說這個消息便急忙的趕回來,當他擁抱樹幹哭泣時杏樹綻放出了花朵。

他們一連穿過三間臥房,這次來到一扇柚木門前,傑拉德輕敲門板說「愛德華?」

這時門打開看見愛德華小心翼翼探頭出來,他沒有綁上馬尾而是散落著一頭長髮。

愛德華生氣的說「慢死了!你們怎麼會從那裏出來?」

「抱歉啊!我找不到妮娜,只好從隔壁爬進來了。」傑拉德摸頭苦笑。
 
約本打招呼說「早安啊!船長。」
 
「呃…你找不到妮娜就算了,把約本帶來幹嘛?」愛德華皺起眉頭。

他接著開門說「算了!你們快進來別站在外頭說話。」

  進門後約本煞是驚訝,與前三間臥房不同;房間飄散如圖書館般的油墨氣味,一張簡單的床鋪擺放角落。遠離窗戶的牆上掛著巨幅航海圖貼滿整面牆,足足有一個人高四個臂長寬。房裡堆滿書本跟卷宗,兩樓高的書架得靠木梯才能勾著上頭。窗戶旁還有一具望遠鏡,還有如井口般大的星位儀。
 
一口氣看完整個房間,約本卻發現有兩樣東西與這裡完全不搭調,那就是一面象牙金邊的全身鏡與愛德華一身蕾絲長裙。這時愛德華穿上一件大領口的黃色連身裙,領口開衩直到胸前,十六層蕾絲編織著裙邊,腰上黃色馬甲還織著整排銀珠子。
 
約本呆看了他許久,然後疑惑的指著問「你幹嘛又扮女人?」
 
傑拉德聽了笑岔氣的在床上打滾,他躲在棉被裡竊笑不已。愛德華不悅的拿粉筆往他扔,接著用長尺敲打說。
 
「你這樣很好玩是不是?帶其他人到你未婚妻的房間?」傑拉德笑得不可開支頻頻求饒。
 
「咦?」約本傻了一下,他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愛德華把直尺一扔然後掀開棉被問「衣服呢?你有帶吧!」

傑拉德坐起身但仍喘不過氣,他解開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袱,裡頭是一套男裝與一雙皮靴。
愛德華接過衣服,紅著臉對約本說。
 
「你…給我出去,到隔壁等!」

此時的愛德華還真像個女孩子,白皙的皮膚、披落的長髮、清澈大眼睛與修長睫毛,約本看傻了眼吞下一口水,直到他站在門外還搞不清這是怎麼回事。這時房裡來細小的聲音,隱約能聽到愛德華在哀嚎。
 
「你到底是在弄鬆還是弄緊?我怎麼感覺你在扯我。」
 
「等一下,這東西好緊。」
 
「我桌上有刀子,直接把它割了!」

過一會房裡沒聲音,當約本正納悶結束了沒,他背後木門突然打開。

愛德華將他拉進房裡說「算了!你給我進來,不然待會被看到就不好了。」
 
進門後約本嚇一跳,愛德華的衣服正脫到一半。他趕緊面向書櫃,因為愛德華這模樣簡直跟女孩子沒兩樣。他的身體又細又白纖細如鳥兒,一具馬甲裹著他更讓腰身顯得婀娜。約本瞪著書架上的君主論,流下斗大汗滴問。
 
「愛德華………………妳是女孩子?」
 
愛德華沒有回頭,她站著讓傑拉德替她解馬甲,自己淡淡回答。

「米莉安‧愛德華‧格里姆斯。我真正的名字叫做米莉安。」
 
約本不敢相信「但你整天跟妮娜…?」
 
「那是演給你們看的,不這樣做水手不會服氣,妮娜只是配合我而已。」

誰能接受自己的船長居然是個只有十六歲的小丫頭,男人也就算了!那幸福女神號上可是有整船比傑拉德還老氣的水手。
 
「我的天啊!妳們兩個真是褻瀆造物主。」約本捧著頭。

愛德華成天在船上跟妮娜摸來摸去,他現在回想那畫面就覺得起雞皮疙瘩,但也許斐迪南知道了會拍手叫好。
 
約本接著問「這件事除了我還有誰知道?」
 
「彼得跟安東尼大副,他們跟我很久了,從我在格里姆斯家時就跟著我。」
 
「妮娜知道吧………」約本狐疑的問。

廢話,她當然知道!而且她超恐怖的,手常會伸進我褲襠,親嘴還會伸舌頭。」愛德華不禁打個冷顫。

妮娜時常飛撲逆推愛德華,連兩人在房間獨處時都會聽到呻吟聲,水手們也以此為樂,雖然他們到最後也分不出那聲音到底是妮娜的還是愛德華的。約本聽了更汗顏了,他有點後悔剛他才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所以傑拉德…你之前說你要結婚了…」
 
傑拉德笑著回答「沒錯!愛德華是我未婚妻,等時間敲定後我們會在英格蘭結婚。」

約本現在印象仍留在愛德華是個男生,一下聽到兩個男說要結婚他還是感到不對勁。先深呼吸接受這個事實,約本接著問。
 
「那她整天跟妮娜這樣胡搞你不生氣?」
 
「呵呵,你不覺得這個畫面很棒嗎?宛如繆斯女神的花園。」傑拉德說完馬上挨一記手刀。

很好!約本現在發現第二個會為此事高興的人了,到底是自己信仰太虔誠,還是歐洲人都這麼開放,他真想讓整船幸福女神號的水手都來驗證。

愛德華生氣的說「你再說這種話,小心我到時候真的娶妮娜!」

「反正妳又不嫁我,有什麼關係?」傑拉德狡猾的笑著。這下換愛德華嘟嘴不答話了,約本面對書櫃全身冷汗。

忽然鯨魚鬚的馬甲被扔在約本頭上,馬甲上還有香味跟餘溫讓他嚇了一跳。約本接住衣服轉頭,愛德華已經換好男裝,她穿著有肩墊的黑襯衫,燈籠褲與長皮靴,扎起捲髮的馬尾就像她平時的樣子。
 
愛德華接著問「繩子呢?」

因為她跳不過剛才的花台,所以傑拉德才取來繩索。愛德華接過繩子,熟練的對折綁在床腳上打一個半活的穿心結,水手們偶爾會用它來綁碼頭纜樁,只要從船上一抽繩就能解開繩結。將繩索往窗戶一拋剛好能勾到外牆底,傑拉德率先抓著繩子往下跳。

看他俐落的動作應該是從小就常做這種事,約本看底下那令人腿軟的高度問。

「我說啊…你們在自己家難道不能走正門嗎?」

愛德華斜眼回答「如果你老爸以為你在外頭被海盜綁架一個月,我相信你也沒辦法從正門出去。」說完她便抓著繩子一躍而下。

愛德華的動作也熟練俐落,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沒有半點猶豫,若不是親眼看到她換衣服還真難想像她是個女孩子。愛德華落地後,約本順著繩索溜下窗戶,比起幸福女神號的主桅這點高度還算小意思。此時解開繩頭,她輕抽一下繩結就自己解開,呼嚕嚕的從天空落下。
 
從外牆旁往森林跑時才發現這座城裡其實住著不少人,馬車運了六條豬跟一車的雞進到莊園,車後還掛著一籃白菜。運水的水車也有兩輛,整支車隊就有十幾人。三個人低身小心翼翼的往森林走,突然傑拉德一個踩空滾下草叢,聲音驚動了衛兵。
 
衛兵隊長使著兩名侍衛說「你去看看,可能是有人偷砍樹木!」

貴族的林苑保持良好,木頭在冬天可以賣上好價錢所以常會有人闖入。眼看士兵撥動草叢走來,這時約本衝出去高舉雙手大喊。

*Allahu akbar. subhana rabbiyal azim~~~」接著逃入山路小徑的另一頭。
(*阿拉至大,我讚真主超絕萬物。)

「那是什麼東西………」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一時反應不過來。

看城門邊士兵沒反應,約本怕他們聽不懂又回過頭用亞德里語高喊。

不信道又否認阿拉跡象的人是火獄的居民,不蒙減刑,不獲寬限!」說完又立刻逃進草叢。

忽然侍衛隊長回過神來大喊「混帳!剛剛衝過去的是個摩爾人啊!」

「他可能放了火快去城牆邊看看,然後帶幾個人去把他給我抓回!」隊長說完士兵們馬上分成兩批,其中一批往約本逃跑的方向追上去,另一批則開始沿著城牆移動。
 
「對不起啊!約本,晚上一定請你吃飯。」愛德華默默為約本祈禱,接著便跟傑拉德往反方向跑。
 
這時後頭士兵在追趕,約本跑得又急又喘,士兵們拿著長矛大喊。
 
「摩爾人,不許動!你是從哪裡溜進來的?」

「我是貝爾貝人啦,你媽才是摩爾人!你們除了摩爾人還認得其他人嗎?」說完約本跳過一根樹幹滑過一地落葉往山谷下跑。

忽然一記橫掃從約本前額揮過來,約本不知怎麼跑的居然讓穿鎧甲的士兵跑到他前面來。他屈身滑步從對手腋下溜過去,接著看到剛才在左邊的河道現在卻出現在自己右邊,他便知道自己跑反了。
 
(真糟糕,我什麼時後繞了一圈回來?)
 
約本不知道森林裡容易迷失方向,平時他習慣看著太陽前進,但在茂密樹林裡他不知不覺就繞了一圈。忽然又有人從背後大喊。
 
「死吧!阿拉伯人。」對方揮出長矛,卻打中頭上樹枝抖下一陣落葉。
 
約本看長矛被卡住,便回頭罵道「我就說我是貝爾貝人,你們耳背嗎?」他一腳往對方腳下踢,士兵便抓著長矛滑下山坡。
 
看又有人從山底下追上來,約本只好折反過來往山上跑。雖然瘦小但約本畢竟是在沙漠行走的遊牧民族,跑幾里路也不覺喘。士兵穿盔甲追不上只好慢慢將他往河流趕,慢慢的一群人成包圍態勢將他逼進河谷,約本不熟悉地形一不小心就逃進死路。來到河畔便知道跑錯路了,約本轉頭苦笑求饒。

「對不起啊~其實我跟你家主人很熟,能不能放我一馬。」但對方頂著長矛繼續靠過來,他們各個凶神惡煞滿臉橫肉。

「其實我雖然是個貝爾貝人,但我不信伊斯蘭教的啊,哈利路亞,阿敏!我們有很多人也信爾撒(耶穌)的。」約本在胸口畫著完全不正確的十字繼續胡扯。

這時看約本已經無路可逃,士兵們全部一擁而上,約本用眼角餘光看河水不算湍急,他突然來個聲東擊西大喊。
 
「快看!後面有隻駱駝在吹口哨。」接著一躍跳進水裡。

約本踩著河水往對岸跑,士兵馬上追上去。河水不深大約只到大腿的高度,但正當這麼想時,約本突然踩空掉進水裡,大約到河岸三分之二距離處水位就突然加深,約本一下子溝不到底整個人滑落裏頭。

他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會游泳,他這輩子吃進去的沙可能比喝過的水還多,要他游泳簡直像叫駱駝游過直布羅陀海峽一樣困難。約本七手八腳的划動,但水卻直往他鼻頭蓋過去,不知不覺間他便慢慢漂往河中心。約本心想。
 
(完了!完了!這下還沒到格拉納達就要先去見真主了。)
 
當約本被河水沖著走時,他突然感覺右手一陣冰涼,好像有魚或什麼的游過手背。他聽到一陣聲音在耳邊訴說。
 
阿拉的信徒,信證我的跡象。
我必不使你沉淪地下,不被溺殺
不受飛沙走石的暴風去傷害。
 
  接著約本感覺腳下有什麼東西在推似的往上擠,最後像一條牙膏似的被擠出水面。彈出水面後吐了幾口水,濕漉的蹲在水上一臉茫然,摸著水面觸感柔軟好像棉被,這時他低頭看見紋蛇跟他一樣在水面爬行,吃驚心想。
 
(難道…這就是愛德華所說的神蹟?)
 
剛剛他好像聽到這條蛇在說話,話語裡還提到了阿拉。但吃驚的不只是約本,河邊的士兵也嚇傻了,他們打著牙顫說。
 
「我…我的基督!我的老天爺啊……
 
士兵們紛紛丟下武器逃跑,有些人把長矛扔在地上跪著不敢抬頭。約本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他得趁這時後趕緊逃跑。雖然有位士兵趕來想將他留住,但約本最後頭也不回的往河對岸跑走了。
 
那時船在海上,因風不順被浪搖撼,夜裡四更天,耶穌在海面上走往門徒那裏去
門徒看見他在海上走就驚慌說「是鬼怪!」便害怕喊叫起來。

耶穌連忙對他們說「是我,不要害怕!」

新約-馬太福音第15章24-27

[第十六章:所羅門的兒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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