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平行線之上
˙CP為澄伊。
˙藍色為澄第一人稱,灰色為伊芙第一人稱,黑色為第三人稱。
˙艾爾原設定消失注意。
˙悲文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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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平行線是不會相交的。
即便交會,那也只是上帝的一個小小錯誤,修正後就什麼也不會留下。
不論是那笑容、那溫度、那情感,到最後的最後……
都沒能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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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白霧隨著吐氣在眼前散開。
我將口鼻掩在藍色圍巾中,緩緩步入都市的喧囂內。
--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吧。
腦裡迴盪著妳的話語。
妳躺在純白色的病床上,被各種醫療儀器包圍。我撫摸過無數次的銀髮披散在身後,就連總是微微泛紅的雙頰,此時也是如此蒼白。
可是,妳的神情是這麼的認真。
──所以……澄,你不要再管我了。
那是等同於斬斷一切的字句。
妳的臉孔太過果決,妳的言語太過堅毅,使我頓時啞口無言。
或許……我是該拒絕的。
我是該無視妳所說的話,一樣每天都去看妳。一樣的歡笑,一樣的談天……一樣的掩飾哀傷。
可是……我知道的。妳之所以這麼說的理由,是為了我。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始終呆愣在原地,什麼也說不出口……
「……?」
忽然,一個小小的、白色的影子從眼前飄過。
我抬起頭來。被冬日寒冷包圍的天空中,靜悄悄的,逐漸落下白點。
「……下雪了、嗎……」
「下雪了……」
從太過寬敞的單人病房內,我凝望窗外。
微小的雪花,將不遠處那灰暗的城市染成一片雪白。
……就像我跟你相遇那天一樣……
……明知我們才剛分離,明知我們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關係──
我還是無法阻止自己的回憶。
……吶,澄。
我全部都記得喔。
不管是你所說的話、你手掌的溫度、你的一切,我全都記的一清二楚呀……
那是在我大學二年級的某個冬季夜晚。
我的父親很早就已經去世,一直以來,支撐著家庭的都是母親。而不論我如何苦苦哀求,她就是怎麼也不肯讓我直接工作。因此兼職許多份差的母親,年事已高加上長期的過度疲勞,終於在那天不支倒下。
我將她送去距離城市不遠的醫院後,為了趕上打工而奔馳在街道中──
就在此時,我遇見了妳。
獨自一人,身穿單薄的白色洋裝,佇立在那棵聖誕樹下,凝望著天空。
妳白皙的手臂輕輕舉起,細小的雪片在妳身邊紛紛降落,而沐浴在這片雪景之中的妳,彷彿散發著光芒,美麗的讓人不禁屏息。
──簡直就像個天使……
……啊,不是不是。再怎麼說,都不可能是天使嘛。現在這麼冷,她又穿的這麼少,一定會感冒的啊……
……腦子裡才剛竄過這道念頭,等我回過神來,我早已站在妳那神聖的身姿旁,毫不猶豫的脫下了自己的外套。
「這個借妳穿。天氣這麼冷,要好好注意保暖喔。」
這就是一切的開始。
那件暗藍色外套雖然大的離譜,但是……真的非常非常溫暖。
至少,對於當時其實是想自殺的我,是你給予的真誠話語,將我拉出了絕望──
我是個出生在豪門世族的少女。曾經,我也擁有平凡人的幸福。與最喜歡的爸爸媽媽在一起,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每天都隨心所欲、自由自在,過著這樣奢侈的日子──
直到小學四年級那天,我的世界崩毀了。
爸爸發病了。
那是家族遺傳性疾病,無藥可醫。只要是染上這病的祖先,沒有一個能夠逃過死劫。
爸爸也是。在他進入醫院後,他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醫院。
……如果只是這樣還好,但是,即便我不願意,隨著「父親」這顆珠子掉落,「家庭」這條手鍊還是跟著瓦解,而只是其中一個小小裝飾品的我,怎可能將它恢復原狀呢?……
在媽媽割腕自殺後,我失去了所有。
支撐整個家族的祖父代為照顧我,實際上,只是把我丟到某棟房子裡,讓傭人替我打點生活,我甚至沒有看過祖父的臉。我無法歡笑,即使是在那群曾是知心好友的人身邊,我也怎樣都笑不出來。我害怕他們會一瞬間倒下,就像父親離開時那般,一剎那就遙遠到伸手也無法觸及。但是,結局還是一樣的,長久的關心最後依舊會轉變成煩悶,一回過頭去,我的身邊已經沒有任何人存在。
存留的,只有我一人,還有我那早已空洞的心靈……
可是……為什麼呢?
明明我孤身這麼久,久到已經遺忘感情,久到已經選擇尋死,這次……我卻忘不了。
僅僅是一瞬間,從你的湛藍眼眸中,我感受到了什麼。
非常誠懇、非常單純……如此出自內心的感情……
那一定是現在的我寄望……我曾經也擁有的事物。
距離崩壞的那天十年後,我的世界一點一滴的,開始恢復色彩。
就在那個雪夜,我揮開傭僕的手,「第一次」有了渴望。
『我想要……好好答謝那個少年。』
那就是一切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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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圖來自奇摩搜尋。
上這麼短真是不好意思(轟
祈願花難產中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