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les Of Mixture（混合傳奇）干章－茵菲利亞 （３８）

讀心，這是個不管是熱戀或花心的人、是策劃陰謀跟擔心身陷陰謀的人大概都會想要具備的能力。原因無它，因為人類的佔有慾望太過強烈…如果這股慾望沒有獲得滿足，就會有嚴重的不安感。只是有很多東西並不是越多越好…

『…同胞…怎麼了…同胞…不動作呢…同胞…壞掉了？』　『…所以那顆果凍的效果到底是什麼呢？翻譯的再進化…』

『老哥那份配方本身的內容跟翻譯果凍沒有太大差別，作出來的成品應該也有翻譯的效果，只是不知道有沒有修正掉翻譯果凍過去的缺點。說起來，聖劍的閃光暗號語就一直沒有被破解，現在還多了淚無凰小姐的咕嘎語，本狼頭痛…』

『希比吃下那顆黑黑的果凍之後沒問題嗎？感覺好像有毒…』　『不管看多少次，放大的蒼蠅果然還是有點噁心…』

『把拔跟蟲蟲要作什麼呢？要玩嗎？』　『跟把拔還有姐姐一起玩好開心。』　『剛剛那顆果凍好像很好吃耶？』

一口氣八份心聲同時被讀取，讓希比明明身處在寂寥的龍界上孤單的夢魘馬車內，卻有進入紛擾市場的錯覺。這是讀心果凍的第一號缺陷：不具指定性的過度廣泛性。

平常不想要聽到聲音，還能伸手摀住耳朵勉強忍耐…希比的心就算是龍心變成的，可也沒有手可以拿來阻擋心聲，讓希比差點連要思考都沒辦法…第二個缺點更加嚴重：無法中斷效果。

但是跟真正最大的問題與疏忽：不能傳達自我心聲這點相比，或許上述兩者都不算什麼。畢竟希比是有目的創造新產物，最後如果無法完成原本的目標：跟龍蠅正常互動，那麼整個計畫就是失敗的。

『…呀呼？你好啊？有沒有聽見啊？我是希比！你叫我同胞是什麼意思呢？想不想多吃點東西呢？你結婚了沒有？有沒有小孩啊？我兩個小孩缺朋友一起成長，有乖巧的蒼…不對…蛆寶寶的話介紹幾隻…糟，如果真的是蛆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算是鳥類的涙無凰吃掉喔？痾，總之！我在喊你有沒有聽到啊？』

『痾，老哥，你別喊了，它肯定聽不到的吧？它又不像本狼一樣跟老哥有連結視力的關係，絕對聽不到的啦。』

『那你來幫忙傳達我的想法，傳達的到我就不用在這想個半天。』

『欸？可是，老哥。先不提本狼不懂蒼蠅語，就算傳達出去也沒用啊？我們又看不懂它在想什麼？』

『…你剛剛那句話有兩個錯誤點。第一，看是看不懂，但是聽得懂。第二，不是我們，是你而已。』

『…聽得懂？只有本狼…咦？』迅銀瞬間傻掉『…老…老哥？你…萊武他…那顆…黑果凍…它…它它…讀…』

『不要懷疑，沒錯。就是讀心果凍。』

『嗚哇！老哥，這太可怕了啦！你這還給不給陰謀家存活的空間啊？這…這根本是最強大的侵犯他人隱私能力啊！』

『少囉嗦，真的吃下去你就知道有多慘…』

『唷！恭喜你越來越不像人，又往邪神的境界踏出一大步了啊。』　『少說風涼話了，你這一天到晚不務正業的混蛋。』

『你確定要我務正業？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人類認為我的正業是什麼才對，雖然說我不是不能去從事那樣工作，可是真的好嗎？不但機會只有一次，而且作了之後我還拿不到報酬耶？這麼虧的事情，是你會去作？』

被正統邪神問的答不出來『靠，算我錯好吧？誰叫你老是在這種別人在忙的時候用思念介入別人的思考領域啊？這任誰都會覺得你很閒啊。』

『嘿，先說好，我一點都不閒。我還忙著在處理被你一百多年前的前輩用極光術搞出來的傷口，我可是重傷患啊？但是再忙，也要抽空出來跟你閒聊當作喝杯心靈咖啡解解悶。另外，別以為我很喜歡隨便跟別人的思考領域直接連結溝通，你算是特別的。就算你一百多年前的另外一個前輩我可也沒跟她直接談過。她可是完全靠自己的感受力去領悟到至闇劍的。』

『第一個前輩是英雄之路上的理德學長…另外一個前輩…就是基爾學長的岳母吧？她也真是了不起…欸？不對，我當初是幫你處理掉劍舞者你才教我，那她呢？當年她是殺掉多麼了不起的對象才學到的？』

『這個部分詳細狀況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現在只能告訴你她殺的主要都是人類。』

『有沒有搞錯？這麼不公平？我弄爆了劍舞者那麼難搞的對手，她光殺人就行了？』

『恭喜你又從人的境界多跨了一步，普遍來說對人類而言，殺人是比殺非人困難很多。』

『少跟我扯遠話題啦！快點跟我說！為什麼差這麼多？』

『唉，你在這種時候特別像是人類，好奇心過剩，就算要說是人類的代表可能也當之無愧。要解釋是沒關係，不過你不考慮先搞定你目前的問題嗎？你周遭的人都在看你發呆啊。』

『難道你要我跟他們解釋說我正在跟邪神涅磊德大人進行心靈對話…欸？等等，這麼一說我才想到…你會讀心嗎？』

『這種小事情，我在我還沒出生之前就已經會了。』

『你屁啦！那教我該怎麼正確使用讀心的能力，這個能力好歸好，如果沒有辦法自我控制，那根本是自找麻煩。』

『你體內明明有不控制好會更麻煩的東西在，區區讀心你也要擔心？』

『快教啦！既然你出生前就會了，這跟你最自豪的至闇術相比肯定沒什麼價值，教一下會死喔？』

『嗚啊…我…我快要死了…你一定要記得…這個世界上曾經有個叫作涅磊德的…』　『靠！少鬧了啦！我很急耶。』

『真沒幽默感啊？配合我玩一下會死嗎？』

『嗚啊…我…我快要死了…你一定要記得…這個世界上曾經有個叫作庫諾洛．巴薩卡．佛雷姆．歐普拉的…』

『哈哈，算你狠啊，竟然拿我的把戲對我用？好啦好啦，教你個訣竅當作獎勵好了。但是你學不學得我就不保證了。』

『喂！太不負責任了吧？』　『誰叫你不光至闇劍學的慢，到現在邪地跟冥水都還用不出來？我會擔心也是很正常的。』

『靠…』　『總之聽好了，首先，想像你有一顆眼睛。』

『我明明有兩顆啊？』　『誰跟你講長在臉上的那兩顆？想像你有一顆大眼睛掛在身體外面。』　『啊？』

『接下來是重點，記好了！那顆眼睛有著完整的眼皮保護，眼皮上面有四條線分別接在你背上不同的位置。』

『…然後呢？』　『然後？很簡單，閉上那顆眼睛。』

『你耍我啊？這什麼理論啊？』

『這對神而言最簡單的理論，甚至不成理論，只是本能。如果你這樣就大驚小怪，你要成為邪神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什麼意思？』

『對我而言，讀心這種事情就跟你用眼睛看一樣簡單。你在看東西的時候就算視野中有很多不同的東西，不是也能集中到你想看的特定對象上？真的不想看的時候閉上眼皮就完全隔絕，這很單純吧。附帶一提，會用眼睛觀察打比方給你聽，是因為視覺是你最發達的觀察方式。實際上讀心的能力比視覺強上很多，如果你的水準夠高，甚至可以讀到對象潛意識的想法，就算對方被催眠也不例外…嗯…看你還在猶豫的樣子，再用視覺打比方好了…就像…觀察力夠強的人可以靠觀察對象的表情來判斷對方的心情或者是否說謊，這樣子你應該懂了吧？』

『懂是懂了，問題是我離那個境界似乎還很遠，短時間應該辦不到…我看我還是先想辦法作個解藥來去除藥效好了。啊，不對，我應該先作一顆同等藥效的讓那隻蒼蠅吃下去，先情報交換一次再說…』

『話說在前面，那兩個方案我都不推薦你去作。』　『為什麼？』

『你自己現在也知道這種境界有多痛苦，你好意思把這樣的狀況送給一個叫你同胞的對象嗎？就算先不提這點，你就算製作同樣的藥物給別人吃，也沒有辦法讓服用者獲得讀心能力。』　『不對啊？那我是怎麼獲得的？不是藥效？』

『藥效只有大概百分之三十的成份，實際上你那顆果凍的真正的追加效果大概是讀懂旗語或者手勢這種暗號，讀心這個效果是因為別的原因才出現的。』　『…什麼原因啊？因為我有兩個女兒嗎？』

『…你就不能想想你跟我現在的共通點嗎？』　『共通點？黑炎？那不對啊，我家鳥女兒也…』

『另一個共通點。』　『墨寒？』　『再另一個。』　『至闇劍？』　『…跟戰鬥技巧無關。』　『都很討厭麻煩？』

『唉，我放棄了。你忘記你要成為邪神主要是因為你體內多了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嗎？』　『啊！邪神細胞？』

『講到這才想到，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蠢還是笨。』　『…那兩個有差嗎？總之邪神細胞又作了什麼？』

『應該還記得你的狂魔化是怎麼誕生的吧？那些小東西長遠下來對你而言有害，但短期間來看，它們至少算是半個你的屬下，而且還是異常忠心的那種好部下，單論服從度而言可能比你養的狼還高。它們之前成就了你的戰鬥模式、填補修復了你的心臟…你應該還記得它們的特性吧？』　『…自我增殖、自我再生…自我進化？』

『還有其他很多拉里拉紮的，只是你現在都控制不住而已。特別告訴你的是，這次的進化根源是那坨小東西把你兩次吃的翻譯果凍拿來進化成你體內那隻猴子的特殊能力…』　『…等等！我體內哪來的猴子？』

『…我決定了，你不但又蠢又笨，而且還是傻子，自己作的事情都忘光了？你在某個你快冷死的地方不是跟隻不用看也能知道你在哪的小猴子打過架？你還把它屍體收回來本來打算埋葬？後來拿來拯救你女兒失敗，你就把那一坨屍體全吞進肚子裡去了不是？』　『咦？是…是這樣喔？那它…它們都還…』

『啊！是啦！如果這樣講你會比較開心，那我就說。雖然由我這個邪神來講相當沒格調，但我還是可以跟你保證，她們算是活在你體內，只不過是形式不太一樣而已…』　『是嗎…』

『不過用人類的眼光來看，她們都是死的。』　『…你就不能讓我多感動一下嗎？』

『我只是在告訴你事實，避免你日後罵我亂說。況且你與其感動，還不如趕快練習控制讀心吧？不要這麼遜行不行？不是我要說，但你現在比邪神細胞還爛啊…真的要說的話，那些沒有自我思考的小東西已經學全至闇術了。』

『真的假的？怎麼會這樣？』　『…剩下的你自己想吧，我舊傷發作，要躺回病床上面等可愛的小護士來擦藥了。』

『靠！你又來這套？』

『…痾？老哥？你還好嗎？有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迅銀的問話是相當謹慎，但…

『哇靠啊！不是又來了吧？如果現在的老哥發飆的話，兩個夫人加起來都攔不住吧？這會出大問題的啊！臭涅磊德，怎麼不多照顧老哥？老哥明明是這世界上最景仰祂的人耶！所以不是本狼要說，不管是哪個教派，那些被信奉的該死神明全部都該去死個十次再說…』

實際上已經開始有點語無倫次的心聲，多少讓希比在感動之餘有些頭痛，因為類似的心聲一口氣是來了八份。

「都安靜下來，讓我思考一下…」對周遭揮手，希比只是讓扣除迅銀以外的在場人士更搞不清楚狀況。

『咦？我剛剛有說話嗎？』　『…這是希比在拐彎拒絕我跟姐姐嗎？』

『…難道剛剛的藥物煉製出了問題？讓庫諾洛吃下去後產生了幻聽現象？可是不對啊？所有素材裡面沒有一樣跟聽覺有關，怎麼會強化到那種地方去？是突然性且無法重現的變異？還是中間有什麼過程不該用神煉取代？』

『把拔不跟蟲蟲玩啊？』　『把拔不想再跟姐姐一起玩了嗎？』　『同胞…怪怪的…同胞…傻傻的。』

而希比卻是太清楚狀況，清楚到幾乎想要滅口圖個清淨…開始慢慢體悟涅磊德為什麼會說讀心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想到以邪神的能力都還沒辦法完全拒絕聆聽所有信徒的心聲，不是神也不算是人的半調子開始痛恨自己的無能『該死的，這種鬼狀況是要我怎麼表白自我…嗯？等等喔？表白？自我？』

另外一個可能性像是天雷般劈進希比腦海，一口氣摧毀了大部分的猶豫「有了！這樣應該可行！」

「庫…庫諾洛？」萊武帶著歉意詢問「你想好要怎麼治療自己了？處方是什麼？給我吧，這次我不會失誤了…」

「放心啦！你剛剛沒有失誤，只是太成功而已。走了，來進行下一個臨時專案。」　「…主題是什麼？」

「萃煉。」　「又是萃煉？核心是什麼？」　「自白果凍。」

「耶？」又一次跟不上希比的思緒，陷入半癡呆狀態的萊武一直到臨時專案處理完畢，都保持著史上最強癡呆助手的狀態。

畢竟，自白果凍就算有再廣泛的用途，它仍是對他人使用、對他人有損失的一種煉金產物…跟翻譯果凍在本質上有截然不同的效果，如此突然作出的決定，怎麼想萊武也想不透希比的思路。

更搞不懂「哇啊？庫諾洛？你又？」希比為什麼在那顆純白的果凍出現之後，又一次毫不猶豫的直接服用。

不過『啊～一二三，傳心果凍試音。如花愛吃土，嘯月沒身體否則會追著自己屁股。聽的見我在說什麼嗎？萊武？』

「咦？庫…庫諾洛，你…這…傳心果凍？」他很快就知道了。

『喔？看起來效果不錯嗎？這樣子應該有機會跟蒼蠅溝通了，希望這顆果凍的效果夠強…不過一切按照思考發生的太順利了點，突然讓我有點害怕啊…沒想到作出傳心果凍之後剛好跟讀心果凍的藥效互補，兩邊都變成可以控制的能力了。希望不要是因為互相壓抑造成的假象，這樣子我救沒轍了…』

「讀心果凍？黑的那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你順便當我的實驗品，等等有問題別開嘴巴講話，在心裡想就好。事情是這樣的…』

簡單的必要的資訊跟狀況讓萊武知道，煉金邏輯性很快的讓青年理解並且冷靜下來『…原來是這樣，不過既然那兩顆果凍只對你有效，實際上它們不該被稱作讀心跟傳心果凍吧？黑的應該叫作讀號果凍…至於白的…它對普通人的真正藥效到底是什麼？』

『啊知？你要去問跟煉金神同級的對象才會知道吧？從自白果凍的藥效強化來思考的話，估計應該是強硬破解催眠暗示那種精神性的限制，就當作是破心果凍吧…糟，這樣想想藥效可能很強，可能會被煉金工會當成禁藥吧？』

『不過既然那兩種果凍的藥效是因為你的體質進化，你不考慮直接用神煉萃煉的方法讓它們的效果再強化嗎？』

『不了，至少現在不。別忘了，讀號果凍跟破心果凍分別是用三百多顆改良版翻譯果凍還有自白果凍提純出來的，要再重複一次流程…』　『至少就要準備同等數量的改良版讀號果凍跟破心果凍…而且…』

『而且更慘的是，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能保證從破心到傳心、從讀號到讀心的過程中，只有一次進化的落差。光是目前最好的狀況，要作出一顆讀心或者傳心果凍就需要九萬多顆翻譯或者自白果凍…萬一不只一次…』

『數量再三百倍…兩千七百萬顆…這個數量已經超過一個大型煉金工房全力製造一年的產量了。理論上我們應該先去解析破心果凍跟讀號果凍的構成，想辦法找出比較節省的配方。何況…』

『看來你也想到了，光是找到那個配方還不夠，就算是作出傳心跟讀心果凍也都還不是終點。要當中繼點，那也是要創出同時具備傳心跟讀心效果的果凍。簡單的說，我們都回煉金術士的老問題圈子了…』

『沒時間、沒素材、沒金錢、沒人手…嗎？』

明明已經遠遠領先現今煉金界的水平『『唉。』』兩名年輕煉金術士仍對前方路途仍很遙遠而感嘆。

『痾…不過庫諾洛，我想你應該…』　『別說了，我知道，得要去哄小孩…所以我才說我不想結婚啊…』

本來已經很苦的表情，走向煉金房門的時候變得更苦，卻在打開房門的瞬間變成蜜糖「咕啾咕啾？」

兩個渴求父愛的女兒遇上超不正經的老爹「把拔，咕啾咕啾！」　「咕嘎，孤嘎孤嘎！」那麼場面就變成很難收拾的幼兒園，如果不是同路人只是陌生人，就沒有辦法像萊武一樣帶著笑容欣賞的喧鬧場景。

雖然需要往耳朵裡塞吸音石，但至少渴望疼愛的女兒開始被疼愛是個好現象，要是渴望憐愛的女人也能開始被憐愛的話『我情願矇住眼睛再加上連鼻子裡面都放吸音石！』萊武覺得自己就不用像現在這麼擔心了。

同樣擔心希比的，永遠不只有人『甕甕甕』龍界蒼蠅聽到嘻鬧聲，振著翅膀飄了過來。

『同胞…開心…我…開心』善意的心情也跟著屬於蒼蠅的味道飄了過來，跟之前不同的是…

『喔？差點忘記你還在。』把女兒扛在自己肩膀上面戲耍的希比『聽得懂我在跟你講話嗎？啊不對？聽的到嗎？』

『同胞…沒張嘴…同胞…也會講話？』現在已經能有效的進行溝通。

『喔！成功了！真的可行！啊…總之，你好啊？我叫希比，我要怎麼稱呼你比較好？』　『同胞…希比…我…弗萊…』

『靠！你超聰明的！真的懂我在講什麼！太好了！這樣子我總算不用擔心搞不清楚狀況了…啊，該從什麼問起呢…啊！對了對了！為什麼你會叫我同胞啊？同胞應該是外型跟你很像的才對吧？』

『同胞…是味道…希比…有同胞…味道…』

『耶？』被在人界向來是在骯髒處打轉的蒼蠅挑剔自己的體味，讓希比突然相當困窘「欸，萊武，幫忙聞一下，我是不是洗澡沒洗乾淨。弗萊說我身上有味道。」

「欸？希比？弗萊是誰啊？你…今天有洗過澡啊？」想到希比洗澡的時候自己也跟著被洗，夕夜是臉紅著在希比周邊嗅著夜間在床上可以讓自己心安的味道「沒什麼味道啊？很香啊？」

「弗萊是這隻蒼蠅的名字，他說我有它們的味道，所以說我是它的同胞。怪了，我不記得我最近有用到蒼蠅相關的煉金素材啊？怎麼會有蒼蠅味？」

「等一下呢，希比。」跟著聞了幾下就選擇挽住希比臂膀，潔若有所思「既然你不可能有蒼蠅的味道，那蒼…不，弗萊應該就不是指那個吧？而且今天早上，弗萊對蘿蕾萊還有淚無凰的的態度明顯有差…難道蘿蕾萊也有蒼蠅的味道？」

「喔？這麼說也是。」希比想了想『欸！弗萊，我上面這兩個是我女兒。如果我是你的同胞，那她們應該也是。你跟我是同輩的話，她們就是你的晚輩，有機會要幫我照顧她們啊。』

本來只想幫女兒多找點依靠，卻沒料到『她…不是同胞…她…是同胞。』弗萊對希比後代的觀感差異極大！似乎看在希比份上，對涙無凰勉強給了一點點好感…對蘿蕾萊卻是真正有正面感情出現，那是一種恨不得把自己有的好東西都投注下去的長輩心態。

『怪了，一樣都是我的女兒，都算有用到我的血，怎麼會差這麼多？我做出涙無凰還有蘿蕾萊的時間也沒差很多啊…在那之間…啊！』

『砰咚』血流脈動的源頭因為意外而多跳了一拍「我知道為什麼了！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吶，希比？什麼事情啊？」　「希比，弗萊告訴你為什麼它比較喜歡蘿蕾萊了？是味道的關係嗎？」

「嗯，是。是味道。」　「…那我要帶蘿蕾萊去洗澡…」　「別急，潔，那洗不掉。」　「怎麼可能？」

「因為那是血脈的味道。深藏在骨子裏面，一輩子洗不掉的。」

站在希比肩上卻低垂下頭「…咕嘎？」涙無凰不只是要跟父親面對面，還想要表達困惑、消沉與哀傷。

「喔？你已經長大到聽得懂什麼叫作血脈了嗎？不過那不代表你不是我女兒，聽下去你就知道了…好乖好乖喔？」靠著幾次摸頭就把涙無凰哄到開心「涙無凰跟蘿蕾萊在製作的時候有很多共通點，像是用了大把大把的素材、我都有用到黑炎跟墨寒…但是差異點也很多，基本素材面就幾乎是完全不同，母親的血脈也有所不同。但最大的差異是在父親的血脈…」

「咦？血脈不同？希比？難道…蘿蕾萊沒有繼承你的血？」嚇出一身冷汗，潔摟住希比手腕的力道突然變得很大…

「…涙無凰像狂戰士一樣衝動就算了，怎麼連平常冷靜的你都不聽我講完話啊？放心啦，潔。蘿蕾萊能使喚墨寒加上跟涙無凰的互相感應，就已經是她跟我有關聯的最好證明了。差異點是建立在我進行神煉時的身體狀況…」除了忍住手臂的不適，希比還得忍耐當時的不愉快「…煉製蘿蕾萊的時候，我的心臟已經換成龍心一陣子，估計全身的血大致上都沾染上了龍的氣息吧？以神煉的效用來看那個特性肯定比普通人類來的大，被保留下來也是理所當然的。就算有差，以人界的道理來說涙無凰跟蘿蕾萊同樣都是我的女兒，這點不用懷疑。但是對龍界的生物就不是這樣了，弗萊這算是依照本能的判斷，不能說它偏心就是了。」

儘管還不能完全接受「是這樣啊…」至少理智上理解，所有近似偏激的動作就會從潔身上消失。

「…欸嘿嘿。」　「…咕嘎嘎～」跟另外一邊光是聽到承認關係就開始傻笑的母女完全不同。

「不過這麼一來…其實我多知道了很多事情啊…」

『報告老哥，從第一情報提供者弗萊的證詞顯示：第一，這裡確實可以被稱作龍界；第二，龍界的生物感應力很強；第三，龍界的生物數量跟種族數量肯定都很少。』　「喔？雖然我也有想到這點，不過嘯月，我想聽聽你的推導過程。」

『哼！本狼的報告是你想聽就能…』　「如花？幫我拜託嘯月。」

火球花猛的從潔肩膀上冒出頭「迅銀葛格，拜託啦？人家也想知道耶？」甜膩到讓迅銀頭皮發麻的嗓音，彷彿可以在天花板旋繞三天三夜都還不散去。

『嗚喔喔…臭敏茲大少爺，竟然來這種陰招…』　「好了，你就報告吧，剛好讓我順便當靈感參考。」

『速～老哥。從弗萊只靠著氣息相同就把老哥還有小姐當作同胞，代表這個世界的種族判定並不如茵菲莉亞或者賽雷斯提亞用外型特徵分類。而蒼蠅是完全變態的卵生昆蟲，理論上同一胎應該至少也有個十幾個手足，而且棲息地不會離的太遠…但老哥在外面唱歌跳舞扭屁股…』　「…我有扭屁股嗎？」

『痾…沒有扭屁股。不過弗萊學的不好所以看起來很像扭屁股…』　「…繼續下去。」

『…痾，總之老哥讓人開心的歐普拉家版本健身操跳了那麼久，可愛的蘿蕾萊小姐彈琴也伴奏了那麼久，光是汗味就可以迷昏很多蒼蠅等級的色鬼…卻只有弗萊一隻出來跟著跳順便領早餐？從數量夠大會出現必然性的偶然反推，可見這一大區只有這隻蒼蠅存在，沒有其它龍界生物存在的可能性極高。』

「嗯，不愧是庫諾洛的狼啊，雖然有些敘述還可以再含蓄一點，不過邏輯性不錯…如花你聽懂了嗎？」

「有～迅銀葛格說，本來應該要有很多狗狗貓貓一起來跳舞、很多花花出來唱歌，可是都沒有唷～所以都沒有唷～」

「嗯，如花很乖很棒。」萊武笑到眼角都滲出涙光「我很滿意了，所以庫諾洛，短時間內我不需要知道更多事情了。」

「嘿！你不需要我還要啊…如果一切推斷都正確，那就有個大問題來了。」　「…龍界為什麼這麼荒涼，對吧？」

「是啊…」本來還期待可以在這獲得一些好處，如今卻開始擔心起付出的心力都會沒有回報『…欸，弗萊。你們這附近怎麼同胞這麼少？出過什麼大意外嗎？有沒有那邊同胞比較多的？我找一些比較…不是…老很多的同胞有事情。』

『我的…同胞…很少…哪邊…同胞…都很少…很久了。神…旁邊…同胞最多…』弗萊的回應雖然斷斷續續…

「嘶…」仍嚇的希比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這下慘了。不管哪裡龍界的生物都很少，那就代表這個世界幾乎快毀了嘛！不過這狀況維持很久？一隻蒼蠅從卵到羽化最多兩個禮拜，完全變態完畢後了不起活四個禮拜…最多六週的生命週期，就算只有七天對它們也很久…龍界的蒼蠅如果跟龍一樣長壽就另當別論。不過最大的問題還是…真的得要跟龍神打交道啊？』

雖然出發前說得很好聽，但基於過去被神級對象壓抑的太慘，希比本來只打算跟一些長壽龍族交易一下就離開龍界。如果弗萊說的屬實，加上龍界生物這種幾乎等同於神煉的細微感應能力…

『老哥，要不要趁現在問問弗萊龍神喜歡什麼，說不定我們還來的及拜託小米那邊幫忙準備一些見面禮來討好祂。』

『這主意不錯，如果能瞬力討好對方，我跟龍神交易的時後會順便問問祂有沒有收藏水晶龍的屍體，如果有的話就跟祂要來用，再怎麼差也應該夠幫你煉一具身體出來…』　『凹屋！本帥狼宣誓追隨老哥一生一世啊！』

『少高興的那麼早，要問那個問題還得先有不少前提成立才行…』希比考慮了一下用詞『…弗萊，你常常遇見神嗎？』　

『…我…不常…見神…神…常…問我…』　『問你什麼？』

『問我…吃了沒？問我…死了沒？』　『這龍神也真是…辛苦了喔…』

毎跟一段話弗萊溝通一小段，基於「吶！希比！它剛剛又說什麼？」　「咕嘎？」旁邊某些人士的好奇心，讓希比不得不停下互動，完整的把對話重現一次。

但實際上「這樣啊！對啊，龍神好辛苦呢，連蒼蠅死了沒都要關心。」　「穀嘎啊！」提出要求的人根本不在意內容。

「不過這很奇怪呢？協法特跟涅磊德都沒有這樣關心人類啊？明明都是神，這態度差異也太大了。」

「把拔，態度差異也太大了！」要不是會有還算能聽的意見，希比根本不想這麼麻煩。

有好幾次，希比都想乾脆直接用傳心果凍的效果直接對話「…」但萊武總是靜靜的搖頭，壓抑住了這股衝動。

「…啊，協法特我是不知道啦，祂就算想跟我講話我也懶得理祂。涅磊德倒是常常找我胡扯…」

「喔？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下次涅磊德跟希比對話的時候，可以讓我也加入嗎？」

「痾？潔想跟邪神對話？我不記得你是涅磊德信徒啊？你找祂要聊什麼？」

「我欠祂幾次實現願望的代價，我想問問祂喜歡怎樣的神殿，等日後希比你身為公爵的領地確定了以後，我應該會在那裡蓋一個涅磊德教派的集結地吧？至少也要比法羅斯島上面的大殿華麗一倍！」

「喔？安安，好耶好耶！那這樣的話，希比可以光明正大的當涅磊德教派的神使了！」

「姐姐，我們眼光再看遠一點，可以的話，我希望希比可以變成涅磊德教派的教皇呢。」

「喔！這個更好！啊哩？可是，這樣我們要叫做什麼呢？教皇的配偶要怎麼稱呼啊？還有教皇的後代呢？」

「這個問題真好呢…姐姐…嗯…教后？教公主？好像哪邊不太對呢？之前希比在賽雷斯提亞對涅磊德教派信徒是自稱神使然後對外宣稱我是巫女…」　「喔喔！巫女啊？這個稱呼不錯耶？」

「…拜託，千萬不要那樣作…」光想像那種情境希比就滿頭大汗、滿身冷汗…

「唷！涅磊德教皇！」　「萊武你故意的是吧？」

「多少有一點，不過多虧了兩位夫人的美夢，讓我想到一個問題。」　「廢話少說點，我們沒清掉的問題多著。」

「這很簡單啊？庫諾洛，平常人信仰協法特，你信仰涅磊德，弗萊信仰龍神…我們有鼎盛的協法特教派、被打壓的涅磊德教派…那弗萊他們有龍神教嗎？有的話，這個教的傳教士甚至是教皇呢？」　「…我想應該都沒有吧？」

「嗯！基於會主動跟弗萊聯繫這點，我也這麼認為。這樣接下來就有另外一個問題是…」

「…正常情況下，龍神是怎麼讓龍界生物信仰祂。」

「不愧是庫諾洛，反應真快。既然弗萊能直覺的把你跟蘿蕾萊當成同胞，而龍神又會主動的跟弗萊聯繫，為什麼我們還得親自辛苦的來到龍界？而且還行動的毫無頭緒？」

「主因大概是因為不管是我跟蘿蕾萊都不算完整的龍界生物吧？畢竟我只有心臟是，蘿蕾萊更是只有血脈有沾染到…實際上是不是這樣，我也不能確定。」

「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有個暫定結論是…」　「…面對龍神，還是得主動才行，所以問題又兜回老圈子…」

「「我們要怎麼作？去哪裡？要花多久？才能見到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