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克里雅在比爾村進行一番整頓,正要動身前往幽冥古墓時,細長的耳朵微微一顫,卻是一道男聲喚住了她的腳步。聽到這聲音的克里雅當下一個激靈,臉色瞬間垮了下來,耀眼奪目的金色長髮也仿佛變得黯淡許多。
「討厭鬼出現了……」克里雅蹙起眉頭,逕自暗罵一聲,從這表現來看可見她對來人是有多麼的厭惡。
「唷!這不正是狂犬嗎!」
一位年約三十多的人類短髮男子激動的揮著手小跑過來,滿臉爽朗,看起來很是平易近人。男子皮膚有些黝黑,配上一身純白勁裝顯得鮮明無比,粗黑的眉毛之下是一副炯炯有神的眼瞳,全身的肌肉不像那些彪型大漢如此碩大,卻顯得極為結實,精壯的身軀好似隨時蘊含著無限的爆發力。
克里雅一臉鄙夷的撇了男子一眼,連正臉都沒給他,冷聲道:「真是冤家路窄,在這都會遇到你。」
察覺到克里雅口氣不善,男子不以為杵,伸手拍了克里雅的肩膀,笑道:「別這麼說,在這世界我們可是第一回碰面呢!」
「是啊,沒想到號稱『最強』的你也會有滑鐵盧的一天。」拍掉男子的手,克里雅終於轉過頭面向男子,語帶嘲諷的說道:「是吧,辛?」
男子,也就是辛,表情突然凝滯一會。半晌,又是哈哈大笑,這回音量比方才更大聲了,連不遠處的一些攤販都不禁側目。
「……我走了。」不習慣被太多目光聚焦的克里雅面色一黯,逕自走去,絲毫不給辛一點情面。
「唉呀!」辛猛拍了一下額頭,趕緊追上克里雅,訕笑道:「嘿,別那麼冷淡嘛!妳要去哪?我跟妳一起去如何?」
「我要去哪?」重複了辛的問話,克里雅摸了下腰旁的短鐮,寒聲說道:「我要去一個地方殺一個人。」
儘管站在克里雅背後無法窺其表情,可是辛能夠感受到一股森寒的殺氣撲面而來,腦袋稍微運轉,不消半會即瞭解克里雅口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了。
嘆了一口氣,辛不知該怎麼說才能安撫克里雅躁動的心,無奈的攤開兩手說道:「就跟妳說當初剛弓是有苦衷的,妳偏偏這麼執著……」
「苦衷?」不說還好,可是辛一說出來可就完全激起克里雅的恨意了,本想接著再說道,卻因為太過激動無法吐出任何一個字出來,嬌小的身軀抖震,顯然是在極力壓抑殺意。
壓抑殺意?這對克里雅來說簡直是無比罕見,平時不用激到她生氣,只要讓她一個不爽就會毫不猶豫的立刻抽刀抹上當事人的脖頸。這正是狂犬潛藏的暴虐個性。
不過,對上眼前這位一照面就會覺得不太正經的男子,克里雅顯得是非常忌憚。就一個最簡單的原因。
她,沒有把握打贏辛。
辛,一位天縱奇才的人類男子。別人需要多年才能習得的武技,他只要在一旁看個幾眼並演練幾次就能馬上學會,論其威力、流暢等層面甚至達到更高。其身體強度也非常強橫,他曾經參與一場守城戰,在當時攻城車就要揮動十個大漢環繞都無法包覆的巨大圓木撞開城門之時,辛沒有穿著任何防具,光著上身硬抗圓木的驚人衝擊,腳步向後滑行不足一公尺,保證城門依舊緊閉。當時他的表情沒有任何改變,只是吐出一口濁氣,看似游刃有餘,而後憑藉一人擋住數十次攻城車的破門攻勢。也在這十幾次撞擊的時間之內,守軍的援軍終於風塵僕僕的趕來,加入戰場成功扭轉局面,逼得攻方倉皇撤兵。
試問有誰能夠連續擋住數十次攻城車的駭人撞擊?如果是一般士兵站在那,怕是第一下就會被強烈的衝擊給直接撞的血肉糢糊而成了一攤肉泥……
那場驚心動魄的戰役也因為辛一個人決定了攻方的失敗,當時他只有二十歲,然而他的名聲已然傳播到世界各地。自此從各地聞名而來的強者高手們前仆後繼的向辛挑戰,結果無一成功,全部以辛的勝利坐收。
前面也已經說過,辛能夠輕鬆的從一個人身上習得其武技,而辛就在這段幾乎天天被挑戰的日子中「偷走」了每個人的拿手武技,並去除了自己覺得不適合的部分,將最為精華的一塊全部融合,自成一個嶄新的體系。自此,辛的實力越來越強,最後達到了無人可以碰觸的境界,同時奠定了「最強」的稱號,當時他唯有僅僅二十八歲。
雖然到了新世界受到級別的屬性箝制,但克里雅仍不太願意與辛戰鬥,辛身懷的無數絕技和那極為驚人的反應神經還是沒有改變。「死前」已經屢敗在辛的手上好幾回了,她自然是有些投鼠忌器,不敢隨意出手,唯恐又被辛一邊嘲笑一邊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