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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怎麼,梓電?」少年在聽見少女突然間發出疑惑的聲響後,抬起頭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覺得好像看見什麼了……在窗外。」
「窗外?」
少年望向高速移動的火車車窗外頭,除了一輪碩大的明月照亮大地,以及漆黑的地平線之外,並無任何可疑物體。幾近全黑的景色,彷彿讓它有了質量,無形中產生了火車被黑暗團團包圍的錯覺--有一點恐怖。
「我什麼都沒看到。」少年瞇起眼,試圖看穿七黑色的景色;當然,這是徒勞的。
「嗯……」稍微皺起了眉頭,被稱為梓電的少女--少女兵器--她自言自語道。「我明明看見有個東西『唰』地在我眼前晃過的說,看起來好像人的腳。」
「別亂說話啊,梓電。」少年直打了一個哆嗦。
「老大這話素什麼意思?」梓電歪著頭問。
「總之就是--唉,以後再告訴妳吧。」
「老大又賣關子了!」梓電抗議道。「說啦說啦,而且我們被關在這裡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怪無聊的。」
「確實如此。」少年一邊說一邊環顧四周,掃視了這節車廂一眼。
他及梓電倆人--以及其他的乘客,目前都被限制活動於這一節觀測上層車廂。這裡的空間並不狹小,下層車廂還附有洗手間及販賣部,乘客隨時都能購買食物或飲品;但他們卻也無處可去。為了乘客的安全問題,火車安全人員並不允許乘客自行走回自己的包廂,一直到抵達目的地前,他們似乎都得待在這裡。
少年並不怪他們,畢竟人家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不過被關在一個地方這麼久--正如梓電所說,確實會令人感到極為無聊。
然而真正令人在意的是,先前在餐車遇到的那一位青年指揮官和隨行GA(好像叫做璐璐),此刻並不在這裡。而且根據先前火車人員的廣播,可能潛伏於火車上的恐怖分子似乎有兩名,難不成……
少年甩了甩頭,將這個想法拋諸於腦後。
「怎麼可能呢……」他苦笑一聲。
「老大你剛剛說什麼?」梓電在一旁問道。
「不,沒什麼特別的。」
「吼,老大又賣關子了!」少女鼓起臉頰。「每次都這樣子,哼哼。」
「那我就跟你說說『外面』的鬼故事,等會可不要嚇得睡不著喔。」
「好啊!老大說什麼都好!」梓電露出燦爛的笑容。不過下一秒,她的神情立即轉為疑惑。「話說回來,什麼東西素鬼?」
「……我開始覺得沒必要講這故事了。」
「唉唉,老大太過分了!」
***
『外面』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國外月亮總是比較圓。
這句話的意思,代表著別人的東西總比自己還要好;訴說出人類可悲的忌妒心以及永不滿足的慾望;另一句具有相似意義的諺語,則是:The grass is always greener.
雖然這句話並非一指物理上的距離,但是就姆大陸而言,她確實比較接近月亮,或許也因為如此,這也讓人產生姆大陸上的月亮較大的感覺。
皎潔的明月高掛於天際,蒼白色的光芒照耀漆黑色的大地,使之散發出珍珠般的色澤。
不過對於某兩位人士來說--正確來講是一人一兵器--此刻的他們可沒有閒情逸致欣賞這美麗的景緻。因為他們倆正賭上自己的性命,趴在高速行駛的火車車頂上,慢慢往前挪移當中。
「嗚啊!」
「小心,指揮官先生!」
一失足,青年指揮官的身子差點就滑落車頂。幸好位在前頭的璐璐反應迅速,一伸手抓住對方的肩膀,使後者停止滑行,半個身子懸掛於火車側身上頭。
「該死!」青年指揮官咒罵一聲,趕緊爬回車頂上,心裡則祈禱著剛才那失態沒有被車裡的人發現。
「剛才真是驚險……」
「請小心一點啊,指揮官先生。」璐璐說。
「剛才……我還以為我的肩膀會被妳捏個粉碎。」
「指揮官先生是在擔心這個!」
「先別管了。」青年指揮官立即打斷對方。「繼續前進吧,直到下個車廂都別停下來。」
「嗚嗚,我總覺得又被指揮官先生打發掉了。」
「是嗎?我的記憶力--」
「請不要再拿那當藉口了!」
這大概是嚴肅的指揮官先生唯一用來舒緩氣氛的方法吧,璐璐心想著。畢竟他們倆人正在進行危險至極的行為。不管是背著雷神之槌爬行於行駛中的火車車頂上,抑或是接下來準備對抗五十名恐怖子;在她看來,這個行動簡直是超乎想像。
冷冽的強風不斷自正面襲來,幾乎快使人睜不開雙眼,更別說還得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動了。璐璐咬緊牙,現在能做的,只有相信並且盡全力幫助這位指揮官先生了。
「該死的強風,只有這種時我才希望自己沒有近視。」這時青年指揮官口中碎碎念著。「害我得一直抓著自己的眼鏡不放。」
「我有一個好點子。」璐璐忽然說。
「雖然我不抱持太大希望,但還是聽聽看。」
「指揮官只需要躲在雷神之槌砲管裡頭--」
「妳怎麼還對人肉砲彈念念不忘啊!」
「指揮官先生怎麼這麼說?我不會把你發射出去啦!」
「算我求妳忘了人肉砲彈這檔事,盡管往前進就是了。」
「了解。」
青年指揮官搖了搖頭,繼續向前緩慢爬行。
青年指揮官似乎顯得有些浮躁,璐璐心想著。但她壓根都不可能會發現,使對方感到浮躁的元兇,似乎就是自己。而且除了強風外,另一件事也令青年指揮官無法集中精神。這同樣也得歸咎於璐璐--
「該死的……內褲。」
由於璐璐除了一件西裝上衣外,下面沒有穿著任何裙子或褲子,導致兩人在爬行時,後面的那一位(也就是青年指揮官)能夠將前方那位(在此親切地提醒您,也就是璐璐)的裙下風光完整納入視野當中。
原本是為了要讓身上背著雷神之槌的璐璐方便移動,才讓她先走的--結果現在,青年指揮官感到一股深深的罪惡感。他一邊咒罵自己的愚蠢,一邊得控制自己,以防雙眼不小心瞥見那純白色的光景。
尤其在月光的照射下,那纖細的雙腿顯得更加光滑白嫩,渾圓可愛的臀部在眼前晃啊晃的,簡直就像在引誘人犯罪般危險。
「指揮官先生,我們到囉。」
「白色的……」
「指揮官先生?」
「白色……」
「指揮官先生!」
「白--什麼事,璐璐!」
「這回換您放空腦袋了!」璐璐不滿地說道。「有什麼東西這麼吸引人嗎?」
妳的屁股--青年指揮官當然不可能說出口,所以他乾咳了好幾聲,將那句心裡話壓下去。
「總之,先打開車頂的緊急出入口吧。」
「又被打發掉了……」
嘴巴上說歸說,璐璐還是伸手打開了車頂的緊急出口。
***
他--這位中年男性,穿著服務生制服,又被青年指揮官稱為恐怖分子的人士,他原本只是想走到所在車廂底端的通道,想要攝取一點新鮮空氣。
只是沒想到,當他聽見頭頂響起金屬扭曲的聲音,反射性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卻是此生中最駭人的景象。
一隻手--彷彿憑空冒出的一隻手--像在撕開紙張般輕易地搬開了金屬製的一部分火車車頂。緊接著,兩抹黑影現身,將他壓倒在地。
之後的事他便記不得了。
***
「Whatthe Shit!璐璐!」青年指揮官罵道。「我剛剛不是說打開車頂出口嗎?」
「抱歉,用力過度了。」
「妳要拆了火車不成?弄得好像我們才是壞人似的。況且要不是我反應快,我們早就被發現了。」
「很抱歉,指揮官。但我想我們已經被發現了。」
璐璐手一指,車廂彼端正好有幾名恐怖分子衝向兩人,並同時提起手中的衝鋒槍。
「啊,我不管啦!」青年指揮官大吼。「璐璐,把車間門拆了!」
「收到囉!」
璐璐一邊回答一邊伸手抓住門把,接著毫不費力地將其扯下;與此同時,約莫五人的恐怖份子也瞄準了青年指揮官和璐璐兩人,隨時準備開火--
碰!--碰碰!
連續的槍響響徹整間車廂,不過那些子彈卻在車間門的阻擋下乒乒乓乓地彈開了。
「當作盾牌還真有效呢。」璐璐一派輕鬆地說。
「這些是?橡膠子彈?」雖然有些不敢置信,但青年指揮官赫然地發現,眼前這些傢伙使用的是鎮暴用的非致命性子彈,難不成恐怖分子一開始就不打算取任何性命?他搖搖頭,將思緒拉回當下。即便如此,被這東西打到還是會痛到暈過去的。
「接下來怎麼辦,指揮官先生?」璐璐問。
「就地取材吧。」
「是,指揮官先生。」
語畢,璐璐伸手抓住旁邊的一張雙人座椅--那是由專業人士所設計、特定機器所製造、固定於車廂地板上的椅子--璐璐不用萬分之一秒的時間,便將這張雙人座椅拔了起來,然後直接丟向眼前的敵人。
連感到詫異的時間都沒有,那五名恐怖分子就如同保齡球般被撞得東倒西歪。不過有更多敵人從前後雙方靠近,被包圍了!
「換邊,璐璐!」
「是,指揮官先生。」
一聲令下,青年指揮官拔出手槍,向前方敵人開火,進行火力壓制射擊。另一方面,璐璐轉向後方,拿雷神之槌做護盾,抵擋後方敵方的攻勢。接著她應聲拆掉位於頭頂上,用來放置行李的數根金屬桿,以投標槍的方式將其拋出--
咻!
先是劃破空氣的聲響,緊接著金屬桿貫穿火車車身,使得那些恐怖分子驚恐得到處尋求掩護,且不敢越雷池一步。
「幹得好,璐璐。」
「但指揮官先生剛才不是過說,破壞火車並非好事嗎?」可是她旋即改口道。「算了,我猜得到原因。」
「非常聰明。」
「下一步怎麼做?既然我們都被發現了。」
「只好強行突破了。」青年指揮官說。
「只怕你們哪裡都去不成了。」
說出這番話的並非眼前的少女,當然也絕非出自於青年指揮官本人之口。兩人抬起頭,赫然發現剛才被怪力所破壞的車頂開口上,多出了好幾名人影,以及對準自己的黑洞洞槍口。
蒼白月光,映照在一位包圍者的面容,清楚刻畫出臉上帶有剛毅之色的歲月線條;同時間,認出對方身分的青年指揮官臉上首度失去了餘裕。
「別以為只有你會玩潛入遊戲啊,前指揮官先生。」上了年紀,卻又沒有透露出一絲老態的男人開口說道。「很久不見了,前指揮官先生。」
至於站在下方的青年指揮官--他只能一臉驚恐,結巴地道出對方的身分:
「姆大陸第一作戰偵察營指揮官……中校!」
(待續)
---我是分隔線---
熬出來的作品
接下來,就會稍微嚴肅點囉XDDD
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