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藍髮
「若我打敗了妳……應該可以知道些什麼吧？」奧雷把玩著手中的蘋果，緩緩道出的話語，似乎透露著他想知道些什麼。
此時的紅月和冰雪處於同一陣線，對奧雷來說，是一對二以寡擊眾的不利局面，但他的神情卻顯得相當從容。
紅月向前跨一步，全身的能量瞬間竄至右手，籃球般大的圓型能量球體出現，紫紅色的能量發出滋滋的聲響，頗有威力的樣子。
紅月似乎蓄勢待發，但一隻柔弱的手卻把他給攔下了。
「讓……我來。」攔下紅月的人是冰雪，她的眼神不同之前那種呆呆放空的感覺，此時多了一分嚴肅和九分殺氣。
「這還挺有趣的，妳想單打獨鬥嗎？雖然說妳好像有些本事的樣子……」奧雷輕咬著蘋果，此時的他空出了雙手，似乎這代表他準備好要戰鬥了。
紅月停下了能量的釋放，一個人慢慢的退至一旁，留出空間給接下來的激戰。
兩人此時都未有動作，異常的寂靜，若雙方各是拳腳武鬥高人的話，或許正瘋狂的找尋對手破綻，或是等待著對手出擊時的那一瞬發動攻擊吧。
但兩人的戰鬥方式都非普通的拳術，而是互鬥能量的異能戰，此時雖然看起來毫無動靜，但在暗地裡，某些東西已經悄悄有了行動。
馬路的表層、路旁岩石的縫隙，一群細小的東西蓄勢待發，它們正從地底深處緩緩的爬了上來，潛藏在地表，伺機而動。
奧雷似乎注意到了這些東西的存在，視線在瞬間飄晃了過去，但它們也抓住那一瞬，全部竄出攻了過來。
透明無色的水體，在空中伸展成椎狀，型態也發生改變，變成了極具殺傷力的東西──冰椎，萬椎攻心，一齊往奧雷竄了過來。
密密麻麻的冰椎，紮紮實實的刺中，目標物的表皮變成了紅……等等，是本來就是紅色的，刺中的是……蘋果？
奧雷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成了一顆大蘋果，而且一邊還被咬了一口。
「利用自然中運蘊藏的地下水發動奇襲啊，真不簡單，不過招式有點老套。」蘋果裡，好像是種子的傢伙發出了聲音。
冰雪看到攻擊沒成功，一咬牙，小冰椎一群一群的重新變回水並再度匯集，以更大的冰椎一口氣貫穿了蘋果，將這顆大蘋果分成完成的八片。
鮮嫩的果肉、幾顆黑色的種子，裡面完成的不像剛剛曾有人躲在裡面過。
「看起來真好吃的樣子，不是嗎？」奧雷的聲音從身後約十公尺遠的圍牆上傳來。
冰雪回頭一見到他的身影，冰椎一直線的從地面瘋狂竄出，直往他的方向生長過去，每個冰椎都成結晶石狀，堅固具破壞力。
在短距離下，這次的攻擊相當快就擊中，並因命中了水泥圍牆而同時產生劇烈的煙塵，還帶著低溫的冰風。
煙塵散去，被直剖成兩半的蘋果壓著水泥牆面殘骸，還因剛剛的冰屬性攻擊，冷空氣接觸熱散發出陣陣煙霧。
「蘋果冷藏有別番風味啊！看來妳還滿懂蘋果的，不過為什麼一直被這招騙？」奧雷的身影出現在之前分成八片的蘋果那裡，而且身旁一片蘋果都不剩，而他手裡卻正拿著一顆咬了兩口的蘋果。
兩口？冰雪心中產生了疑問，難道那有什麼特殊的涵義嗎？從剛剛到現在，她的攻擊全被奧雷以蘋果分身躲掉了，但卻也使奧雷手中的蘋果莫名少了兩口。
難道那招有使用次數的限制？
冰雪心一橫，既然打也打不到他，不如賭賭看，就賭他的蘋果會隨使用分身而漸漸變小，那等到蘋果消失的時候她就穩贏了。
「不是。而是因蘋果掉下去之後，總是會再長出來的。」奧雷手中的蘋果，瞬間回覆原型。
剛剛一直發動猛攻的冰雪，突然愣住了。我剛剛有說出口嗎？有因一時疏忽而把想的東西說出來嗎？但是他剛剛是不是……說出了我想的東西？
讀心術？
「不是。而是我是全知，但卻還不是完全體。」奧雷又在一次的看透冰雪的心思。
一度火爆的戰鬥場面，轉瞬間寧靜了下來，現場聲音中僅有奧雷啃蘋果所發出的輕脆聲響，冰雪則是整個人呆掉了。
「若妳需要點時間搞清楚狀況的話，就別讓紅月一直在後面了，反正誰先誰後沒有差別，你們都是我需要獲取的記憶。」奧雷邊說邊將吃了一半的蘋果再度變回完整。
「記憶是嗎？我可不曾認識像你這樣的一號人物。」紅月體內的能量竄至右手，早已暗耐不住戰鬥慾的他，此刻真巴不得大打一場。
聽到紅月說並不曾認識他，奧雷沒有立即反駁，只是微微一笑，以溫和的口吻，說：「曾經見過，並不代表你會記得，但是放心，記憶消失之後，總是會再憶起的，這道理正如蘋果一般的簡單，對吧？不然我問你，你和冰雪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我轉學來的那天。」紅月不假思索的回答。
聽到這答案，奧雷並未說話，而是露出淺淺的笑，一種太刻意的笑容，極為明顯卻又十分委婉的表達不認同，而且，似乎正等著什麼……
「不是的，以前……就見過……」原本一直站著發愣的冰雪，此時卻緩緩吐出奧雷所期望的那句話。
紅月以驚訝的表情看向奧雷，他完全不明暸奧雷怎麼知道冰雪會這麼說，而且更奇怪的是，她和冰雪明明就是在轉學日那天頭次碰面的。
「有些東西雖說存在著，但卻被遺忘了，所以人類會把他們視為不存在。冰雪，若妳要直接說，我也省去跟妳打的麻煩。」奧雷指尖一旋，手中的蘋果隨即旋於他的指尖。
冰雪的拳握的緊緊的，緊閉的雙唇似乎壓抑著什麼，欲言又止的樣子，良久，她下定了決心，緩緩道出……
＊ ＊ ＊
地勢略低的盆地被群山包圍著，白雪降在這片大土地上，一顆顆高聳的樹木構成的針葉林，而在這片冰封之地，卻有人類的蹤跡。
一名年紀不到十歲的小女孩，獨自一人步於雪地。
入夜後氣溫驟降，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管她是賭氣的離家出走，還是不小心迷了路，原因早已不重要了，現在她連自己的命都有危險。
果不其然，在寒風冷冽吹拂下，不過一會兒，瘦弱的小女孩就倒了下來，地上的積雪使她的體溫下降的更為快速。
她要死了嗎？好像可以看到染著紅髮的惡魔，準備將她帶往另個世界。
看上去年約十五歲的紅髮男孩，將小女孩抱起，腳底泛出詭異的紅色光亮，光線一照，兩人就從這塊土地上消失了。
少了寒冷的風雪，小女孩漸漸回復了意識，她睜開雙眼，她所在的地方，並非什麼木製房舍、磚屋瓦房，而是漆黑一片的未知世界。
抬頭一望，發現自己身旁有名不認識的紅髮少年。
「是大哥哥救了我嗎？」小女孩站起身向紅髮少年詢問。
紅髮少年望了她一眼，不說話但點了點頭，用手指向一個方向，而小女孩視線一移，就見到一個疑似講台的東西，光芒還從上方打下來。
全黑的世界，或許能夠看到那名紅髮少年的臉龐已經很違反物理學了，但是一個小女孩哪懂那麼多，她並未懷疑這裏的一切，反而毫無警覺的直往那講台走。
她很快的走到了講台下，但是那設計成大人高度的講桌她根本搆不著，更何況爬上去了。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時，一雙手將她抱起……
回頭一看，小女孩正想說是剛剛那位紅髮大哥哥，但一回頭，卻見到一名穿著墨綠色長袍，連髮型都無法完全看清，只能知道他是名藍髮的男子。
藍髮男子將她抱上講桌，一本大書在出現在小女孩眼前，她想都沒想就翻了開來，卻只見一頁一頁的空白。
正當她對空白書本失望時，突然有一面出現了空白以外的東西，而且整本就只有這地方不是空白的。
在約整本書中間的一頁，右下角約有個二乘三公分的小區塊，畫著一名男子的臉，並非用墨水繪製的圖，顯出那名男子有著一頭紅髮。
「他叫做紅月。」藍髮男子如此告訴冰雪。
「紅月是誰？」小女孩坐在講桌上不解的問。
藍髮男子笑了笑，帶著笑容，他說：「他救了你啊，如果沒有他，妳不是現在就凍死在雪地裡嗎？他是你的恩人，所以……我希望你把那幅畫帶去給他。」
小女孩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但是正當她想將書頁那一角撕下來時，卻被藍髮男子制止了，他說：「並不是要妳這麼做，而是將那幅畫放在心裡，然後在適當的時候，你就會說出妳該說的話，我只告訴你一次，這句話是：『不是的，以前……就見過……』記住了嗎？」
雖然不懂為什麼要這麼說，但小女孩還是點了點頭，她跳下講台，想說趕快去找那名紅髮少年，但看著全黑的世界，她才發現哪裡都去不了，於是回頭找藍髮男子……
他人呢？
藍髮男子和講台一齊消失，完全不見蹤影，但小女孩卻未慌亂，因為剛剛那一剎那，她腦海好像被強行灌入了最高等級的知識，她不會慌亂，她很清楚，她該做什麼……
腳底泛出光芒，小女孩以自身之力，成功離開了這地方，踏上尋人之路。
「出發了呢……」藍髮男子在小女孩離開後又再度的現身。
喀滋喀滋……
藍髮男子獨自一人啃著蘋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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