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連載】S of C．第十四章‧與此同時

【長篇連載】S of C．第十四章‧與此同時

當半透明的白色少女開始說、講述往事的同時，在一間光源嚴重不足的房間之中才剛換好衣服的吸血鬼獵人、同時為半吸血鬼的白色青年正陷入兩難之中。

坐在木椅上的他來回看著木桌上的料理、一杯混有蜂蜜的血杯及於對面正微笑著的少女，在好一會兒他才問：「妳生氣了？」

坐在他對面的少女，雖然她有著可說是雪白的肌膚，但因有著一對明亮的黑色眼睛和一把漂亮的黑色長髮，而且身穿黑色的貼身型連身裙而令人感到她是屬於黑色的少女、身為吸血鬼的她手持水杯並用微妙的笑容反問：「我為何要生氣？」語氣明顯是要白色青年自行說出他為何惹她生氣。

白色青年回憶一下自己的行動；在幫水靈搬運物品——被黃色的網狀物所包裹的白色圓桌後因發生了一些事而遲了回家，看來便是因『一些事而遲了回家』這事上令她生氣了。

白色青年沒有回話，而是拿起餐刀、餐叉沈默地把料理吃、吞下去，花了五分鐘把料理處理完的白色青年用餐紙輕抹嘴角，然後拿起混有蜂蜜的血杯一喝而盡。

黑色少女把裝滿清水的水杯放回桌上，白色青年也拿起水杯一喝而盡，然後說：「很奇特的味道。」

黑色少女用半放棄、半佩服的眼神看著他說：「我該怎說你……」

「敬佩我、歌頌我……請再給我一杯水。」

「請用。」

把第二杯水再次一喝而盡後白色青年説：「快天亮了。」

「我沒有睡意……睡不著。」身為吸血鬼的黑色少女伏在桌上，她像撒嬌般說：「陪我說話~~~」

「讓我想想話題……就『有信仰才有人生意義？』……」

「請留在研討會上討論。」

「看來我要向水靈學習如何說笑話……」為了取悅戀人，白色青年努力思考一會後像想到甚麼而說：「我愛著這個世界是因這世上有妳存在。」

「嗚——」黑色少女怪叫一聲，整個人跌在地上。

「有受傷嗎？」

「這——這種話你在哪學回來的！」滿面通紅的黑色少女站起來並敲著桌子問。

白色青年連連眨眼，回：「從老朋友那學回來的。」他說的老朋友是指水靈。

「老朋友……」黑色少女整理一下服裝坐回座位上，看著放於牆邊的削尖了的木樁好一回後問：「有朋友是甚麼感覺？」

「……會學到很多奇怪知識。」白色青年看到黑色少女臉帶疑惑地側著頭，因此說：「他的雜學太多了、真的非常的多，而且廣到不行。」

「我的戀人被教壞了……」黑色少女像頭痛般扶額，她在喃喃自語的同時彎下腰、從木椅下的袋中取出幾本日本小說放在桌上，白色青年看著那幾本日本小說的封面，明白到為何黑色少女生氣了。

「可以解釋一下嗎？」

「這是日本的輕小說，輕小說可以解釋為可輕鬆閱讀的小說，文筆大多比較輕淺易懂適合……」

「喂……」

「水靈借給我的，目的為了破壞角色形象。」

「把你的木樁給我，我要把那個教壞我的戀人的水靈釘死在木柱上。」身為吸血鬼的黑色少女如此說。

「我認為就算被斬頭、燒屍也好，在過一段時間後他也會完好無缺地出現……總之這小說成功破壞了我對書中的角色原出處的形象。」身為半吸血鬼的白色青年如此說：「以後我要用甚麼心態讀聖經……在讀聖經時好幾次想起這輕小說而笑得不能讀下去。」白色青年輕嘆一聲。

「……難以想像。」黑色少女看著小說的封面數秒後轉頭望向牆上的時鐘說：「看來這座城市真的是我的剋星、註定命中不合……唉。」

看見黑色少女一面消沈，白色青年為了令她打起精神而問：「要吃布丁嗎？」

「不用了……讓我靜靜地想想。」黑色少女離開座位走向白色青年旁邊。

「怎麼？」

「那椅子太硬，要坐在更柔軟和溫暖的地方。」

白色青年思索二秒後高舉雙手作投降狀，而黑色少女把桌子推開後坐上白色青年的大腿上，白色青年從黑色少女身上感到一股熟悉的怪異冰冷感，而鼻子也嗅到黑色少女那柔順長髮的髮香。

「心跳聲得太吵了，可以不跳嗎？」

「難、難度太高。」

黑色少女靜靜地上身伸直、雙手交錯，這是她思考的姿勢。

『冷靜、冷靜，她現在的身體只有初中生左右，這種程度才不會慌亂……』白色青年深呼吸後為了保持冷靜地想：『我們家族的是被稱為『加百列所守護的驅魔家族』，現有的家族成員有父母、我和妹妹……』

「心跳聲和呼吸聲越來越大了……」黑色少女像作惡作劇般用帶有引誘的聲音問：「說起來不知對現在的我出手會不會犯法？」

問題：在腿上的她的真實年齡約六十歲以上，但現在身型是初中生，對現在的她出手會不會犯法？
注：她是吸血族
再注：她是失去相當多的力量、連原有姿態也無法維持的吸血族
三注：我不是戀童、只是戀人現在是初中生身型

正當白色青年認真地苦惱時黑色少女又問：「有家人是甚麼感覺？」

『啊——原來如此。』白色青年認為自己瞭解黑色少女的心情，因此毫不猶豫地用力抱著她，怪異冰冷感和香味不斷從她那幼小的身體傳來。

「戀童癖……」黑色少女也感受著白色青年的心跳和有著血液流動而產生的溫暖體溫，這是身為會活動的屍體——吸血鬼所努力追求卻沒法得到的溫暖，不管如何撕裂喉嚨、吸血也得不到的溫暖。

「有些事想讓你聽一聽。」

「請。」

黑色少女用淡然的聲音道：「……我在十年前曾於這座城市失敗過一次，當時的我失去力量和記憶，像一個人類在地上……」對她來說這座城市是敵地——從十年前起便是。

「失敗？」

「就是征服世界，我當時打算用藏於這座城市中的異形之力去征服，吸收異形之力的術式是成功的，連擁有勝利者之力的白色騎士和超常科技的白色鳥王也沒法對抗當時吸收異形之力的我……」黑色少女的嘴角揚起無生氣的笑容，但又立即失去笑容，說：「若不是那白色女巫把術式逆轉……而今次竟然是吸血鬼被人類吸血、呵呵、這座城市真不可看小。」對再次在這座城市失去力量的黑色少女來說，這座城市的可說是兇地。

「抱歉、如果不是我想和老朋友見面，也不會害妳又一次失去力量。」白色青年的雙手更用力抱著黑色少女。

「後悔也沒用，而且我也有錯，雖然是在和你吵架、但我也不應該切斷和你的心靈聯繫，才會被那些食屍鬼有機可乘。」黑色少女像安慰般輕拍那抱著她的雙手，然後盡可能以平淡語氣問：「如果……我說、如果你可以回到家族、回復人類之……」

「我不要。」白色青年以平淡、但堅決的語氣回：「不……應該說可以回家是很高興的事，但如果要背棄妳的話，免談。」

「不掛念可愛的未婚妻和妹妹嗎？」黑色少女心想：如果他說掛念，那……

「當然掛念，對我來說——」白色青年明確地說：「我可以為她們去死，不、該說能挖好墓穴並在底部裝上木樁，然後高興地跳下去。」

「她們……果然對你很重要……」黑色少女壓下心中對沒見過的兩人的殺意和妒忌之火，以及那不曾跳動過的心臓正以強烈的刺痛來表示自己的存在。

自己不是人類、更不是生物，只是納粹為在戰爭中而製造怪物部隊被製造的人型怪物、在能安定運用前納粹已戰敗……沒派上用場的怪物、和這種怪物在一起連生下有血緣的後代也是不可能的事，只能傳播死亡、把無數生命變成貪求溫暖血液的會活動的屍體，如此下去他總有一天會……為了他好，那在此之前……

就在黑色少女的思想漸漸歪曲和瘋狂時，白色青年還是以明確的口吻說：「而我可以為妳而活，這樣成為和妳一起的日子就是我們的蜜月旅行，只要能和妳一起多一天，那怕犯下被該隱更大的罪！」身為長子的他如此說。

「……」黑色少女不禁笑了，以清爽得不像是吸血鬼的笑聲，笑著說：「嘻嘻、說如此誇張的話，一些也不像你，嘻嘻、『犯下被該隱更大的罪』……該隱因耶和華沒有看上身為『長子』的自己所獻上的蔬菜，但看上身為『弟弟』的亞伯獻上的羊和脂油才殺死弟弟，但你好像只有一個妹妹，嘻嘻……這是在賣了個保險的裝帥？」

「甚、才不是，我是真心真意、我以我的名字起……」

「我相信你，你是不會背叛自己說過的話的正直笨蛋，正因此被我吸血並飲下我的血的你沒有墮落成吸血鬼，而是成為半吸血鬼（Dhampir）、永在人鬼之間、上不到天堂下不到地獄的徘徊者，成為我永恆的戀人的笨蛋。」

「我要求妳收回笨蛋這詞。」

「嘻嘻、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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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半透明的白色少女開始說、講述白色騎士的往事的同時，在一間沒有一絲光源的房間之中『她』記起了，『她』在以前起便是『妹妹』，在千百年前、在無數神明中『她』也是強大無比的女神，而『她』的丈夫正是『她』的『哥哥』，身為『神中之王』的『哥哥』和其『王妃』的『妹妹』——思考中斷。

在『她』記憶中出現另一段記憶，記憶中『她』也是『妹妹』，但並非神明也不強大，『她』只是一個因意外而要在病床上渡過餘生的弱小人類，父母在意外發生前己死亡，正因此『哥哥』和自己才要搬家到這座城市——思考中斷。

『她』突然發現一個疑問、一個簡單又重要無比的疑問——『我是誰？』，她沒法從記憶找出；記憶過於清楚，反而讓『她』搞不懂自己是甚麼，是神明？是人類？

試圖從記憶中找出他人對自己的稱呼，卻因過多而沒有明白哪個稱呼才是自己的名字——在千百年前信仰『她』的民眾廣泛，在不同的土地上用不同的語言敬拜『她』、稱呼『她』，有時甚至把『她』和性質相似的原有當地神明混為一談。

『她』向虛空發問：「我是誰？」，但沒有回應，『她』思考著要如何才能確定自己為何者……從過於清楚的記憶記得清楚的是『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對了、『哥哥』。」不論自己是神明還是人類，也有著『哥哥』，而作為神明還是人類也好，『哥哥』也是『她』重要、最愛的人，而『她』的『哥哥』是相當強大的存在，因此——

「出生吧！我的孩子、我的分身，去找出『哥哥』——」巨大的紅色血塊——『她』的身上冒出各種動物——血紅色的獅子、血紅色的牛、血紅色的人、血紅色的鷹，『她』對血紅色的四活物下令：「去找出『哥哥』，我的『哥哥』比你們更為強力，去攻擊男人，比你們更為強勁的男人很可能便是『哥哥』，去找出來！」沒有對不合邏輯的命令提出異議，血紅色的四活物發出各自的叫喊聲後行動。

當血紅色的四活物離開一段時間後『她』發出疑惑的聲音，言：「咿——人家好像忘記甚麼？」得到已死的地母神之神身的凡人的『她』並非忘了，而是因記憶過於清楚而令『她』搞不清在上次和『哥哥』見面的最後，『她』用『她』的吻在『哥哥』身上施加強力的詛咒，令『哥哥』——那位白色騎士陷入沈睡和失去記憶，這事是何時的事——雖然他已醒來，但還是因強力的詛咒而在失憶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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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半透明的白色少女開始說、講述她所知道白色騎士的往事的同時，在此城的某間高級酒店的豪華套房中有一對兄妹久別重逢。

「很久沒見了，兄長大人。」身穿十二單衣、長著帶點稚氣的可愛臉孔的女性——翼向哥哥鞠躬敬禮，那不是親人之間的敬禮而是下屬向上級的敬禮。

「妳……該不會是穿著單衣直接到酒店嗎？」翼的兄長、身穿三件式西裝的青年半佩服半吃驚地問。

「Cosplay要在指定地點換衣的……」翼轉了一圈展現穿上單衣的身姿，一臉得意地說：「而我不是Cosplay，所以當然是穿上後直接到酒店！」

「不……如何看也是Cosplay……」翼的兄長一邊想著明天要換另一間酒店，一邊說：「報告了。」

「是的、兄長大人，現在報告有關S.O.C的事，數個目標都沒有成為S.O.C的跡象，而按兄長大人的指示對首要目標——水靈進行試探，第一次試探中對方使用未知的術式召喚出佐特瓜的一部份、此城大球場還因此而要封閉一、兩個月，還有發現此城的面具英雄——白鴉也在監視該場戰鬥。在第二次試探中對方僅以火器便破壞了我的式神，總結來說沒法判斷首要目標會否成為S.O.C，但目標本身的危險程度還是相當高。」

翼的兄長閉目靜思：
第一次試探時，他下令要翼和其他部下把深潛者所養成的新種“史萊姆”捉到此城中，以此把深潛者引入這座城市後，要潛伏在市政府的部下以政府名義委託水靈對付“史萊姆”和深潛者，看接觸後有甚麼反應。
第二次試探便是要翼用她的式神——戴著般若面具的巫女去襲擊水靈。
兩次試探的結果都不能令人滿意……

「找出他的據點後進行監視，還有要妳的部下準備好S.O.C降臨時的對抗兵力，別被Y∴T∴那些自以為是人類守護者的傢伙發現。」

「是的，必定完成命令。」

「翼，要記著，我等一族的使命……」翼的兄長露出瘋狂的笑容，那是在為自己的使命而沈醉的瘋狂笑容，說：「我等一族的使命正是侍奉、聽令偉大的“深空星海之主”的號令，現在祂的命令便是要我等一族全力對抗、阻止將會降臨於世的克蘇魯之子(Son of Cthul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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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半透明的白色少女開始說、講述她所知道白色騎士的十年前的往事的同時，在一間光線充足的房間、這房間拉上了粉紅色的窗簾和佈滿各種大小的動物布偶，坐在蓋上綠色床單的床上的金髮女性正一面痛苦地讀著手上的資料，好不容易才讀完最後一行，金髮女性立即倒在床上，在綠色床單上她的雙馬尾有如盛開的花。

「受不了……」雙馬尾的金髮女性——莉莉正在頭痛，並非生理上或是心理上感到不適，而是因觀看手上的資料而帶來頭痛，她為了把自己的靈魂帶回來而正在努力呼吸著。

「姐姐……我說為何要我讀這些古文？」莉莉向在同一房間中坐在小老虎型座椅的姐姐發問：「不如直接去逼問水靈、要他說清楚為何給我們一個德國魔法師的名字！」

坐在小老虎型座椅上讀著資料的姐姐，是一名看來比莉莉較為年輕的紅髮少女，她曾是水靈的助手、水靈稱呼她為「小N」的女性如此說：「……如果要打倒水靈的話，這些古文應可有所幫助。」

「會有甚麼幫助……靠這些古文能打倒水靈嗎……」曾赤手空拳打破水靈的防彈衣的莉莉望向古文讀：「『世界之上的世界，天上之天，蒼穹之上的眼之主，此世的代行者是如水般融入海中、如靈般不能被瞭解的異人』……」

看著妹妹認真地讀著古文的樣子，身為姐姐的她不禁會心微笑，但立即又沈下臉，把視綫移向放在一旁的報紙之上——『知名教育家慘死於校長室』，那知名教育家正是她們的祖父。

為了從水靈手上得到提示，在好幾小時前自己把早已準備好的辭職信擲向水靈的眼角後得到『殺死祖父的兇手的名字』，但那不只是人名，身為水靈助手的她還知道那是在水靈的資料庫中其中一盒紙箱上寫著的名字，而古文則因水靈在放入保險箱時曾說：『這可是水靈的秘密~~~』，所以她把兩者都偷出來。

在紙箱當中的資料大部份是以德文寫成的文件、有不少更印有納粹德國的國旗圖案，偷出來的古文交給能看懂的妹妹，德文的文件則由自己來讀，而她手上的文件是密碼化的記事本，她們正是從這記事本中得知水靈所給的名字是一名德國魔法師的名字。

「看來要花很長時間……」她望向紙箱，在當中還有最少十本的記事本和不少文件。

「姐姐……所以去襲擊水靈吧，要我再讀下去會累死。」

她搖頭拒絕妹妹所提出的誘人建議，回：「光靠一般的武力是打不倒他，他可是能和原生動物鬥難死，比黑死病更危險的人，所以要更了解『水靈』是『甚麼』後才可下手。」其實她們大可放手、不私下調查，單以受害人家屬的身份等待警方完成調查、緝兇，但兩人都沒有提出、考慮過這點。

『從我身上得知『妳們祖父的事』和『殺他的兇手的名字』的話、會後悔終生，自行去追查的話、也會抱憾一生。』

她想起水靈曾說過的話，不禁想：「水靈、你到底在打甚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