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送豆腐

事情是這樣的...約莫在上午的時候，小弟我開車幫老爸去送豆腐。今天我老爸不知道怎的，喝個大爛醉，整個臉紅的快噴火一樣...

一開始他委託我的時候我也嚇了一大跳，那時候我正在LOL，他竟然用爬的進來我房間苦苦哀求我幫他送今天該送的貨，重點是那時有親戚在家裡...為了顧及他身為家中長子的尊嚴我也不得不做了。

「可是爸，我連機車駕照都沒有啊。」誠如我所說我還只是個17歲的高中生而已。「一檔二檔三檔四檔倒檔是什麼英文開頭我都不清不楚，你真敢讓我上路？」我提心吊膽的問著老爸...

「就拜託你了，貨，你可以。」好吧他語無倫次了，我上路吧。

接著我靜靜地坐在車上，即便腰桿打的挺直我卻舒適的貼伏在椅背，雙手標準的緊握方向盤。充滿著熟悉又是陌生。我閉上雙眼，我想起了浪人劍客裡所說的話。

「即使水的形狀都由外力決定，水，卻依然是水。」





我拉下煞車，輕踩離合器－


「無論到哪裡，都是水。」



打自一檔，油門漸漸地沉重離合器相對地漸漸輕盈－

沒錯，國小就會騎腳踏車的我，也同時駕馭了車子。

「機械依然是機械，到哪都不會改變。」

十分鐘過後，我便以時速70KM左右，奔馳於離家不遠的山路中。在這路上，我從後照鏡看到幾部剛剛被我在前幾個彎道越過的車輛。我沒多作聯想，我只知道得趕快把這些豆腐送到客人手上才行。

可也因為我早已悟徹了車的精髓，山路的每個髮夾灣、直角彎我都以最佳的路徑行駛。沒多久那些車輛也消失在我的後照鏡當中了。

「老伯，貨款下次再給我爸爸吧！」在離開家後的三十分鐘，我將豆腐完好的送到了客戶手中。

「唉呀…真是不可思議，你爸每次送來的豆腐都不曾像今天那樣新鮮啊。」老伯拉開木蓋，目瞠口呆的看著槽內的豆腐。我窩心一笑，心想或許放杯水在車頂上我都不會灑出來。

「嘿！送豆腐的，下次也幫我送送吧！」一台MAZDA3逕自停在老伯家的門口，也就是我的正後方不到10M處，有個人緩緩的下了車門。

說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的服裝打扮，唯一最醒目的地方就是他是個光頭。

「你剛過彎跟直線都挺快的嗎…就憑這台80年代爛貨車？」他挾帶著威嚇、鄙視的口氣給我聽。

其實接下來的劇情，我非常明瞭，大家也都非常明瞭…當我看破一切之後，便淡定地拍掉短褲上的灰塵。握著拳頭向拳心裡頭哈了兩三口氣。

「對於接下來的事情，不做點準備可是不行的…」我呢喃著。光頭看到我的暖身後，也開始拗起手指發出喀喀聲。

「對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跪在地上、手掌撐地，向光頭猛賠不是...

「不是要開幹了嗎？」

「嘖嘖沒骨氣…」


「肥宅根本不意外...」


「腦袋可能裝煞車皮吧？」


霎那間，奚落聲四起，猛然一看才發現周圍因為光頭剛剛的大聲，而聚集了許多想看爭議的人們。就連老伯本來佩服的眼神，也馬上轉變為如同正妹看肥宅一樣的眼神。

光頭也因為我的閃電投降而震驚了幾秒才回魂，他用手背拭去不知是緊張的汗水還是無奈的汗水。

接著緩緩的說出：「這樣吧，我是能原諒你，但是這老伯的豆腐我賣八萬一你買了，我就放過你。」、「很公道價吧呵呵。」、「喔對了，我還能送你一千塊讓你去跟眷村的母豬%%！」、「大家都是朋友嗎，一點小錢而已對吧哈哈哈哈！」

一秒之間，我的左腳已經完全踏在他的後方，一秒之後－

我的右拳徹底的轟炸了他的臉部。

他險些跌倒，但卻硬是壓低身子怎樣也不讓自己出糗。

他留著鼻血表情掙扎痛苦，看來光是鼻腔內的血腥味就要讓他窒息了吧？不過這可不只有一拳…
「還有...」正當我還站在原地時，光頭彷彿又遭受到一次重擊一樣，逼得他摀著臉退到了車身上。

二連釘拳－




「你沒看清楚吧，我打了兩拳。」光頭嘴微微抖動，似乎是想再說什麼難聽的話。但我不打算讓他繼續下去。

「啪滋！」一道青筋浮現在我的額頭。緊接著「啪啪啪啪」我的左手臂從三角肌到了二頭肌誇張的膨脹了起來。眾觀戰的鄉民無不驚恐的瞪著我那扭曲異常左手，那裡面究竟有多少力量？

100KG?200KG?每個鄉民不斷在心中猜測，但唯一知道的答案是－光頭會死。

「對不起，我真的只是個送豆腐的…」語畢，我右腳奮力一踏，腳踝一個強勁的扭轉帶動了腿部傳動到了腰部，最後加倍力量到了手臂。

「你知道1000KG到底有多重嘛？」我的左拳停滯在光頭的臉前，此刻的光頭已經口吐白沫暈了過去。我馬上道別了阿伯，駕著車伴隨著眾多鄉民的眼光消失。

「好個情義少年！」鄉民Ａ

「大器風範不由分說！」鄉民Ｂ

……

可能大家以為光頭的暈倒，只是單純嚇暈了過去。因為人面臨到巨大的危機甚至已經足以威脅到生命時，在不得逃的情況下，最終只能逃進自己的內心裡，以此來抗拒現實的情況。

但是沒人知道，光頭會暈過去的真正原因是－

「缺氧」





就這樣，我平安的開車到家，完成了爛醉老爸給予的送貨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