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交鋒與到來
其餘十九名護衛紛紛退到一旁，代龍和我也見狀也一齊退開，空出場地給這兩位不打不相識的男人，不過好像是刀吾大叔一廂情願？
刀吾將持刀的右手擺到身後，接著走到了場地角落堆放器具的地方。
刀吾俐落的抽起一把不起眼的木刀，以左手持刀，右手緊握真刀卻不採行動，分明是放水，而且水量足夠紓解石門水庫的水荒。
刀吾擺好了架式，靜觀翼的行動，翼他臉上保持著服務業模範級的微笑，兩手插著口袋就著麼毫無防備的走過來。
刀吾露出有點傻眼的表情，他現在的心情我可是深切的感同身受。至於原因……不用說了。
隨著翼一步步的逼近，刀吾大叔似乎無法拿捏出手時機，遲遲不發動攻擊，不過大叔應該隨便打隨便贏吧，畢竟翼現在可是破綻百出，只要鐵了心只管攻擊就可以了。
「小夜，翼他是什麼來頭？」代龍就像是答錄機般問了我之前問他的問題。
「不知道。怎麼了嗎？」我完全不懂代龍的用意。
不同於我，代龍以特別的眼神看著翼，專業（？）的他看出了奧妙，犀利的說：「翼……還真不是普通厲害啊！」
咦？厲害？就……翼這個笨蛋？「你開玩笑的吧！」我忍不住對代龍說。
代龍理都不理我不專業的評論，以專業的眼光信誓旦旦的說:：「雖然姿勢是很容易露出破綻，但是卻奇蹟似的沒有半個破綻，不然刀吾也不會遲遲不出手了。」
咦！咦！……代龍他剛剛說什麼？翼他那麼厲害？你確定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節？
我的腦袋就像是燒壞了保險絲的垃圾桶，根本無法作用……等一下，我在說什麼？
就在我腦內系統正思考著為什麼垃圾桶需要保險絲的蠢問題時，翼已經逐漸進逼刀吾大叔，隨著距離來到了非出手不可的臨界點，刀吾大叔轉守為攻，隨即衝了上去。
就在刀吾大叔到達翼的正前方時，翼很快的賞他一個側旋踢，不過刀吾大叔馬上即時反應將這招給避開了。
兩人拉開距離重新再戰。
「不錯嘛！大叔還真不是省油的燈啊！」翼笑笑的說，不過總有股奇怪的感覺，而且還意外的熟悉。
翼背後突然長出雙翅，雖然我已經見識過了，但是對那比小折還便利的收納能力還是有傻眼。
不過刀吾大叔連驚訝都來不及驚訝，翼就瞬間飛到刀吾身旁，一腳向下重踢大叔的膝蓋，另一腳向上踢飛了大叔的木刀，接著一個後空翻回到了原處。
「看來大叔是省電的燈呢！還是有國家一級節能認證的！」翼對因剛剛攻擊而一時無法站起的大叔說了。
好想……吐槽他哦。我終於懂剛剛那預感是什麼了。
「不要太得意了！我待會就會朝你那引以為傲的雙腳砍過去！」刀吾大叔重新站了起來，不過剛剛那擊不要緊嗎？
不過刀吾大叔好像打了嗎啡一般，根本毫不在乎剛剛的攻擊，再度的衝向翼，這次刀吾大叔率先發動了攻擊，往翼的翅膀砍去。
不過翼「伸縮自如的翅膀」很快的收起來了，讓這一擊揮空，但是這一擊另有用意……
「瞬身斬！」刀吾大叔大喊。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繞到了翼的身後，神不知鬼不覺的發動了奇襲，難道他也有異於常人的速度？
不過翼很快的察覺了，可是正當他要躲時，刀吾卻用腳從後方攻擊他的腳關節，照慣性作用的理論，翼的雙腿一彎，隨即跪坐在地上，哪也無法逃。
眼看刀吾大叔就要一刀重砍翼的背部了，但是翼的戰鬥經驗卻是超乎我預期的高……
翼在刀攻擊過來的那一刻，立刻將翅膀從背部瞬間長出，潔白的雙翅隨便一振，擾亂了刀吾的攻擊，這技巧十分高超。
「唉、唉！出招的時候不用在那邊喊個半天好嗎？你剛剛第一次攻過來時刻意攻擊翅膀，就是為了順著我的閃避動作用『步法』來到我身後對吧！」翼彷彿洞悉一切般的說了。
看來刀吾大叔跟老氏還有代龍不同，並沒有那種高速，取而代之的是豐富的技巧，剛剛更是完美的順著翼的行動，讓人感覺彷彿瞬間移動一般。
「不過你也有可能從側邊攻來啦。不過你喊那麼大聲，誰都知道你是從正後方發動攻擊。」翼以標準的微笑說著極度冷血的批評。
翼的臉……好欠打。以那種毫不在乎的感覺和泰山崩於前卻不改其色的標準笑臉說這麼一針見血的言論，不知為何格外欠打。
刀吾大叔的表情也開始不悅了起來，不過強壓住想立刻揍扁他的衝動，大叔深吸了一口氣，試著冷靜下來思考戰略。
不過翼絲毫不給大他二十歲左右的大叔喘息的機會，他拔腿就往刀吾大叔衝過去。
「刀吾正處於零破綻的情況，翼要進攻不容易啊！」代龍彷彿球評一般的及時講評。
我則是緊盯翼的行動，想看看他面對這種情況會如何出招。
隨著距離越拉越近，翼的速度始終沒有放慢，他算準了距離，使勁一跳，這次是想用飛踢去攻擊刀吾大叔。
刀吾大叔用木刀擋了下來，並隨即離開原處，就在翼接觸地面的同時，刀吾大叔一腳踏入了翼的身形之中，順勢使出刺擊。
木刀很狠的刺中翼的腹部，雖然木刀無法造成傷口，但是翼被這一擊擊中會不會有內傷就不得而知了。
「結束了。」刀吾大叔說著，此時的翼頭低低的，有可能是失去了意識吧。
但是翼卻緩緩的抬起頭來，臉上的微笑這時也沒少，他一個後空翻，以手撐地再躍起，一腳踩在了大叔的木刀上，另一隻腳向大叔發動攻擊。
刀吾大叔見狀立即放開了手中的木刀，雖然立即反應，但是翼的這一腳還是些微的擦中大叔的腹部。
「不簡單。」代龍在一旁補了這句。
我以疑惑的神情投向代龍，他緩緩的說：「剛剛翼雖然是奇襲，但是刀吾他從頭到尾都很謹慎，並沒有露出破綻，但是翼他居然以攻擊製造了些微的破綻。」
「破綻就像投手的失投球一樣，像刀吾這種等級的人不是會平白露出破綻的，但是沒有失投球卻有比較之下容易打的球，也就是對方防的住卻有可能發生失誤的點。」老氏像是鬼一般的從背後出現，而且還亂入。
綜合這對父子的評論，翼是攻擊了「沒破綻卻會守的很辛苦的位置」，並且一度讓刀吾大叔出現破綻，但是最後大叔扭轉情勢到只有微小的破綻，也就是翼的那一踢擦中的地方。
雖然剛剛那一擊不紮實，但是卻讓身為用刀之人的大叔放開了手中的木刀，現在對他如同生命的武器落到翼的手中，情況可以說一面倒向翼了。
此時刀吾大叔為情勢所逼終於抽出了真刀，那把刀劍刃又亮又鋒利，上面毫無花紋或裝飾，是名符其實的「斬人刀」。
所謂的斬人刀，是指有別於有鑑賞價值的日本刀，因不在刀上鑄刻刀紋或其餘裝飾，所以刀的鋒利度可以達到更高的層級。
刀吾大叔二話不說衝了上去，在還有段距離的地方一躍而起，從空中發動劈斬。
但是相當奇怪的，一般的劈斬是從上方以九十度垂直重重砍下去，但是刀吾大叔卻是匪夷所思的從翼的右上方斜砍下去。
翼看到了大叔揮刀的角度，身體反射性的往左方跳開，但是就在此時，即將接觸地面的斬人刀轉瞬間改變了角度，並且以更快的速度像光線反射一般的往翼砍去。
「反射斬！」大叔大喊那可以利用人的反射神經，在短暫的一次攻擊內可以做出第二種角度的追擊，可以說是十分高超的刀法。
在那一瞬間我十足的被嚇到了，不是被大叔的高超技術，也不是翼的血像水庫洩洪般流出，而是……被擊中的人……是代龍。
這一劍劃破了毫無防備力的休閒服，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傷口面積更是大，鮮血在第一時間滲了出來，淺色的上衣立即被染紅，不過奇異的是……血的量似乎少到不合常理。
「嗚……代龍啊──！雖然認識的時間很短，不過是個好人，你就這樣死了要我怎麼和你爸說？」翼突然間緊抓代龍的身體，像是自己的親人死了一樣的假哭起來。
代龍一拳往翼的臉招呼過去，不知道為什麼我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翼被代龍怪力的一拳打飛了一段不短的距離。
「你哭啥啊！你是我媽嗎？你那是啥口氣！」代龍氣憤的說。
翼揉著剛剛被打的地方，緩緩的爬起來，接著說：「啊！原來沒死啊！真可惜呢！」
「可惜什麼啦！」代龍立刻衝上去扁他，這部份有點殘忍（？），我看還是先擺到一邊吧，我比較疑惑的是代龍剛剛挨那一擊卻沒有大量出血的這件事。
「大叔，代龍不要緊嗎？」我試著向大叔套話，雖然內心百分之百覺得他沒事。
刀吾大叔從西裝口袋裡抽出手帕，不過並不是什麼純白的乾淨手帕，而是看的出污漬，看來已經使用很久的手帕，大叔正拿他擦拭刀上的血跡。
先不管那條手帕到底擦過多少血，我專心聆聽著大叔的回答：「絕對不要緊。他的細胞不太一樣。」
「細胞不一樣？」我問。此時代龍已經凌虐（？）完翼，走了回來，我不經意的看到遠方地上躺著一個疑似屍體的物體。
代龍動了動肩膀，一邊伸展一邊說：「我細胞擁有無止境的再生能力和高度的再生速度，不信的話你看！」
代龍指了指自己的身體，剛剛大傷口已經完全癒合，血跡也是少的可憐，看來他的血小板速度已經不是正常人所能比擬的了。
「另外我還因此得以控制我的外表，讓它呈現十五歲的樣貌，不然的話都快二十的我怎麼可能長一副國中生樣？」
啊？代龍快二十歲？哇哩……這樣這裡不都全是些比我大的人？我思緒一整個混亂，因為眼前的這位身高、外表年齡都和我相仿的人，居然是快二十歲的大哥哥？
我突然有種自己顯得渺小無助的感覺……
此時多希望有個人能夠過來拍拍我的肩膀，給我點鼓勵什麼的，果真神是善良的，但是派來的使者不是天使……
「哇啊啊啊──！」我大叫一聲。因為出現在我的眼前的是，金色的頭髮上沾著鮮血，兩肩不等高、衣服破爛、雙腳彎曲著很勉強的支撐身體，雙手抬到別人肩膀高度，雙體一跛一跛的移動著。
「疆屍啊──！別……別過來！」老天爺，你派這種「天使」來的時候能不能順便附贈一把 ＡＫ４７給我爆他頭啊。
「小夜，你冷靜點嘛。」那個疆屍開口了，聲音很像……翼？
……
「啊──！啊──！啊──！翼變成疆屍啦──！」我像某個無腦的黃色方塊亂吼亂叫。
＊ ＊ ＊
「唉，翼！下次麻煩你看清楚你是什麼樣子好嗎？你嚇到我七魂六魄都快飛出來了，你不知道這樣收驚要花多少錢？」我一邊抱怨著一邊抬他到了宿舍二樓。
肩膀、雙腳、雙手、頭部，該受傷的地方全都沒少，很多關節都已經移位，還勉強爬起來，他都不知道那樣會讓別人想一槍爆他頭嗎？
話說代龍他們家人脈未免太廣了，居然有醫生能夠把翼像被馬力歐撞過的磚塊一樣七零八落的身體，靠著接骨把關節全接回來，還把翼醫治到已經可以嘲笑我的地步。
恨不得翼剛剛就死了……
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翼扛到了他的房門前，他進去之後的百萬分之一秒內我就重重的把門甩上，放下心中的大石頭，不，是跟月亮一樣大的巨石，我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
這就是所謂的鬆了一口氣吧。不過我可沒時間想這些，把翼從戰鬥場搬來宿舍二樓已經夠累，加上沿路都要被翼嘲笑我當時被嚇的事，我早已心力憔悴，我躺到枕頭上的瞬間靈魂就被這張床給帶走了，沉沉的進入夢鄉。
戰鬥場的地面浮現法陣般的東西，剎那間亮光充斥整棟建築，靜等光線逝去，原本法陣所在之處，一男一女，兩個人出現在眼前。
兩人看的出十分年輕，約莫十九、二十歲，男子身上配著一把劍，不長不短但是對技巧純熟的他來說使用起來正順手，沉重的厚風衣，完全和世界脫節的奇異服飾。女子衣著也是類似的風格，看得出是同一類的衣服，兩人一頭褐髮，雖然性別不同但是都是短髮，男子的短髮俐落，襯托出他俊俏的臉龐，還帶給人一種乾脆、果斷的感覺。
女子稍長的短髮反而讓她看起來活潑、樂觀，而不是死板板的大小姐，而且跟她的臉型還意外的相襯，使原本充滿稚氣的臉增添了幾分這年紀該有的成熟。
代龍站在他們倆面前，就像是算準他們會從這出現一般的迎接。
「歡迎回來！」代龍的口氣不像管家，也不像是弟弟、兒子之類的，反而像是叫朋友一般的語氣，平穩中帶著熱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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