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GZM(27)

第二十七章  無潔（異變）


天方白，陽光探視著東京市。


寧靜的街道遠遠傳來電車的聲音，一戶有著小院子、圍牆、玄關的尋常人家正迎接著早晨，圍牆上植物的露水還沒乾卻，門口躺著剛出爐的報紙，一位年輕的太太正打著哈欠拿了門口的牛奶順手拾了報紙。


忙碌的一天正要開始，年輕太太睡眼惺忪地弄了些早餐，看了看報紙，也無非就是東京市的一些為非作歹怪獸搞的社會新聞，或者是和鄰國的交惡，這些她也不甚在意，正打算要叫丈夫起來時，樓梯已有了動靜。


「桃子，看你的樣子，難道這幾天都沒睡？」身為赤堤桃子母親的赤堤柿子關心地說著。


「這…沒什麼好擔心的。」桃子看了看桌上的報紙，對於怪獸作亂的幾個新聞面色凝重，但隨即又露出了莫可奈何的表情。


桃子一連幾天沒睡覺，腦袋裡想的無非是比比對自己講過的話：「失格英雄！」為什麼自己處理不了這幾個鬧事的臭小子？自己的所作所為好像完全沒幫上飛天小女警Ｚ的忙？如何制止一連串不尋常的怪獸作亂事件？


桃子靜靜地在路上走著，背影在朝昇的太陽下迷濛著，過了人行道，穿了馬路來到了學校，此時校園一人都沒有，桃子翻了校門徑往教室走去，空無一人的教室，令她不知所措，只是先前的戰鬥加上連日的思緒與發燒的病痛全在她身上造成了過度疲勞，桃子只覺得離奇的想睡，便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明滅的電燈泡，一個不久將逝去的器物照映著金髮女孩，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她面前的男孩忍不住說道：「妳為什麼嘆氣？」


豪德寺都不知道跟怎麼回答她的青梅竹馬鯰貝高明，一想半夜才送進急診室急救的高明，小都除了嘆息外真的不知能夠幫的上什麼忙，前些醫生才告訴小都高明的病情恐怕是很不樂觀了，但小都哪裡會跟高明講呢？


「沒什麼…最近遇到些不順利的事罷了。」小都隨口敷衍了，不過在高明的眼中如何不知她的心意和自己的身體狀況？


高明鼓勵道：「妳別心煩了，我一定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小都心下一寬，對於高明的話很是感到安慰，輕輕地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向高明點了點頭，露出了微笑。


「這才對嘛，對了，我差點忘了要教你我的拿手絕招呢！」高明很是高興，猛然記起小都惦記的泡泡freedom，掙扎著起身要用這招逗她開心。


高明手持泡泡吹，深吸一口氣正待要吹出的時候，不料胸口居然隱隱疼痛了，一開始強忍著慢慢呼氣，沒幾下後居然絞痛了起來，這絕技硬生生地止了，泡泡吹也落到了地上。


「咳咳咳…」病痛復發的高明痛苦地咳著，小都臉上頓時黯然失色，連忙想聯絡護理站的護士，趕緊找醫生來看看，出房前更是無限關切地望了望高明，高明啞著聲音喊著：「咳咳…我…再也不吹這可恨東西了！」高明久病憤恨不平，竟然遷怒起他平日最愛的泡泡吹。


小都心中一陣難過，淚水不停地滾了出來，跟護士講了後便掩著面躲了起來，悲痛一陣接一陣，小都哭了又哭，只覺得自己至天底下最不幸的人了，為何會發生這種事？高明的病真能夠像以前一樣好起來？有沒有什麼辦法立刻能幫他？


大哭不已，傷心欲絕的小都最後疲勞不已的昏睡過去，也唯有如此，才能短暫地擺脫她心中的傷痛。




一顆翻轉與滾動的足球，正不斷翻轉地緩緩落下，穿著綠色運動衣的少女完全如反射般地小腿一動，正中那顆球，但他不等那力道貫徹，一抬膝蓋撞上那正要高飛的球，那球已不是拋物而是筆直又偏斜地飛入了球門。


站立於球門前的小男孩呆了呆，顯然是根本無法看清自己的指導小老師松原薰的動作，更想不到薰薰的運動神經如此敏捷，全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摸透的。


「那…你看清楚了？」薰薰也覺得自己這招帥氣，不過猜想自己的徒弟應該不至於不行，哪裡曉得自己自從當了除暴維安的飛天小女警Ｚ後反應和神經已經不是常人所能比擬。


一連指導了幾下薰薰都不甚滿意，對男孩不是用力太輕，不然就是反應過慢失了準頭，薰薰急了，對他吼道：「你是不是男生，連這個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性子火爆的薰薰，忍不住發了脾氣。


薰薰突然的嚴厲態度讓他大出意料，但他立刻就認為他實在沒有資格受東京市英雄的教導，他一抹眼淚，對著薰薰說道：「對不起，我太笨了…」頭也不回地逕自跑走了。


「喂！你就這麼逃了？」薰薰正欲待上前講些激勵他的話，只是非常不巧地，他的手機響了，而居然是自己母親打來的，無奈下只得先接了。


「死小孩妳去哪裡了？快回來妳老爹受傷了！」薰薰一聽大驚道：「什麼？」連忙什麼都不顧了飛奔回自己家，一望公寓街口的救護車，才知道事情不好了。


只見醫護人員七手八腳地固定住松原時夫，而薰薰的父親時夫仍大喊著：「別碰我！我只是摔個交，根本不礙事！」一連幾個醫護人員不但拿不住他，還被他摔了個斗大筋斗。


薰薰的母親松原滿將薰薰拉到了一邊，對著她慢慢解釋。原來松原時夫年齡漸大，但仍放不下自己的摔角事業，這日想來練練看看自己能不能創出什麼必殺體技，沒想到彎了彎跳了跳，居然不小心跌到了尾椎，頓時動彈不得，現在雖然稍好了點，只是要坐起身實著不易。


松圓滿忍不住嘆了口氣，薰薰從沒看過母親臉上如此多愁容。松原滿勸了勸松原時夫，雖然時夫仍是老大不願就醫，但手上已沒在反抗，一夥人簇擁著擔架上的時夫上了救護車離去，留下薰薰和他的大哥松原大與弟弟在家。


過了好一陣子，松原滿打了通電話交代著薰薰：「媽媽一時之間不能回去了，薰薰妳要…」薰薰正要回答，沒想到那邊傳來了時夫的老大聲音：「薰薰，家中大小事現在靠妳了，我目前這半條老命的願望就是希望妳當個宜室宜家的好女兒！」


薰薰忍不住惱怒起來，要照顧兄弟那還不算過分，這要自己當個傳統女性可是令她大大不悅，哪裡曉得時夫受傷之虞，愛女心切，一切都是為了她未來著想。


隔日，她頂著家裡只有自己一位女性的大帽子開始做起早餐，只是不是蛋打了自己滿手，不然就是土司成了烤焦麵包，要找給兄弟的上學衣服也完全不知道放哪裡，中午是否帶便當更是沒了主意。


本來薰薰就不是一個涵養極好的人，加上兄弟東一句：「好了沒？」西一句：「怎麼弄這樣？」一股無名火自薰薰心中竄起，實在是忍無可忍的喝道：「你們兩個，乾脆全部都給我自己弄！」頭也不回地跑出門了。


薰薰發足狂奔，不一會兒漸感疲憊，坐在了自家附近的露天咖啡廳，想整理一下思緒，為什麼父親要受傷？怎麼會什麼事情都丟給我一個人來做？怎麼可能我做任何事都不順利？


一整晚的擔心與耗神的思考讓薰薰不由得後仰，慢慢睡去。




我拖著一整個全身痠痛、疲勞、淤血的身體來到了學校，唉，在那次與瑟杜莎對決的事件實在是透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氛，看來我還得要加緊練習，誰料到這幕後的主使者會不會給我們空間喘息。


這日我一改往常不去節外生枝，上課時閉目養神外加養傷，下課和中午時趕快到頂樓練練刀，經過走廊時候，聽到有幾個人大聲談論著：「那個Ｘ班女同學真是厲害，居然連睡了六節課。」


忽然激起我的興趣，那就去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吧，因為那樣有勇氣連睡六節課的人還真不多，只見Ｘ班的走廊已經聚集了一堆人在看熱鬧了，我探了探頭往裡面望去，嘿嘿嘿，這不是桃子還是誰？


今天真是我的幸運日！


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工夫，真是…我對我以前還要用奇怪方式來探知情報感到十分窘，不過現在已經知道他們在哪一班了。只見他人議論紛紛，有人說桃子居然從早上早自修以前睡到了現在。


哎呀，反正以後再找她算帳，我正打算離去。


「啊！」一陣驚呼，原來桃子這時候突然醒了過來，奇怪看她眼神好像怪怪的，也許是剛睡醒的關係，只見桃子全然不理會眾人的目光，一個箭步就往頂樓衝去，眾人不及他腳快，被她一一甩掉，我則輕巧的跟在她後面。


只見她臨風而立，眼神全然不將任何東西瞧入。她不會瘋了吧？我試探性地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完全沒反應，真是詭異，好吧，那我再來點試探性的好了，我一揚手正待甩她個耳光…


手掌甩出的那瞬間，只見她臉上一個詭異的笑容，原來她居然舉起了食指以逸代勞地等我掌心撞去，情急下不及細想我一個變招將揮去的力道順勢上彎，由原本的一個耳光變成敲擊她頭，桃子變招也是倏快，一個翻掌，指間就來撞向我手背，這下還是給她戳中了。


桃子倒也不繼續進擊，一個閃身隨即變向後躍去，這小妮子哪時候變這麼靈活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雖然我的手隱隱作痛，但是真要打架還是找我兄弟來，想到這裡我也不想理她，轉身就走。


「我總算想通一件事了。」桃子仍是以那奇怪的表情，斜瞇著眼，嘴角上揚，似乎有什麼想法在他小腦袋醞釀著。


聽著她不同以往的口氣，我不經好奇地回過頭來回道：「什麼事？」


桃子眉角上揚，冷笑道：「你的死期！」




＿＿＿＿碎碎念＿＿＿＿

鋪續薰薰稍微多了些，因為現在不提後面不好交代。

懇請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