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寮處,華月坐在窗邊欣賞著武瑠身上由他留下的吻痕以及不停滲出艷色血液的紅痕,望著武瑠腹部處親手所開的洞,華月不禁感到興奮,他踏過紅色的地毯筆直的走到近乎昏厥的武瑠身邊,並霸道的擄獲武瑠有些泛白的雙唇,華月啃咬著武瑠的唇然後進而攻略,而武瑠則是反感的緊蹙眉,帶著不悅咬上了他侵略口腔的舌。
舌感受到了撕烈般的劇烈疼痛,華月連忙與武瑠拉開距離,雖然以手遮掩著疼痛的嘴,但沒想到的是竟然由嘴角邊流出了一道腥甜的血痕,華月瞪向雙眼含著冰冷眼神有如野獸般帶著冰冷無情,企圖撕碎眼前目標的武瑠並滿是不悅的甩了他一個耳光,對著他咆嘯:「我說過不要反抗我!」
武瑠不屑的勾起了唇,並朝華月吐了口唾液以示他的不滿,接著又出言道:「誰管你這麼多,你以為你是誰,在我眼中只不過是個淫蕩的變態而已,強迫別人跟你做愛你能得到什麼?自我滿足?真可笑,阿──好想洗澡,全身都是野狗的味道。」武瑠看著華月意指著他邊笑著,笑得非常諷刺。
對於武瑠的輕蔑,華月感到非常憤怒,他握起了拳朝武瑠腹部刀傷處狠狠的襲去,在聽到武瑠因為疼痛而發出的聲音感到愉快「輕視我嗎?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干我什麼事,把自己作賤成讓人輕視的樣子再怪別人看不起你,太好笑了適可而止吧,停止你的愚昧。」武瑠話才剛落,華月似乎非常不滿他說的而感到怒火中燒,他握緊手上持著的短刀又是朝他身上劃去,使得武瑠早已遍體麟傷的身體又多出了一道血痕。
「……變態。」武瑠看著他滴咕著。
看著武瑠怎樣都不肯服首認輸並與他親近的樣子,華月只有憤怒但卻也忌妒著能夠受到武瑠所寵愛著的麻紀,他失落的垂著頭,滿懷的憤怒成為難過而哭泣的助力,雖然感到生氣但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跪坐在地上哭了出來。
「為什麼是麻紀……為什麼我就不行……明明就是我愛著你的時間比較久,為什麼要殺出程咬金!為什麼……為了能夠得到你我不知道抹去了幾個人的生命,不僅是親人或是圍繞在你身邊的朋友……一切都只是想要你只看著我,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華月哭著,一手不斷的垂著地板宛若正在發洩自己不滿的情緒。
聽著他這樣說,武瑠只是冷冷的回道:「你做過什麼都與我無關,你的難過、你的悲傷、你的哀愁與你的企圖慾望,所有的一切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這都是你的事,況且你為了得到某樣東西而不擇手段的出發點本來就是錯的,不是抹殺掉就能得到,你太可悲了。」
華月啜泣了許久,而後才小聲說道:「但是既然做就做了……已經不能回頭,所以我不會放棄用這種手段得到武瑠哥哥你的……除非你說了會喜歡我……」
然而,在華月話畢時,武瑠卻很很的反駁:「不可能,我只愛麻紀一個,不可能愛上你,你太黑暗也太卑鄙,麻紀和你完全不同,是正常人都一定會喜歡麻紀,就算世界的人全部都死了只剩下你我也不會喜歡你!話都講得這麼白了為何你就是執迷不悟?你到底在執著什麼?」
「我就是只想愛著武瑠哥哥難道有錯嗎?那好吧……既然這樣也無所謂,只要能夠把你綁在身邊也沒關係,我會殺掉麻紀,然後帶你離開……」
「垃圾你說什麼?不准對麻紀出手!」武瑠大吼。
「什麼嘛,態度差好多……就是這樣所以非動手不可,霄應該也快到薔薇寮那我就在你面前奪走他的命好了……」華月緩緩的站了起來,然後踉蹌的走到床邊坐下,赤紅的雙眼便得因為絕望而空洞,他靠在床邊的柱子上,看著眼前被綁住而無法動彈,臉上帶著憤怒的武瑠「在這段時間似乎有點無聊……來玩點遊戲吧。」
說著,華月從矮櫃中拿起了一把被稱為飛鏢的尖銳物,他拿起一隻看了下尖端的金色針頭然後微微的笑著:「陪我打發時間吧,武瑠哥哥就當箭靶怎麼樣?」
根本不管武瑠的感覺與憤怒的語言,華月二話不說便朝他身體射去,而武瑠那被綑綁而無法動彈的身體就這樣直接承受著射來的尖銳物穿過皮膚崁入肌肉內。
「該死的東西……」武瑠咒罵著,隨後又是接著毫不留情的刺入,而無法動彈的武瑠只能承受著這無情的疼痛。
華月面無表情的不斷拿起飛鏢一支又一支的向武瑠的身體射去,每支飛標都含著他的憤怒與不悅以及早已暴露出來的妒火,每當華月將手上的尖銳物射出時每次的力道就更加一層,似乎正在呼應著他現下的心情一般。
武瑠閉上眼承受每次的貫穿,忍耐著這不知何時才會停止的無聊遊戲,劇烈的刺痛感蔓延在他佈滿傷口的軀體上,艷紅的血由不斷增加的新傷口流出,讓武瑠感到身體的力量與體溫似乎正在被血液帶走甚至變得越來越沉重。
「唔──!」
「武瑠哥哥,快說你喜歡我,不然我不會停止手上的動作……如果你說喜歡我,麻紀也不會有事……」說著,華月仍然持續著手上的動作,根本沒有停下的打算。
「誰要說……變態。」武瑠咬牙說著,就算身上不斷多出新傷口他也不願說出這種違背他良心的話。
眉頭再次帶著憤怒而緊蹙,華月握緊了最後一支飛標並用了最大的力量朝武瑠心口射去,然而就在要崁入武瑠的皮膚時卻被阻饒而掉落地面,讓華月是大吃一驚,他望向站在武瑠身旁一頭金髮的美麗男人以及不知何時躺落在地板的狼狽男人們錯愕說道:「是誰?」
來人帶著無奈的眼神望著華月,藍綠色的眸中透漏著惋惜「到此為止了,顏月。」
華月震驚得退至床後,企圖與來人拉開距離「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子……」
「你犯下太多的錯,罪孽已經纏繞著你,你的雙眼被墮落所矇蔽,看不清周圍的一切讓你只在乎眼前所發生的事,不管是你想得到或是你想抹殺的,一心想完成,但是到頭來你得到了什麼?」他緩緩的說著,似乎將華月……不對,顏月的一切洞悉得非常徹底。
聞言,顏月不悅的對著他大喊:「你……閉嘴,我才沒有什麼罪孽,外人懂什麼!少在那邊自說自話……不懂的傢伙都給我閉嘴!」
只見來人嘆了口氣,眼中那抹哀嘆又再次出現,但顏月看到後是怒火中燒,他又再次對來人咆嘯:「你那是什麼什麼眼神,是覺得我很可悲嗎?」
顏月話才剛落下,他馬上回答:「沒錯,而且……不是很可悲而已,是非常可悲,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你──!」顏月氣得語塞,撩起尖銳的爪子就朝他那張美麗的臉孔攻擊,但卻因為對方的敏捷而使他揮空「少在那邊說大話,沒有人知道我是怎麼痛苦的活著,怎麼愛著武瑠哥哥的!消失吧──!外人。」他吼道,雙手不停在他面前揮舞著,而來人也只是不停的閃躲,似乎並不打算出手攻擊。
「為什麼要這樣呢?妨礙你的人就打算奪走他的性命嗎?太可憐了,真為那些人的死感到可惜。」
「閉嘴!別再說了,什麼都不知道就住口,閉上你那狗嘴!」他說著,手朝他揮舞著,然而來人在閃過他揮舞的爪子之時同時移動到了他的右側,並以手背狠狠的朝他的右臉搧了出去,而顏月就這樣順著突如其來的力道撞上一旁的牆壁「阿──!」
「我說了,你很可憐,所以停止你這無謂的舉動。」他緩緩走到顏月面前,一雙藍綠色的溫和雙眸俯視著跌坐在地上的顏月。
看著來人投射著自己所厭惡著的眼神,顏月是滿腔怒火,不服輸的個性讓他站了起來並將他推向一旁「跟你沒有關係……就算你知道所有事情的經過,但是別用那種看透我的眼神看我,就算……你知道事情經過,但是你絕對不會了解我心中的感觸!」
「你有什麼感觸嗎?痛苦?難過?那你有想過被你奪去的生命他們內心的感受嗎?只有你沒有資格在這裡說別人不了解你。」
「不要再說了!你根本不明白!」
「不明白的人是你,看不清楚周圍、更看不見自己,不明所以、最自私的人就是你,宗顏月,不要在為自己找藉口,不管是什麼原因!」
顏月絲毫無法將他的話聽進去,只是一昧覺得厭惡而對他攻擊,但不管他再怎麼重複著攻擊動作總是讓他給輕鬆閃過,終於,顏月忍無可忍,在用盡全身力量準備襲向他的臉部時,來人眉頭輕蹙,一把便將他撂倒在地「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這時,封閉的房門忽然被大力撞開,先到落在地的是顏月最熟悉但卻遍體麟傷被打得體無完膚的男人──霄,之後尾隨近來的才是抱著昏睡著的麻紀的九狼咲耶。
「咲耶……」看像被意外敞開的大門,金髮男人呢喃道。
「嘖,這傢伙挺難纏的,不過沒傷到麻紀。」九狼咲耶俯視著地上不斷因為劇痛而呻吟的霄。
顏月看到那近乎瀕臨死亡邊緣的霄立刻推開他朝他奔去「霄──!」看著霄滿是傷痕的臉,顏月有些緊張的叫喚。
霄張開那雙湛藍雙眸看著神色焦慮的顏月,先是笑著而後說:「真的被我說中了……這次不僅是嗜血者的一族之長,就連九狼一族的首領都來了……咳!」說著,霄由口中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顏月在聽到霄的這番話之後忽然恍然大悟,他轉過頭看著身後仍然帶著憐惜的溫和眼神正注視著他的男人,臉上馬上掛滿了吃驚與錯愕。
還記得年幼時他就聽過關於嗜血一族之長的種種事蹟,而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關於他的長相與特殊的地方,就算沒有見過但是透過「聽說」讓他略知一二。
絕世的五官、耀眼的金髮、如大海與天空交界的藍綠色雙眸,以及所有族人都喜愛的他所具備的獨一無二的特殊善意神情,和總是以不傷害、不打鬥為前提管理著嗜血一族的慈悲男人──夜紅玖彌。
「玖彌大人……」顏月瞪著大眼看著夜紅玖彌,怎樣他都無法相信那個人竟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且還是因為他認為是小事的小事。
夜紅玖彌發現他因為錯愕而一青一白的臉,他無奈得嘆了口氣越過兩人走到九狼咲耶身旁 「有受傷嗎?」他問身旁抱著麻紀的九狼咲耶。
「沒什麼大礙。」說著,他將視線轉向在夜紅玖彌來到這房間後便消失意識躺落在一旁同樣狼狽的武瑠,然後又道:「我想那傢伙比較有事……」
望向武瑠的方向,夜紅玖彌忽然叫喚著兩個人的名子,而在聲落時門邊便出現兩道身影。
「玖彌大人。」
「皋月,麻煩你幫我把武瑠帶回理事長室的休息間好嗎,我要處理顏月的事。」
以點頭示意,皋月扶起昏厥的武瑠便迅速離開,留下另一個神情非常難看的亞紀。
站在一旁的夜紅玖彌似乎感受到亞紀不斷散發出的怒氣,他以手將亞紀隔開並道:「別生氣也別衝動,我會處理。」話畢,他走到顏月面前並看著他「你知道你的錯在哪了嗎?」
他抱著奄奄一息的霄不語,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
「你犯下的罪太大,就算要睜隻眼閉隻眼也沒辦法讓你就這樣矇混過去,雖然你剛才的無理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必須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應等的代價,所以你準備好接受贖罰了嗎?」夜紅玖彌依然用憐憫的神情看著坐在地上的顏月同時對他說道。
而在聽聞夜紅玖彌這樣說時,霄忽然插嘴:「玖彌大人……我……」
「你想要掩護他嗎?很可惜,你必須交給咲耶,因為你並不是我的族人,氣味可以是分辨的。」他溫柔的笑著邊說,而後視線移向不言語的顏月,夜紅玖彌只有百般無奈「亞紀,剩下交給你了,咲耶走吧,楓李應該在門後面吧?來幫亞紀的忙吧。」說著,夜紅玖彌臉上帶著複雜的情緒緩緩離開,而抱著麻紀的九狼咲耶也隨後離去。
之後,亞紀以及雨楓李便將顏月以及霄各自帶回領地。由於顏月的罪無法饒恕,不喜殺戮以及流血的夜紅玖彌則將他終生關在嗜血一族領地的罪之牢籠,使他無法再見天日,一直到他死亡都不允許得到自由,而身為共犯的狼人,霄,則是在被斬斷腳筋之後被放逐丟棄在過去他與顏月所居住的古老洋房。
被毀壞的房間金‧霍普則是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回復原來的狀況,甚至讓學生們無法察覺,則因為保護麻紀而喪生的悠,身為理事長的金‧霍普將他以出國留學的理由幫他辦了休學,關於霄與顏月所存在過聖約學院的影子,金‧霍普也一同刪去。
所有的一切都回復原來的樣貌,學生們仍然隨著時間上下課,根本無人察覺任何異樣,而時間就這樣平穩的過了一個星期,早已清醒的麻紀聽過金‧霍普講敘了所有事情的經過後,雖然有段時間因為悠為自己而死而崩潰了許久無法振作,但經過與他交情較好的九狼咲耶的開導他才漸漸恢復精神。
而對於武瑠他再也不會感受到害怕,但心中卻仍然存在著一抹異樣的不安,一直到武瑠醒來並恢復正常活動後,麻紀那顆不安的心才漸漸消退。
武瑠知道悠離開人世後,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悲傷難過的樣子,但是麻紀卻能感受到有如野獸般的武瑠其實正在哭泣著,為了好友的辭世而感到難過。
之後放了長假,麻紀與武瑠等人幫悠辦了個喪禮,喪禮上武瑠仍然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唯一知道他潛藏著的情緒的也只有麻紀,喪禮那天的夜晚武瑠只是抱著麻紀的身體強忍著即將潰堤的淚水,而麻紀也只是在一旁靜靜的安慰著他,沒有多說什麼。
等到武瑠情緒平復之後學校也將近開學,而一度休學的武瑠最後則與麻紀同級,金‧霍普便將兩人刻意安排在同一班以及同間宿舍房間,讓兩人有足夠的相處時間,而與麻紀同班的兩位女生在知道她們的王子復學後與她們同班則是樂得合不聾嘴,每當麻紀與武瑠一同進來教室之後則適用的曖昧與特別的眼光向兩人行注目禮。
當然,武瑠一開始覺得非常不習慣,但由於麻紀每次都以最快的速度拉起他的手走到座位他才沒有去注意到兩女的異樣神情,但這個動作卻在兩女的腦中被幻想了許久。
某日下課後,武瑠與麻紀兩人並肩走在回桔梗寮的路上,武瑠似乎想到什麼而將麻紀拉到一旁的草叢堆中並靠在樹幹上僅僅的抱著麻紀。
「武……武瑠學長……」麻紀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使得臉頰上浮上了淡淡的紅暈。
「別再叫我學長了,我不是你學長了喔,麻紀同學。」武瑠雙手環著麻紀的腰,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微笑。
看見武瑠的臉上忽然漾起平時不易出現的笑容,麻紀又再次羞紅了臉「咦……咦!是……是的,武瑠學長……不對……武……武……唔──!」話還沒說完便被吻給奪走,甚至還將舌滑入他的口中挑逗著他嬌羞的粉舌,一直他泛了淚光嘴角邊流出了透明的銀痕,武瑠才放過他。
「你……這裡……這裡是外面!」麻紀抓著他肩膀的衣袖左顧右盼的緊張說著。
「然後呢?不會被人看見,被看見也無所謂,反正是事實不是嗎?」武瑠邊笑著邊寵愛似的揉著他變得有些長的褐色頭髮「雖然住在一起但是都沒辦法好好兩個人這樣相處,那些同班的傢伙也太活潑了,沒事就闖進來的行為真的有點讓人火大……」
自從和麻紀同班後也與班上的學生熟了些,而那些與他同宿舍的學生毫不忌諱禮儀便時常闖入他們房間,總是讓他無法好好與麻紀相處,這讓他感到有些不悅,只要企圖與麻紀有親密動作時,那些好同學便會衝進來,讓他感到非常無奈。
「但是……但是這個……感覺很……」麻紀低下頭羞澀的說著。
摸著他柔順的髮,武瑠想到在離開麻紀前曾經說過的話「麻紀,你還有印象在我離開處理事情的事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
聞言,麻紀抬起頭用那雙翠綠色的眸子看著武瑠,然後點點頭:「恩……剛開始沒有很確定,但是……那時候只有你,我想應該是你說的……」那個要自己等他回來並告訴自己的話果然是他說的……還好自己沒有猜錯……
「想知道我想說什麼嗎?」武瑠反問。
這時,麻紀雙眉緊蹙,似乎正在思考武瑠的問題,甚至到最後他無法想出個所以然而顯得非常焦躁的樣子。而武瑠看著麻紀因為自己的問題而獨自傷腦筋的樣子感到非常可愛,於是他將麻紀再次摟進懷中,並在他耳邊低聲呢喃。
「我喜歡你、我愛你、一輩子都不會再離開你,如果你擅自離開了,我會……」說到這,武瑠竊竊的笑著,而後才繼續說。
「我會殺了你然後再自殺,這樣……不管是生是死就永遠在一起了。」
──只要有你我便不會感到難過,即使受傷即使感到悲傷。
──只要有你,就算再遇到多大的傷害,我將不再是頭哭泣的野獸。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