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離心力-第1章 請問你來學校的目的是?

悸動
不知道各位上次悸動是什麼原因?
我上次悸動是前些日子做了個從高處墬落且溺水的噩夢
因為通常墬落的噩夢在掉到底之前就會醒了
所以特別有印象

而這次悸動的原因是:就快完成實現夢想的第一步了
這麼說來我似乎忘了講
我覺得"悸動"是因情緒變化而導致心跳得很明顯的詞
但至於原意是否如此我就不清楚了

「各位新生請注意,有沒有看到前面那邊有舉著科系牌子的人?
　請根據自己的科系排成一隊,等等要帶你們去各自的教室」

唔...這就是新生訓練嗎?跟想像中的有段差距
穿堂人有點多,如果是我的話應該會立些牌子指引各系的新生到各系的教室吧!
印象中新生健康檢查好像也是那麼做的
不過請人帶的話感覺似乎比較有誠意些
且時間上應該會比較統一
但不知道有沒有顧慮到遲到的新生要怎麼辦
哦!大概猜到了,居然有人帶的話,那很可能會先清點人數再做相應的舉動

「間隔拉大一點,請問這邊都是資管系的嗎?資管系的請舉自己的右手」
這...舉右手的人除了少數幾位外看起來感覺太正常了
長得就不太像讀資管系的
話說我們這班帶眼鏡的人似乎少了些?

「好,資管系報數」

嗯,共53個人,今年資管只有一班,不過有一個班以上的科系似乎照樣排成一排
根據歷年資料觀察資管刷的蠻兇的,到時能準時畢業的也許只有20人吧

「53個,人齊了那資管系請跟我走」

我們的教室離穿堂蠻近的因此沒走多遠
到了教室後帶頭的就說接著要等到約9點再去聽校長演講跟新生訓練
教室的時鐘就擺在前方,還有約20分鐘要等
看了下周遭已經有同學開始拿手機在玩了
還有同學拿出書出來讀,等等...還真的是很正經的書,
看起來似乎是國中數學,現在不是還沒開學嗎?
感覺這班未來可能蠻有希望的(不過要讀數學的話為什麼不拿微積分出來讀呢?)
根據過去經驗,通常班上的人要熟可能要開學一個星期之後才會開始慢慢形成小團體
回頭看一下(位置是亂坐的,我挑第一排坐)
除了一位頭髮半蓋住額頭的同學在椅子上前後搖晃外(在學比爾蓋茲嗎?)
其它人都蠻正常的
哦,對,之前說長得像讀資管系的他就是其中一個(其它人看起來很正常)
啊啊啊...那現在要思考些什麼呢?

「好無聊哦!請問你來學校的目的是什麼?」
蠻有朝氣的聲音
回頭一看就是那位剛才在椅子上前後搖晃的正對著旁邊似乎在發呆的男同學問
雖然是有些好奇怎麼不去問正後方那位確定是在發呆的同學

「我們這年齡的人不來學校要去哪裡?」
可能是被干擾吧,那同學回答時感覺沒有跟陌生人攀談那種高興的感覺
正確的來說感覺是白了問問題的那位同學一眼

「青少年輔育院啊」
真是勁爆的回答,但要是公民老師沒提過的話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機構呢!
哇,那同學在回答問題時也是前後搖晃的,左手還略微握拳大幅度的晃了一下

「哈(乾笑),正常人哪會去少年輔育院,而且少年輔育院跟學校不是立意差不多的設施嗎?」

「我只是提供另一個選擇,不過你還是沒說你來學校的目的是什麼?」

「........」
沉默了一下後

「我開始明白為什麼大家要玩手機跟那位為什麼要看國中數學了,這樣才有避邪的效果
　我現在要研究tic-tac-toe的最佳策略,跟你聊天聊得很..."愉快"(咧嘴),真期待下次聊天」
被問的那位回答感覺語氣變得輕鬆很多
tic-tac-toe就是井字遊戲啦!換成英文聽起來的確有學問很多
如果直接說要去研究那小學就被研究完的井字遊戲感覺就太敷衍了
哈哈哈,我沒笑出聲音但笑得還是蠻愉快的

「哦,井字遊戲啊,那的確是很傷腦筋的說,那我讓人先手兩步從來沒贏過呢!
　跟你聊得很愉快,我去找那位笑得很開心的看能不能得到個令人滿意的回答」
我有不祥的預感,笑得很開心的應該不只我一位吧,難道其它人都找不到笑點的嗎?

「你好,請問你來學校的目的是?」
哎呀呀...是非只因多開口啊(雖然我根本就沒說話啦),不過我早就想好要怎麼回答了?

「我才想問你來地球的目的是什麼哩?」

「哈哈哈~高招,我居然沒想到」
等等...你不是去研究tic-tac-toe了嗎?

「同學,莫非你家網路是用撥接的嗎?」
讀國中數學的那位同學出聲了

「實不相瞞,我家根本沒電腦也沒網路,所以才來唸資訊相關科系」

「等等,沒電腦為什麼還敢繼續讀書,今年不都2011了家裡還沒電腦跟網路?」

「明年不就2012了為什麼還要買電腦」

「對哦,我相信明年應該是看不到你了,雖然我不認為2012是世界末日」

「從剛才我就有個疑惑,你的國中數學是用來裝飾的嗎?從剛才到現在你的舉動都有點失禮」

「你...你才不是說去研究tic-tac-toe了嗎?而且你也是突然插話的啊!」

「tic-tac-toe是要研究多久啊?正常人都應該聽得出來是客套話吧」

「哇,你該不會只研究標準版tic-tac-toe吧!那個不是你早該在7年前左右就該研究出來的嗎?」

「嗯哼,看樣子鬧劇該結束了,我來地球的目的就是打電動跟覓食」
前後搖晃的怪同學終止了他們的爭論

意外的簡潔有力啊
「哇~好崇高哦!那請問你來學校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還是打電動跟覓食囉」
怪同學一本正經的回答著

原本在讀國中數學的那位同學突然神情變得凝重起來,說
「那位同學,你走錯科系囉!」

「不...我倒覺得他講得很有道理,會來讀資管系的應該都是為了打電動跟覓食而來的吧」
哦,研究tic-tac-toe的神人講了更了不得的話了,這樣子的班級真的沒問題嗎?

「那兩位同學,你們走錯科系囉!」
好像曾經有位偉人說這世界缺乏的是想像力,我想就是在說那位讀國中數學的同學吧

「其實我來這所學校的目的也是打電動跟覓食」

「那三位同學,你們走錯科系囉!」
不過這次講這句話的是井字神人

「別亂模仿我說話,我對於你們兩位的打電動跟覓食是沒什麼爭議,
　但這位一表人才的也這麼說的話我就有些好奇他要講什麼了」

「其實我要講的跟那兩位一樣,來地球的目的可以解釋成為了生存的目的,
　覓食是必須的,打電動是次要但是重要的休閒,
　根據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底層的滿足後才能滿足高層的,
　覓食滿足了生理,看不出來哪邊有東西危害我們的安全(「你怎不說電磁波啊~~」by井字神人)
　為了社交需求我們需要打電動,但是尊重與自我實現只憑我們就有點難度了!
　只會打電動通常只會被認為宅男或者是廢材(「不是認為,是事實」by國中數學重修生)
　所以我們要藉著學校學會怎麼製作電動獲取正當工作以完成被社會尊重、自我實現的需求
　由於有正當工作所以同時也滿足了覓食的需求
　所以說我們來學校是為了打電動跟覓食不是很合理的事情嗎?」

「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
那位讀國中數學的如此感慨著

「(拍手)說得太好了,我本來就字面上的意思都可以被說得那麼富有深意,
　你果然是個有讀過書的人,那個馬叉洛的需求三角形理論考完後我早就忘光光了」
.......前後搖晃的怪同學是認真的嗎?
若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真的會有這班級有問題的感覺

「不過你們知道資管系是在學什麼的嗎?
　我們學的內容所能做的遊戲可能是設計個網頁會員系統,
　那我們能做的遊戲就是在登入會員時就算帳密是對的也會隨機失敗個幾次來增加些樂趣」
好,我了解了!這傢伙可以列入未來畢業專題拒絕往來戶了
不過話說我們討論的那麼興高采烈,比較有反應的好像也只有我們四個腦殘
也許我們還打擾到其它人玩手機了

「氣氛不太對勁」
原來氣氛不太對勁講時這句話就能扭轉局勢嗎?前後搖晃的怪同學

「看,窗外來了很多怪叔叔跟怪阿姨」
怪同學繼續補充說明

「哦!家長嗎?」
我往窗外一看
拜託,那哪是怪叔叔跟怪阿姨,一看外表就知道是學長姐吧
唔,其實也不能那麼說,一看就知道是校內不明人士

「有家長那麼年輕的嗎?」
讀國中數學的那位表達了他的疑惑

「請問你們哪位是六號同學?你的直屬學長姐想找你聊一下?」
幾個學長姐在門口這麼詢問著

「我不是,還有1/52的機會找到六號同學」
怪同學這麼說著

「哇~六號的學長姐真走運,我也不是,你還有1/51的機會」
井字神人用著夢幻的語氣講著諷刺的話

「六號的學長姐運氣好到可以去買樂透了,我也不是,還有1/50的機會,喔,我約分真快」
讀國中數學的那位同學自我陶醉的說著
...話說分子不是1嗎?

奇怪,怎麼學長姐目光往我這邊掃來

「那個,抱歉一下哦,你們四位可以報一下自己的學號嗎?
　我們想先傳遞四份噩耗給你們的直屬學長姐」
哦?噩耗是什麼意思?

「1」前後搖晃的怪同學

「3」井字神人

「11」就是我

「剩下的那位你必須是25或31或43,這樣比較像數列」
井字神人直接下結論

「53,點名緩衝時間最多的人」
有道理,不過反過來是第一個再見的

「咦,真巧,如果是這些數字的話我們有個噩耗要告訴你們
　1號學弟,你的學長只剩這位
　3號學弟,你也只有一個學姊跟一個學長
　11號學弟,你的學長姐全out了
　53號學弟,你...你們這屆人數真多」
資管有刷那麼兇嗎?

「請問有寄養制度嗎?」
我有點好奇的問

「原則上沒有呢!直屬學長姐就純看學號,其它看私交,
　不過要是有寄養制度的話1號跟3號學弟可能會更可憐哦!
　啊!學弟我們開玩笑的別太在意,通常才短短幾十分鐘內應該不會那麼活潑
　第一次見到這麼快就聊起來的有點訝異」

「其實也沒有聊起來,老實說正覺得有點話不投機
　應該說本來就是話不投機為了澄清疑惑才會...

「太棒了,我的學弟妹不是那四個啊~~~」
「我也不是,今天午餐我請客!」
「我也不是~~~感謝主啊!」
幾位很興奮的學長在走廊上大跑吶喊著(太高興了吧)

井字神人話還沒說完就遭逢意外的重擊
雖然這種程度的重擊應該是傷不了我們四個中的任一個
應該說是碩果僅存的學長姐們知道我們是直屬學弟才是真正的重擊

「嗯,總之學弟們你們有課業或感情上的問題可以找我們協助,
　我想了一下感情上還是算了,感覺若要幫的話會忙不過來,
　快要新生訓練了,等下結束時再給聯絡方式吧
　我六年級課很少,平常應該不太容易找到我
　哦,對了,別問我哪個老師的課可以翹,因為我從來沒翹過課」
原來1號唯一的那位是六年級的學長啊!那1號跟11號處境其實差不多嘛!
不過他講的若是實話的話也太悲情了吧?

接著就一些同學們出去認學長姐
然後我們四個就回到座位上安靜下來了
這麼說來,我們四個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呢
靜靜的等待著新生訓練開始
雖然新生訓練沒要做什麼事情
不過
又開始悸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