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
下雨了。
十九世紀的塞納河岸,灰磚鋪成的街道上充滿匆忙的人們,攜帶著行事包奔走的匆忙男士、販賣各種東西的流動攤販、穿著華麗擺飾的貴婦、各式花樣的街頭藝人……共同在這雨濛濛的大道上行走抑或工作著。
雨滴啪搭的打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個個水漥,巴黎的雨雖然很快就停了,但也是難以預料。
在街道一旁的巷子中,穿著骯髒外套的金髮男童,正兩眼直盯著巷子外的行人。
尋覓目標當中。
要在巴黎生存,就得幹一些骯髒的事情。
這個男童選擇的就是「偷」。
為了下一餐的麵包,為了生存,男童必須如此。
仰望處,是灰雲蔽日的天空。
口口口
雨靄靄,薄霧壟罩著搭建在塞納河上的一座橋上,穿著華麗襯裙的少女站在橋旁,一頭如瀑般及腰的波浪金髮,撐著優雅的洋傘,淡藍色的眼眸中彷彿蘊藏著些什麼。
她正冷冷的盯著身旁的東方少年。
那少年,剛剛的目光正落在巷中。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
平淡的聲音。
金髮少女旁的東方少年止住了腳步。
「妳要阻止我嗎?」
有別於一般歐洲人的黑髮和特殊的嗓音,東方少年臉帶不解的開口。
「那種野狗,巴黎多的是,你要一隻隻的餵飽嗎?」
「我不能視而不見。」
「你那不叫善良,叫天真。」
帶點嘲諷的回應。
「蓓麗,為什麼妳能這樣子?」
「因為習慣。你以後也要生活在巴黎,總得懂一些事情。」
「但是我……」
「別把你們東方那種可笑又天真的個性帶來!」
金髮少女的聲音轉為強硬,這讓東方少年感到更加迷惘了,為什麼在這個都市,這個國家,為何會這麼說呢。
不是應該以和善待人嗎?
「蓓麗,就這一次就好。」
東方少年的語氣變得有點像是乞求。
「如果允許你這次,下次、下下次都還是會發生。」
如同嚴格的教師般,金髮少女毫不領情。
「蓓麗,那至少讓我去阻止他犯罪。」
「少多管閒事了。」
「他可能會被抓走啊!」
「那樣對社會剛好是最大的助益。」
「妳太過分了!」
東方少年的聲音突然提高,周圍人的視線聚集過來,他才發現到自己的失態。
金髮少女仍然冷漠的盯著他。
「該回家了,不要再愚蠢下去。」
「……」
東方少年沒有說話,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要我來用道理來說也是可以……巴黎一年的棄養兒童就有上千個,你今日救了一個,如果被那群野狗攀上身,麻煩的不只會是你,還包括我,所以別天真了。」
金髮少女一字一句清楚的說著,但是她卻知道,她的言語對眼前這個東方少年起不了任何作用,那眼神還是帶著一種堅持。
就跟當初在中國撿到他時一樣。
自己相中的就是這個眼神。
到了這個情況,他已經不會回心轉意了。
金髮少女嘆了口氣。
「武,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把你帶來巴黎嗎?」
「為什麼突然談起這個?」
金髮少女不管東方少年的疑問,逕自說了起來。
「因為我們需要一個了解東方習俗的人,畢竟父親是和東方做貿易的……而我剛剛想到今天是什麼日子。」
「蓓麗?」
「今天不是所謂的那個要吃葉子的節慶嗎?」
金髮少女淡然。
「為了慶祝節日,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是特別的日子,但只有這一次。」
聽到這裡,東方少年才聽出話中之意。
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別讓我等太久。」
「蓓麗,謝謝妳!還有那叫端午節才對啦!」
金髮少女目送著東方少年的身影慢慢變小,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她靠在欄杆,抬頭望著天空。
還是妥協了啊,真糟糕。這樣想著。
仰望處,是慢慢透出一絲光芒的雲層。
Fin
口口口
廢言:
說到端午節,我唯一想到的竟然是以後成為NEET族,所謂的國定假日就會沒感覺了!
這實在是太糟糕了,不過國定假日再出去打工不就好了嗎?
嗯,雖然NEET定義是不受訓,如果國定假日才出去打工,也就沒有在受訓範圍,只是因為"放假又放假"這種負負得正定律所以必須工作,我好聰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