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寒冷的天氣,剛下過雨的街道上,街上的地面是濕潤的,空氣中瀰漫著濕氣,還有寒冷的感覺,人來人往的人行道上,人們忙碌的穿梭著,而就在房子與房子之間的小巷裡,窩了一個穿著破爛的人縮在牆角邊發抖著,他用著凌亂的黑色長髮蓋住了自己的臉。
寒冷飢餓的感覺,讓身體靠在牆邊不停的顫抖著,因為過於飢餓,他撐起了身體,搖搖晃晃一步一步的緩慢走向了大街。而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每一個看見他的人,都馬上閃了一邊,他用著虛弱的聲音說著。
「有......好心的......人,可以.....分我東西吃嗎?」
他伸出了右手,想要觸碰一個路過手上著紙袋,裡面有法國麵包,還有一些牛奶和蔬菜的大嬸,而這位大審嚇到撥開了他的手。
「好臭!別碰我。」
虛弱的身體,被這樣一撥,整個人往旁邊摔了下去,那位大嬸馬上轉身離開,趴在地上的他,沒人理會,彷彿把他當成透明人一樣自然的無視了他。
看著人來人往的腳步,完全沒人理會他,眼眶泛出了淚。
在心裡想著;我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找工作沒人要,又不是我自願長成這副模樣的。每個人看到我的臉,那個驚恐的表情,就像無數根針一樣刺近我的心,我也不是自願要當乞丐的,我痛恨這個世界,或許就這樣靜靜的死去對我來說才是最好的。
流下了一滴淚後,閉上了雙眼,等待死亡的到來,忽然間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沒事吧!?醒醒。」
一開始還以為這聲音是在跟別人說話,忽然間一個溫暖的手掌,隔著頭髮摸著他的臉龐,還一邊說著。
「你沒事吧!?醒醒。」
這是第一次有人摸他的臉龐,讓他嚇到,但同時也覺得很溫柔,居然有人會理會這樣的我,甚至不畏他人的眼光這樣觸碰我。
他虛弱的回應她:「沒......事。」
「來,我扶你起來。」
她雖然比他還矮小,但還是用著最大的力氣將他攙扶起來。而這讓他非常感動,但同時也害怕這樣的自己,會害到她。
「謝謝,我可以自己走,我沒那個資格受到這樣的對待。」說完,推了她一把。
這舉動讓她覺得很莫名其妙,而他自己也覺得有點抱歉。左手抱著肚子,趕緊想要走回原本的小巷裡面躲起來。
看見這樣的他,讓她有點氣憤,但是冷靜了一會後,她跟了上前走在了他後面,而他的身體已經因為飢餓變的四肢無力,每走一步,都差點跌倒。
「你應該很想吃東西吧!」她在後面說著。
「妳走開,妳也只是同情我,我不需要同情,我想要的是正常的生活,正常的對待,這些妳能給我嗎?如果沒辦法,就當作妳沒有遇過我。」一邊說,一邊紅著眼眶,身體靠向了牆邊。
「我沒有同情你,我只是想幫你。」
他靠著牆壁,轉過身去面對著她,右手掀開了蓋住整張臉的頭髮,那面容是多麼的恐怖,左眼比一般人還要大,跟右眼完全不對比,而那眼白還是黑色的,而瞳孔是鮮紅色的,而那左眼下還有一道大約六公分長的傷痕,這道傷痕可以看見裡面的骨頭,那傷痕的上下的皮已經各自在一邊癒合,讓人看了覺得相當的詭異和恐怖。
看見這樣的面容,她愣住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看吧,妳也和其他人一樣會害怕。」
說完,他餓到虛弱的靠著牆壁滑坐了下去,左手摸著肚子,仰望著天空。
她在原地愣住了幾分鐘,低著頭嘆了一口氣,又抬起頭看著他說:「對,我一開始是會害怕,畢竟我也是人,對於沒看過的東西當然會害怕,但是,在你心裡也渴望著有人能幫你,認同你,我願意當那個人,而現在就看你願不願意讓我當那個人。」
雖然聽的有點感動,但是因為害怕所以在心裡遲疑糾結著,害怕著自己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如果擁有又失去了,那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擁有。
沉默著不想回答,雖然曾經奢望過自己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但是外貌是一出生就註定好的,也知道這樣的自己根本不能擁有所謂的幸福,自生自滅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閉上了眼,沉靜在黑暗的世界裡,不想在奢求什麼。
而看見這樣的他,她慢慢的靠近了他,緩緩的蹲了下來,抱住了他。這舉動讓他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而她在他的耳邊說著。
「對不起,或許我不是真心想幫你,因為我只是一個癌症末期的人,知道了生命的期限後,讓我知道生命的重要,所以看見這樣的你,讓我想要幫助你,或許這只是一種移情的作用,認為只要幫助了你,我的生命能夠延續多一點,對不起,我太自私了。」
聽到這樣的話,讓他哭的更加悲傷,而她也哭了出來,兩人互相擁抱著,一起痛苦流涕。
從這天之後,兩人一起生活著,她叫朵莉安,四十歲,一生都在為了錢打拼,在她的眼裡只有錢才能夠擁有完美的人生,只看錢交朋友,認為只有錢世界才能完美,最後得到了肝癌,而因為身體的鉅變,事業一落千丈,真是關心她的朋友幾乎沒有,讓她很傷心。
直到遇見了他,巴特;天生外表的差異,因為那左眼,他被當成的轉世的惡魔,讓他從小就被丟近孤兒院,在道從輩孤兒院趕出來,成了一個孤拎拎的人,沒有朋友,沒有過家,直到遇見了朵莉安。
兩人成為了朋友,成為了家人,不曾完美的完美,彷彿在這一刻任何事物都沒有他們來的耀眼。
朵莉安在兩個月後病逝,而她是開心的從睡夢中去世,巴特繼承了她的遺產,他用著這些錢,幫助了許多孤兒,還有跟他一樣的外表有缺陷的小孩,甚至還打造了一個特別的孤兒院,那孤兒院後面有一座蝴蝶谷花園。
他告訴著這些小孩,人有時候就跟蝴蝶一樣,還在毛毛蟲的時候,有著讓人覺得醜陋的外表,但是他們總有一天會成長,會變成美麗鮮豔的蝴蝶,如果你只是因為他還在毛毛蟲的時候就討厭它,想要殺害它,那你絕對看不到它們美麗的那天,因為你的心比毛毛蟲還要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