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6
夜色壟罩天空就在半路上下起了小雨,並沒有在意這點毛毛雨,竟然沒想到大雨如注的下了起來。腳踏板上的蛋糕盒不停的被雨水打溼,以這台小小的CUXI速度加上年久失修,不拋錨在一小段的路還可以撐得住。簡單穿上雨具順便罩住腳踏板上的蛋糕,不再讓雨水淋濕以防泡水,處理完後便繼續騎上路,眼前視線不佳雨水不斷打入眼睛,但是為了她還有成就感,我拼了!
手上的字條被雨淋成紙糊,上頭用原子筆寫的字早已經花掉,眼前的大樓不就是今早來送飲料的地方。沒有多想,騎車進到騎樓底下停妥機車,努力從花掉的字跡上找出她所住的樓層,跟警衛室裡的伯伯打聲招呼,他問:「你是今天早上送飲料的?找人?」
對於他諸多問題我點點頭說:「沒錯!」,走出警衛室他按下大鐵門上的鎖,幫我開門。提起一旁的蛋糕走進去時,還有禮的跟警衛伯伯點頭示意,只見他親切地笑著。
礙於不是這棟樓的房客,沒有門禁卡電梯不能使用,只能踩著樓梯一階一階往上爬。就這樣氣喘吁吁的來到位於她住的六樓,曲折的走廊旁都是一間間的房間,不太明亮的日光燈管,裡頭保險絲好像被燒斷,不停的閃爍頗像恐怖片場景。
尋著手上唯一線索紙條的字,來到一家大門未關上的房間,門戶大開於是我走了進去,眼前是一條鞋子隨意丟在走道上,凌亂不堪的前廊。這景象讓我簡直傻眼,就像走在戰場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地雷傷到的士兵一樣,閃躲散落一地的鞋子,更怕她發現我在這,破壞了這個大驚喜。
走過如天堂路一般的前廊,面對一扇鋁製的門。深吸一口氣我壓抑心裡興奮的情緒,按下門旁的按鈕,門鈴大聲作響,實在等不及看到她驚訝的表情。全身上下都濕透了,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讓我不停發抖,還是興奮的關係,摸摸口袋裡的打火機,都忘了要先點蠟燭這回事。
深綠色大門上的金色把手,被扳下來,還沒看到她的表情,我就先露出難掩開心的樣子。門緩緩打開,這個角度還沒看見門後的那個人。
「誰呀?」開門的人用低沉的聲音問。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是今天早上叫飲料外送的人,瞥一眼他身後的小套房,裡頭的客廳放置張大床,上頭有個裸身用被子擋著的女人。
眼前裸露上身的男人,一臉不悅看著我,沒好氣地問:「你誰?到底來幹嘛?」
我的身體不斷顫抖,就像是著火一樣的發燙,隱約感覺得到有股怒氣一觸及發,在一下就會爆出來。「你有事嗎!吃飽沒事就趕快給我滾開,別……啊!」
放開手中提著的蛋糕,緊握著的拳頭終究揮了出去,那一拳狠狠的砸向他的臉。床上的女孩傳來尖叫聲,只見他鼻血直流身體捲曲,掩著鼻子,痛苦的不斷在地上呻吟。
看了眼床上女孩,一臉恐慌的神情接著眼淚奪眶而出。心裡那股怒火還未消去,轉身把地上的蛋糕踢開,砸到牆上,飛出去的盒子變得歪七扭八,裡頭原本有意義的蛋糕,瞬間變的毫無價值。
而我的心,跟蛋糕一樣碎成數小塊,躺在前廊,簡直比爛泥還不如。走出房間大門口外面時,餘光掃到她從房間跑了出來,身上簡單套著一件大襯衫,「阿祥!別走,我……」她哭喊。
此時我已走下樓梯頭也不回地離去,腦中浮現的畫面還是她跟那個男人,衣不蔽體在床歡愉,興致被突如其來的拜訪打斷,那股激動、傷口,還未完全消散。
◎我心和細胞裡的愛情因子,被這些刺激給破壞殆盡,早已不復存。診斷結果:「愛情無能症。」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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